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如芒在刺
李勿言看着快要哭出来的刘覃说道：“与他们无关，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准备以武入那修行之路，书院自然是无法在继续留我了。”
刘覃听了李勿言的话语，忽然沉默，他亦然明白李勿言所说的意思，这是大泽之内所有书院之中数百年来不变的规矩，不是书院之内容不下习武之人，而是书院之中教授的学问不适合习武之人的修炼，若强行待在书院，反而会得不偿失。
“为什么呀！灵州这么大，总是能想到办法解决你癔症之后的身体问题呀！”刘覃小声嘟囔道，亦步亦趋的跟在李勿言的身旁，渐渐走出书院。
“你记住，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脚下之路的权利，人活一世，总不能被那些条条框框给拘束不是，这天地也许对你看似不公，但是自己却不能瞧不起自己，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自己去尝试一下那条最艰难的路，哪怕只是有一点希望，哪怕结局不算太好，可是总归还是有希望不是？”李勿言边走边说。
看似是在和刘覃解释，倒更像是对自己的释怀，他穿越这半年来，总想着以最简单最方便的方式去解决自己身体的问题，然后想凭借自己的暗室和穿越带来的优越感大展拳脚，可经过鬼妖袭击和“遥香苑”之战后，他明白了一个问题，无论何时何地，捷径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永远显得那么脆弱不堪。
“言哥儿，你这次说的又是我听不懂的。”刘覃问道。
“不懂没关系，长大了就懂了。”李勿言呵呵一笑，原本有些沉闷的心情突然愉快了不少。
“那我什么时候能长大啊！先生和我爹也经常和我说，有些事情等我长大了就懂了。”
“再有个七八年？”李勿言冷不丁说道。
“啊！竟然还有这么长时间啊！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啊！”刘然忽然伸出手掰着自己的手指头说道。
“很快的！用不了很久的。”李勿言站在书院大门外，看向远处的笔直的大街说道。
“那言哥儿，那你以后还帮我一块抄书么？”刘覃刚才听李无言要离开后的伤心瞬间消失，偷偷问道。
“嗯！抄。”
“那晚上的圣人训你就帮我全抄了吧！”刘覃乐呵呵的开心说道。
“好啊！一字一文。”
“啊！言哥儿，你以前可是不收钱的。”刘覃惊异朝李勿言说道。
李勿言大步向前，头都不回说道：“以前我是书院的学生，是你师兄，当然不会收你的钱，可现在我已经不是书院的学生了，也不是你的师兄，当然要收钱了。”
刘覃紧跟两步追上李勿言的步伐：“那能不能便宜点，我这个月的月份钱已经快花光了。”
“童叟无欺，概不还价。”李勿言打手一挥，对刘覃摇摇头。
“言哥儿，真的不能再少点了么？凭借咱俩的关系，再便宜点啊！”
“便宜无好货，一字值千金。”李勿言回道。
一大一小两人就在这一言一语的降价之中渐渐离开了书院，自此之后李勿言和书院算是彻底断了关联。
田青鉴放下手中提着的毛笔，抬头看向书院之外，目光所及之处，刚好是李勿言和刘覃离开的地方，耳边是李勿言所说之言，对于李勿言所言，他心中有所触动，虽然此子记忆全失，但是这性子同三年前却是并无差别。
通过刚才不断地试探，他确定了一件事情，李勿言癔症恢复之后，记忆全失是事实，在自己的阵法威压之下，他并没有发现李勿言有任何隐瞒和说谎的破绽，若他能有所隐瞒而不被自己发现，那只能说明李勿言的修为境界要比他高出太多。
但是就李勿言现在行气境一重的实力，想要在他的面前有所隐藏，显然是不可能的，而李勿言身体的状况，在他的心神所过之下一览无遗，经脉生机断绝，天资尽废，这也与他猜想中的不谋而合。
也怪不得他会选择习武那一条道路，现如今恐怕也真的如他所说，只有习武这一条路才能让李勿言看到一点希望。
有些时候或许人真的是需要一点希望才能下定决心去选择自己的那条路。
田青鉴微微一笑，今日的李勿言让他有些刮目相看，单论心性而言，比三年前的时候更加沉稳，终究是可惜了，失忆也罢！改变初衷也罢！此时都已与他无关了，自己今日与他算是彻底斩断了最后的一丝缘分。
想到这里，他抬手一挥，桌案之上那写着字的纸张瞬间化为了灰烬，再也没有留下一丝的痕迹。
李勿言同刘覃走出书院大约二百丈之后，两人分道扬镳。
信义大街贯穿安武城十几个坊，李勿言家的连岳坊和刘覃所在的坊市也隔了将近三条街，两人在十字路口分开之后，李勿言自己又慢慢走了一段距离之后才停下来。
这个时候他那如芒刺背的感觉才消失不见，站稳脚跟后他的冷汗才渐渐从身上流了出来，田先生试探的气机直到此刻才真正收回，若非是自己感受到暗室内的玉简真正平静之后，他也不会意识到田先生一直试探自己的那道目光。
今日在田先生的追问之下，他那看似滴水不漏的答复已经变相的回绝了田先生的言外之意。
若是以前他还想知道三年前这具身体同田先生的关系，但是直到那道书墙的威压出现之后，他便断绝了这个念想，自己的那位先生在李勿言看来，非常危险，想要以一己之力改变整个大泽读书人的《治学》思想，这就好比自己前世时候的思想变法一般。
迎接他的必然是无休止的攻击，这种动摇大泽朝廷江山社稷的事情，自己若是掺和进去，除了粉身碎骨之外，他想不出另外更好的结果。
最先死的肯定是自己这种炮灰。
刚才自己的回答若稍有不慎，或者让先生发觉了自己魂魄的异样，那恐怕迎接自己的除了死再无第二条道路。
好在自己因为习武之事被书院除了名，这样那即将掀起的风暴也就和自己远离了不少。
自己一个小人物，能有什么坏思想呢？
擦了擦额头的汗，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绪，他看看天色还早，然后并未回家，而是转身走向了自己一直都很少涉足的一条大街。
刘覃听了李勿言的话语，忽然沉默，他亦然明白李勿言所说的意思，这是大泽之内所有书院之中数百年来不变的规矩，不是书院之内容不下习武之人，而是书院之中教授的学问不适合习武之人的修炼，若强行待在书院，反而会得不偿失。
“为什么呀！灵州这么大，总是能想到办法解决你癔症之后的身体问题呀！”刘覃小声嘟囔道，亦步亦趋的跟在李勿言的身旁，渐渐走出书院。
“你记住，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脚下之路的权利，人活一世，总不能被那些条条框框给拘束不是，这天地也许对你看似不公，但是自己却不能瞧不起自己，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自己去尝试一下那条最艰难的路，哪怕只是有一点希望，哪怕结局不算太好，可是总归还是有希望不是？”李勿言边走边说。
看似是在和刘覃解释，倒更像是对自己的释怀，他穿越这半年来，总想着以最简单最方便的方式去解决自己身体的问题，然后想凭借自己的暗室和穿越带来的优越感大展拳脚，可经过鬼妖袭击和“遥香苑”之战后，他明白了一个问题，无论何时何地，捷径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永远显得那么脆弱不堪。
“言哥儿，你这次说的又是我听不懂的。”刘覃问道。
“不懂没关系，长大了就懂了。”李勿言呵呵一笑，原本有些沉闷的心情突然愉快了不少。
“那我什么时候能长大啊！先生和我爹也经常和我说，有些事情等我长大了就懂了。”
“再有个七八年？”李勿言冷不丁说道。
“啊！竟然还有这么长时间啊！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啊！”刘然忽然伸出手掰着自己的手指头说道。
“很快的！用不了很久的。”李勿言站在书院大门外，看向远处的笔直的大街说道。
“那言哥儿，那你以后还帮我一块抄书么？”刘覃刚才听李无言要离开后的伤心瞬间消失，偷偷问道。
“嗯！抄。”
“那晚上的圣人训你就帮我全抄了吧！”刘覃乐呵呵的开心说道。
“好啊！一字一文。”
“啊！言哥儿，你以前可是不收钱的。”刘覃惊异朝李勿言说道。
李勿言大步向前，头都不回说道：“以前我是书院的学生，是你师兄，当然不会收你的钱，可现在我已经不是书院的学生了，也不是你的师兄，当然要收钱了。”
刘覃紧跟两步追上李勿言的步伐：“那能不能便宜点，我这个月的月份钱已经快花光了。”
“童叟无欺，概不还价。”李勿言打手一挥，对刘覃摇摇头。
“言哥儿，真的不能再少点了么？凭借咱俩的关系，再便宜点啊！”
“便宜无好货，一字值千金。”李勿言回道。
一大一小两人就在这一言一语的降价之中渐渐离开了书院，自此之后李勿言和书院算是彻底断了关联。
田青鉴放下手中提着的毛笔，抬头看向书院之外，目光所及之处，刚好是李勿言和刘覃离开的地方，耳边是李勿言所说之言，对于李勿言所言，他心中有所触动，虽然此子记忆全失，但是这性子同三年前却是并无差别。
通过刚才不断地试探，他确定了一件事情，李勿言癔症恢复之后，记忆全失是事实，在自己的阵法威压之下，他并没有发现李勿言有任何隐瞒和说谎的破绽，若他能有所隐瞒而不被自己发现，那只能说明李勿言的修为境界要比他高出太多。
但是就李勿言现在行气境一重的实力，想要在他的面前有所隐藏，显然是不可能的，而李勿言身体的状况，在他的心神所过之下一览无遗，经脉生机断绝，天资尽废，这也与他猜想中的不谋而合。
也怪不得他会选择习武那一条道路，现如今恐怕也真的如他所说，只有习武这一条路才能让李勿言看到一点希望。
有些时候或许人真的是需要一点希望才能下定决心去选择自己的那条路。
田青鉴微微一笑，今日的李勿言让他有些刮目相看，单论心性而言，比三年前的时候更加沉稳，终究是可惜了，失忆也罢！改变初衷也罢！此时都已与他无关了，自己今日与他算是彻底斩断了最后的一丝缘分。
想到这里，他抬手一挥，桌案之上那写着字的纸张瞬间化为了灰烬，再也没有留下一丝的痕迹。
李勿言同刘覃走出书院大约二百丈之后，两人分道扬镳。
信义大街贯穿安武城十几个坊，李勿言家的连岳坊和刘覃所在的坊市也隔了将近三条街，两人在十字路口分开之后，李勿言自己又慢慢走了一段距离之后才停下来。
这个时候他那如芒刺背的感觉才消失不见，站稳脚跟后他的冷汗才渐渐从身上流了出来，田先生试探的气机直到此刻才真正收回，若非是自己感受到暗室内的玉简真正平静之后，他也不会意识到田先生一直试探自己的那道目光。
今日在田先生的追问之下，他那看似滴水不漏的答复已经变相的回绝了田先生的言外之意。
若是以前他还想知道三年前这具身体同田先生的关系，但是直到那道书墙的威压出现之后，他便断绝了这个念想，自己的那位先生在李勿言看来，非常危险，想要以一己之力改变整个大泽读书人的《治学》思想，这就好比自己前世时候的思想变法一般。
迎接他的必然是无休止的攻击，这种动摇大泽朝廷江山社稷的事情，自己若是掺和进去，除了粉身碎骨之外，他想不出另外更好的结果。
最先死的肯定是自己这种炮灰。
刚才自己的回答若稍有不慎，或者让先生发觉了自己魂魄的异样，那恐怕迎接自己的除了死再无第二条道路。
好在自己因为习武之事被书院除了名，这样那即将掀起的风暴也就和自己远离了不少。
自己一个小人物，能有什么坏思想呢？
擦了擦额头的汗，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绪，他看看天色还早，然后并未回家，而是转身走向了自己一直都很少涉足的一条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