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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不可饮酒

    深山密林四周静谧无声,静到能隐约听见秋风吹过,发黄的落叶纷飞而下,一道急促的脚步声惊起鸟儿蹬枝展翅高飞。

    这时,两道身影在深山密林奔袭,前者如闲庭信步,后者步伐沉重,伴随着剧烈喘息。

    欲成大事者,必先劳其筋骨,苦其心志,月使朗声道。

    这二人正是月使与方苗儿。

    此时的方苗儿身着单薄的灰色劲装,浑身冒着热气,满头汗水隐隐冒着血烟,眼眸透露坚毅之色,大步向前奔袭,余光中两侧不停闪过树影,有拦路枯木,奋力飞跃跳过,脚步丝毫不减速度。

    很好,月使道;孺子可教也,此行有千里余地,你一路奔袭的途中,外需用身心去感受所遇的环境及突发的事故,充分了解身躯每一寸肌肉,内需细细感受体内气血运行。

    每个人身体血管无穷无尽,可达数十万里的长度,你每一次动作之前,将体内气血瞬息而至,提供身体四肢足够的气血让你下一刻能快速做出动作,这也是气血的作用。

    月使边走边说,毫不费力在方苗儿前面带路,继续道;气血沸腾法,为什么让你觉得痛苦不堪,其实是利用气血丹中狂暴的力量扩展体内血管,凡人的血管只能流动细微气血,武夫则不同,被气血丹狂暴的力量洗涤后,粗状且坚韧,可让足够的气血瞬息流入身体个个位置。

    这就是武夫吗?方苗儿声音嘶哑,感觉喉咙正在冒烟,鼻腔都能闻见一丝血腥味,气血长时间沸腾,让皮肤变的赤红。

    还没有,月使说道;扩张血管只是踏入武夫之路的基本,最关键的还是在腹部搭建气血池,在没踏入武夫之前,每日吃的精米肉食都会被身体化为气血,供给身体所需,打个比方,比如你整天躺在床上,不做任何动作,那么..气血就会像呼出的气体一般,消散无形,而气血池的作用,就是锁住身体的气血,存入气血池温养。

    待身体需要之际…忽然,月使伸出大手拍在一颗成年男子方可能环抱的树干上,一声沉闷后,树干颤动,两人并没止步观察,依旧向前奔跑,但没跑出多远,后方地面传来一阵震动,方苗儿回首望去,那颗粗壮的大树缓缓斜倒,大树从中间裂开,轰隆倒地的同时,砸倒大片稍细树木。

    如此强大的力量吗?方苗儿眼中闪过火热。

    呵..这不过是气血简陋运用,一瞬间爆发身体的气血确实能造成强大的破坏力,话语一顿,月使继续道;但….人非草木,武夫不是与死物争斗,而是与人,与凶兽,人很狡猾,不能每一招都用尽全力,否则对方闪躲,便是无用之功,既消耗自身气血又没打中敌人,这是莽夫的行为,而凶兽大多都是皮糙肉厚,需要去抓住它的弱点,方可击杀。

    这些东西你先听听罢了。月使笑道;待正式登堂,再教你入室之功。

    师父…登堂入室不是一个境界吗?

    月使笑了笑解释道;世间武夫三大境,也该与你讲讲,登堂入室,炉火纯青,登峰造极,听上去是三个境界,其实又分六个境界。

    首先说说登堂入室,字面意思很好理解吧?登堂…意指踏入武夫行列,不过是武夫之基础,气血洗髓,搭建气血池,肉身得到一定提升便是登堂。

    其次入室。月使沉吟片刻道;打个比喻,就好比你走入房间,咦,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你会不会想着买些床,桌椅,衣柜等东西放置里面呢?我记得跟你提过此类…

    方苗儿一脸茫然,不确定月使之前有没讲过武夫境界的事,自见月使的那一刻,每日都是在剧烈痛苦中煎熬,浑浑噩噩,昼夜不分,眼中只有血红之色。

    我也不太确定有没讲过…现在详细跟你讲讲。

    月使继续道;房间内的东西就算入室,床可以比喻成…拳脚功夫,桌椅比喻成,惯用兵器,衣柜…旁门左道吧,什么毒药啊,机关啊,等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样形容,你应该明白吧?

    总而言之,登堂入室就是无限充实自己,用最快的方式杀死敌人。

    呃…月使的话确实通俗易懂,以最快的方式杀死敌人就是登堂入室最好的诠释,方苗儿很快理解,随即问道;那..炉火纯青呢?

    这个境界嘛…月使沉吟片刻道;我刚才说过武夫三大境,首先先要去理解字面意思,比如,炉火纯青,炉火理解成…火焰,纯青的纯,有没可能像炼丹那样,将气血提纯,然后被身体吸收呢?

    任何言语或者事情,你先思言语,随后反推其中的所含之奥义…哪怕不能理解全部,也能窥其一二,比如…登峰..登什么峰呢?

    师父,是青峰吗?

    峰从何来?是不是与武夫第二境界的纯青有所关联?

    ….好像是。

    不要好像,要去深思…比如…

    就这样,二人一边奔袭一边讨论,月使讲武确实通俗易懂,方苗儿也是听得十分入神,甚至有时陷入沉思,随后举一反三,月使欣慰赞叹孺子可教,二人穿过密林,攀爬无数山峰,黑夜来临之际,月使带着方苗儿躲如山洞之中。

    方苗儿问道;师父…为何要躲?

    月使轻笑回应;我害怕夜晚…

    …..

    清水镇,玄武卫驻扎处。

    大人,您看,小五递上文书,赤二一眼扫过,上面正好记录着张丙根的案子。沉声问道;张丙根这件事,如此蹊跷吗?凶手闯入私宅,打死屋主,将屋主女儿抓走,就这样草草了事?上面还记载此案情与镇守刘启元之子刘云峰有关,有点欺男霸女的味道啊。

    季河向前一步拱手道;大人,此事我与小七一路追踪,刘云峰确实与张丙根之女张秀芳两情相悦,案发当日张丙根突然回来,认为刘云峰正在凌辱张秀芳,随即发生争执,刘云峰的手下失手将张丙根打死。

    你看见了?赤二嘲讽笑道;还是你当时在现场?

    这…属下并未看见,也没在现场。

    那你如何笃定张丙根不是刘云峰故意杀害的?

    季三沉思片刻道;张丙根之女并未追究此事,也坦言她爹张丙根之死乃失手所致,还有,刘云峰娶了张秀云为妻。

    赤二…还有这种操作?随即道;这能证明什么?不能是此女被刘云峰胁迫所致的结果?还有,此件事情什么时候上报郡都的,为何未见郡都批示?

    玄武卫规定,重大事宜必须当日上报所属郡都,收到郡都玄武卫批示后,必须立即按照批示执行事宜,比如…赤二要杀平安镇蔡田等人,先是等国度批示,杀人同时需要记录,然后填入文书中,等待下一次巡察使查看。

    这…季河有些慌,之前答应万重合晚十日再上报郡都,实则他拿了东西,转手就将此事上报给郡都玄武卫,但批示迟迟未下来,赶忙说道;事情发生之日就已上报,但迟迟未接到郡都批示。

    哼,郡都那帮狗东西,赤二道;刘云峰现在哪里?有没细查过他?

    被人打碎膝盖,在家躺着。

    嗯?胆大包天,为何没有文书记录,赤二虎目冒起炉火,厉声道;行凶的人抓到没有,何人所为?

    季河欲言又止…因为刘云峰被人打断腿的时候他就在附近,自己险些也被打碎膝盖骨。

    别告诉老子你啥也不知道?赤二盯着季河的眼神渐冷。

    卑职知道…当时卑职也在场。

    草,老子怎么会教出你这种废物,赤二勃然大怒;说,行凶者是何人?老子将他擒来问罪。

    你确定?季河无奈回应;打断刘云峰的膝盖的人,是星月楼楼主李知微。

    赤二…心道;大意了,你他娘早不说。沉吟片刻低声道;此事便算了。

    这怎么能算呢?季河大声嚷嚷道。大人刚才不是说要擒她来问罪吗?

    赤二狠狠刮了他一眼道;赶紧给老子滚,你们几个好好查查有没遗漏的事宜,必须给老子找出点东西来。

    呵…公报私仇,季河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赤二眼中喷火盯着季三。

    卑职什么都没说。

    哼,赤二起身冷哼道;你随我去镇守府转转。说完转身走出院屋,季河屁颠屁颠跟了出去。此时天色一片漆黑,胡同内微弱的火光发黄摇曳。

    真够寒酸的。

    师父拨点银子来改善下生活可好?

    滚远点,老子也穷。想到陪同徐先生二人逛遍平安镇,内心一阵阵肉痛,但想到是保命钱也宽心不少,幸好及时止损,不然…这条穷命不要也罢。

    两人穿过胡同,走入主街,青石板路上的两道身影…青色素袍..灰色素袍…这不是?对方似乎感觉到赤二的目光,扭头回望,含笑道;原来是两位大人。

    季河赶忙刚想给赤二介绍道;这二位是….谁知话音未落,闪开,赤二一把将他推开,拱手道;先生..李楼主,这是在散步?

    卧槽…季河惊呼,心道;师父你圈子很广啊,如此高人你都认识,貌似还很熟的样子。

    镇守大人应该是请赤大人吃饭,顺便也请了在下二人。徐先生淡笑道;还以为晚了时辰,现在看来也不迟。

    原来如此,这位镇守挺上道的。赤二笑应。

    季河拱手笑道;许久未见先生跟楼主,可是出去游玩了?

    徐先生颔首道;刚跟赤大人楼船从平安镇返回。

    原来如此。

    李知微朝季河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依稀记得此人酒量不错,就是酒品差了点。

    这要是季河知晓,不得笑死,到底谁酒品差?

    四人一同走到镇守府门口。

    今日不可喝酒。

    李知微…凭什么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