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小产 腹中魔胎
自从刘巧怀孕后，马大娘是彻底把猖神像的事情抛在了脑后。
整日里什么都不做，就是守着刘巧，生怕自己的宝贝孙子磕着碰着。
原以为这个姗姗来迟的孩子，会在马家所有人的盼望中顺利降世。
但是借来的东西，总有要还回去的时候。从怀孕到小产，中间不过短短三个多月。
刘巧的肚子甚至都没有显怀，这来之不易的胎儿就早早夭折。
马家人心中悲痛，其中刘巧最甚，原本小产后就身子虚弱，如今再伤心过度，竟是直接哭昏过去。
马全抱着刘巧六神无主，还是马大娘出手，狠命地掐刘巧的人中，才把刘巧掐醒过来。
“巧儿，这孩子兴许就是和咱们没缘分。但是咱们现在能生了，等你养好身子，咱们再要一个不就好了。”
在丈夫的安慰下，刘巧才稍稍解开了心结。
第二天一早，马全就带着刘巧往妇善堂找许大夫，给自己妻子抓药调理身体。
一大早，妇善堂里就坐满了寻医问药的病患。
马全起先还没注意，可是随着越来越多的病患走进妇善堂，他渐渐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
这些来妇善堂的病患，全都是十几二十岁的新妇，她们各个都和自己妻子一样，面色苍白，脚步虚浮。
马全伸手拉过一个面善的男人，凑到那人身边小声询问：
“大哥，嫂子这是怎么了？我怎么看着跟我家那位差不多呢？我妻子昨夜小产，肚子里三个月的孩子说没就没了。”
苑鸿业昨天中午正在上值的时候，忽然家里有人来报信，说妻子肚子里的孩子没了，现在正站在桌子上要吊死自己。
苑鸿业赶紧告了假，拔腿就往家里跑去。
等回了家，好一顿鸡飞狗跳，苦口婆心才将寻死觅活的妻子劝了下来。
只是这一折腾，天也就黑透了。
只好等今天一早，才带着妻子往妇善堂来。只是苑鸿业家住城东，妇善堂在城西的柳迎巷。
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等夫妻两人来到妇善堂时，屋里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苑鸿业心中本就不太爽快，又被马全一拉，当下就要翻脸。
结果一听马全的话，直接给自己吓出一身冷汗。
苑鸿业伸手搂住马全的脖子，两人头抵头，在嘈杂的妇善堂里小声地交流起来。
“你家也是三个月的孩子小产了？”
“是的，那你家里有没有请神像啊？”
苑鸿业再怎么说也是城里的士兵，知道的事情比马全这种平头百姓还要多一些。
一听从马全嘴里说出神像两字，苑鸿业脸色一变，立刻伸手捂住马全的嘴巴。
“小声点，这里人多，咱们两个出去聊。”
两人分别和妻子交待一番后，便一前一后出了妇善堂。
苑鸿业拉着马全走到巷子拐角的柳树下。
四月天，垂柳醉春烟。
一根根纤细的柳条从枝头垂下，才吐芽不久的柳叶颜色还介于嫩黄和青绿之间。
短短胖胖的叶子可一点都不像少女脸上细长的柳叶眉。
苑鸿业伸手拨开扫到脸上的柳条，两只杏仁一样的圆眼左右扫视，见周遭无人，才压着嗓子开口：
“你家里的神像是不是青面獠牙，眼睛通红，身后还长着一双大翅膀？”
马全伸着脖子咽了口吐沫，点头说道：
“是的，我妻子还说是那许大夫亲自送给她的，分文不取。”
巷口的风格外大些，一直把柳条往苑鸿业脸上吹。
他眼下心里一团乱麻，既紧张又害怕，一气之下伸手扯断几根柳条扔在地上。
“不行，我要带我妻子回家去。这妇善堂太古怪了，那什么猖神像也不能留了。”
苑鸿业转身就往妇善堂走，还回头提醒马全：
“我劝你也赶紧带着你妻子回家吧，这事可太古怪了。”
马全原本就是觉得事情古怪，才随手拉住苑鸿业询问。
如今两人一合计，发现这妇善堂里面的事情恐怕很不简单。
再加上冯家灭门案近在眼前，马全只想赶快带着刘巧回家，然后把那猖神像远远扔出去。
他面色慌张地回到妇善堂，不由分说地拉起刘巧往外走。
“轻点，你捏得我手腕好疼啊。”
“巧儿，我不是故意的捏疼你的，咱们先回家，路上我再和你解释。”
夫妻两人手拉着手，挤开屋里的人群往门外走去。
刚走到柳还巷巷口，就被白柳年拦了下来。
再往后就是被白柳年拿刀架在脖子上，一路压回了武尉府。
如今跪在孔佑三人面前，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全都交代了出来。
魏昂听完马全的话，心中是又喜又怒。
喜在猖神确实受了伤，并且如今还躲在燕云县里。
怒得是，按马全所说，那妇善堂里小产的孕妇三四十个还是有的。
这也就代表着燕云县里，那猖神像肯定不会少与三四十个。
此时魏昂心中反而冷静了下来，他安稳地坐在椅子上，伸手将衣服上的褶皱慢慢抚平。
然后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马全，不急不缓说道：
“你家中供奉的那个东西，原名叫做猖神，也就是灭了冯家满门的罪魁祸首。”
马全虽然心里早有预料，但是这真相还是太过令人恐慌。
他原本就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如今更是直接倒在地上瘫作一团。
甚至还没有自进来后，就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刘巧胆子大。
魏昂倒在椅子的靠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冷笑。
“猖神喜怒无常，他看一个人顺眼的时候，就能送他万贯家财，泼天富贵。
若是不开心的时候，就会大开杀戒。冯家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除了这些，猖神还十分好色，最喜欢的就是美女。
我可没听过猖神有送子的神通，你妻子肚子里保不准是人还是魔胎呢。”
为什么刘巧三年无子，马全都不愿意休妻？
除开两人青梅竹马的情分，刘巧的姣好的容貌也是重要的原因之一。
刘巧从进门开始就埋着头，直到听见魏昂戳破腹中魔胎的话语，她才猛地抬起头来。
乌黑的大眼睛里盈满泪水，惊慌失措地看向一旁的马全。
“全哥，我一直以为那只是一场梦。全哥我对不起你，我的身子不干净了。”
刘巧哭着喊出两句话，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往议事堂中的柱子上撞去。
“全哥，这辈子我对不住你，若是有缘，我们下辈子再见。”
整日里什么都不做，就是守着刘巧，生怕自己的宝贝孙子磕着碰着。
原以为这个姗姗来迟的孩子，会在马家所有人的盼望中顺利降世。
但是借来的东西，总有要还回去的时候。从怀孕到小产，中间不过短短三个多月。
刘巧的肚子甚至都没有显怀，这来之不易的胎儿就早早夭折。
马家人心中悲痛，其中刘巧最甚，原本小产后就身子虚弱，如今再伤心过度，竟是直接哭昏过去。
马全抱着刘巧六神无主，还是马大娘出手，狠命地掐刘巧的人中，才把刘巧掐醒过来。
“巧儿，这孩子兴许就是和咱们没缘分。但是咱们现在能生了，等你养好身子，咱们再要一个不就好了。”
在丈夫的安慰下，刘巧才稍稍解开了心结。
第二天一早，马全就带着刘巧往妇善堂找许大夫，给自己妻子抓药调理身体。
一大早，妇善堂里就坐满了寻医问药的病患。
马全起先还没注意，可是随着越来越多的病患走进妇善堂，他渐渐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
这些来妇善堂的病患，全都是十几二十岁的新妇，她们各个都和自己妻子一样，面色苍白，脚步虚浮。
马全伸手拉过一个面善的男人，凑到那人身边小声询问：
“大哥，嫂子这是怎么了？我怎么看着跟我家那位差不多呢？我妻子昨夜小产，肚子里三个月的孩子说没就没了。”
苑鸿业昨天中午正在上值的时候，忽然家里有人来报信，说妻子肚子里的孩子没了，现在正站在桌子上要吊死自己。
苑鸿业赶紧告了假，拔腿就往家里跑去。
等回了家，好一顿鸡飞狗跳，苦口婆心才将寻死觅活的妻子劝了下来。
只是这一折腾，天也就黑透了。
只好等今天一早，才带着妻子往妇善堂来。只是苑鸿业家住城东，妇善堂在城西的柳迎巷。
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等夫妻两人来到妇善堂时，屋里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苑鸿业心中本就不太爽快，又被马全一拉，当下就要翻脸。
结果一听马全的话，直接给自己吓出一身冷汗。
苑鸿业伸手搂住马全的脖子，两人头抵头，在嘈杂的妇善堂里小声地交流起来。
“你家也是三个月的孩子小产了？”
“是的，那你家里有没有请神像啊？”
苑鸿业再怎么说也是城里的士兵，知道的事情比马全这种平头百姓还要多一些。
一听从马全嘴里说出神像两字，苑鸿业脸色一变，立刻伸手捂住马全的嘴巴。
“小声点，这里人多，咱们两个出去聊。”
两人分别和妻子交待一番后，便一前一后出了妇善堂。
苑鸿业拉着马全走到巷子拐角的柳树下。
四月天，垂柳醉春烟。
一根根纤细的柳条从枝头垂下，才吐芽不久的柳叶颜色还介于嫩黄和青绿之间。
短短胖胖的叶子可一点都不像少女脸上细长的柳叶眉。
苑鸿业伸手拨开扫到脸上的柳条，两只杏仁一样的圆眼左右扫视，见周遭无人，才压着嗓子开口：
“你家里的神像是不是青面獠牙，眼睛通红，身后还长着一双大翅膀？”
马全伸着脖子咽了口吐沫，点头说道：
“是的，我妻子还说是那许大夫亲自送给她的，分文不取。”
巷口的风格外大些，一直把柳条往苑鸿业脸上吹。
他眼下心里一团乱麻，既紧张又害怕，一气之下伸手扯断几根柳条扔在地上。
“不行，我要带我妻子回家去。这妇善堂太古怪了，那什么猖神像也不能留了。”
苑鸿业转身就往妇善堂走，还回头提醒马全：
“我劝你也赶紧带着你妻子回家吧，这事可太古怪了。”
马全原本就是觉得事情古怪，才随手拉住苑鸿业询问。
如今两人一合计，发现这妇善堂里面的事情恐怕很不简单。
再加上冯家灭门案近在眼前，马全只想赶快带着刘巧回家，然后把那猖神像远远扔出去。
他面色慌张地回到妇善堂，不由分说地拉起刘巧往外走。
“轻点，你捏得我手腕好疼啊。”
“巧儿，我不是故意的捏疼你的，咱们先回家，路上我再和你解释。”
夫妻两人手拉着手，挤开屋里的人群往门外走去。
刚走到柳还巷巷口，就被白柳年拦了下来。
再往后就是被白柳年拿刀架在脖子上，一路压回了武尉府。
如今跪在孔佑三人面前，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全都交代了出来。
魏昂听完马全的话，心中是又喜又怒。
喜在猖神确实受了伤，并且如今还躲在燕云县里。
怒得是，按马全所说，那妇善堂里小产的孕妇三四十个还是有的。
这也就代表着燕云县里，那猖神像肯定不会少与三四十个。
此时魏昂心中反而冷静了下来，他安稳地坐在椅子上，伸手将衣服上的褶皱慢慢抚平。
然后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马全，不急不缓说道：
“你家中供奉的那个东西，原名叫做猖神，也就是灭了冯家满门的罪魁祸首。”
马全虽然心里早有预料，但是这真相还是太过令人恐慌。
他原本就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如今更是直接倒在地上瘫作一团。
甚至还没有自进来后，就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刘巧胆子大。
魏昂倒在椅子的靠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冷笑。
“猖神喜怒无常，他看一个人顺眼的时候，就能送他万贯家财，泼天富贵。
若是不开心的时候，就会大开杀戒。冯家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除了这些，猖神还十分好色，最喜欢的就是美女。
我可没听过猖神有送子的神通，你妻子肚子里保不准是人还是魔胎呢。”
为什么刘巧三年无子，马全都不愿意休妻？
除开两人青梅竹马的情分，刘巧的姣好的容貌也是重要的原因之一。
刘巧从进门开始就埋着头，直到听见魏昂戳破腹中魔胎的话语，她才猛地抬起头来。
乌黑的大眼睛里盈满泪水，惊慌失措地看向一旁的马全。
“全哥，我一直以为那只是一场梦。全哥我对不起你，我的身子不干净了。”
刘巧哭着喊出两句话，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往议事堂中的柱子上撞去。
“全哥，这辈子我对不住你，若是有缘，我们下辈子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