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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移民为本,招募新兵

    还愿意说话就好,最怕冷暴力!

    朱由检早有预谋,顿时戏精附体,委屈的说:

    “嫂嫂息怒,之前小弟也是怕老祖宗担心,才没如实相告。在宫里时,又怕嫂嫂生起气来,不肯出宫,才隐瞒下来……”

    改称呼、拉关系也没用,我今日生的气还少了?

    张嫣瞪了他一眼,冷笑道:

    “本宫一个妇道人家,见识粗鄙,早晚要随先帝而去,便是不来,也不影响陛下除阉大计……倒是陛下善能‘金蝉脱壳’,隐于英国公府,却将老祖宗、周皇后留于险地,于心何忍?”

    周皇后回娘家了,宣懿昭妃又不是我亲奶奶!

    于心,当然可以忍!

    默默吐了个槽,还是耐心解释道:

    “阉党目标在我,咱们大张旗鼓来英国公府上,阉党自然知晓,在没杀我之前,必不会先攻皇城,我在此处,老祖宗和凤儿反而安全……至于,将嫂嫂诓来,却是有要事相托……”

    有屁的要事!

    你把所有人都耍了,千方百计骗我出宫,还在这装什么无辜?

    朱由检那双色眼虽隐藏在青涩懵懂的皮囊之下,可张嫣又不是雏儿,早就察觉了,不过身处危局,隐忍罢了。

    方才见他与张维贤商议,似乎早有预谋,却欺心诓骗,心中数罪并罚,好感直线下降,此时听他提什么“要事”,自然往坏处想。

    自忖除了这份美貌,对方也无他图,哪里还肯留在这儿?

    瞪了他一眼,心中暗骂——

    人不大,色胆不小!

    当即拂袖起身,自顾自推门而去了。

    有个性,我喜欢!

    朱由检摸了摸鼻子,感觉空气中还有一丝芬芳,循着香味儿走过去,往外一探,目送张嫣走远,才关了门。

    本想人前显圣,却没了观众,还显不显了?

    坐了一会儿,还是从储物戒指中取出来一口红木大箱子,翻开看时,果然是满满当当的银锭子,遂放下心来,一口接一口往外搬运。

    过不多时,房中除了门口那点儿地方、桌椅、小榻,整个地面都放满了箱子,一个挨一个,足足三十口!

    朱由检一一翻开查看,见每一口箱子,都塞满了银锭子,这才放下心来,待会儿要装逼,万一有空的,那多丢人?

    坐回椅中,只等观众。

    及至四更天,张维贤才匆匆赶回。

    一进门,直接懵了。

    皇帝在此,哪个不长眼的把这许多箱子搬过来了?

    朱由检都快睡着了,听见脚步声,揉了揉眼睛,见张维贤一脸懵逼,心中暗爽,也没解释,先吩咐道:

    “去请皇嫂过来!”

    张维贤憋了一肚子话,谁知小皇帝不关心危局,却只想着皇嫂,顿时心里一凉,就想起了客巴巴,难道……

    这兄弟俩是一个性子?

    暗叹一声,还是去把张嫣请了回来。

    张嫣显然没睡,神色憔悴,仍然板着脸,但一进门,也跟张维贤一模一样,眉头一皱,谁这么没眼力见儿?

    朱由检站起身,抬手道:

    “嫂嫂请入座!”

    张嫣看都不看他一眼,依然行了礼,却没坐回之前的位子,反倒绕过那些箱子,远远的坐在下首,离朱由检八丈远。

    我走之后,发生什么了?

    满地的红木大箱子,看得张维贤强迫症都犯了,可眼见皇帝、皇嫂一副怨偶模样,只觉头皮发麻,却不敢唤人来搬了。

    躬身上前,寻了个落脚之处,奏道:

    “陛下,臣已经……”

    “好像用不着了!”

    没等他说完,朱由检就笑起来:

    “朕倒是高看了魏忠贤,府前至今仍无刀兵之声,看来那群乌合之众尚未下定决心……不过,他此时不动,却再也没机会了!”

    “陛下圣明!”

    这一句,倒是发自肺腑。

    张维贤忙心急如焚,活了半夜,到处借兵,生怕赶不上趟,回来见皇帝昏昏欲睡,还以为他心大,原来是早猜到了?

    顿了一顿,说道:

    “臣已派人侦知,魏忠贤回府之后,六部尚书、内阁、锦衣卫众官,及奉圣夫人等便先后到访,目前尚未出府!”

    “他不动,朕却要逼他了!”

    朱由检笑道:

    “天明之后,爱卿即入三大营遴选一部信得过的精锐,大张旗鼓护送朕与皇嫂回宫,便驻扎内宫,看他怕不怕?”

    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倘能撑到天明,已经是万幸,让我提兵马入城,震慑阉党,而后从长计议,缓缓图之不好么?

    非得逼他造反,一旦兵祸起,哪有十全之策?

    张维贤暗自腹诽,但想阉党势大,宫里着实不安全,皇帝虽然带着嫂子跑路了,可皇后、众妃还在,提兵入宫戍卫也在理。

    更何况,我这庙小,实在不敢久留这两个烫手的菩萨了!

    想到此处,便没反驳,只提醒道:

    “陛下,各门守军、宫中戍卫,也一并撤换么?”

    “那倒不必了……”

    朱由检道:

    “朕以身为饵,要逼阉党尽快动手,自然得留点儿破绽,否则阉党隐忍不发,反倒暗中联络地方兵马起事,却不好收拾!”

    这样一来,我压力很大好么?

    张维贤雪白的眉毛愈发低垂了,又听朱由检道:

    “此乃计短,未必可成,须计长远,京营兵备废弛已久,若有兵变,英国公府便守不住了,爱卿须得另选壮士,新设一军!”

    张维贤愣了一下,没接茬儿。

    想法虽然不错,但招兵买马得有银子啊,朝廷至今仍欠饷数百万,连边军都吃不饱肚子,我从哪给你“新设一军”?

    朱由检笑了笑,起身走到一口红木大箱子前,俯身揭开箱盖,顿时银光四射,白花花的一片,整整齐齐,都是银锭子!

    对面俩人,都是一呆。

    张嫣倒只是疑惑,张维贤却结结实实吓了一跳,这俩祖宗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我出去一趟,银子就出来了?

    他出门时,已命众家丁封锁各门,严阵以待,来见皇帝时,先去各门巡了一遍,府上并没有他人来过,皇帝又没挪过窝儿……

    银子不可能凭空出现!

    这些红木大箱子虽看着眼生,但其中银两,该不是我家的吧?

    一念至此,张维贤的头发都要炸了,我在外面辛苦奔波,求爷爷告奶奶张罗兵马,赶回来保你狗命……

    你倒好,竟趁机把我家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