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如常
陆方长端着满当当的石碗走出了溶洞，抬头望去，蔚蓝，广阔而又怡人的天空，像是有人把一片湖面给倒映在了上面。
溶洞外，玉翠般的草木交映，在这之间，偶有悉数响动，确实有几只花蝶在互相嬉戏打闹。
一条规整的泥石小径，溶洞口内一路探出，直至草木密林深处。
沿着小径，再走几步，接引的却是一座染上青苔的古朴石桥，石桥底下躺着一条清流，俯望其间，橙色的鳞鱼，棕色的冽石清晰可见。
好一副仙家洞府的做派，这卖相，却是要比之前的溶洞要好上许多。
陆方长拿着石碗，沿着小径前行，抹过一个转角，却迎面撞上了一个贼眉鼠眼，背着砍好柴摞的瘦小少年。
“方长哥，方长哥！”
“这不是咱们方长哥嘛！”
那瘦猴般的少年看到陆方长，却是双眼一亮。
明明是颇为宽敞的小道，他那又黑又干的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硬是要朝着陆方长的身边挤过来，
“长哥儿，今日您这边这么快就做完工了，要去见大师姐了？”
“啊，是.....是这般。”
陆方长看到这硬是要挤过来的少年，微微有些发愣。
不过，与之相关的记忆却是马上清晰起来：
之前的“自己”为了每次快点去见“大师姐”，干活可谓是一等一的用力，每次都是洞内第一个把药石打磨完的，而做完这些后去给大师姐递药，却是能屡次碰见这瘦猴少年。
好像是姓曹？
记忆有些混乱，陆方长也有些记不清了。
“长哥，不亏是你呀，每次都能第一个做完，师姐每次见到您也是青睐有加呢！”
曹姓少年呵呵笑道，他背着木材和陆方长走到一起，故意把脚步放慢了几分。
“长哥您谋定精细，见岳哥胆略过人。”
“不愧是这同源的两兄弟呀，都是天资卓越，各有风采呢！”
见岳哥？
陆方长细细回想：
这说的便是自己的弟弟，陆见岳。
“长哥，我听师兄说，岳哥那边已经突破三生境啦！”
“真快呀，长哥。”
说到陆见岳的修行，这曹姓少年可谓是眉飞色舞。
“听师兄说，近百年来，岳哥是唯一一个能够在六个月出头便能够突破三生境的。”
“咱们这一批的师弟师妹，大多还没入门，甚至说，即使有突破，也不过是堪堪一生境。“
说道这，曹姓少年偷偷瞄了眼陆方长的脸色。
“说到底，咱们修行，讲究一个天人调和，才能有所开悟。”
“但有的人，不过才有所成就，便急不可耐，到处沾花惹草，惹是生非，丑态尽显，比岳哥长哥你们差远啦。”
“听闻那狂徒居然能侥幸跟长哥儿您一处研石磨药，却没见他几次早早出来交差过，真是心思浮躁呀。”
“长哥您也看到了，咱们那师兄师姐，圣主大人，个个都是姿态非凡，定力超群呢，可见，这修行嘛，还得讲究个缘法。”
“像俺老曹这样子，那可就不行啦。”
说完这句话，曹姓少年不免摆出个黑黝黝的苦瓜脸。
“长哥，您现在只是潜龙在渊，静候风雨。只是圣门下发的这基础功法可能相性不同，所以进展缓慢，待几日后岳哥被允许拜入内门，便能替长哥您多多寻找相性合适的功法。”
“到时候区区一生，二生境界，对您来说，根本就不在话下。”
谈起这个，曹姓少年倒是乐呵呵的，仿若这般要突破神速的会是他自己一般。
陆见岳突破三生境界了，而且要拜入内门修行了。
这道消息倒是让陆方长眉头一挑，不过陆方长现在也没说什么，毕竟现在情报太少，暂时无法做出什么准确的判断。
只不过那“大师姐”，可是吃人的妖精呀，弟弟所谓的拜入内门，怕是有什么蹊跷。
陆方长记得，按照原本的记忆，只有突破到四生境的弟子才能拜入内门的，弟弟陆见岳这未免有些提前了。
而且，突破四生境界的弟子，除了少数几位，基本都不在圣门内，也不知道他们去哪了。
得先多了解信息。
陆方长在内心对自己说到。
数十次世界冠军的头衔，背后自然少不了努力训练和潜力天赋的实践，但不可缺少的，却是每一场比赛，每一次战斗之前的对对手的研究。
获取，分析，决定，应用。
就像血液一直要在血管中流淌一般，这个习惯贯穿陆方长前世漫长而辉煌的职业生涯。
甚至在陆方长准备退役，选定自己私人飞机的时候，也不曾缺失。
但确实是没想到，千算万算，自己的私人飞机还是出事了，真是可惜。
陆方长和曹姓少年边走边聊，倒是很快便来到了圣门的核心地段。
此方有一门大殿，大殿平常专用于给弟子们讲座需要，而前厅往后的厅门，则是圣门高层平日居休的场所，
大殿气宇轩昂，大门正上方的牌匾上，龙飞凤舞写着四个煌煌大字：
凌霄圣地。
大殿口坐着位身着绿裙的少女，正无精打采的发着呆。
这是二师姐，看来今天“大师姐”有事不在。
明明每个月只有固定的两天是不在的，按理来说，“大师姐”今日不应离开，这会和弟弟突然突破了三生境有关吗，这些妖怪是要准备动手了？
陆方长暗暗思忖着，和曹姓少年朝着绿裙少年走去。
“呀，方长师弟，老八师弟，又是你们两个呢，可真是勤奋呢！”
绿裙少年见到过来的两人，却是一下子精神抖擞，眼睛却是笑眯起来了。
这少年，居然叫曹老八嘛。
陆方长听到二师姐的呼喊，瞥了眼身旁，笑呵呵的憨厚少年。
接近后，陆方长不动声色的瞧了眼绿裙少女，嗯，样貌倒是清秀，但是其他的嘛......
平原而已，确实没什么好看的。
不过，在接近之后，陆方长却是从空气中隐隐约约的嗅到一股腐烂的味道。
像是有尸体或者什么过期的肮脏饭菜被携带着一般。
这一点倒是令陆方长在心中提高了警惕，但对着二师姐，陆方长可不敢贸然色变。
“大师姐，今日竟是不在嘛......”
装模做样的表现出纯情少男对于难以邂逅仰慕之人的失落和难过，这一套，陆方长前世倒是熟悉的很。
他实在是太习惯在和狩猎他的女明星们约会时伪装“野心勃勃”又不失“单纯”的小狼狗这一套了。
当然，现在的人设不同，自己不再是傲气十足的世界冠军了，现在的人设是，单纯勤劳刻苦的小师弟，模样眼神也要稍作变化。
不过底层逻辑都是相通的，都得讲人情事故的嘛。
“哎呀，方长师弟，莫伤心呢，师姐今日去研习新食谱了，后几日门内会有庆典呢......”
“哎....”
二师姐说到这，轻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好似一朵兰花垂拉着脑袋，把一旁的曹老八眼睛都看的快抓出来了。
“我身子骨，真是太娇气呢。”
“本来说好，今日来帮大师姐代班，便帮她把这大殿门口打扫干净，却是方方才做了一小半呢。”
“大师姐可辛苦了，又要准备庆典，我却帮不上什么忙.....”
“呜呜呜......”
说道着，二师姐用衣摆遮住细眼，难过的好像要哭出来了
“二师姐，别，别呀......”
一旁的曹老八看到这样的二师姐，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
“哪有，哪有，二师姐您清姿雅丽，自是不该.....”
“见到大师姐，也是今天我和老八的一场幸事呢.......”
“这些杂事，该让我等师弟来做.....”
陆方长先是恭恭敬敬的把石碗递到二师姐的桌子，连忙出声安慰道。
“哎呀，瞧方长师弟这嘴甜的，长的又俊儿，怪不得......”
听到这话，二师姐这才化泣为笑，深潭般的眸子直盯盯的勾着陆方长，深不可测。
眼中的幽幽秋潭仿若更深了几分，像是一锅把陆方长丢进去就能化的骨头都不剩的美人汤。
陆方长连忙招呼着曹老八帮二师姐打扫殿口。
打扫之间，二师姐仍盯着陆方长一阵嘘寒问暖。
一旁同样打扫的曹老八却是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看了看陆方长的那张脸，然后认命似的叹了口气。
换做别人，能惹到二师姐身上的幽幽清香，必是欣喜万分。
但这一切，对于早已知晓这圣门内可能到处都是妖怪的陆方长来说，却足以让他一阵背脊发凉。
陆方长只能忍着拔腿就跑的想法，与二师姐“打情骂俏”。
快速打扫完殿口杂物之后，陆方长连忙请辞离开了。
那落荒而逃的样子，让曹老八难以理解，快的像个未经好事的纯情少年郎。
溶洞外，玉翠般的草木交映，在这之间，偶有悉数响动，确实有几只花蝶在互相嬉戏打闹。
一条规整的泥石小径，溶洞口内一路探出，直至草木密林深处。
沿着小径，再走几步，接引的却是一座染上青苔的古朴石桥，石桥底下躺着一条清流，俯望其间，橙色的鳞鱼，棕色的冽石清晰可见。
好一副仙家洞府的做派，这卖相，却是要比之前的溶洞要好上许多。
陆方长拿着石碗，沿着小径前行，抹过一个转角，却迎面撞上了一个贼眉鼠眼，背着砍好柴摞的瘦小少年。
“方长哥，方长哥！”
“这不是咱们方长哥嘛！”
那瘦猴般的少年看到陆方长，却是双眼一亮。
明明是颇为宽敞的小道，他那又黑又干的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硬是要朝着陆方长的身边挤过来，
“长哥儿，今日您这边这么快就做完工了，要去见大师姐了？”
“啊，是.....是这般。”
陆方长看到这硬是要挤过来的少年，微微有些发愣。
不过，与之相关的记忆却是马上清晰起来：
之前的“自己”为了每次快点去见“大师姐”，干活可谓是一等一的用力，每次都是洞内第一个把药石打磨完的，而做完这些后去给大师姐递药，却是能屡次碰见这瘦猴少年。
好像是姓曹？
记忆有些混乱，陆方长也有些记不清了。
“长哥，不亏是你呀，每次都能第一个做完，师姐每次见到您也是青睐有加呢！”
曹姓少年呵呵笑道，他背着木材和陆方长走到一起，故意把脚步放慢了几分。
“长哥您谋定精细，见岳哥胆略过人。”
“不愧是这同源的两兄弟呀，都是天资卓越，各有风采呢！”
见岳哥？
陆方长细细回想：
这说的便是自己的弟弟，陆见岳。
“长哥，我听师兄说，岳哥那边已经突破三生境啦！”
“真快呀，长哥。”
说到陆见岳的修行，这曹姓少年可谓是眉飞色舞。
“听师兄说，近百年来，岳哥是唯一一个能够在六个月出头便能够突破三生境的。”
“咱们这一批的师弟师妹，大多还没入门，甚至说，即使有突破，也不过是堪堪一生境。“
说道这，曹姓少年偷偷瞄了眼陆方长的脸色。
“说到底，咱们修行，讲究一个天人调和，才能有所开悟。”
“但有的人，不过才有所成就，便急不可耐，到处沾花惹草，惹是生非，丑态尽显，比岳哥长哥你们差远啦。”
“听闻那狂徒居然能侥幸跟长哥儿您一处研石磨药，却没见他几次早早出来交差过，真是心思浮躁呀。”
“长哥您也看到了，咱们那师兄师姐，圣主大人，个个都是姿态非凡，定力超群呢，可见，这修行嘛，还得讲究个缘法。”
“像俺老曹这样子，那可就不行啦。”
说完这句话，曹姓少年不免摆出个黑黝黝的苦瓜脸。
“长哥，您现在只是潜龙在渊，静候风雨。只是圣门下发的这基础功法可能相性不同，所以进展缓慢，待几日后岳哥被允许拜入内门，便能替长哥您多多寻找相性合适的功法。”
“到时候区区一生，二生境界，对您来说，根本就不在话下。”
谈起这个，曹姓少年倒是乐呵呵的，仿若这般要突破神速的会是他自己一般。
陆见岳突破三生境界了，而且要拜入内门修行了。
这道消息倒是让陆方长眉头一挑，不过陆方长现在也没说什么，毕竟现在情报太少，暂时无法做出什么准确的判断。
只不过那“大师姐”，可是吃人的妖精呀，弟弟所谓的拜入内门，怕是有什么蹊跷。
陆方长记得，按照原本的记忆，只有突破到四生境的弟子才能拜入内门的，弟弟陆见岳这未免有些提前了。
而且，突破四生境界的弟子，除了少数几位，基本都不在圣门内，也不知道他们去哪了。
得先多了解信息。
陆方长在内心对自己说到。
数十次世界冠军的头衔，背后自然少不了努力训练和潜力天赋的实践，但不可缺少的，却是每一场比赛，每一次战斗之前的对对手的研究。
获取，分析，决定，应用。
就像血液一直要在血管中流淌一般，这个习惯贯穿陆方长前世漫长而辉煌的职业生涯。
甚至在陆方长准备退役，选定自己私人飞机的时候，也不曾缺失。
但确实是没想到，千算万算，自己的私人飞机还是出事了，真是可惜。
陆方长和曹姓少年边走边聊，倒是很快便来到了圣门的核心地段。
此方有一门大殿，大殿平常专用于给弟子们讲座需要，而前厅往后的厅门，则是圣门高层平日居休的场所，
大殿气宇轩昂，大门正上方的牌匾上，龙飞凤舞写着四个煌煌大字：
凌霄圣地。
大殿口坐着位身着绿裙的少女，正无精打采的发着呆。
这是二师姐，看来今天“大师姐”有事不在。
明明每个月只有固定的两天是不在的，按理来说，“大师姐”今日不应离开，这会和弟弟突然突破了三生境有关吗，这些妖怪是要准备动手了？
陆方长暗暗思忖着，和曹姓少年朝着绿裙少年走去。
“呀，方长师弟，老八师弟，又是你们两个呢，可真是勤奋呢！”
绿裙少年见到过来的两人，却是一下子精神抖擞，眼睛却是笑眯起来了。
这少年，居然叫曹老八嘛。
陆方长听到二师姐的呼喊，瞥了眼身旁，笑呵呵的憨厚少年。
接近后，陆方长不动声色的瞧了眼绿裙少女，嗯，样貌倒是清秀，但是其他的嘛......
平原而已，确实没什么好看的。
不过，在接近之后，陆方长却是从空气中隐隐约约的嗅到一股腐烂的味道。
像是有尸体或者什么过期的肮脏饭菜被携带着一般。
这一点倒是令陆方长在心中提高了警惕，但对着二师姐，陆方长可不敢贸然色变。
“大师姐，今日竟是不在嘛......”
装模做样的表现出纯情少男对于难以邂逅仰慕之人的失落和难过，这一套，陆方长前世倒是熟悉的很。
他实在是太习惯在和狩猎他的女明星们约会时伪装“野心勃勃”又不失“单纯”的小狼狗这一套了。
当然，现在的人设不同，自己不再是傲气十足的世界冠军了，现在的人设是，单纯勤劳刻苦的小师弟，模样眼神也要稍作变化。
不过底层逻辑都是相通的，都得讲人情事故的嘛。
“哎呀，方长师弟，莫伤心呢，师姐今日去研习新食谱了，后几日门内会有庆典呢......”
“哎....”
二师姐说到这，轻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好似一朵兰花垂拉着脑袋，把一旁的曹老八眼睛都看的快抓出来了。
“我身子骨，真是太娇气呢。”
“本来说好，今日来帮大师姐代班，便帮她把这大殿门口打扫干净，却是方方才做了一小半呢。”
“大师姐可辛苦了，又要准备庆典，我却帮不上什么忙.....”
“呜呜呜......”
说道着，二师姐用衣摆遮住细眼，难过的好像要哭出来了
“二师姐，别，别呀......”
一旁的曹老八看到这样的二师姐，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
“哪有，哪有，二师姐您清姿雅丽，自是不该.....”
“见到大师姐，也是今天我和老八的一场幸事呢.......”
“这些杂事，该让我等师弟来做.....”
陆方长先是恭恭敬敬的把石碗递到二师姐的桌子，连忙出声安慰道。
“哎呀，瞧方长师弟这嘴甜的，长的又俊儿，怪不得......”
听到这话，二师姐这才化泣为笑，深潭般的眸子直盯盯的勾着陆方长，深不可测。
眼中的幽幽秋潭仿若更深了几分，像是一锅把陆方长丢进去就能化的骨头都不剩的美人汤。
陆方长连忙招呼着曹老八帮二师姐打扫殿口。
打扫之间，二师姐仍盯着陆方长一阵嘘寒问暖。
一旁同样打扫的曹老八却是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看了看陆方长的那张脸，然后认命似的叹了口气。
换做别人，能惹到二师姐身上的幽幽清香，必是欣喜万分。
但这一切，对于早已知晓这圣门内可能到处都是妖怪的陆方长来说，却足以让他一阵背脊发凉。
陆方长只能忍着拔腿就跑的想法，与二师姐“打情骂俏”。
快速打扫完殿口杂物之后，陆方长连忙请辞离开了。
那落荒而逃的样子，让曹老八难以理解，快的像个未经好事的纯情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