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
许小默难忘的老师还有好几位，每一位对他的印象都不好。上学前班时，遇上一个“母夜叉”，满脸横肉，实在可怕。还有个戴眼镜的靓女，笑时如花，怒时“剑拔”。上学前班那一年，真真是他的噩梦。那时，许勇正干村支书，每次小默上学，他总要送。每次送每次迟到，结果被老师罚站。门口“站岗”成了家常便饭。
许小默小小年纪为何如此倒霉？大概主要原因还是他太不争气了。到了一年级，还是这二位，真是阴魂不散。每次发卷子，“母夜叉”总要报每人的分数，于是许小默常常听到这样的声音:“一个镰刀！”
“一个麻花！”
“一个鸭蛋！”
……
“一个镰刀”代表的是七分；“一个麻花”代表的是八分；“一个鸭蛋”自然代表的是零分。
这三个学生成绩为何这样差？原因是他们都是智力缺陷者。那么他们考这样的分数就不足为奇了。想必老师是知道的，那为何还要这样嘲笑，真真不应该。
后来，两位老师前后被调走，又新来两位，都不是个慈爱的人，摆着老师架子，整天拉着脸，好像谁欠她二百块钱不还。
六年苦难之后，终于熬到了四年级，换上了赵老师和马老师。相比之前的老师，对于许小默来说，不知好多少倍。
（二）
周一，下午第一节课，一上课，马老师就来了，抱着一卷纸。
“考试！”有一两个学生已经小声嚷开了。
许小默闻听顿时有点害怕，心怦怦直跳，紧张起来，才相信娜娜说的是真的。
“外坐的拿着椅子到院子里去，每人相隔最少两米。”马老师一令下，学生们七手八脚忙开了。
片刻，试卷发下来，许小默一审题，立刻头疼，都是些复杂的多位数的乘除算式。即使题再难做，也得做。刚做了一半，他的同桌王飞已经走进教室交了卷。他不悦道:“没毛的脑袋瓜就是聪明！”
王飞把稿纸和笔放进桌斗。许小默立刻就想投机取巧，偷偷拿王飞的稿纸看，还没看一眼，突然响起马老师打雷般的一声大喝:“许小默，你在干什么！”
许小默心一惊，哆哆嗦嗦心虚道:“我……在拿草稿纸。”
“看你鬼鬼祟祟的！”马老师走到跟前，看向桌斗里，一把夺走了王飞的用过的草稿纸，临走丢下一句，“都这样了，还想钻空儿！”
被抓了个现行，许小默无话可说，十分后悔，再不敢有小动作，老老实实答起题，心里忐忑不安，生怕这件事引起全班同学注意，那样他将羞于人前。
过了一会儿，马老师把王飞喊到跟前，道:“以后考试用过的草稿纸先不要放在课桌里，先放在身上。”
王飞不明白，笑着问:“为什么？”
马老师瞅了一眼许小默，低声道:“刚才，他看你的草稿纸。”
“看也没用，那张草稿纸上什么也没有。”王飞笑道，“写着答案的那张我扔厕所里了。”
“这就好。”马老师十分满意，“你去玩吧。”她这次想得到一份每个学生最真实的成绩到底没有落空。
王飞“嗯”一声，像燕子似地飞走了。
许小默十分羡慕。学习成绩好，老师喜欢，女同学也喜欢，给家长也给自己长脸。谁不想学习好？可是，该怎样才能学习好？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办到！
试卷发下来后，许小默得了86分。马老师微笑着夸奖他成绩有进步。他第一次见马老师朝他笑，瞬间他感觉马老师是如此的慈祥。
其实，马老师还是很喜欢许小默，还说他身上有一股灵气。
因此，许小默对学习有了信心动力，学习也用功起来。
王飞在马老师心中的地位是无人取代的。有个疑难问题总是让王飞来解答。他也不负厚望，表现十分优异。只是少年秃头，形象不雅，正合了那句话:“聪明的脑袋不长毛。”赵老师也说宽额头的人比较聪明。
许小默额头不宽，所以注定不聪明，学习成绩不好无可厚非。他自认为费脑多，头发自然掉多。于是，有一段时间，他特别关注自己的额头，羡慕宽额头的人，拼命用脑，希望自己也变成宽额头，希望每天掉几根头发。当然，想归想，愿归愿，事实终究不变。
（三）
在许小默心里，有两个同学是闪闪发光的“明星”，是金童玉女。他们不仅有颜值，成绩也一直拔尖。一个是遥遥，一个是娜娜。他们学习成绩为何如此好？许小默琢磨不透。难道学习好坏都是天生的？还是平常都十分用功？每次，他们拿高分，许小默又是羡慕，又是幻想。想象第一名是啥滋味。是否有一种站在高处被人仰望的感觉？他自觉没有信心拿到第一名，因为事实摆在那儿，他与他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不过，他也不着急，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周末，白文又找许小默一起去鹏鹏家。许小默还记得上次的事，道:“上次，你怎么跑了？是不是怕输买雪糕？”
“不是。”白文忙解释道，“我临时想起点事不得不回家。”
“什么事？”
“俺妈妈让我三点回去，这都过点了，我还不回去？再晚，俺妈妈说俺哩。”
“算了。”许小默道，“我比你大两岁，让着你点。”
“去不去？”白文问。
“去干嘛？”许小默没兴趣道，“也没什么意思。”
“可以打羽毛球。”白文道，“上个星期天，我就在他家打。”
许小默没打过羽毛球想打，又道:“他家不知道有没有人。”他好几次路过鹏鹏家，他家大门总是紧闭，家里像没人，即使星期天也一样。
“有人。”白文道，“我已经跟娜娜约好了。今天，鹏鹏不去图书馆。鹏鹏办了个读书证，每个星期天去读书。”
许小默心道:“有钱人家闲钱多。”又问，“让我打吗？”他没有信。
白文道:“让。娜娜说让。”
“你不会骗我吧？”
许小默已经被骗过多次。
白文信誓旦旦道:“不骗你！”
许小默闻听这才答应去。
许小默难忘的老师还有好几位，每一位对他的印象都不好。上学前班时，遇上一个“母夜叉”，满脸横肉，实在可怕。还有个戴眼镜的靓女，笑时如花，怒时“剑拔”。上学前班那一年，真真是他的噩梦。那时，许勇正干村支书，每次小默上学，他总要送。每次送每次迟到，结果被老师罚站。门口“站岗”成了家常便饭。
许小默小小年纪为何如此倒霉？大概主要原因还是他太不争气了。到了一年级，还是这二位，真是阴魂不散。每次发卷子，“母夜叉”总要报每人的分数，于是许小默常常听到这样的声音:“一个镰刀！”
“一个麻花！”
“一个鸭蛋！”
……
“一个镰刀”代表的是七分；“一个麻花”代表的是八分；“一个鸭蛋”自然代表的是零分。
这三个学生成绩为何这样差？原因是他们都是智力缺陷者。那么他们考这样的分数就不足为奇了。想必老师是知道的，那为何还要这样嘲笑，真真不应该。
后来，两位老师前后被调走，又新来两位，都不是个慈爱的人，摆着老师架子，整天拉着脸，好像谁欠她二百块钱不还。
六年苦难之后，终于熬到了四年级，换上了赵老师和马老师。相比之前的老师，对于许小默来说，不知好多少倍。
（二）
周一，下午第一节课，一上课，马老师就来了，抱着一卷纸。
“考试！”有一两个学生已经小声嚷开了。
许小默闻听顿时有点害怕，心怦怦直跳，紧张起来，才相信娜娜说的是真的。
“外坐的拿着椅子到院子里去，每人相隔最少两米。”马老师一令下，学生们七手八脚忙开了。
片刻，试卷发下来，许小默一审题，立刻头疼，都是些复杂的多位数的乘除算式。即使题再难做，也得做。刚做了一半，他的同桌王飞已经走进教室交了卷。他不悦道:“没毛的脑袋瓜就是聪明！”
王飞把稿纸和笔放进桌斗。许小默立刻就想投机取巧，偷偷拿王飞的稿纸看，还没看一眼，突然响起马老师打雷般的一声大喝:“许小默，你在干什么！”
许小默心一惊，哆哆嗦嗦心虚道:“我……在拿草稿纸。”
“看你鬼鬼祟祟的！”马老师走到跟前，看向桌斗里，一把夺走了王飞的用过的草稿纸，临走丢下一句，“都这样了，还想钻空儿！”
被抓了个现行，许小默无话可说，十分后悔，再不敢有小动作，老老实实答起题，心里忐忑不安，生怕这件事引起全班同学注意，那样他将羞于人前。
过了一会儿，马老师把王飞喊到跟前，道:“以后考试用过的草稿纸先不要放在课桌里，先放在身上。”
王飞不明白，笑着问:“为什么？”
马老师瞅了一眼许小默，低声道:“刚才，他看你的草稿纸。”
“看也没用，那张草稿纸上什么也没有。”王飞笑道，“写着答案的那张我扔厕所里了。”
“这就好。”马老师十分满意，“你去玩吧。”她这次想得到一份每个学生最真实的成绩到底没有落空。
王飞“嗯”一声，像燕子似地飞走了。
许小默十分羡慕。学习成绩好，老师喜欢，女同学也喜欢，给家长也给自己长脸。谁不想学习好？可是，该怎样才能学习好？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办到！
试卷发下来后，许小默得了86分。马老师微笑着夸奖他成绩有进步。他第一次见马老师朝他笑，瞬间他感觉马老师是如此的慈祥。
其实，马老师还是很喜欢许小默，还说他身上有一股灵气。
因此，许小默对学习有了信心动力，学习也用功起来。
王飞在马老师心中的地位是无人取代的。有个疑难问题总是让王飞来解答。他也不负厚望，表现十分优异。只是少年秃头，形象不雅，正合了那句话:“聪明的脑袋不长毛。”赵老师也说宽额头的人比较聪明。
许小默额头不宽，所以注定不聪明，学习成绩不好无可厚非。他自认为费脑多，头发自然掉多。于是，有一段时间，他特别关注自己的额头，羡慕宽额头的人，拼命用脑，希望自己也变成宽额头，希望每天掉几根头发。当然，想归想，愿归愿，事实终究不变。
（三）
在许小默心里，有两个同学是闪闪发光的“明星”，是金童玉女。他们不仅有颜值，成绩也一直拔尖。一个是遥遥，一个是娜娜。他们学习成绩为何如此好？许小默琢磨不透。难道学习好坏都是天生的？还是平常都十分用功？每次，他们拿高分，许小默又是羡慕，又是幻想。想象第一名是啥滋味。是否有一种站在高处被人仰望的感觉？他自觉没有信心拿到第一名，因为事实摆在那儿，他与他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不过，他也不着急，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周末，白文又找许小默一起去鹏鹏家。许小默还记得上次的事，道:“上次，你怎么跑了？是不是怕输买雪糕？”
“不是。”白文忙解释道，“我临时想起点事不得不回家。”
“什么事？”
“俺妈妈让我三点回去，这都过点了，我还不回去？再晚，俺妈妈说俺哩。”
“算了。”许小默道，“我比你大两岁，让着你点。”
“去不去？”白文问。
“去干嘛？”许小默没兴趣道，“也没什么意思。”
“可以打羽毛球。”白文道，“上个星期天，我就在他家打。”
许小默没打过羽毛球想打，又道:“他家不知道有没有人。”他好几次路过鹏鹏家，他家大门总是紧闭，家里像没人，即使星期天也一样。
“有人。”白文道，“我已经跟娜娜约好了。今天，鹏鹏不去图书馆。鹏鹏办了个读书证，每个星期天去读书。”
许小默心道:“有钱人家闲钱多。”又问，“让我打吗？”他没有信。
白文道:“让。娜娜说让。”
“你不会骗我吧？”
许小默已经被骗过多次。
白文信誓旦旦道:“不骗你！”
许小默闻听这才答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