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这碗水呈白色。
许小默感到奇怪，一碗水而已，他自己端起来就喝了，她为什么要捏开他的嘴喂？再者，这带颜色的水为何没有一点味道？不禁生疑时，看向余诗，她露出一双凶恶的眼睛。意识到这碗水有可能下了毒。他产生此想法时又立刻否决了——余诗是他的妈妈，妈妈怎么会害自己的孩子？再者有点自欺欺人，给自己心灵一点慰藉，不想做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娃。
喝完水，没过一会儿，一辆面包车停在门口。余诗喊许小默上车。许小默以为会直接送他回家，没想到却带他来参加一个综艺节目。许小默第一次亲临舞台看节目。
节目进行间，女主持人走到余诗面前道:“是您有话说是吗？”
余诗道:“我经济上遇到点困难，希望有人能帮帮我。”
主持人问:“孩子的爸爸呢？”
余诗答:“我没有结过婚。”
许小默听到这句话感到十分震撼，他佩服余诗的诚实和勇气。
主持人很同情余诗。
节目散场时，已是黑夜。许小默是坐着余诗一位朋友的车回家。他在县城十字街下车，独自跑回家。
家里的阳光似乎更明媚，周围有一种亲切和安逸的氛围。日子像往常一样平淡。
夏去秋来。清晨，下了一场雨。外面的空气清新而湿润。
许小默走到院门外时，远远望见王小觅走过来。看得出来，他是为他而来。
临近，王小觅道:“有人找你？”
许小默问:“谁？”
“我不认识。”
“在哪儿？”
“走，带你去。”
许小默跟着来到一座荒废的院落门口，王小觅道:“人在里面。”说完走了。
许小默走进院落里唯一一间完好的屋，但见里面用砖垒了一个“床”，大小可以躺下一个成年人。地面干干净净，像有人刚刚打扫过。正疑惑时，一个穿裘衣戴裘帽捂得严实的人走进来。
许小默发怔时，那人拿掉围巾，露出一张白玉般的脸，笑道:“不认识我了？”
许小默仔细一瞧，才认出来，原来是楚晓。她一下好像长大好几岁，变得成熟大气了。心中疑惑，一向拮据的她从哪儿弄来这身华贵的行头。此刻，故友相逢，心情欢愉，就想拥她入怀。
楚晓退了一步，脸色一沉，喝问:“你走，为什么不来告诉我？原来你是这样的人！”
许小默没有解释，他承认在有些事处理上欠妥，但他对她这位朋友的心绝对是真诚的。
楚晓悲伤道:“你知道，你走后，我的日子是怎么过的？同学们都笑我，说什么的都有。我整天把自己关在屋里。你知道为什么？我希望有一天，你出现在我面前。可是，等来等去，你就是不来。我去你家找你，你妈说你走了，说我再也见不到你。听到那些话，我整个人失魂落魄的，跟死了没什么两样。”
许小默没想过他的离开会使她如此痛苦不堪。
“你知道我是怎么找到你？你还记得那个苏老师吗？她告诉我了见到你的那个地方。我从那里开始四处打听，打听了好久才找到你。”楚晓说得很得意，说完脸上挂起笑，好像已经不生气了，甜蜜地道:“现在，我们又能在一起了。”
许小默心里也有许多苦楚，只是他向来坚强，不愿与人诉说。余诗摒弃了他，爸爸和继母也责怪他、不再喜欢他。这世上，除了楚晓恐怕再没有对他好的人了。他喜欢楚晓，是发自内心真诚的。此刻，他只希望他们像以前那样好。
许小默再次去抱楚晓的时候，楚晓没有拒绝。他们正紧紧拥在一起时，白光一闪。
许小默扭头看向门口时，无比尴尬，松开了手。门口已站着一个穿着体面的青年，手里拿着照相机。与其相比，许小默觉得形影孤陋，有一种自卑感。
楚晓怒斥那个男人道:“谁叫你进来！”说完走向青年，并冷冷道:“东西拿到了，我们走吧。”
许小默如遭雷击，呆愣当场，羞愧难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没想到楚晓竟然会这样对他。
青年问:“你说的那个人就是他？”
“你别小看他，他狡猾得很。”楚晓一口敌对的语气。
“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找他家里人。如果不想看到他坐牢，就拿钱。”
“如果他家里没钱呢？”
“他家里怎么会没钱！”
“你看他穿的。我们以前不也一样。”
楚晓皱了皱眉，道:“那就去找他妈。他妈一定有钱。他妈再没钱，就去找他外公。他外公绝对有钱。”她说这话似给许小默听。
许小默一动不动犹如泥桩，一言不发，犹似哑巴。
楚晓和那青年一起来到院落。青年感慨道:“来到这，好像回到老家一样。”
楚晓有同样感慨，道:“是呀。这里的房子、街道，跟我们老家的一样。”
“你们是不是有关系？”青年问。
“没有。”楚晓一口否认，道，“我们只是普通朋友。我那几本小说都是他给的。”
“你说过有一本小说卖了五万块钱，那小说也是他的？”
“是。”
“那五万块都给了你，你身上穿的，还有我身上穿的，都是用那钱买的是不是？”
“那是我的钱。”
“人家给你小说，又给你钱，算是帮助了你。你这样做合适吗？他还这么小，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我也知道这样不对，但我真的没别的办法。拍戏的二十万衣服钱，要我来出。我只能来找他。”
“那你也不能这样做。”
“我真的没别的办法了！”
“你们之间肯定有关系，否则他不会白白送你东西。你老实告诉我有没有？我不会娶那样的女人。”
楚晓道:“我跟你相亲并同意咱俩的婚事都是为了我妈，其实我根本看不上你。”
“你喜欢他？”青年突然问。
楚晓没吭声。
“你不说我也知道。”
“我就是喜欢他怎么了？”楚晓有些激动，大声喊，“喜欢喜欢就是喜欢！”
“我比不上他？”青年心平气和问。
“我不知道。”楚晓道，“我们别说这些了，回去吧。”
“不行，今天必须说清楚！我再问你一次，你们到底有没有关系？”
楚晓没吭声。
“我就知道。”青年压抑着怒火。
“现在看来，我们不合适，回去以后，再不要在一起。”楚晓道，“我会给我妈解释。”
“这也是我的决定，以后不要见面了。”青年话风一转，道:“我们说了这么久，他怎么不出来跟你解释？”
楚晓道:“他大概哑巴了。”
“他不会出什么事吧？”
“他若是个男人就不会！”楚晓故意提高声调，道，“将来，我要嫁给一个非常非常有钱的人。我要给我妈好多好多钱，让她过上好生活。如果想再见我，就先成为一个有钱人。”这最后一段话，是对许小默说的。
许小默对他提的要求不屑一顾，因为他自觉有一个聪明的大脑，将来上大学，将有一番大成就。到那时，她还会回到他身边。
“钱真的对你那么重要？”青年问。
“对。我心里只有钱，将来我会给我妈很多很多钱，再不让人瞧不起！”楚晓叹了一声，道，“我看他不会出来了，我们走吧。”
外面没了话声，片刻响起一阵汽车发动的声音。再往后，一切都归于平静，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许小默感到奇怪，一碗水而已，他自己端起来就喝了，她为什么要捏开他的嘴喂？再者，这带颜色的水为何没有一点味道？不禁生疑时，看向余诗，她露出一双凶恶的眼睛。意识到这碗水有可能下了毒。他产生此想法时又立刻否决了——余诗是他的妈妈，妈妈怎么会害自己的孩子？再者有点自欺欺人，给自己心灵一点慰藉，不想做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娃。
喝完水，没过一会儿，一辆面包车停在门口。余诗喊许小默上车。许小默以为会直接送他回家，没想到却带他来参加一个综艺节目。许小默第一次亲临舞台看节目。
节目进行间，女主持人走到余诗面前道:“是您有话说是吗？”
余诗道:“我经济上遇到点困难，希望有人能帮帮我。”
主持人问:“孩子的爸爸呢？”
余诗答:“我没有结过婚。”
许小默听到这句话感到十分震撼，他佩服余诗的诚实和勇气。
主持人很同情余诗。
节目散场时，已是黑夜。许小默是坐着余诗一位朋友的车回家。他在县城十字街下车，独自跑回家。
家里的阳光似乎更明媚，周围有一种亲切和安逸的氛围。日子像往常一样平淡。
夏去秋来。清晨，下了一场雨。外面的空气清新而湿润。
许小默走到院门外时，远远望见王小觅走过来。看得出来，他是为他而来。
临近，王小觅道:“有人找你？”
许小默问:“谁？”
“我不认识。”
“在哪儿？”
“走，带你去。”
许小默跟着来到一座荒废的院落门口，王小觅道:“人在里面。”说完走了。
许小默走进院落里唯一一间完好的屋，但见里面用砖垒了一个“床”，大小可以躺下一个成年人。地面干干净净，像有人刚刚打扫过。正疑惑时，一个穿裘衣戴裘帽捂得严实的人走进来。
许小默发怔时，那人拿掉围巾，露出一张白玉般的脸，笑道:“不认识我了？”
许小默仔细一瞧，才认出来，原来是楚晓。她一下好像长大好几岁，变得成熟大气了。心中疑惑，一向拮据的她从哪儿弄来这身华贵的行头。此刻，故友相逢，心情欢愉，就想拥她入怀。
楚晓退了一步，脸色一沉，喝问:“你走，为什么不来告诉我？原来你是这样的人！”
许小默没有解释，他承认在有些事处理上欠妥，但他对她这位朋友的心绝对是真诚的。
楚晓悲伤道:“你知道，你走后，我的日子是怎么过的？同学们都笑我，说什么的都有。我整天把自己关在屋里。你知道为什么？我希望有一天，你出现在我面前。可是，等来等去，你就是不来。我去你家找你，你妈说你走了，说我再也见不到你。听到那些话，我整个人失魂落魄的，跟死了没什么两样。”
许小默没想过他的离开会使她如此痛苦不堪。
“你知道我是怎么找到你？你还记得那个苏老师吗？她告诉我了见到你的那个地方。我从那里开始四处打听，打听了好久才找到你。”楚晓说得很得意，说完脸上挂起笑，好像已经不生气了，甜蜜地道:“现在，我们又能在一起了。”
许小默心里也有许多苦楚，只是他向来坚强，不愿与人诉说。余诗摒弃了他，爸爸和继母也责怪他、不再喜欢他。这世上，除了楚晓恐怕再没有对他好的人了。他喜欢楚晓，是发自内心真诚的。此刻，他只希望他们像以前那样好。
许小默再次去抱楚晓的时候，楚晓没有拒绝。他们正紧紧拥在一起时，白光一闪。
许小默扭头看向门口时，无比尴尬，松开了手。门口已站着一个穿着体面的青年，手里拿着照相机。与其相比，许小默觉得形影孤陋，有一种自卑感。
楚晓怒斥那个男人道:“谁叫你进来！”说完走向青年，并冷冷道:“东西拿到了，我们走吧。”
许小默如遭雷击，呆愣当场，羞愧难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没想到楚晓竟然会这样对他。
青年问:“你说的那个人就是他？”
“你别小看他，他狡猾得很。”楚晓一口敌对的语气。
“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找他家里人。如果不想看到他坐牢，就拿钱。”
“如果他家里没钱呢？”
“他家里怎么会没钱！”
“你看他穿的。我们以前不也一样。”
楚晓皱了皱眉，道:“那就去找他妈。他妈一定有钱。他妈再没钱，就去找他外公。他外公绝对有钱。”她说这话似给许小默听。
许小默一动不动犹如泥桩，一言不发，犹似哑巴。
楚晓和那青年一起来到院落。青年感慨道:“来到这，好像回到老家一样。”
楚晓有同样感慨，道:“是呀。这里的房子、街道，跟我们老家的一样。”
“你们是不是有关系？”青年问。
“没有。”楚晓一口否认，道，“我们只是普通朋友。我那几本小说都是他给的。”
“你说过有一本小说卖了五万块钱，那小说也是他的？”
“是。”
“那五万块都给了你，你身上穿的，还有我身上穿的，都是用那钱买的是不是？”
“那是我的钱。”
“人家给你小说，又给你钱，算是帮助了你。你这样做合适吗？他还这么小，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我也知道这样不对，但我真的没别的办法。拍戏的二十万衣服钱，要我来出。我只能来找他。”
“那你也不能这样做。”
“我真的没别的办法了！”
“你们之间肯定有关系，否则他不会白白送你东西。你老实告诉我有没有？我不会娶那样的女人。”
楚晓道:“我跟你相亲并同意咱俩的婚事都是为了我妈，其实我根本看不上你。”
“你喜欢他？”青年突然问。
楚晓没吭声。
“你不说我也知道。”
“我就是喜欢他怎么了？”楚晓有些激动，大声喊，“喜欢喜欢就是喜欢！”
“我比不上他？”青年心平气和问。
“我不知道。”楚晓道，“我们别说这些了，回去吧。”
“不行，今天必须说清楚！我再问你一次，你们到底有没有关系？”
楚晓没吭声。
“我就知道。”青年压抑着怒火。
“现在看来，我们不合适，回去以后，再不要在一起。”楚晓道，“我会给我妈解释。”
“这也是我的决定，以后不要见面了。”青年话风一转，道:“我们说了这么久，他怎么不出来跟你解释？”
楚晓道:“他大概哑巴了。”
“他不会出什么事吧？”
“他若是个男人就不会！”楚晓故意提高声调，道，“将来，我要嫁给一个非常非常有钱的人。我要给我妈好多好多钱，让她过上好生活。如果想再见我，就先成为一个有钱人。”这最后一段话，是对许小默说的。
许小默对他提的要求不屑一顾，因为他自觉有一个聪明的大脑，将来上大学，将有一番大成就。到那时，她还会回到他身边。
“钱真的对你那么重要？”青年问。
“对。我心里只有钱，将来我会给我妈很多很多钱，再不让人瞧不起！”楚晓叹了一声，道，“我看他不会出来了，我们走吧。”
外面没了话声，片刻响起一阵汽车发动的声音。再往后，一切都归于平静，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