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老妪
一整夜，李青云的心，如同纯透明的琉璃，被孤独淬炼了一遍又一遍，忽然破开一个小洞，里面有奇异的能量如涓涓细流一般的流出来。
李青云的心很痛。
他熬到凌晨才合了一会眼，醒来时，天也才蒙蒙亮。
“我的心……为何会这样？”
“为何会这般的痛楚？”
李青云见过太多的风浪，太多的背叛，太多的死亡与惨绝人寰。
他觉得自己早已铁石心肠，心冷如冰。
结果，到头来，连一个女人都忘不掉。
当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他不想再装病了。
他是真的病了。
他躺不下去了。
他站了起来。
心如热锅上的蚂蚁，每分每秒，都在饱受煎熬。
人不都是独立的个体吗？
不都是本自具足的吗？
区区杂念、邪心又岂能困我？
华盖局我都能唾手可破。
可我的心上突然开了一道口子，这口子连通向了未知的地方，也许是另一个女人的心间。
她是否也如我这般心中饱受煎熬？
可这个世界的我们，似乎还不认识吧？
李青云感觉自己越来越像是预言中的雨露大帝了。
只要成为了雨露大帝，那么，紫微圣女就是我命中注定的情缘。
这一切就解释得通顺了。
但是，这也太扯了吧？
李青云的心是空的，心情是黑色的，爱是琉璃的透明色。
宛如在黑暗中，照进来一束光。
将他的灰蒙蒙世界再次点亮，给了他希望。
他已经躺平了，习惯了黑暗，习惯了苦冷寒流的折磨，活成了苦行僧。
他一个人就是可以过得很好了。
他已经本自具足了。
单身，对他来说，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事情。
结果，老天爷突然跟他开了一个玩笑，在他心头开了一个洞。
能量在不断的流逝，李青云束手无措。
“我要去找她！”
“可我若真的是雨露大帝，为何上一世，我们之间毫无进展？”
“现在我去海上找她，不是又重新经历一遍前世的痛楚吗？”
李青云一下子跌入绝境，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去解脱和拯救自己。
屠村、灭城、扬宗、弑帝，李青云敢拍着胸脯打包票，这天底下无人能出其右。
但是，追女孩嘛…emmmmm…
完全没有头绪。
……
……
不知不觉，他支开了姐姐，跑了出去，于山间行走，清风入袖，他并不觉得寒冷。
不是因为他穿得太多，他其实没穿多少，只是肉体上的冷痛，不及心上痛的十分之一。
而这种痛，在希望燃起时，还在变得越来越痛。
往后，或许会变成一百倍的痛，一千倍的痛，一万倍的痛，退无可退，避无可避。
因为这种痛，似乎只会在你没有退路时，才会出现。
会在飞蛾扑火之人的身上出现，会在殉道者的身上出现。
会在死谏者的身上出现。
沙沙沙！
石头被磨来磨去的声音，从李青云右手边的哗哗流水的清澈溪流处，传递过来。
李青云扭头望了过去，发现一位中长头发的年迈妇人，正在溪水边的石头上，磨手中的黑色大铁棒。
李青云看到这老妇人后，心中莫名一安，痛苦减半，眼底沁出柔和之色，茫然的张了张嘴巴。
只觉得这个老妇，给自己的感觉，十分的亲切而又熟悉。
但是，自己似乎没有见过她。
或许，以前见过，只是忘却了。
李青云大步的走了过去，站在老妇人身后，问道：“喂，这位婆婆，你在这里做什么？此地如此荒凉，你又这么大年纪了，不怕被豺狼虎豹吃掉了？”
老婆婆始终低着脑袋，沙沙沙的磨着手中铁杵，道：“我在磨东西。”
“磨东西？铁杵磨成针？”
老婆婆摇摇头：“你觉得我看着像是傻子吗？铁杵怎么可能磨成针？”
“那你现在在干嘛？”
老婆婆已经在李青云的面前磨了快一百下了，用的力气不大，但这种很耗体力的行为，老婆婆从始至终大气没喘一下。
“因为我老伴死得早呀！”老婆婆哈哈笑道。
“呃…”李青云差点一个趔趄，跌进了溪水里：“老婆婆你可真时尚，真潮流。”
“那是自然。”老婆婆从始至终没有回头看过李青云。
李青云站在原地不知说些什么，但却觉得身体异常的放松。
他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地球上的奶奶身影。
这个老婆婆给自己的感觉，就很像自己在奶奶身边时的放松感受。
李青云忽然道：“这位婆婆，此地空旷荒凉，少有人烟居住。不如待会就让我送你回去吧？”
老婆婆看着手中锃亮的铁杵，嗓音悠扬的轻笑一声，表情十分的满意，但还是摇了摇头，道：“我自己的路，只能我自己走。”
老婆婆即将转身。
李青云好奇的问：“您不怕山中猛兽？”
“老妪若是身死，正好可以去见老伴，又有什么好怕的呢？”老婆婆转过来一张陌生的甚至有一点丑陋的皱纹老脸。
李青云没有被吓到，反而是有些失望。
自己完全不认识。
竟然不是地球上的自己的奶奶。
是呀，地球是地球，灵界是灵界。
若在这里见到故去的旧人，如同朝花夕拾，刻舟求剑，何其的荒谬？
“呦，真是一个俊俏的年轻人。”老婆婆灿烂的笑道。
“多谢夸赞。”李青云温和道。
老婆婆话锋一转：“但你似乎又心事重重。”
“何以见得？”李青云觉得自己伪装得极好，丝毫没有破绽。
老婆婆道：“你在为成神的秘密而烦恼。”
李青云释怀的笑了：“成神？我从未有过这种念头。”如果有，那也是成神之后，杀青帝，为死去的怨魂复仇。
青帝也就是紫微圣女的大爹。
老婆婆呵呵的笑道：“成神的路途中，有一个重要的关卡，叫做情劫。情劫会帮你练出一颗七窍琉璃一般通透的神之心。”
这老婆婆的话，说到一半时，李青云浑身就已如遭雷击，丝毫不得动弹了。
他努力的深呼吸，冷静了好久，身体这才渐渐地恢复了行动能力，缓慢地躬身，发自内心的神情无比恭敬：“还请婆婆赐教。”
“你知道双生火焰的故事吗？”老婆婆道。
李青云的心很痛。
他熬到凌晨才合了一会眼，醒来时，天也才蒙蒙亮。
“我的心……为何会这样？”
“为何会这般的痛楚？”
李青云见过太多的风浪，太多的背叛，太多的死亡与惨绝人寰。
他觉得自己早已铁石心肠，心冷如冰。
结果，到头来，连一个女人都忘不掉。
当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他不想再装病了。
他是真的病了。
他躺不下去了。
他站了起来。
心如热锅上的蚂蚁，每分每秒，都在饱受煎熬。
人不都是独立的个体吗？
不都是本自具足的吗？
区区杂念、邪心又岂能困我？
华盖局我都能唾手可破。
可我的心上突然开了一道口子，这口子连通向了未知的地方，也许是另一个女人的心间。
她是否也如我这般心中饱受煎熬？
可这个世界的我们，似乎还不认识吧？
李青云感觉自己越来越像是预言中的雨露大帝了。
只要成为了雨露大帝，那么，紫微圣女就是我命中注定的情缘。
这一切就解释得通顺了。
但是，这也太扯了吧？
李青云的心是空的，心情是黑色的，爱是琉璃的透明色。
宛如在黑暗中，照进来一束光。
将他的灰蒙蒙世界再次点亮，给了他希望。
他已经躺平了，习惯了黑暗，习惯了苦冷寒流的折磨，活成了苦行僧。
他一个人就是可以过得很好了。
他已经本自具足了。
单身，对他来说，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事情。
结果，老天爷突然跟他开了一个玩笑，在他心头开了一个洞。
能量在不断的流逝，李青云束手无措。
“我要去找她！”
“可我若真的是雨露大帝，为何上一世，我们之间毫无进展？”
“现在我去海上找她，不是又重新经历一遍前世的痛楚吗？”
李青云一下子跌入绝境，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去解脱和拯救自己。
屠村、灭城、扬宗、弑帝，李青云敢拍着胸脯打包票，这天底下无人能出其右。
但是，追女孩嘛…emmmmm…
完全没有头绪。
……
……
不知不觉，他支开了姐姐，跑了出去，于山间行走，清风入袖，他并不觉得寒冷。
不是因为他穿得太多，他其实没穿多少，只是肉体上的冷痛，不及心上痛的十分之一。
而这种痛，在希望燃起时，还在变得越来越痛。
往后，或许会变成一百倍的痛，一千倍的痛，一万倍的痛，退无可退，避无可避。
因为这种痛，似乎只会在你没有退路时，才会出现。
会在飞蛾扑火之人的身上出现，会在殉道者的身上出现。
会在死谏者的身上出现。
沙沙沙！
石头被磨来磨去的声音，从李青云右手边的哗哗流水的清澈溪流处，传递过来。
李青云扭头望了过去，发现一位中长头发的年迈妇人，正在溪水边的石头上，磨手中的黑色大铁棒。
李青云看到这老妇人后，心中莫名一安，痛苦减半，眼底沁出柔和之色，茫然的张了张嘴巴。
只觉得这个老妇，给自己的感觉，十分的亲切而又熟悉。
但是，自己似乎没有见过她。
或许，以前见过，只是忘却了。
李青云大步的走了过去，站在老妇人身后，问道：“喂，这位婆婆，你在这里做什么？此地如此荒凉，你又这么大年纪了，不怕被豺狼虎豹吃掉了？”
老婆婆始终低着脑袋，沙沙沙的磨着手中铁杵，道：“我在磨东西。”
“磨东西？铁杵磨成针？”
老婆婆摇摇头：“你觉得我看着像是傻子吗？铁杵怎么可能磨成针？”
“那你现在在干嘛？”
老婆婆已经在李青云的面前磨了快一百下了，用的力气不大，但这种很耗体力的行为，老婆婆从始至终大气没喘一下。
“因为我老伴死得早呀！”老婆婆哈哈笑道。
“呃…”李青云差点一个趔趄，跌进了溪水里：“老婆婆你可真时尚，真潮流。”
“那是自然。”老婆婆从始至终没有回头看过李青云。
李青云站在原地不知说些什么，但却觉得身体异常的放松。
他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地球上的奶奶身影。
这个老婆婆给自己的感觉，就很像自己在奶奶身边时的放松感受。
李青云忽然道：“这位婆婆，此地空旷荒凉，少有人烟居住。不如待会就让我送你回去吧？”
老婆婆看着手中锃亮的铁杵，嗓音悠扬的轻笑一声，表情十分的满意，但还是摇了摇头，道：“我自己的路，只能我自己走。”
老婆婆即将转身。
李青云好奇的问：“您不怕山中猛兽？”
“老妪若是身死，正好可以去见老伴，又有什么好怕的呢？”老婆婆转过来一张陌生的甚至有一点丑陋的皱纹老脸。
李青云没有被吓到，反而是有些失望。
自己完全不认识。
竟然不是地球上的自己的奶奶。
是呀，地球是地球，灵界是灵界。
若在这里见到故去的旧人，如同朝花夕拾，刻舟求剑，何其的荒谬？
“呦，真是一个俊俏的年轻人。”老婆婆灿烂的笑道。
“多谢夸赞。”李青云温和道。
老婆婆话锋一转：“但你似乎又心事重重。”
“何以见得？”李青云觉得自己伪装得极好，丝毫没有破绽。
老婆婆道：“你在为成神的秘密而烦恼。”
李青云释怀的笑了：“成神？我从未有过这种念头。”如果有，那也是成神之后，杀青帝，为死去的怨魂复仇。
青帝也就是紫微圣女的大爹。
老婆婆呵呵的笑道：“成神的路途中，有一个重要的关卡，叫做情劫。情劫会帮你练出一颗七窍琉璃一般通透的神之心。”
这老婆婆的话，说到一半时，李青云浑身就已如遭雷击，丝毫不得动弹了。
他努力的深呼吸，冷静了好久，身体这才渐渐地恢复了行动能力，缓慢地躬身，发自内心的神情无比恭敬：“还请婆婆赐教。”
“你知道双生火焰的故事吗？”老婆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