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金骑士
李昂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没有学习过察言观色，也没有在摸爬滚打中锻炼出这项能力，但是在说出刚刚的话之后，李昂很清晰地从商人脸上看出惊喜、焦急、渴望和后悔。
随后的对话并没什么重点，在卫兵清点财货之后，三名商人很快告辞，他们甚至没有留下来过夜，就直接离开了领地。
这让李昂有些奇怪，如果只是把钢笔带回去，没必要这么着急。
“因为金骑士还不知道你来了，也不知道我已经效忠你了”，木骑士为李昂解释道，“莫里斯那个家伙没有通知我们，金骑士自然也不知道。”
“他手下的商人比想象的还要干练”，李昂明白缘由之后不禁夸赞道，在这个连钟表都没有的时代，也只有商人们对时间如此珍惜。
“那是自然，他在成为骑士之前是一个商会会长，没有武力的他如果没有能力，自然不会有今天的地位”，木骑士在一旁点点头，看得出来他很认可金骑士。
听到这李昂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他并不是真正的骑士？”
“什么是真正的骑士？”木骑士反问道，“骑士不仅是对掌握了自身肉体蕴含力量之人的称呼，也是一种下等爵位。任何一个正式爵位的拥有者，比如继承男爵之后的你，都可以册封骑士。
“金骑士就是这样，在大概二十年前，他给当时的莫特男爵捐了一大笔钱，拿到了那条小河的特许经营权，并且获封骑士，所以被大家称为金骑士。”
木骑士脸上露出羡慕的神情，这让李昂觉得有些奇怪，在他眼中木骑士应该是传说故事中的那种老派骑士：坚持骑士的美德，为了公义而战，怎么会羡慕有着铜臭味的金骑士？
“你难道不羡慕吗？”木骑士反过来惊讶李昂的问题，在他看来这并不是什么令人不解的行为，“金钱也是一种力量，很多贵族都受到商人在金钱上的赞助。
“就比如说我，一个男爵家族的后裔，因为不是长子无法继承爵位，如果家里并不富裕，没人指导的话，可能一生也无法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为真正的骑士。
“但是商人们就很喜欢资助我这样的人，在落魄的时候资助，一旦成为骑士或者拥有领地，就可以获得高额的回报，获得武力上的支持或者领地里的部分特许经营权。
“即使最后失败了，贵族的见识、人脉和能力，甚至是成长过程中充足的营养都能保证他远比农奴和自由民优秀，像约翰·纳维尔大概就是这样的人，我想他成为黑市地下商人没准就有这一层关系。”
“教会不会反对吗？通过金钱污染贵族？”李昂就像前世第一次听说政治献金一样震惊，商人还可以这样？
原本以为在拥有魔法和超凡的世界，商人只会成为贵族的附庸，但没想到双方的关系比自己想的更复杂。
“那是一个复杂的话题，让我一个骑士来讲实在太为难了。至少在我的认知中，即使是最远离俗世的教会成员，也不反对用金钱购买神术服务。”
一旁的雷纳德也点点头，靠过来补充道：“教会并不认为金钱是邪恶或者不重要的东西，相反，在古老的神谕中圣父曾经提到，财富是美好的，它能带来快乐和满足。
“只要金钱的使用符合公义，就会得到圣父的祝福，所以教会鼓励信徒进行慈善和奉献，利用手中的金钱来服务他人和社会，通过金钱上的资助，帮助他人发掘自身的力量，这是被教义所鼓励的，在教会眼中这和给予贫穷者食物没有区别。
“而且这也不是追求奢华和物质的行为，只要商人追求的回报是合理的，不危害他人和社会，自然并无不可。”
教会和贵族对待商人的态度比李昂预想的好很多，这是一件好事，让他对未来销售自己的商品有了更多的信心。
至于接下来，除了准备第一次出行，就等那三个商人把消息带给金骑士，让对方对自己多一些期待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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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骑士眼里，时间就是金钱，如果能比别人更早掌握市场价格的变动，或者更早得到商品产销的信息，就能获得更多的金钱。
这也让他比其他人更重视信息的传递，虽然只有教会研究出了传递文字的神术，但其他魔法师也不断逆向研究，毕竟神术和魔法使用的是同一套符文，即使教会通过各种神术和誓言追求严格保密，总有一些秘密在时间的影响下被泄露出来，可能是战乱后废墟的遗存，可能是流程上的疏忽，也可能是支付代价的背誓者的存在。
可惜这些逆向研究并没有什么成果，魔法与神术除了最底层一致，上层的构筑完全不同，过去百年参与研究的魔法师甚至认为教堂里摆着的法阵纯粹是障眼法，真实的神术祭坛被藏匿在不为人知的地方。
这些成果对于教会毫无威胁：只能勉强激活远程的符文，发出不稳定的微弱光芒，无法直接传递文字，距离一远就没有反应，成本却居高不下，以至于法师们很快放弃了这项研究，只有为数不多的人出于收藏的态度或者其他原因了解过这项不方便不在明面上的研究。
而金骑士，就是其中一位，他和那些只研究法术原理的法师们不一样，他是一位是实干家。
三名商人一离开李昂的城堡，便激活了自己行李中的符文，发出消息后连夜出发。
商人们并没有走太久，在第二天早上，还没有完全驶出李昂名义上的领地之前，他们就看到了道路上马蹄扬起的滚滚烟尘，那是来接应他们的人，在简单解释并换过马之后，商人们继续往金骑士的领地飞驰过去，刚到晚上就到达了目的地。
金骑士是一位务实的人，并没有什么过多的架子，在得知有紧急消息之后，三位商人没等多久便见到了他。
“说吧，是什么消息？我前不久才接到消息，新的莫特男爵已经继任，而且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是这个吗？”
“是的”，三位商人一愣，马上反应过来，金骑士在王都那边肯定也有消息渠道，知道这一点并不奇怪，“不过不止这一点。”
“哦？除了那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之外，还有什么值得关注的消息？”
金骑士挑了挑眉毛，他相信自己的手下不会随意浪费自己的时间。
“木骑士已经选择效忠，并且他身边有一名不知底细的圣骑士，不清楚是不是教会插手”，为首的商人快速说道，他们正是为了后一句话而赶来，“我们认为，在教会撤销教堂多年后的今天，这一举动很值得关注。”
“圣骑士不一定是教会指派的，也可能是在进行个人巡礼或者试炼，不过的确值得关注，在王都传回来的消息并没有提及圣骑士”，金骑士在桌前翻找，拿出了一份信件仔细查看，再次点头确认，“王都的消息显示这应该是一名孤儿，出于好运才继承爵位，看样子有些我们不知道的信息。”
“而且他还拥有一些奇特的书写工具，不符合所有已知的构造，他自称是祖先留下的财富”，为首的商人将钢笔递出，金骑士一旁的侍卫反复用魔法检查之后才将其递给金骑士。
而接下来金骑士说的话，让他们大吃一惊：
“你们被骗了，这东西绝对不超过一年！”
随后的对话并没什么重点，在卫兵清点财货之后，三名商人很快告辞，他们甚至没有留下来过夜，就直接离开了领地。
这让李昂有些奇怪，如果只是把钢笔带回去，没必要这么着急。
“因为金骑士还不知道你来了，也不知道我已经效忠你了”，木骑士为李昂解释道，“莫里斯那个家伙没有通知我们，金骑士自然也不知道。”
“他手下的商人比想象的还要干练”，李昂明白缘由之后不禁夸赞道，在这个连钟表都没有的时代，也只有商人们对时间如此珍惜。
“那是自然，他在成为骑士之前是一个商会会长，没有武力的他如果没有能力，自然不会有今天的地位”，木骑士在一旁点点头，看得出来他很认可金骑士。
听到这李昂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他并不是真正的骑士？”
“什么是真正的骑士？”木骑士反问道，“骑士不仅是对掌握了自身肉体蕴含力量之人的称呼，也是一种下等爵位。任何一个正式爵位的拥有者，比如继承男爵之后的你，都可以册封骑士。
“金骑士就是这样，在大概二十年前，他给当时的莫特男爵捐了一大笔钱，拿到了那条小河的特许经营权，并且获封骑士，所以被大家称为金骑士。”
木骑士脸上露出羡慕的神情，这让李昂觉得有些奇怪，在他眼中木骑士应该是传说故事中的那种老派骑士：坚持骑士的美德，为了公义而战，怎么会羡慕有着铜臭味的金骑士？
“你难道不羡慕吗？”木骑士反过来惊讶李昂的问题，在他看来这并不是什么令人不解的行为，“金钱也是一种力量，很多贵族都受到商人在金钱上的赞助。
“就比如说我，一个男爵家族的后裔，因为不是长子无法继承爵位，如果家里并不富裕，没人指导的话，可能一生也无法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为真正的骑士。
“但是商人们就很喜欢资助我这样的人，在落魄的时候资助，一旦成为骑士或者拥有领地，就可以获得高额的回报，获得武力上的支持或者领地里的部分特许经营权。
“即使最后失败了，贵族的见识、人脉和能力，甚至是成长过程中充足的营养都能保证他远比农奴和自由民优秀，像约翰·纳维尔大概就是这样的人，我想他成为黑市地下商人没准就有这一层关系。”
“教会不会反对吗？通过金钱污染贵族？”李昂就像前世第一次听说政治献金一样震惊，商人还可以这样？
原本以为在拥有魔法和超凡的世界，商人只会成为贵族的附庸，但没想到双方的关系比自己想的更复杂。
“那是一个复杂的话题，让我一个骑士来讲实在太为难了。至少在我的认知中，即使是最远离俗世的教会成员，也不反对用金钱购买神术服务。”
一旁的雷纳德也点点头，靠过来补充道：“教会并不认为金钱是邪恶或者不重要的东西，相反，在古老的神谕中圣父曾经提到，财富是美好的，它能带来快乐和满足。
“只要金钱的使用符合公义，就会得到圣父的祝福，所以教会鼓励信徒进行慈善和奉献，利用手中的金钱来服务他人和社会，通过金钱上的资助，帮助他人发掘自身的力量，这是被教义所鼓励的，在教会眼中这和给予贫穷者食物没有区别。
“而且这也不是追求奢华和物质的行为，只要商人追求的回报是合理的，不危害他人和社会，自然并无不可。”
教会和贵族对待商人的态度比李昂预想的好很多，这是一件好事，让他对未来销售自己的商品有了更多的信心。
至于接下来，除了准备第一次出行，就等那三个商人把消息带给金骑士，让对方对自己多一些期待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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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骑士眼里，时间就是金钱，如果能比别人更早掌握市场价格的变动，或者更早得到商品产销的信息，就能获得更多的金钱。
这也让他比其他人更重视信息的传递，虽然只有教会研究出了传递文字的神术，但其他魔法师也不断逆向研究，毕竟神术和魔法使用的是同一套符文，即使教会通过各种神术和誓言追求严格保密，总有一些秘密在时间的影响下被泄露出来，可能是战乱后废墟的遗存，可能是流程上的疏忽，也可能是支付代价的背誓者的存在。
可惜这些逆向研究并没有什么成果，魔法与神术除了最底层一致，上层的构筑完全不同，过去百年参与研究的魔法师甚至认为教堂里摆着的法阵纯粹是障眼法，真实的神术祭坛被藏匿在不为人知的地方。
这些成果对于教会毫无威胁：只能勉强激活远程的符文，发出不稳定的微弱光芒，无法直接传递文字，距离一远就没有反应，成本却居高不下，以至于法师们很快放弃了这项研究，只有为数不多的人出于收藏的态度或者其他原因了解过这项不方便不在明面上的研究。
而金骑士，就是其中一位，他和那些只研究法术原理的法师们不一样，他是一位是实干家。
三名商人一离开李昂的城堡，便激活了自己行李中的符文，发出消息后连夜出发。
商人们并没有走太久，在第二天早上，还没有完全驶出李昂名义上的领地之前，他们就看到了道路上马蹄扬起的滚滚烟尘，那是来接应他们的人，在简单解释并换过马之后，商人们继续往金骑士的领地飞驰过去，刚到晚上就到达了目的地。
金骑士是一位务实的人，并没有什么过多的架子，在得知有紧急消息之后，三位商人没等多久便见到了他。
“说吧，是什么消息？我前不久才接到消息，新的莫特男爵已经继任，而且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是这个吗？”
“是的”，三位商人一愣，马上反应过来，金骑士在王都那边肯定也有消息渠道，知道这一点并不奇怪，“不过不止这一点。”
“哦？除了那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之外，还有什么值得关注的消息？”
金骑士挑了挑眉毛，他相信自己的手下不会随意浪费自己的时间。
“木骑士已经选择效忠，并且他身边有一名不知底细的圣骑士，不清楚是不是教会插手”，为首的商人快速说道，他们正是为了后一句话而赶来，“我们认为，在教会撤销教堂多年后的今天，这一举动很值得关注。”
“圣骑士不一定是教会指派的，也可能是在进行个人巡礼或者试炼，不过的确值得关注，在王都传回来的消息并没有提及圣骑士”，金骑士在桌前翻找，拿出了一份信件仔细查看，再次点头确认，“王都的消息显示这应该是一名孤儿，出于好运才继承爵位，看样子有些我们不知道的信息。”
“而且他还拥有一些奇特的书写工具，不符合所有已知的构造，他自称是祖先留下的财富”，为首的商人将钢笔递出，金骑士一旁的侍卫反复用魔法检查之后才将其递给金骑士。
而接下来金骑士说的话，让他们大吃一惊：
“你们被骗了，这东西绝对不超过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