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男爵的家事
当张厁坐着马车来到乌鸦窝时，居民们站在路旁，脸上露着僵硬的笑容。在他们的周围，士兵的视线不时扫过。
“这是怎么回事？”
问话的不是张厁，而是塔玛拉。
到达下瓦伦后，张厁雇了一辆运送干草的马车，本以为可以就此甩开塔玛拉，谁知道这小妞居然买了匹马追上来了。
有钱人就是任性。
“啊，是小姐回来了！天呐，好事一桩接着一桩，男爵这下肯定会高兴坏了！”
男爵的这帮手下，犯了错总找塔玛拉求情，见到小姐回来，简直比捡到钱袋还高兴。
“哦，还有好事？是什么事情？”塔玛拉问道。
“当然是安娜夫人也回来了，这些日子男爵为了找她都快疯了！”
中士从旁边走过来，拉着塔玛拉坐骑的缰绳，声音中带着几分亲昵。
“小妞，你知道自己离开的这段日子里发生了多少事情么！”
“妈妈真的回来了？她现在怎么样，没有被打吧！”
塔玛拉跳下马背，给了中士一个拥抱后，连珠炮般发问道。
“哈，我看男爵以后再也舍不得动她了。你是不知道，这段时间为了安娜夫人，大伙儿都快被你爸爸折腾疯了！
“先是马厩失了火，差点把马夫给烧死；晚上又闹妖灵，守门的被吓得尿了一裤裆。嗐，还好都过去了。”
不光中士说起来滔滔不绝，他旁边的士兵也跟着插嘴道：
“这些天男爵一直不吃不喝的，上午突然召集大伙儿，说要去沼泽里迎回安娜夫人。正收拾着呢，猎魔人就带着夫人回来了。”
“他，真的没有打她？我母亲她…看起来怎么样？”
塔玛拉的声音有些颤抖。
“哈，我看他们八成是打不起来了。男爵前阵子把所有的酒都分给了我们，还说谁要是再看见他喝酒，就给他鼻子上来一拳，绝不追究！”
“嘶，这戒酒方式够硬核的。”张厁听着都觉得鼻子酸。
“他们在哪儿，立刻带我去见他们！”
小花园里，安娜坐在石凳上，男爵拉着她的手轻声说着什么，但她始终没有反应。
“放开她！”
塔玛拉一个箭步冲上来，推开了男爵，将母亲抱在怀里。
但安娜只是抬起头来迷惑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又恢复了麻木的神情。
“这是什么情况？你对她做了什么？！”
塔玛拉朝着自己的父亲质问道，但男爵只是悲伤的看着她，什么也没说。
“她的身上有老巫妪的烙印，我带她离开沼泽的时候，那个烙印忽然开始发光发烫，一直到了下瓦伦才算平静下来。从那之后她就这样了。”
杰哥好心开口解释，但下一秒就被这小妞噎的说不出话了。
“你不是猎魔人吗，为什么不把她的诅咒解开！为什么要把她带回这个鬼地方？”
见同伴吃瘪，张厁站了出来：
“你曾经差点有了一个妹妹，但被你的母亲找老巫妪打掉了，过程有些残酷。
“后来，你和安娜出逃的时候，她被老巫妪抓走，在沼泽里给那些吃人的怪物做了很长时间的奴隶。在我和杰洛特找到她时，她就已经疯疯癫癫的了，只有照看那些孤儿的时候她才能正常一点。”
“你母亲现在的这个样子，并不是因为诅咒，而是因为受到了太多刺激的原因。”
塔玛拉的眼中流下泪来，但当男爵试图安慰她时，又像条疯狗般咆哮起来。
“我就知道，都是你，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母亲根本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也许，在她的心目中，犯下了家暴和酗酒双重罪过的男爵，是一切不幸遭遇的根源。
张厁的耐心差不多被这个任性的女孩耗尽了，他决定一口气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至于谁会被真相刺伤，他才不关心：
“要我说的话，你母亲也有不小的责任。如果不是她当初玩的太过火，许多事情都不会发生。”
这话像是一道闪电，撕裂了塔玛拉刻意蒙在心灵上的那层屏障：
那是她很小的时候的事，母亲抱着自己离开了家，说要和另一个男人过日子。
父亲找上门来，他本来乐呵呵的说要接自己回家。但那个男人说了句什么话，父亲立刻跳起身来杀死了他。
母亲像个疯子一样，尖叫着抄起一切带尖的东西袭击父亲。父亲躲了好一阵子，最后还是打了母亲。然后事情就一步步演变成为今天的样子。
塔玛拉神情复杂的看看安娜，又看看男爵，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张厁发泄完后本来打算离开的，但杰哥拉住了他，尝试缓和气氛：
“听着小妞，事情发展到今天的地步，每个人都有责任。不管怎么说，能活着脱离老巫妪的控制是件值得庆祝的事情，你们还是想想以后的打算吧。”
“你说的没错，猎魔人，我欠了你们一个天大的人情。我真想说自己一定会偿还的，但我实在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还清这笔恩情。”
不知道杰哥穿越前是干什么的，但他的口才真不是盖的。一张嘴就把气氛拉回到了煽情的路子，男爵拉着他的手，诚恳的说道。
“没关系的，男爵。你曾经热情招待过我的女儿，让她过了几天安稳日子，这已经足够了。”
杰哥继续稳定发挥，这次连张厁心里的火气都消了不少。
是啊，跟眼前这个小屁孩儿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在希里的整个逃亡生涯中，不是被追杀就是中埋伏。只有在男爵这里，她能痛快的喝酒、骑马和打猎，过了一段开心的日子。
对于老父亲而言，还有啥人情能大过关照自己的闺女呢？
再说，总不能因为被塔玛拉坑过，就把安娜再送回驼背沼泽吧？
“那接下来呢，你们打算怎么办？”
又一阵寒暄后，杰哥问道。
说起这个，男爵显然有些纠结：“我认识一位在蓝山隐居的治疗师，但眼下兵荒马乱的，安娜的身体又弱…”
“就让奶奶在这里休息一段时间吧。”一个清脆的声音忽然在头顶响起，张厁抬头看去，正是强尼。
“这是什么？！”塔玛拉看到强尼的第一反应就是拔剑，还好杰洛特制止了她。
“他是强尼，一只小地灵，在驼背沼泽的时候帮了安娜不少忙。也许他有好办法。”
张厁在手心放了一把干果试图递给强尼，但强尼灵巧的从树上跳到了他的肩头。
“唔，这是什么，真好吃，我在沼泽里从来没见过！”强尼嚼着榛子，说道。
“向他请教有没有什么办法，语气恭敬一点。”杰哥低声给男爵支招。
“尊敬的强尼先生，感谢你对我妻子的照顾。她受到了刺激，现在心智有些不正常，你有什么办法吗？”男爵从善如流。
“唔，好说，好说。你们不是把那些孤儿们一起带出来了么，让她接着照看他们就好了呀。”
强尼拍拍手，愉快的说着。
“这是怎么回事？”
问话的不是张厁，而是塔玛拉。
到达下瓦伦后，张厁雇了一辆运送干草的马车，本以为可以就此甩开塔玛拉，谁知道这小妞居然买了匹马追上来了。
有钱人就是任性。
“啊，是小姐回来了！天呐，好事一桩接着一桩，男爵这下肯定会高兴坏了！”
男爵的这帮手下，犯了错总找塔玛拉求情，见到小姐回来，简直比捡到钱袋还高兴。
“哦，还有好事？是什么事情？”塔玛拉问道。
“当然是安娜夫人也回来了，这些日子男爵为了找她都快疯了！”
中士从旁边走过来，拉着塔玛拉坐骑的缰绳，声音中带着几分亲昵。
“小妞，你知道自己离开的这段日子里发生了多少事情么！”
“妈妈真的回来了？她现在怎么样，没有被打吧！”
塔玛拉跳下马背，给了中士一个拥抱后，连珠炮般发问道。
“哈，我看男爵以后再也舍不得动她了。你是不知道，这段时间为了安娜夫人，大伙儿都快被你爸爸折腾疯了！
“先是马厩失了火，差点把马夫给烧死；晚上又闹妖灵，守门的被吓得尿了一裤裆。嗐，还好都过去了。”
不光中士说起来滔滔不绝，他旁边的士兵也跟着插嘴道：
“这些天男爵一直不吃不喝的，上午突然召集大伙儿，说要去沼泽里迎回安娜夫人。正收拾着呢，猎魔人就带着夫人回来了。”
“他，真的没有打她？我母亲她…看起来怎么样？”
塔玛拉的声音有些颤抖。
“哈，我看他们八成是打不起来了。男爵前阵子把所有的酒都分给了我们，还说谁要是再看见他喝酒，就给他鼻子上来一拳，绝不追究！”
“嘶，这戒酒方式够硬核的。”张厁听着都觉得鼻子酸。
“他们在哪儿，立刻带我去见他们！”
小花园里，安娜坐在石凳上，男爵拉着她的手轻声说着什么，但她始终没有反应。
“放开她！”
塔玛拉一个箭步冲上来，推开了男爵，将母亲抱在怀里。
但安娜只是抬起头来迷惑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又恢复了麻木的神情。
“这是什么情况？你对她做了什么？！”
塔玛拉朝着自己的父亲质问道，但男爵只是悲伤的看着她，什么也没说。
“她的身上有老巫妪的烙印，我带她离开沼泽的时候，那个烙印忽然开始发光发烫，一直到了下瓦伦才算平静下来。从那之后她就这样了。”
杰哥好心开口解释，但下一秒就被这小妞噎的说不出话了。
“你不是猎魔人吗，为什么不把她的诅咒解开！为什么要把她带回这个鬼地方？”
见同伴吃瘪，张厁站了出来：
“你曾经差点有了一个妹妹，但被你的母亲找老巫妪打掉了，过程有些残酷。
“后来，你和安娜出逃的时候，她被老巫妪抓走，在沼泽里给那些吃人的怪物做了很长时间的奴隶。在我和杰洛特找到她时，她就已经疯疯癫癫的了，只有照看那些孤儿的时候她才能正常一点。”
“你母亲现在的这个样子，并不是因为诅咒，而是因为受到了太多刺激的原因。”
塔玛拉的眼中流下泪来，但当男爵试图安慰她时，又像条疯狗般咆哮起来。
“我就知道，都是你，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母亲根本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也许，在她的心目中，犯下了家暴和酗酒双重罪过的男爵，是一切不幸遭遇的根源。
张厁的耐心差不多被这个任性的女孩耗尽了，他决定一口气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至于谁会被真相刺伤，他才不关心：
“要我说的话，你母亲也有不小的责任。如果不是她当初玩的太过火，许多事情都不会发生。”
这话像是一道闪电，撕裂了塔玛拉刻意蒙在心灵上的那层屏障：
那是她很小的时候的事，母亲抱着自己离开了家，说要和另一个男人过日子。
父亲找上门来，他本来乐呵呵的说要接自己回家。但那个男人说了句什么话，父亲立刻跳起身来杀死了他。
母亲像个疯子一样，尖叫着抄起一切带尖的东西袭击父亲。父亲躲了好一阵子，最后还是打了母亲。然后事情就一步步演变成为今天的样子。
塔玛拉神情复杂的看看安娜，又看看男爵，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张厁发泄完后本来打算离开的，但杰哥拉住了他，尝试缓和气氛：
“听着小妞，事情发展到今天的地步，每个人都有责任。不管怎么说，能活着脱离老巫妪的控制是件值得庆祝的事情，你们还是想想以后的打算吧。”
“你说的没错，猎魔人，我欠了你们一个天大的人情。我真想说自己一定会偿还的，但我实在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还清这笔恩情。”
不知道杰哥穿越前是干什么的，但他的口才真不是盖的。一张嘴就把气氛拉回到了煽情的路子，男爵拉着他的手，诚恳的说道。
“没关系的，男爵。你曾经热情招待过我的女儿，让她过了几天安稳日子，这已经足够了。”
杰哥继续稳定发挥，这次连张厁心里的火气都消了不少。
是啊，跟眼前这个小屁孩儿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在希里的整个逃亡生涯中，不是被追杀就是中埋伏。只有在男爵这里，她能痛快的喝酒、骑马和打猎，过了一段开心的日子。
对于老父亲而言，还有啥人情能大过关照自己的闺女呢？
再说，总不能因为被塔玛拉坑过，就把安娜再送回驼背沼泽吧？
“那接下来呢，你们打算怎么办？”
又一阵寒暄后，杰哥问道。
说起这个，男爵显然有些纠结：“我认识一位在蓝山隐居的治疗师，但眼下兵荒马乱的，安娜的身体又弱…”
“就让奶奶在这里休息一段时间吧。”一个清脆的声音忽然在头顶响起，张厁抬头看去，正是强尼。
“这是什么？！”塔玛拉看到强尼的第一反应就是拔剑，还好杰洛特制止了她。
“他是强尼，一只小地灵，在驼背沼泽的时候帮了安娜不少忙。也许他有好办法。”
张厁在手心放了一把干果试图递给强尼，但强尼灵巧的从树上跳到了他的肩头。
“唔，这是什么，真好吃，我在沼泽里从来没见过！”强尼嚼着榛子，说道。
“向他请教有没有什么办法，语气恭敬一点。”杰哥低声给男爵支招。
“尊敬的强尼先生，感谢你对我妻子的照顾。她受到了刺激，现在心智有些不正常，你有什么办法吗？”男爵从善如流。
“唔，好说，好说。你们不是把那些孤儿们一起带出来了么，让她接着照看他们就好了呀。”
强尼拍拍手，愉快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