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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上上策

    “……”公主的反应倒是比她们想得快上许多,那么快就找到了问题的关键。

    为什么?韩楚姬做了什么让暗非处之而后快不可的事?若真是论起来,韩楚姬在老韩王死后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莫非在韩楚姬死之前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

    “为什么非要杀韩楚姬?”

    “具体实情小琴不知,小琴只是按照命令办事。”

    这会不会与卫庄有关?她灵光一闪。若是韩楚姬真是知道了什么绝密,暗完全可以自己动手,何必一定要让她出手。会不会有人看破了韩楚姬是卫庄放置在韩宫里的另一颗棋子,除掉韩楚姬这个举动是冲着卫庄去的。

    而逼迫她下手,是否代表着对方已经知道了她和卫庄之间的关系,亦或是至少怀疑她与卫庄之间的关系?她开始有些后悔自己当日的冲动。

    “谁让你那么做的?”无论设下这个局的人是谁,知道了卫庄多少事情,至少此人对她了解甚深。无论如何她一定要将这个人从韩院里揪出来。

    “这个是门内的决定,小琴不知。白鹤大人交代过若是公主对具体门内事物感兴趣,一切需直接询问她。”

    看来白鹤已经对小琴下了封口的命令。如此直接将小琴放回她身边是在警告她,她的一举动都在暗的监视之下么。而母亲真的不记得小琴,苑内女奴就这几个,会不会还有其他什么隐情?可今日听母亲提起小琴,却也没有可疑之处。

    “我再问你一次,母亲那次中毒可是你下的手?“

    “不是,公主难道不知以夫人对药理的了解,小琴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可能得手的。况且,门主承诺,只要有她在的一天,暗不仅不会对夫人下手,还会保护夫人。至于夫人是如何中毒,恐怕公主还得自己寻出线索。”

    如此说来小琴的确是知道些什么,她眯了眯眼睛。只是再问下去也无结果。想了想,又问道:“白鹤为何派你来?是要监视我吗?”

    “非也,为了南苑西苑联络方便而已,公主切莫多虑。”

    “哼。”如此虚伪的话还真说得出口:“既然如此,我这正好有一事需要你传达。我已经找到渗入侠式的方法,从明日起将离开月余。你去通报西苑,我不在的月余,替我安抚母亲,别让她起疑。”她所做的,都是些任性而为的事,母亲无需为她过于忧心。

    “诺。奴婢这就去办,公主请用晚汤。”

    “还有一点,从今日起,我的房间,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进入。”

    “诺。”

    她喝着有些冷的汤,思索着这一切,本来以为在自己掌握之下的韩宫居然还有许多不确定的因素。这三年来她在韩院之内游走,完全是靠着后宫夫人们争风吃醋互相攻歼她才有机可乘。如今段白鹤的出现,打破了韩院内的格局。

    段白鹤这个女人心性高,眼界广,又沉着,考虑的皆是些与韩安利害攸关的问题,所做之事绝不会只是为了争得个人或是家族王宠,这样的人反而不易对付了。

    再加上段白鹤手下还有一个暗,若是她不能顺利在暗中取得信任,卫庄想再将棋子插入韩院之内恐非易事。此次前去侠氏,绝不能空手而回。

    她正思索着,院子里传来一阵声响。她弯起嘴角,终于来了啊。她倒是要看看,一直躲在暗处,来无影去无踪的家伙究竟是何方神圣。

    她迅速地灭了灯豆,移步院中,看到一个白衣少年正一手护着一只圆滚滚的青鸟,一手欲斩杀她放置的盘着鸟笼的响蛇,她解下腰上的赤虬鞭。

    运气从后偷袭,卫庄说过,不可被对方的表象所迷惑,无论对方看起来多么无害,实际上绝对是个厉害的对手,不可想着公平与否,只有不计手段,才有擒获对方的可能,偷袭,是第一步。

    少年听到声响翻身一跃,身形极快。

    “偷袭不会成功,这一点不必担心,他的轻功尚有三层便练就天下独步,以你的功力与他过招,想以轻功取胜,绝无可能。你要做的是将他逼入设置好的棋路之内。他尚且没有练成羽刃,三招之内,必可擒获。”

    第一招,单响腾空,施内力将鞭子抖出三丈,扰其判断,再从腰下抽袭。少年果然如卫庄所说,使出飞羽步,足尖在地上一点,飘了起来,飘逸的轻功看来在段白鹤之上。不过可惜,他第一步就迈错了。入了她的阵法,插翅南飞。

    抖出的这一鞭不仅仅是为了逼他入阵,抽出来的声响还是她阵法的暗号,示意第一只响蛇立即行动,并且示意攻击的方向。蛇的听觉向来比较迟钝,但正是这时间差,与她的鞭法配合得刚刚好,少年还未立定,一只响蛇从草丛中飞蹿出来。

    “段……白……凤……”他不想回答,却看到大灰蟒抬起头,一双大眼盯着他,嘴里吐着信,他不由地从齿缝挤出三个字,只要他的麻药效力一过,他发誓,一定把这条大灰蟒切成丁!

    “哦,看来你真是段白鹤的弟弟。幸会。是你姐姐让你来监视我的吗?”没理由啊,既然已经派了小琴,段白鹤怎么还会多此一举,再找人来监视她。

    “哼!”他为何要有问必答。他一转头,拒绝理会。

    “还没学乖?吉伯伯……”有骨气!不过太有骨气的结果,通常死得更惨。她打了个响指,大灰蟒便缠着白凤的身子一转,巨大的蛇头跟着白凤一齐转过头去。

    “看你凭什么得到卫庄大人的信任。”

    他忍不住地咬牙低吼。为什么这个女人会那么受到重视,而卫庄却只派了他做些跑腿的杂活。虽然他曾经跟卫庄约过不做与暗相违背的事,但是他却不想自己引以为傲的轻功以及精心训练出来的谍翅用在无聊的事情上。

    例如花上一个时辰派出十只谍翅去替卫庄拾掇这个女人被韩楚姬绞碎的什么七巧结的金丝蚕碎绳线,还不能与韩楚姬的混淆!说得好听是训练他的功夫,细想起来,还不就把他当成一个跑腿的。他白凤何时被人这样差遣过!

    卫庄是第一个也是这个韩院内他唯一认可的男人,虽然在那次挑战卫庄中,他败得很惨。但也在那次挑战中,卫庄的剑术,让他看到了另一种修为。他的轻功向来追求灵巧自由飘逸,但是卫庄的剑锋居然可以划破他赖以飞翔的风流。

    在自由与无为之外,他似乎开始看到某些生命需要追寻的方向。若是追随这个男人,他总有一日必定能领悟到庄子逍遥游里最上乘的修为,在有为与无为的界限之中寻到庄子亦无法领悟的平衡。只不过,中途却出现了变数。

    正是这个不受宠的王女,每每让他输了与卫庄的赌注,在卫庄面前抬不起头。他是段家的人,不能随意泄露暗的机密。只执行暗以外的任务,这是他与卫庄的约定。若是她进了暗,这女人没有段家身份这层顾忌,自然会对卫庄的帮助更为大些。

    若是如此,她在卫庄面前将会比他更受重视!这让他怎能不留意这个女人的一举一动。他倒是想看看这女人有何过人长处值得让卫庄器重。观察的结果却让他更加心有不甘。这个女人的武功根本就在他之下。

    就拿今晚的事情来说,若是自己没有大意中了麻药的埋伏,这个女人绝对不是他的对手。虽然从未和自己动过手的她,对自己招数了解的程度让人很怀疑。

    但就算是设了这个处处袭向他软肋的蛇阵,若不是因为麻药的效力,她也绝不可能如此轻易地捉住他。凭什么武功在他之下的女人,将来的位置会在他之上!

    “咦?原来在纠结这个问题呀。”

    没想过会有孩子跟她争风吃醋的一日。她不给面子的呵呵呵的直笑。看来这孩子真是打心底崇拜卫庄,所以才想在卫庄面前表现出最能干的一面,想要得到自己欣赏的人的认可。

    是一件快意的事情吧:“吉伯伯说你忽视它的举动很伤人呐,啊,不是很伤蛇。不如这样,你对着它笑笑,我就告诉你你想要知道的答案,如何?”

    白凤抽了抽嘴角,对着大灰蟒笑,这个女人脑袋有问题么。

    “笑容不是这样的。来,本大人教教你。”

    她笑眯眯地上前,掐住白凤的两团白肉肉的小脸,往两边拉。这孩子的想法她虽然可以理解,但是他那副唯我独尊的表情实在很欠扁,尤其作为鱼肉。

    居还敢给她这个刀俎脸色看。既然他们同为卫庄效力,将来或许还有一同共事的可能,如今逮住机会不适当地教训他一下,日后想再管教可就难了。

    “嗯,这样可爱多了。”她拍拍白凤的脸,看着白凤被自己掐红的双颊,心情大好。

    “你!”从小到大第一次有人敢这么对他,就连姐姐白鹤都对他谦和有礼,而这个女人居然敢掐他?!他发誓,总有一日,他一定会痛揍她!

    “告诉你吧,在这个韩院内,我待的时间久,也最识实务,绝不做与任务无关的事情。这就是卫庄大人信任我的原因。”虽然她也不知道这个信任的程度有多少。但是管他呢,对她而言,最重要地是如何将任务圆满完成。

    “还有,你不必太纠结与输给我这个问题。论身手我的确比不过你。而今日你输的不是我,而是卫庄大人。他说了,就算不是亲自动手,他也可以让你再输一次。怎么,这是第几次输给卫庄大人?”

    她笑眯眯地在白凤伤口上再洒盐巴。卫庄的耐性可不见得有多好,不按他的规矩来,吃亏受苦能怪得了谁。

    “居然是卫庄大人设下的阵法?!”

    他不敢相信。那个男人究竟深到何种地步,用一个远不如他的女人的手便可以让他输得一败涂地。这个时候的他太小,还无法看破卫庄那深沉的心事。一直到了很多年以后,当他遇上了一个自己想守护的女人。

    回想起来,才体会得出即便是一个小试牛刀的蛇阵,卫庄当日对这个女人的保护也在让人无法察觉之下做得滴水不漏。

    “当然。告诉你也无妨。这阵叫意法腾蛇阵,由鬼谷本经阴符七术之一的‘实意法腾蛇’变化而成。‘实意者,气之虑也。心欲安静,虑欲深远;心安静则神策生,虑深远则计谋成;神策生则志不可乱,计谋成则功不可间。’

    在设计这个阵法的时候,大人把你会使出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已经计算在内。大人说,你的轻功虽然造诣极高,却不能心静,心所不静者,虑不深,计不成,最终志乱而功间,用这个术设的阵法,最适合款待你。大人还让我转告你一句。

    要想练就下一层轻功,就要达到静心,忘我。”卫庄让她出手的另一个用意也是从中指点这个孩子轻功修为吧,她猜。卫庄做事从来不会只有一个目的,所以结果常常会比她预料的要多上很多。

    “静心……忘我……”白凤听了似乎灵感一现,“静心”,就是将心中所有感情思想沉淀;“忘我”,便是忘记所有杂沉,最后连自己的重量皆忘记。没有了重量,自然能随风飘荡,御风而行,他怎么没想到……

    “你走吧。以后没有卫庄大人的吩咐,这里不是你随意能来的地方。”

    她再打了个两个响指,大灰蟒松开了白凤,跟着两条响蛇爬回蛇窟。相信这个孩子与卫庄之间存在着某种承诺,以他对卫庄的崇拜,应不会泄露卫庄的事情。

    连带的,她的事情也不会传入段白鹤的耳中。看来他的举动只是他自己任性的行为,并非暗的授意。应不至于破坏她们的计划。虽然卫庄说随她处置,但她尚有其他事情需要准备,也没时间跟这个孩子耗得太久,还是点到即止的好。今日就姑且放过他。

    捆着自己身上的灰蟒一松开,白凤立刻从轻功修为的思考中清醒,带着怀中的青鸟,跃上了树干。

    “有朝一日,你会为今日所为付出代价。”抛下这句话,便带着自己的青鸟跃离这个梦魇之地。这个时候的他未曾想过这个“有朝一日”,一等就是十年……

    她无所谓地耸耸肩,笑笑地向他挥手作别。这孩子说的“有朝一日”她相信不会太快到来。卫庄此举利用她的手给了白凤一个教训。除了让白凤再次败北之外,还在白凤心里设下障碍。相信此役之后,白凤已经完全能体会到卫庄的实力如何的深不可测。

    而她院落里的这些“宠臣”们对白凤的招待绝对会让白凤此后遇到南苑都会绕道而行。今夜败北的伤痛,白凤没有个三五七年,也无法抚平。

    所以就算是想跟她动手,在这层心理阴影之下,出招也会迟缓上些许。说得直白些,应是再也不想看到她的脸了吧。不战而屈人之兵,上上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