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章 笨拙中带着行如流水……
“还在练？真是不要命了……”
深秋冷意扑面，寒风刺骨。
顾宣裹好衣服出门，就看到院中练刀的几个少年，后背汗湿，显然起了个大早。
这让顾宣暗暗摇头。
极度疲累之下练武，靠得了一时热情坚持，但却很难长时间持续下去，毕竟身体体能有限。
哪怕能够坚持下来，如此练习，恐怕也是有益无害。
都说穷文富武，练武自然是一项高强度的训练。
而高强度就意味着高消耗，一味加强训练，没有充足吃食为身体补充营养，越练身体反而越虚，迟早会拖垮。
武馆提供给后院杂役弟子们的饭菜，也只能勉强吃饱，几乎没有半点油腥。
这种情况下过度训练，拖垮是迟早的事。
更别说自古以来药武不分家，练武还容易受伤。
只是，让他劝，他也是不想做这个无用功。
毕竟那么多杂役弟子中，必然有头脑灵光的杂役，不可能不知道这个训练的害处，只不过现如今的情况下没得选择罢了。
有舍才有得，说不定他们心里早就算好了价码。
他去劝何尝不是一种何不食肉糜，和前世那些砖家问为什么要加班一样。
晌午时分，屠宰房待了半天，顾宣屠杀了几头牲畜，并没有他想要的变异兽类。
瞧着处理好即将送往灶房的肉食，顾宣也在思考着，如何给自己这副身体进补。
他的身体，可是和那些杂役们，几乎没有区别。
许久未曾占荤的感觉，更是让他想吃顿大肉饱餐一顿。
想吃肉啊……
午饭过后，又到下午练武时间。
梁勇和前院的李强赶至后院练武场，梁勇坐在躺椅上喝茶偷懒，带过来李强则站在前列代替传授刀功。
李管事一如既往的供奉好茶水，甚至带了两盘小点心。
他的那位二舅是武馆内的教习不错，但前面这位可是崔馆主的亲传弟子，那地位根本就不是普通教习可比的。
说不准在馆主那美言几句，自己的位置还能往上提一提。
“梁兄弟，我这有个事情想要打听一下……“犹豫了一番，李管事开口。
“哦，什么事……”
这李管事在他每次来，都端茶送水的，要说没什么事，他也不太信。
李管事开口道，“你知道的，前院的钱教习是我的二舅，但我前两日有事找他，却找不到了，这几日都没消息……”
梁勇皱了皱，思索着：
“洪永是吧，我想想……前些日子他应该去东郊对付猿妖去了，听说最近东郊那边的妖魔闹得厉害，你有事找他，恐怕也不是一会半会的事……”
“原来如此！”
李管事点点头，话题一转：“我听说……前院的杨管事……”
“嗯……”
梁勇正想说些什么，耳朵突然一动，旋即撇向院子某处。
眉头陡然一挑，似乎看见了什么有兴趣的东西。
“就是这般的感觉啊……”
手腕摸上刀，犹如臂使，便仿佛配合好几年的老伙计。
拿到手，就想行云流水地耍上一个通，砍个天翻地覆。
顾宣突然发现，好像装蠢，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因为推演的问题，他的身躯都产生了记忆习惯。
他要打乱身体的反应本能，好让刀法展现出笨拙扭曲的模样，以至于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小子！之前摸过刀？”
顾宣正在研究间，突然听到前面传来一道声音。
却是坐在旁边喝茶的梁勇，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前面，眼神微妙。
白猿刀法。
是梁勇曾经拜入馆内，也是他学习的第一套刀法。
如此练习了近十年，对于这套刀法的理解，他的眼睛是何等毒辣。
这些练刀的杂役弟子们，他只是听个响，就能听出其中的好坏起来。
但眼前的这小子，却让他感到一种莫名奇妙的古怪。
他刀法笨拙里夹杂着半招行如流水，半招行如流水里又夹杂几分笨拙，其间交叉奇特。
就跟五师姐所说的那般，看着来学武的学徒清澈的眸子里带着愚蠢。
有时的那灵感一闪的半刀，甚至让他都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要知道，他精于修炼，这几年的时间，他的刀法早就大成了。
“回梁教习，我只摸过屠宰刀。”
顾宣心中一跳，自己只是表现笨拙的刀法，没想到动作里还是吸引了眼前这梁教习的注意。
幸亏自己没有一股脑将妖魔的寿元，全部给推演用上。
“嗯，有点悟性，好好练习……”
梁勇不明白这和屠宰刀能够扯上什么关系，但想不明白也就没想，摇摇头又去喝茶去了。
经此插曲，那些院内的杂役弟子们，禁不住对顾宣投去诧异的目光。
他们有些不太明白。
之前看顾宣站桩，练刀的模样，跟他们这些初学者，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啊，怎么就引起梁教习的注意了。
要知道梁教习待了这么多天，他们练习了这么长的桩工刀法，也没见谁能够让梁教习高看一眼。
更别说得到梁教习一句有点悟性的评价了。
眼见梁教习走回躺椅，带头练刀的李强动作一顿，也看了顾宣一眼，突然感到有种压力。
因为之前梁勇也这样评价过他，他都认为自己进入内院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那小子……练武有天赋……”
石桌旁等待的李管事，还不知发生了什么。
梁勇抿了口茶，“天赋嘛……也说不上，现在还为时过早，不过相对于其他那些弟子而言，目前还是不错的……”
李管事听了心里一惊，顿时回想之前自己有没有对这个小子过于苛刻起来。
但念头一转，便为自己这种想法感到可笑。
有点天赋又怎么样，到了内院那也还只是个学武的弟子，又不是崔馆主的亲传。
呼！
半个时辰很快过去。
顾宣也放下了手里刀，那种明明很顺畅，却打得磕磕碰碰的感觉，让他极为难受。
就像是撒尿本来是畅快的一泻千里，却刻意地中断保持点射。
恨不得肆无忌惮地完全打上一套。
但现在的地方时机都不对。
只是刻意表现笨拙，都已经引起梁勇注意了。
平缓着呼吸，按摩着身上的肌肉，一众的杂役弟子也逐渐散去，他们还要拖着酸痛身躯，去完成没干完的杂活。
要想自己加练，那只得等到晚上休息后的时间了。
“顾宣，你能不能看看我练的，指导一下……”
等到人群散开之后，留到最后的林志突然凑到了顾宣面前，压低了声音道。
顾宣闻言愣了愣，看了他一眼，“为什么让我指导……”
却见林志瞅向了远处李管事的背影，“我想学的更快一点。”
顺着林志的目光看去，顾宣更不想教了，“我自己都练不熟呢，你看我那破刀法，像是能教人的样子吗……”
说完没等林志再说话，顾宣转头就走向厨院屠宰房。
莫欺少年穷么……
不过还可能中年穷……
深秋冷意扑面，寒风刺骨。
顾宣裹好衣服出门，就看到院中练刀的几个少年，后背汗湿，显然起了个大早。
这让顾宣暗暗摇头。
极度疲累之下练武，靠得了一时热情坚持，但却很难长时间持续下去，毕竟身体体能有限。
哪怕能够坚持下来，如此练习，恐怕也是有益无害。
都说穷文富武，练武自然是一项高强度的训练。
而高强度就意味着高消耗，一味加强训练，没有充足吃食为身体补充营养，越练身体反而越虚，迟早会拖垮。
武馆提供给后院杂役弟子们的饭菜，也只能勉强吃饱，几乎没有半点油腥。
这种情况下过度训练，拖垮是迟早的事。
更别说自古以来药武不分家，练武还容易受伤。
只是，让他劝，他也是不想做这个无用功。
毕竟那么多杂役弟子中，必然有头脑灵光的杂役，不可能不知道这个训练的害处，只不过现如今的情况下没得选择罢了。
有舍才有得，说不定他们心里早就算好了价码。
他去劝何尝不是一种何不食肉糜，和前世那些砖家问为什么要加班一样。
晌午时分，屠宰房待了半天，顾宣屠杀了几头牲畜，并没有他想要的变异兽类。
瞧着处理好即将送往灶房的肉食，顾宣也在思考着，如何给自己这副身体进补。
他的身体，可是和那些杂役们，几乎没有区别。
许久未曾占荤的感觉，更是让他想吃顿大肉饱餐一顿。
想吃肉啊……
午饭过后，又到下午练武时间。
梁勇和前院的李强赶至后院练武场，梁勇坐在躺椅上喝茶偷懒，带过来李强则站在前列代替传授刀功。
李管事一如既往的供奉好茶水，甚至带了两盘小点心。
他的那位二舅是武馆内的教习不错，但前面这位可是崔馆主的亲传弟子，那地位根本就不是普通教习可比的。
说不准在馆主那美言几句，自己的位置还能往上提一提。
“梁兄弟，我这有个事情想要打听一下……“犹豫了一番，李管事开口。
“哦，什么事……”
这李管事在他每次来，都端茶送水的，要说没什么事，他也不太信。
李管事开口道，“你知道的，前院的钱教习是我的二舅，但我前两日有事找他，却找不到了，这几日都没消息……”
梁勇皱了皱，思索着：
“洪永是吧，我想想……前些日子他应该去东郊对付猿妖去了，听说最近东郊那边的妖魔闹得厉害，你有事找他，恐怕也不是一会半会的事……”
“原来如此！”
李管事点点头，话题一转：“我听说……前院的杨管事……”
“嗯……”
梁勇正想说些什么，耳朵突然一动，旋即撇向院子某处。
眉头陡然一挑，似乎看见了什么有兴趣的东西。
“就是这般的感觉啊……”
手腕摸上刀，犹如臂使，便仿佛配合好几年的老伙计。
拿到手，就想行云流水地耍上一个通，砍个天翻地覆。
顾宣突然发现，好像装蠢，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因为推演的问题，他的身躯都产生了记忆习惯。
他要打乱身体的反应本能，好让刀法展现出笨拙扭曲的模样，以至于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小子！之前摸过刀？”
顾宣正在研究间，突然听到前面传来一道声音。
却是坐在旁边喝茶的梁勇，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前面，眼神微妙。
白猿刀法。
是梁勇曾经拜入馆内，也是他学习的第一套刀法。
如此练习了近十年，对于这套刀法的理解，他的眼睛是何等毒辣。
这些练刀的杂役弟子们，他只是听个响，就能听出其中的好坏起来。
但眼前的这小子，却让他感到一种莫名奇妙的古怪。
他刀法笨拙里夹杂着半招行如流水，半招行如流水里又夹杂几分笨拙，其间交叉奇特。
就跟五师姐所说的那般，看着来学武的学徒清澈的眸子里带着愚蠢。
有时的那灵感一闪的半刀，甚至让他都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要知道，他精于修炼，这几年的时间，他的刀法早就大成了。
“回梁教习，我只摸过屠宰刀。”
顾宣心中一跳，自己只是表现笨拙的刀法，没想到动作里还是吸引了眼前这梁教习的注意。
幸亏自己没有一股脑将妖魔的寿元，全部给推演用上。
“嗯，有点悟性，好好练习……”
梁勇不明白这和屠宰刀能够扯上什么关系，但想不明白也就没想，摇摇头又去喝茶去了。
经此插曲，那些院内的杂役弟子们，禁不住对顾宣投去诧异的目光。
他们有些不太明白。
之前看顾宣站桩，练刀的模样，跟他们这些初学者，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啊，怎么就引起梁教习的注意了。
要知道梁教习待了这么多天，他们练习了这么长的桩工刀法，也没见谁能够让梁教习高看一眼。
更别说得到梁教习一句有点悟性的评价了。
眼见梁教习走回躺椅，带头练刀的李强动作一顿，也看了顾宣一眼，突然感到有种压力。
因为之前梁勇也这样评价过他，他都认为自己进入内院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那小子……练武有天赋……”
石桌旁等待的李管事，还不知发生了什么。
梁勇抿了口茶，“天赋嘛……也说不上，现在还为时过早，不过相对于其他那些弟子而言，目前还是不错的……”
李管事听了心里一惊，顿时回想之前自己有没有对这个小子过于苛刻起来。
但念头一转，便为自己这种想法感到可笑。
有点天赋又怎么样，到了内院那也还只是个学武的弟子，又不是崔馆主的亲传。
呼！
半个时辰很快过去。
顾宣也放下了手里刀，那种明明很顺畅，却打得磕磕碰碰的感觉，让他极为难受。
就像是撒尿本来是畅快的一泻千里，却刻意地中断保持点射。
恨不得肆无忌惮地完全打上一套。
但现在的地方时机都不对。
只是刻意表现笨拙，都已经引起梁勇注意了。
平缓着呼吸，按摩着身上的肌肉，一众的杂役弟子也逐渐散去，他们还要拖着酸痛身躯，去完成没干完的杂活。
要想自己加练，那只得等到晚上休息后的时间了。
“顾宣，你能不能看看我练的，指导一下……”
等到人群散开之后，留到最后的林志突然凑到了顾宣面前，压低了声音道。
顾宣闻言愣了愣，看了他一眼，“为什么让我指导……”
却见林志瞅向了远处李管事的背影，“我想学的更快一点。”
顺着林志的目光看去，顾宣更不想教了，“我自己都练不熟呢，你看我那破刀法，像是能教人的样子吗……”
说完没等林志再说话，顾宣转头就走向厨院屠宰房。
莫欺少年穷么……
不过还可能中年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