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 第一堂课
”这……是哪儿？”
仇衣意识朦胧，视线也模糊不清。
望着一片虚无的空间，顿时有一股压抑感在心底油然而生，令人不安。
他踏着虚幻的脚步前行着，尝试探索着周围。
不知前行过了多长时间，视野尽头似乎出现了一道人形背影。
仇衣喜形于色，压抑的心情也得到了缓解，他操控着自己的意识朝向对方快速接近。
但是，不管他如何前进，都无法拉进他们之间的距离，背影始终在他的视野尽头伫立着。
小男孩着急不已，一股没有征兆的恐惧突然朝他扑面而来，他连忙朝着远方的人影大声呼喊。
”等等我！”
仇衣突然睁开双眼对着天花板高声呼喝。
回应他的是阳台外鸟群惊走的振翅声。
仇衣怔住了。
当他的第一眼，看到的是陌生的，不同于早已刻在他脑海里几年的天花板时，这位少年花了三秒钟理清了头绪，这才如梦初醒般坐起。
“啊，看起来要完。”他望着阳台外太阳的位置，平静的自语了一句。
…………
果然，由于学院太过广袤，仇衣又花了不少时间找到了雷系学堂，抵达门口。
讲台上站着的人，是一位约莫二三十岁的成熟女人，她身段姣好，身穿区别于下方学徒而言更为醒目的紫色导师服，在靡丽的服饰领口下方，有着一条醒目的V字长条纹。仇衣对此颇有印象，因为陆遥的服饰胸前同样印有这种纹路，只不过，有三条。
望着那位女性导师投来的凌冽视线和下方数十位学徒们看好戏的目光，仇衣只是悻悻的笑了笑。
数分钟后，这位女导师站在讲台上居高临下的望着所有人，开口道。
“正是因为招收门槛够高，圣玄月才很荣幸拥有你们这三十三位雷系天才，我也很荣幸能够成为你们的启蒙导师。”她对着所有人轻轻一笑。
“但是。”导师话锋一转：“或许你们的天赋放在其他学院里算是出类拔萃，但在圣玄月，哪怕你是一等资质，也无法作为你骄傲自满的资本。”
“这是座天才的学院，也同样只有天才能作为你的竞争对手。所以，不管你们以前是家境贫寒还是朱门绣户，到了圣玄月，没有人会在乎这些，你们所能依仗的，只有自己的实力！”导师扫视了所有人一圈，话语掷地有声。
学堂内霎时间陷入一阵寂静。大部分孩子都低着头，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作为你们的启蒙导师，在正式传授你们知识前，我想先向你们讲个故事……不，应该说是一段历史。”导师缓缓道。
历史？仇衣倚站在学堂后方的墙边，有些好奇的竖起耳朵。
“圣历一百三十二年前……”她背过身去，面朝光板缓缓开口，语气也有些沉重。
“由一位邪恶神明掀起了席卷全元素世界的侵略战争，这场神战持续了百余年……”她清晰而流畅的讲述起来，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倾听着。
与此同时，讲台上的光板随着导师的精神指令注入倏地亮起，同样放映出了一段生动的画面，而她则配合着这段画面叙述着。
故事大致如下。
诸神历1349年，位处极南暗灵大陆的暗之神卸改神号，并自封“轮回”，动机不明。而后率领麾下神殿势力，同时谕召暗灵大陆所有势力挥师北上，短短数十年间便占领雷灵，火灵二陆。
战火不息，百姓民不聊生，暗之魔神则以战养战，此时祂的威名与声望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这也使祂的力量更加幽邃恐怖。
终于，光神圣武设计集结众神，于土灵大陆南部的诸神战场围攻暗之魔神，然暗神凶暴，实力悍勇，火雷双神最终陨落世间，神殿中的具现神柱幡然熄灭，圣武重伤濒死，水神慕雨下落不明。
诸神付出了极为惨痛的代价，才将暗之魔神击杀于诸神战场，而魔神麾下势力也被迫撤回暗灵大陆，并由其他大陆紧加严守往返之间的港口，至此，长达百余年的神战终于落下帷幕。
故事讲述完毕，光板骤然熄灭，学堂内尽皆无声。
导师扫了一眼学徒们平静的表情，唯有少数人带着认真的神色在倾听着，或是皱眉着，略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
“果然，对小孩子讲这些还是太难以理解了吗？”她心中暗道。
她低着头，盯着地板上的砖缝缓步走了两下。
漫长的沉默后。
“孩子们，你们知道在这场神战中，死了多少人么？”她眼帘低垂着，忽然问出这个问题。
“不知道。”
“我也不清楚……”
“难道是几百万吗？”
学徒们小声的议论纷纷。
她忽的抬起头来，直视着所有人，厉声给出了他们想要的答案。
“八亿五千三百多万！”
学堂顷刻间哗然一片，随后便陷入了激烈的讨论中。导师静待片刻，这才手掌轻压，带着一抹威压的精神力自上而下散发而出，制止了所有人的交谈声。
“在那个无可避免的神战中，元素师人人自危，平民的性命更是如家畜一般，被勒令供给食物，体力劳作，潜伏侦查等等，甚至是被当做撤退时仅能阻碍敌人数分钟的炮灰使用！“
这时有位小男孩举手道：“白歆导师，为什么他们不逃去北方的其他大陆避难呢？”
仇衣听到小男孩的发言，暗自思索：“看来因为我的来迟，错过他们的自我介绍了，也错过了不少有用的信息……不过也好。”他性格内向，并不喜欢太过引人注目。
白歆听完小男孩的提问后无奈一笑：“他们能逃到哪去？作为当时战争烈度最高的雷灵大陆，所有港口以及海岸线都被神殿的教职人员严格封锁，只入不出。莫说是平民，除非你的关系链足够强大，否则哪怕你是传奇元素师，也难以凭借实力逃渡到其他大陆。就算你真的侥幸成功登上了船，也会在茫茫大海中被神殿的人追捕而归，然后被安上叛神罪处死！”
导师白歆轻叹，而这一次的叹息则是对逝去前人的缅怀：“魔神已死，但祂也同样夺走了数位神明以及无数苍生与英雄的性命。通过这次神战，我们领悟到了当个体的实力越为强大，内心欲望也会随之膨胀难以控制。”
“雷系属性作为十大元素中极其强大的攻伐元素，也会在今后的修炼中，潜移默化的改变我们的性格，使我们变得愈发暴戾难以冷静。这是无可避免的结果，只能通过学习一些静神秘法或倚靠外物来压制。”
白歆轻抿嘴唇，端起讲台上的茶喝了一口，停顿了几秒后再次道：“稍后我会将学院的冥想法传授给你们。另外，以我个人的名义再传授你们一部初阶秘法，名为《空想决》，虽不是正儿八经的静神秘法，但是效果却有异曲同工之妙。是我通过一位逝去的前辈传承所获。”
“秘法难寻，它只足够你们用到三级元素师，我自身倒是用不上了。你们如果记不住，就用纸笔记录下来，虽说元素师通常都能做到过目不忘，但你们现在还只是普通人。”
“好耶！“学徒们沸腾，终于到了最重要的环节了。
“先别高兴得太早。“白歆附加精神念力的声音传入他们的脑海，打断了他们的欢呼，“回去之后，先学静神法再学冥想法，要修炼，先修心。”
她的目光有些波动：“毕竟，你们的资质优秀，日后必是元素师中的佼楚。我不强求你们日后能成为什么惩恶扬善的英雄，豪杰。但至少我不希望自己教出的学生里，出现千古罪人。”最后一句话，白歆一字一顿，语气徒然转冷。
“从善如登，从恶如崩。”
“这就是我教给你们的第一堂课。”她望着三十三条朝气蓬勃的生命如是说。
……
学徒们杂乱无序的离开学堂，仇衣在嘈杂的人群中被裹挟着，他皱了皱眉，侧身几步，挤出人群。
他此刻迫不及待的打算回去，修炼学院的冥想法以及白歆提供的静神秘法。
这时一只小手拍在他的肩膀上，一道清朗稚嫩的声音，充满打趣的在仇衣的背后响起。
“嘿嘿同学，在后面站了半个时辰感觉怎么样，腿酸吗？”
仇衣意识朦胧，视线也模糊不清。
望着一片虚无的空间，顿时有一股压抑感在心底油然而生，令人不安。
他踏着虚幻的脚步前行着，尝试探索着周围。
不知前行过了多长时间，视野尽头似乎出现了一道人形背影。
仇衣喜形于色，压抑的心情也得到了缓解，他操控着自己的意识朝向对方快速接近。
但是，不管他如何前进，都无法拉进他们之间的距离，背影始终在他的视野尽头伫立着。
小男孩着急不已，一股没有征兆的恐惧突然朝他扑面而来，他连忙朝着远方的人影大声呼喊。
”等等我！”
仇衣突然睁开双眼对着天花板高声呼喝。
回应他的是阳台外鸟群惊走的振翅声。
仇衣怔住了。
当他的第一眼，看到的是陌生的，不同于早已刻在他脑海里几年的天花板时，这位少年花了三秒钟理清了头绪，这才如梦初醒般坐起。
“啊，看起来要完。”他望着阳台外太阳的位置，平静的自语了一句。
…………
果然，由于学院太过广袤，仇衣又花了不少时间找到了雷系学堂，抵达门口。
讲台上站着的人，是一位约莫二三十岁的成熟女人，她身段姣好，身穿区别于下方学徒而言更为醒目的紫色导师服，在靡丽的服饰领口下方，有着一条醒目的V字长条纹。仇衣对此颇有印象，因为陆遥的服饰胸前同样印有这种纹路，只不过，有三条。
望着那位女性导师投来的凌冽视线和下方数十位学徒们看好戏的目光，仇衣只是悻悻的笑了笑。
数分钟后，这位女导师站在讲台上居高临下的望着所有人，开口道。
“正是因为招收门槛够高，圣玄月才很荣幸拥有你们这三十三位雷系天才，我也很荣幸能够成为你们的启蒙导师。”她对着所有人轻轻一笑。
“但是。”导师话锋一转：“或许你们的天赋放在其他学院里算是出类拔萃，但在圣玄月，哪怕你是一等资质，也无法作为你骄傲自满的资本。”
“这是座天才的学院，也同样只有天才能作为你的竞争对手。所以，不管你们以前是家境贫寒还是朱门绣户，到了圣玄月，没有人会在乎这些，你们所能依仗的，只有自己的实力！”导师扫视了所有人一圈，话语掷地有声。
学堂内霎时间陷入一阵寂静。大部分孩子都低着头，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作为你们的启蒙导师，在正式传授你们知识前，我想先向你们讲个故事……不，应该说是一段历史。”导师缓缓道。
历史？仇衣倚站在学堂后方的墙边，有些好奇的竖起耳朵。
“圣历一百三十二年前……”她背过身去，面朝光板缓缓开口，语气也有些沉重。
“由一位邪恶神明掀起了席卷全元素世界的侵略战争，这场神战持续了百余年……”她清晰而流畅的讲述起来，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倾听着。
与此同时，讲台上的光板随着导师的精神指令注入倏地亮起，同样放映出了一段生动的画面，而她则配合着这段画面叙述着。
故事大致如下。
诸神历1349年，位处极南暗灵大陆的暗之神卸改神号，并自封“轮回”，动机不明。而后率领麾下神殿势力，同时谕召暗灵大陆所有势力挥师北上，短短数十年间便占领雷灵，火灵二陆。
战火不息，百姓民不聊生，暗之魔神则以战养战，此时祂的威名与声望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这也使祂的力量更加幽邃恐怖。
终于，光神圣武设计集结众神，于土灵大陆南部的诸神战场围攻暗之魔神，然暗神凶暴，实力悍勇，火雷双神最终陨落世间，神殿中的具现神柱幡然熄灭，圣武重伤濒死，水神慕雨下落不明。
诸神付出了极为惨痛的代价，才将暗之魔神击杀于诸神战场，而魔神麾下势力也被迫撤回暗灵大陆，并由其他大陆紧加严守往返之间的港口，至此，长达百余年的神战终于落下帷幕。
故事讲述完毕，光板骤然熄灭，学堂内尽皆无声。
导师扫了一眼学徒们平静的表情，唯有少数人带着认真的神色在倾听着，或是皱眉着，略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
“果然，对小孩子讲这些还是太难以理解了吗？”她心中暗道。
她低着头，盯着地板上的砖缝缓步走了两下。
漫长的沉默后。
“孩子们，你们知道在这场神战中，死了多少人么？”她眼帘低垂着，忽然问出这个问题。
“不知道。”
“我也不清楚……”
“难道是几百万吗？”
学徒们小声的议论纷纷。
她忽的抬起头来，直视着所有人，厉声给出了他们想要的答案。
“八亿五千三百多万！”
学堂顷刻间哗然一片，随后便陷入了激烈的讨论中。导师静待片刻，这才手掌轻压，带着一抹威压的精神力自上而下散发而出，制止了所有人的交谈声。
“在那个无可避免的神战中，元素师人人自危，平民的性命更是如家畜一般，被勒令供给食物，体力劳作，潜伏侦查等等，甚至是被当做撤退时仅能阻碍敌人数分钟的炮灰使用！“
这时有位小男孩举手道：“白歆导师，为什么他们不逃去北方的其他大陆避难呢？”
仇衣听到小男孩的发言，暗自思索：“看来因为我的来迟，错过他们的自我介绍了，也错过了不少有用的信息……不过也好。”他性格内向，并不喜欢太过引人注目。
白歆听完小男孩的提问后无奈一笑：“他们能逃到哪去？作为当时战争烈度最高的雷灵大陆，所有港口以及海岸线都被神殿的教职人员严格封锁，只入不出。莫说是平民，除非你的关系链足够强大，否则哪怕你是传奇元素师，也难以凭借实力逃渡到其他大陆。就算你真的侥幸成功登上了船，也会在茫茫大海中被神殿的人追捕而归，然后被安上叛神罪处死！”
导师白歆轻叹，而这一次的叹息则是对逝去前人的缅怀：“魔神已死，但祂也同样夺走了数位神明以及无数苍生与英雄的性命。通过这次神战，我们领悟到了当个体的实力越为强大，内心欲望也会随之膨胀难以控制。”
“雷系属性作为十大元素中极其强大的攻伐元素，也会在今后的修炼中，潜移默化的改变我们的性格，使我们变得愈发暴戾难以冷静。这是无可避免的结果，只能通过学习一些静神秘法或倚靠外物来压制。”
白歆轻抿嘴唇，端起讲台上的茶喝了一口，停顿了几秒后再次道：“稍后我会将学院的冥想法传授给你们。另外，以我个人的名义再传授你们一部初阶秘法，名为《空想决》，虽不是正儿八经的静神秘法，但是效果却有异曲同工之妙。是我通过一位逝去的前辈传承所获。”
“秘法难寻，它只足够你们用到三级元素师，我自身倒是用不上了。你们如果记不住，就用纸笔记录下来，虽说元素师通常都能做到过目不忘，但你们现在还只是普通人。”
“好耶！“学徒们沸腾，终于到了最重要的环节了。
“先别高兴得太早。“白歆附加精神念力的声音传入他们的脑海，打断了他们的欢呼，“回去之后，先学静神法再学冥想法，要修炼，先修心。”
她的目光有些波动：“毕竟，你们的资质优秀，日后必是元素师中的佼楚。我不强求你们日后能成为什么惩恶扬善的英雄，豪杰。但至少我不希望自己教出的学生里，出现千古罪人。”最后一句话，白歆一字一顿，语气徒然转冷。
“从善如登，从恶如崩。”
“这就是我教给你们的第一堂课。”她望着三十三条朝气蓬勃的生命如是说。
……
学徒们杂乱无序的离开学堂，仇衣在嘈杂的人群中被裹挟着，他皱了皱眉，侧身几步，挤出人群。
他此刻迫不及待的打算回去，修炼学院的冥想法以及白歆提供的静神秘法。
这时一只小手拍在他的肩膀上，一道清朗稚嫩的声音，充满打趣的在仇衣的背后响起。
“嘿嘿同学，在后面站了半个时辰感觉怎么样，腿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