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动手
“林殊，你疯了！”于沱目光怨毒的看着他，仿佛是蜷缩在阴影处的毒蛇，随时会发出致命一击，“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我会打断你的手脚，让你跪在我面前，磕头求饶！”
“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吗？”林殊点点头，淡淡说道，“我知道了。”
而后扯住于沱的胳膊，转身，一个背摔，让他从办公桌的后面腾空而起，重重的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哼，林殊握紧的双手用力一扭——
“咔吧！”
“啊啊啊啊——”
“我的手！我的手！！！”
于沱声嘶力竭的惨叫声透过房门传到了外面，工位上的打工人听到后，彼此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戴上了耳机，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得梆梆响，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做PPT的冷漠模样，只是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和悄悄竖起的耳朵，暴露了他们激动又愉悦的内心。
“林殊！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哦，是吗？”林殊瞥了一眼色厉内荏的于沱，抄起桌子上的烟灰缸，不急不缓的一步步朝他走去，自言自语道，“其实，我想这么干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有勇气这么做，或者说没有底气这么做，今天，终于可以如愿以偿了。”
于沱神情惊恐的看他一步步走来，想要转身逃跑，却腿脚发软站不起来，他也顾不上疼了，两只手撑在地上，拼命的往后挪，口中不断求饶道：“林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只是气不过，一时口嗨，真没想对你怎么样呀！”
“放过我好不好，这半年来我从你们手里克扣了大约五百万，我自己留下的也有五十万，这五十万我全都给你，好不好？”
“不行，一百万，怎么样？”
“五百万，就五百万！从你们那里拿了多少，我全还回去，五百万够不够？”
“林殊！你不要贪得无厌！我告诉你，你杀了我，你一分钱都得不到，你还要坐牢、偿命的！”
“来人呀！救命呀！林殊要杀人了！快来人呀！”
于沱退到了墙角处，疯狂的拍打墙壁呼救，整个人惊慌到了极点，再也看不到他过去那种傲慢、轻蔑的姿态。
林殊一步步逼近，看着他在这短短几分钟的表演，内心突然涌现出无比复杂的情绪：原来，压迫我们的就是这种东西吗？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可豪横的，你的情怀呢？你的奋斗呢？你的奉献呢？你现在这副姿态，又比所谓的行尸走肉好在哪里？
而在外面本想让于沱吃点苦头、长长教训的打工人们也坐不住了，纷纷扯下耳机，冲了过去，想要阻止林殊。
“林工，不至于，真不至于呀！揍他一顿出出气就行了，别真闹出人命把自己也搭上了，为了这种人，不值呀！”
“对呀，林殊，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考虑考虑身边的人呀！想想你的父母......不对，你好像是孤儿.......那就想想你的老婆孩子.......也不对，你好像一直单身......那你就，就，就......”
“你给我去一边吧！你这劝的我听了都想死！不会说话就闭嘴！林殊，虽然你没有亲人了，但你还有我们呀！想想我们一起熬夜改代码的日子，想想我们大年三十还在修改PPT的日子，想想我们一起加班，没有加班费痛骂领导的日子，想想我们半夜被电话吵醒，爬起来改bug的日子，想想我们被工作压力逼迫的头发一掉一大把的日子，想想......”
“你也够我闭嘴吧！老子都被你说的起杀心了，你俩卧龙凤雏呀！”
“一群理工科的钢铁直男，不会劝人就砸门呀，快上呀！”
大门被砸得砰砰作响，外面人声鼎沸，眼看就要被撞了进来，林殊只是波澜不惊的朝外面看了一眼，声音不大的淡淡道：“于沱说，他这半年贪了五百万。”
外面的动作没有停顿，于是林殊补充道：“都是我们的钱。”
突然间，世界陷入了一片死寂中，然后——
“卧槽！林殊，开门！老子要弄死他！”
“于沱！你个王八蛋！那可是五百万，五百万呀！你怎么敢的？这可是我们的血汗钱！！！”
“林殊，开门呀！我有刀，我有水果刀！”
“我有剥线钳！”
“我有螺丝刀！”
“我有剪子！”
“我有订书机！”
“我尿黄！”
“我有糖尿病！”
“不行，不能让他尝到一点甜头！”
“林殊，你开门呀！”
“林殊，你说句话呀！”
屋内，于沱的心情宛若坐过山车一样，从绝望，到柳暗花明，再到坠入深渊，彻底的崩溃了，他对着林殊喊道：“林殊！有种你就杀了我，不然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还有你们！你们这群吃里爬外的东西，我早晚有一天把你们都收拾了！让你们全都滚蛋！”
“来呀，动手呀！”
林殊漠然注视着他，举起手中的烟灰缸，而于沱嘴上虽然在叫嚣，但是身体很诚实，身体蜷缩在一起，双手抱头，闭着眼睛，瑟瑟发抖，林殊胳膊微微用力，泛起了青筋。
曾经的画面在脑海中一帧帧的闪过：
办公室里，砸在脸上的文件，和低下身下一张一张捡拾的双手.......
电梯间里，弯着腰，强颜欢笑的问好，与错身而过，漠然无视的面庞.......
通报中，一周内熬夜加班赶进度嘉奖的五十元，与第二天迟到了一分钟被罚的五百元......
迟到，罚钱！
工位上吃早餐，罚钱！
午休睡觉，罚钱！
离开工位十分钟，罚钱！
按时上下班，罚钱！搞你！
加班不足一小时，搞你！
加班不足两小时，搞你！
周六周天？自愿加班！
法定节假日？自愿加班！
过年？自愿加班！
身体不舒服、住院？电脑拿着，线上办公！
加班要加班费，滚蛋！
打车报销？有，但我不给你报！
住房补贴？可以申请，但我不给你申请！
工作地点变了，不方便？关我屁事！爱干干，不愿干，滚！
想内部转岗？我就是不放人！我知道了还要给你穿小鞋！
争取自己的合法权益？好，公司专门养着一个整人的高管，谁不听话，就送去一段时间，马上就听话了，你去不去？
......
一桩桩，一件件，化作了薪柴，心中的怒火无可抑制的冲天而起，汹涌澎湃，宛若要燃尽这世界的一切，林殊眼前的一切也变成了黑白两色火海，万物都在火海中燃烧、凝滞。
然后——
一秒钟......
十秒钟......
一分钟......
五分钟......
“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吗？”林殊点点头，淡淡说道，“我知道了。”
而后扯住于沱的胳膊，转身，一个背摔，让他从办公桌的后面腾空而起，重重的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哼，林殊握紧的双手用力一扭——
“咔吧！”
“啊啊啊啊——”
“我的手！我的手！！！”
于沱声嘶力竭的惨叫声透过房门传到了外面，工位上的打工人听到后，彼此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戴上了耳机，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得梆梆响，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做PPT的冷漠模样，只是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和悄悄竖起的耳朵，暴露了他们激动又愉悦的内心。
“林殊！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哦，是吗？”林殊瞥了一眼色厉内荏的于沱，抄起桌子上的烟灰缸，不急不缓的一步步朝他走去，自言自语道，“其实，我想这么干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有勇气这么做，或者说没有底气这么做，今天，终于可以如愿以偿了。”
于沱神情惊恐的看他一步步走来，想要转身逃跑，却腿脚发软站不起来，他也顾不上疼了，两只手撑在地上，拼命的往后挪，口中不断求饶道：“林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只是气不过，一时口嗨，真没想对你怎么样呀！”
“放过我好不好，这半年来我从你们手里克扣了大约五百万，我自己留下的也有五十万，这五十万我全都给你，好不好？”
“不行，一百万，怎么样？”
“五百万，就五百万！从你们那里拿了多少，我全还回去，五百万够不够？”
“林殊！你不要贪得无厌！我告诉你，你杀了我，你一分钱都得不到，你还要坐牢、偿命的！”
“来人呀！救命呀！林殊要杀人了！快来人呀！”
于沱退到了墙角处，疯狂的拍打墙壁呼救，整个人惊慌到了极点，再也看不到他过去那种傲慢、轻蔑的姿态。
林殊一步步逼近，看着他在这短短几分钟的表演，内心突然涌现出无比复杂的情绪：原来，压迫我们的就是这种东西吗？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可豪横的，你的情怀呢？你的奋斗呢？你的奉献呢？你现在这副姿态，又比所谓的行尸走肉好在哪里？
而在外面本想让于沱吃点苦头、长长教训的打工人们也坐不住了，纷纷扯下耳机，冲了过去，想要阻止林殊。
“林工，不至于，真不至于呀！揍他一顿出出气就行了，别真闹出人命把自己也搭上了，为了这种人，不值呀！”
“对呀，林殊，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考虑考虑身边的人呀！想想你的父母......不对，你好像是孤儿.......那就想想你的老婆孩子.......也不对，你好像一直单身......那你就，就，就......”
“你给我去一边吧！你这劝的我听了都想死！不会说话就闭嘴！林殊，虽然你没有亲人了，但你还有我们呀！想想我们一起熬夜改代码的日子，想想我们大年三十还在修改PPT的日子，想想我们一起加班，没有加班费痛骂领导的日子，想想我们半夜被电话吵醒，爬起来改bug的日子，想想我们被工作压力逼迫的头发一掉一大把的日子，想想......”
“你也够我闭嘴吧！老子都被你说的起杀心了，你俩卧龙凤雏呀！”
“一群理工科的钢铁直男，不会劝人就砸门呀，快上呀！”
大门被砸得砰砰作响，外面人声鼎沸，眼看就要被撞了进来，林殊只是波澜不惊的朝外面看了一眼，声音不大的淡淡道：“于沱说，他这半年贪了五百万。”
外面的动作没有停顿，于是林殊补充道：“都是我们的钱。”
突然间，世界陷入了一片死寂中，然后——
“卧槽！林殊，开门！老子要弄死他！”
“于沱！你个王八蛋！那可是五百万，五百万呀！你怎么敢的？这可是我们的血汗钱！！！”
“林殊，开门呀！我有刀，我有水果刀！”
“我有剥线钳！”
“我有螺丝刀！”
“我有剪子！”
“我有订书机！”
“我尿黄！”
“我有糖尿病！”
“不行，不能让他尝到一点甜头！”
“林殊，你开门呀！”
“林殊，你说句话呀！”
屋内，于沱的心情宛若坐过山车一样，从绝望，到柳暗花明，再到坠入深渊，彻底的崩溃了，他对着林殊喊道：“林殊！有种你就杀了我，不然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还有你们！你们这群吃里爬外的东西，我早晚有一天把你们都收拾了！让你们全都滚蛋！”
“来呀，动手呀！”
林殊漠然注视着他，举起手中的烟灰缸，而于沱嘴上虽然在叫嚣，但是身体很诚实，身体蜷缩在一起，双手抱头，闭着眼睛，瑟瑟发抖，林殊胳膊微微用力，泛起了青筋。
曾经的画面在脑海中一帧帧的闪过：
办公室里，砸在脸上的文件，和低下身下一张一张捡拾的双手.......
电梯间里，弯着腰，强颜欢笑的问好，与错身而过，漠然无视的面庞.......
通报中，一周内熬夜加班赶进度嘉奖的五十元，与第二天迟到了一分钟被罚的五百元......
迟到，罚钱！
工位上吃早餐，罚钱！
午休睡觉，罚钱！
离开工位十分钟，罚钱！
按时上下班，罚钱！搞你！
加班不足一小时，搞你！
加班不足两小时，搞你！
周六周天？自愿加班！
法定节假日？自愿加班！
过年？自愿加班！
身体不舒服、住院？电脑拿着，线上办公！
加班要加班费，滚蛋！
打车报销？有，但我不给你报！
住房补贴？可以申请，但我不给你申请！
工作地点变了，不方便？关我屁事！爱干干，不愿干，滚！
想内部转岗？我就是不放人！我知道了还要给你穿小鞋！
争取自己的合法权益？好，公司专门养着一个整人的高管，谁不听话，就送去一段时间，马上就听话了，你去不去？
......
一桩桩，一件件，化作了薪柴，心中的怒火无可抑制的冲天而起，汹涌澎湃，宛若要燃尽这世界的一切，林殊眼前的一切也变成了黑白两色火海，万物都在火海中燃烧、凝滞。
然后——
一秒钟......
十秒钟......
一分钟......
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