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建档立卡户魏忠贤
魏忠贤疼得直抽抽，看了一眼卡片，颤声道：
“陛下……奴婢不认字……”
麻蛋，不认字？
不认字，你还给小木匠做秉笔太监？
朱由检冷哼一声，站起身来，将那卡片丢给早已吓成鹌鹑的徐应元，后者似烫手一般，抓了好几下，才拢到怀里。
“老徐，你教他写，错一个字，朕就补一枪！”
徐应元浑身一颤，忙不迭的应下来，磕了个头，才战战兢兢取来笔墨，他倒是认字，生怕魏忠贤写错，又是解说，又是演示，就差抓着他手一笔一划往里填了！
两个死太监趴在地上，写了许久。
等徐应元将卡片呈上来时，地上已经淌了一大滩血，魏忠贤脸色煞白，气若游丝，要是再写不完，他得先失血而死……
朱由检接过卡片，笑道：
“老徐，传太医来！”
哎呦，您可算想起来了！
徐应元磕了个头，一道烟似得溜了。
魏忠贤已经嚎不动了，死狗一样趴在地上，挣扎着说：
“谢……谢陛下……不杀之恩……”
朱由检没搭理他，拿着卡片坐回龙椅，抬眼一看，顿时气往上涌，这厮死到临头了，竟然还不老实？
房产一栏，竟只写了三处宅院，收入也只有三十两！
这屁话，你骗鬼试试？
只是，他写都写了，再改恐怕是一团漆黑。
也不知系统认不认？
若是不认……
没的说，只能再赏他一枪了！
系统在手，没了这魏屠夫，朕还得吃带毛猪了？
朱由检有了金手指，整个人都舒展了。
想到此处，更觉念头通达，便提笔在卡片背面写了“对朕忠心耿耿，至死不渝”几个字，一把抄起印泥，三两步赶到魏忠贤身边。
丢下印泥、卡片，吩咐道：
“来，摁个指头印！”
手中的左轮手枪又举了起来，魏忠贤浑身一哆嗦，慌忙捡起印泥，拿指头蘸了蘸，结结实实在名字上摁了个指头印。
下一瞬，那卡片忽然闪过一道金光！
魏忠贤顿时愣住，宛若石化，瞳子也失去了焦距。
继而，朱由检脑海里提示音响起：
【叮，恭喜宿主成功使用精准扶贫建档卡（普通版），已在建档立卡户主魏忠贤心中植入“对朕忠心耿耿，至死不渝”的念头！】
咦，写那么扯淡也行？
朱由检颇有些意外，见魏忠贤还是一副雕塑模样，也不敢放松警惕，手中的左轮手枪一横，默默对准了他的脑袋，一旦事不可为——
一枪，送他归西！过不多时，魏忠贤脸上有了变化，之前种种不甘、怨愤，荡然无存，整个人的锐气都没了，像个鹌鹑一样蜷缩起来。
一时老泪纵横，浑身颤抖，忽然大哭道：
“陛下，奴婢该死，罪该万死啊……”
魏忠贤虽有变化，朱由检却没敢轻信，仍举着枪，试探着问道：
“前事且不论，你方才写的那些，可都是实情？”
“奴婢该死……”
魏忠贤以头抢地，嚎啕道：
“奴婢欺君，方才写的简直狗屁不通，一派胡言……奴婢家里金银财宝堆积如山，房产、地契数不胜数，旁的不说，每年众爪牙孝敬的银子都有上百万两，哪里是区区三十两？”
成了！
倘换成清醒的魏忠贤，这些找死的供词，打死他都说不出来，可偏偏他就说了，还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一个念头，竟如此神奇？
朱由检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一大半，收回了左轮。
徐应元带太医入殿时，便见殿中二人，一个笑，一个哭。
魏忠贤面色煞白，兀自在那里痛哭流涕，皇帝则背着手，在一旁兜圈子，见太医进门，这才敛去了笑容。
转过身来，轻咳一声，吩咐道：
“好生给魏公公医治，莫留下什么病根儿！”
众太医听皇帝吩咐，也不敢多问。
低眉顺眼走过去，小心翼翼将魏忠贤扶起来，打算查看伤势，不料魏忠贤却不肯配合，挣扎着推开太医，磕头大哭道：
“陛下，奴婢罪该万死，合当凌迟……”
忠心是忠心，怎么有些过头了？
朱由检咧咧嘴，笑道：
“求死容易，但朕要你戴罪立功，不可轻死，能做到么？”
轻飘飘一句话，又听得魏忠贤泪雨滂沱，到底是“忠心耿耿，至死不渝”，当即“咣咣”磕头，斩钉截铁道：
“奴婢遵旨！”
徐应元都看呆了，这么会儿功夫，老魏就服了？
捱上一枪，真这么好使？
人心，总是矛盾。
之前开枪时，朱由检恨不得一枪毙了魏忠贤，此时见他归心，却又担心起来，生怕他伤势太重，救不了……
岂不是浪费了一张精准扶贫建档卡？
太医们手忙脚乱清创、上药，朱由检也上前看了一眼，见那一枪虽险些将魏忠贤大腿打穿，却没伤到腿骨，这才松了口气。
遂指导太医把弹头挑出来，又用针线缝合了伤口，没打麻药，魏忠贤痛得死去活来，但忠心使然，竟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太医们也心里打鼓，当真不是儿戏，枪伤还能这么治？
怕不是……
皇帝琢磨出来的酷刑？
好歹魏忠贤这些年吃多了人参、鹿茸，底子却好，一番折腾下来，浑身大汗淋漓，衣衫尽透，精神却还不错。
挣扎起来，扑倒在地，又是哭，又是认罪……
整个天启朝，谁见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千岁”这般模样？
一众太医纷纷侧目，也不敢多看，手忙脚乱的收拾好器具、药箱，擦干地上的血渍，便叩拜而去。
这时，武英殿外传来一阵争吵声。
朱由检这一枪动静太大，惊动了太多人。
只是朱由检下了死命令，五十猛男堵路，来问询的宫女、太监都无功而返，但“梃击案”、“红丸案”在前，谁能坐得住？
这会子，皇嫂张嫣、宣懿昭妃都亲自来了。
周皇后方才已经带着银子回娘家去了，没赶上凑热闹，听这声音，倒像是宣懿昭妃在骂人，似乎打算强闯？
这老祖宗，唱的哪一出？
朱由检眉头大皱，踹了一脚魏忠贤，骂道：
“闭嘴，嚎什么丧？”
魏忠贤立即收声，战战兢兢匍匐在地，朱由检才瞪了一眼徐应元，快步奔向殿外，后者一个哆嗦，缩着脖子跟在身后……
“陛下……奴婢不认字……”
麻蛋，不认字？
不认字，你还给小木匠做秉笔太监？
朱由检冷哼一声，站起身来，将那卡片丢给早已吓成鹌鹑的徐应元，后者似烫手一般，抓了好几下，才拢到怀里。
“老徐，你教他写，错一个字，朕就补一枪！”
徐应元浑身一颤，忙不迭的应下来，磕了个头，才战战兢兢取来笔墨，他倒是认字，生怕魏忠贤写错，又是解说，又是演示，就差抓着他手一笔一划往里填了！
两个死太监趴在地上，写了许久。
等徐应元将卡片呈上来时，地上已经淌了一大滩血，魏忠贤脸色煞白，气若游丝，要是再写不完，他得先失血而死……
朱由检接过卡片，笑道：
“老徐，传太医来！”
哎呦，您可算想起来了！
徐应元磕了个头，一道烟似得溜了。
魏忠贤已经嚎不动了，死狗一样趴在地上，挣扎着说：
“谢……谢陛下……不杀之恩……”
朱由检没搭理他，拿着卡片坐回龙椅，抬眼一看，顿时气往上涌，这厮死到临头了，竟然还不老实？
房产一栏，竟只写了三处宅院，收入也只有三十两！
这屁话，你骗鬼试试？
只是，他写都写了，再改恐怕是一团漆黑。
也不知系统认不认？
若是不认……
没的说，只能再赏他一枪了！
系统在手，没了这魏屠夫，朕还得吃带毛猪了？
朱由检有了金手指，整个人都舒展了。
想到此处，更觉念头通达，便提笔在卡片背面写了“对朕忠心耿耿，至死不渝”几个字，一把抄起印泥，三两步赶到魏忠贤身边。
丢下印泥、卡片，吩咐道：
“来，摁个指头印！”
手中的左轮手枪又举了起来，魏忠贤浑身一哆嗦，慌忙捡起印泥，拿指头蘸了蘸，结结实实在名字上摁了个指头印。
下一瞬，那卡片忽然闪过一道金光！
魏忠贤顿时愣住，宛若石化，瞳子也失去了焦距。
继而，朱由检脑海里提示音响起：
【叮，恭喜宿主成功使用精准扶贫建档卡（普通版），已在建档立卡户主魏忠贤心中植入“对朕忠心耿耿，至死不渝”的念头！】
咦，写那么扯淡也行？
朱由检颇有些意外，见魏忠贤还是一副雕塑模样，也不敢放松警惕，手中的左轮手枪一横，默默对准了他的脑袋，一旦事不可为——
一枪，送他归西！过不多时，魏忠贤脸上有了变化，之前种种不甘、怨愤，荡然无存，整个人的锐气都没了，像个鹌鹑一样蜷缩起来。
一时老泪纵横，浑身颤抖，忽然大哭道：
“陛下，奴婢该死，罪该万死啊……”
魏忠贤虽有变化，朱由检却没敢轻信，仍举着枪，试探着问道：
“前事且不论，你方才写的那些，可都是实情？”
“奴婢该死……”
魏忠贤以头抢地，嚎啕道：
“奴婢欺君，方才写的简直狗屁不通，一派胡言……奴婢家里金银财宝堆积如山，房产、地契数不胜数，旁的不说，每年众爪牙孝敬的银子都有上百万两，哪里是区区三十两？”
成了！
倘换成清醒的魏忠贤，这些找死的供词，打死他都说不出来，可偏偏他就说了，还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一个念头，竟如此神奇？
朱由检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一大半，收回了左轮。
徐应元带太医入殿时，便见殿中二人，一个笑，一个哭。
魏忠贤面色煞白，兀自在那里痛哭流涕，皇帝则背着手，在一旁兜圈子，见太医进门，这才敛去了笑容。
转过身来，轻咳一声，吩咐道：
“好生给魏公公医治，莫留下什么病根儿！”
众太医听皇帝吩咐，也不敢多问。
低眉顺眼走过去，小心翼翼将魏忠贤扶起来，打算查看伤势，不料魏忠贤却不肯配合，挣扎着推开太医，磕头大哭道：
“陛下，奴婢罪该万死，合当凌迟……”
忠心是忠心，怎么有些过头了？
朱由检咧咧嘴，笑道：
“求死容易，但朕要你戴罪立功，不可轻死，能做到么？”
轻飘飘一句话，又听得魏忠贤泪雨滂沱，到底是“忠心耿耿，至死不渝”，当即“咣咣”磕头，斩钉截铁道：
“奴婢遵旨！”
徐应元都看呆了，这么会儿功夫，老魏就服了？
捱上一枪，真这么好使？
人心，总是矛盾。
之前开枪时，朱由检恨不得一枪毙了魏忠贤，此时见他归心，却又担心起来，生怕他伤势太重，救不了……
岂不是浪费了一张精准扶贫建档卡？
太医们手忙脚乱清创、上药，朱由检也上前看了一眼，见那一枪虽险些将魏忠贤大腿打穿，却没伤到腿骨，这才松了口气。
遂指导太医把弹头挑出来，又用针线缝合了伤口，没打麻药，魏忠贤痛得死去活来，但忠心使然，竟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太医们也心里打鼓，当真不是儿戏，枪伤还能这么治？
怕不是……
皇帝琢磨出来的酷刑？
好歹魏忠贤这些年吃多了人参、鹿茸，底子却好，一番折腾下来，浑身大汗淋漓，衣衫尽透，精神却还不错。
挣扎起来，扑倒在地，又是哭，又是认罪……
整个天启朝，谁见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千岁”这般模样？
一众太医纷纷侧目，也不敢多看，手忙脚乱的收拾好器具、药箱，擦干地上的血渍，便叩拜而去。
这时，武英殿外传来一阵争吵声。
朱由检这一枪动静太大，惊动了太多人。
只是朱由检下了死命令，五十猛男堵路，来问询的宫女、太监都无功而返，但“梃击案”、“红丸案”在前，谁能坐得住？
这会子，皇嫂张嫣、宣懿昭妃都亲自来了。
周皇后方才已经带着银子回娘家去了，没赶上凑热闹，听这声音，倒像是宣懿昭妃在骂人，似乎打算强闯？
这老祖宗，唱的哪一出？
朱由检眉头大皱，踹了一脚魏忠贤，骂道：
“闭嘴，嚎什么丧？”
魏忠贤立即收声，战战兢兢匍匐在地，朱由检才瞪了一眼徐应元，快步奔向殿外，后者一个哆嗦，缩着脖子跟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