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和亲皇女16
淑妃道：“再者，你就是不想你自己，你也想想你母妃跟姐姐们，她们日子本来就不好过。
如今世子也定了，以后她们堂堂王妃、郡主，还要看侧妃庶子的脸色生活，岂不悲苦？”
“你是和亲公主，为国家做出了牺牲，那事情就不一样了，日后别说是陛下，就是下任皇帝也得感念你的功绩，对你母姐多加照拂。”
“幼时你母亲姐姐庇护你，如今你也大了，也该反过来庇护她们才是。”
嘉和公主听她说得有理，就拉着淑妃哭道：“娘娘，我命苦我也认了，日后你们就当我死了吧。反正去赫赫我也是活不久的了。”
淑妃道：“胡说什么。小小年纪怎么就作如此悲言，当日魏朝也有公主和亲桑毯，可是后来不也被朝廷接回。”
“如今你只管好好的去，耐着性子忍个三五年，我一定跟陛下说，接你回来。”
“到时候你是对于国有功的公主，就是皇帝也得给你几分颜面，你想怎么就怎么，不但能给你娘给你姐姐撑腰，就是自己想再嫁，那也随你高兴。”
嘉和问：“真的吗？”
淑妃正想说话，便听外面禀报道：“永嘉公主来了。”
嘉和眼里浮现出愤恨。淑妃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华钧姹从外面走进来，后面宫女手上捧了个盒子。
华钧姹道：“嘉和妹妹，前几日有皇商献给我一匹’浮光锦’我给你带了来，不管你想做衣裳还是做手帕，都尽管吩咐人做去。”
浮光锦？嘉和突然想起诚亲王也曾得过一匹，她跟姐姐们都很喜欢，求了母妃好久，谁知最后却被送到了宫中，献给了永嘉公主。
现在她拿这个来，是为了炫耀，是为了告诉我，我只能拿她不要的东西？
淑妃也觉得华钧姹做得不太妥当，只是此时也不太好说，只想着过后要仔细与她说说。
正这么想着，就见华钧姹打发了宫人。淑妃的宫女看向淑妃，淑妃微微点头，于是淑妃的宫女便轻轻退了出去。
嘉和的宫人也看向她，嘉和正在自己的思绪中，不曾注意，宫人们见她没有别的指示，也只得轻轻退了出去。
嘉和回过神来一看，只见室内只剩下了她们三人，忍不住往淑妃身边靠了靠。
华钧姹道：“嘉和妹妹，我向来有话直说，拿浮光锦来也不是为了炫耀或者羞辱你，而是想着浮光锦稀少，你又是为了朝廷去和亲，所以才拿了来送给你。”
“当然，你心里也许恨着我，觉得是替我去的。这就想错了，你不用恨我，你不是为我去和亲的，你是为了你父母，为了你姐姐弟弟，你真要恨，也该恨他们。”
嘉和急道：“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不是为了你，赫赫指明要公主和亲，陛下舍不得你，才选上了我。
你现在又说什么’我是为了父母去和亲的’这种话，你得了好处，还想心安理得，所以把罪都推到我父母身上，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华钧姹静静听她说完才道：“首先，父皇确实要找人替我和亲，但宗室的郡主县主不少，甚至还有些外八路的县主。”
“之所以选择你，是因为你父王为了你弟弟的世子之位推荐了你，你被封为公主的第二日，父皇就批了给你弟弟请封的奏折。”
她说完，停顿了一会，见嘉和若有所思，才继续道：
“你应当知道，嫡庶有别。你弟弟是侧妃所出，想要继承王府，必得降三级继承，可如今父皇同意了世子的请封，就是默认了他可以同嫡子一样继承，这都是因为你。”
嘉和忍不住道：“我倒宁愿他不做世子。我牺牲了我的一辈子，倒让他得了好处，我娘我姐姐们却还得看他的脸色过日子。这世上再没有这样不讲理的事情！”
淑妃道：“女子的身份依赖男子，在家靠父亲，日后靠丈夫、兄弟。你父亲是王爷，所以你是郡主，你母亲是王妃。”
“日后，你弟弟继承了爵位，你母亲是郡王太妃，你姐姐是郡王姐姐。如果降三级，你们家的门第就会成为将军府，你娘虽然仍是太妃，可不入流的将军府的太妃，谁会放在眼里。”
嘉和哽咽道：“可……可他不会对我娘好的，他也有亲娘，侧妃还好好的活着呢。日后……日后侧妃做了郡王府的主，我娘怎么可能过得好呢？”
华钧姹道：“但在外人眼里她过得很好。虽然冷暖自知，可当自己没有权利的时候，也只能是别人说了算。”
嘉和心里乱乱的，一时觉得华钧姹说得有道理，一时又觉得这是强词夺理，正不知该怎么是好，就听华钧姹又开口了。嘉和恨不得将耳朵遮住，不再听这些鬼话，却不知为何仍然听下去了。
华钧姹道：“你心里头恨我，觉得是替我去和亲。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就要去和亲呢？不是我打了败仗，和亲的好处也不是我得，为什么牺牲就得是我呢？”
“如果是为了得到的这些宠爱，可之前那些和亲的公主个个都是得帝王疼爱的公主吗？她们为什么也需要和亲呢？”
“皇子们同样金尊玉贵，他们为什么不去和亲？战争是男人挑起来的，打了胜仗，封侯拜相，名垂青史的是他们；打了败仗，割地赔款，辛苦的是百姓，和亲它国，背井离乡的是公主。”
“可见，这个世界上不是讲道理就可以的。弱肉强食，自古皆然。”
华钧姹说着，站了起来，笑道：“该说的话我已经与你说尽了，你恨我也好，怨我也好。我既没有能力决定你的命运，也没有能力决定我自己的命运……”
嘉和心中更乱了，也不知道华钧姹跟淑妃是什么时候走的，自己一个人就那么呆呆坐着，一直坐到晚间，宫人实在耐不住擅自进来查看，才见主子神色懒懒的，就那么坐着静静流泪。
这几日主子流得泪多了去了，宫人想到自己也要跟着去那样一个地方，心里也忍不住想哭，只是强忍着，也没心思去安慰主子。看见主子哭了，倒陪着掉眼泪。
如今世子也定了，以后她们堂堂王妃、郡主，还要看侧妃庶子的脸色生活，岂不悲苦？”
“你是和亲公主，为国家做出了牺牲，那事情就不一样了，日后别说是陛下，就是下任皇帝也得感念你的功绩，对你母姐多加照拂。”
“幼时你母亲姐姐庇护你，如今你也大了，也该反过来庇护她们才是。”
嘉和公主听她说得有理，就拉着淑妃哭道：“娘娘，我命苦我也认了，日后你们就当我死了吧。反正去赫赫我也是活不久的了。”
淑妃道：“胡说什么。小小年纪怎么就作如此悲言，当日魏朝也有公主和亲桑毯，可是后来不也被朝廷接回。”
“如今你只管好好的去，耐着性子忍个三五年，我一定跟陛下说，接你回来。”
“到时候你是对于国有功的公主，就是皇帝也得给你几分颜面，你想怎么就怎么，不但能给你娘给你姐姐撑腰，就是自己想再嫁，那也随你高兴。”
嘉和问：“真的吗？”
淑妃正想说话，便听外面禀报道：“永嘉公主来了。”
嘉和眼里浮现出愤恨。淑妃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华钧姹从外面走进来，后面宫女手上捧了个盒子。
华钧姹道：“嘉和妹妹，前几日有皇商献给我一匹’浮光锦’我给你带了来，不管你想做衣裳还是做手帕，都尽管吩咐人做去。”
浮光锦？嘉和突然想起诚亲王也曾得过一匹，她跟姐姐们都很喜欢，求了母妃好久，谁知最后却被送到了宫中，献给了永嘉公主。
现在她拿这个来，是为了炫耀，是为了告诉我，我只能拿她不要的东西？
淑妃也觉得华钧姹做得不太妥当，只是此时也不太好说，只想着过后要仔细与她说说。
正这么想着，就见华钧姹打发了宫人。淑妃的宫女看向淑妃，淑妃微微点头，于是淑妃的宫女便轻轻退了出去。
嘉和的宫人也看向她，嘉和正在自己的思绪中，不曾注意，宫人们见她没有别的指示，也只得轻轻退了出去。
嘉和回过神来一看，只见室内只剩下了她们三人，忍不住往淑妃身边靠了靠。
华钧姹道：“嘉和妹妹，我向来有话直说，拿浮光锦来也不是为了炫耀或者羞辱你，而是想着浮光锦稀少，你又是为了朝廷去和亲，所以才拿了来送给你。”
“当然，你心里也许恨着我，觉得是替我去的。这就想错了，你不用恨我，你不是为我去和亲的，你是为了你父母，为了你姐姐弟弟，你真要恨，也该恨他们。”
嘉和急道：“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不是为了你，赫赫指明要公主和亲，陛下舍不得你，才选上了我。
你现在又说什么’我是为了父母去和亲的’这种话，你得了好处，还想心安理得，所以把罪都推到我父母身上，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华钧姹静静听她说完才道：“首先，父皇确实要找人替我和亲，但宗室的郡主县主不少，甚至还有些外八路的县主。”
“之所以选择你，是因为你父王为了你弟弟的世子之位推荐了你，你被封为公主的第二日，父皇就批了给你弟弟请封的奏折。”
她说完，停顿了一会，见嘉和若有所思，才继续道：
“你应当知道，嫡庶有别。你弟弟是侧妃所出，想要继承王府，必得降三级继承，可如今父皇同意了世子的请封，就是默认了他可以同嫡子一样继承，这都是因为你。”
嘉和忍不住道：“我倒宁愿他不做世子。我牺牲了我的一辈子，倒让他得了好处，我娘我姐姐们却还得看他的脸色过日子。这世上再没有这样不讲理的事情！”
淑妃道：“女子的身份依赖男子，在家靠父亲，日后靠丈夫、兄弟。你父亲是王爷，所以你是郡主，你母亲是王妃。”
“日后，你弟弟继承了爵位，你母亲是郡王太妃，你姐姐是郡王姐姐。如果降三级，你们家的门第就会成为将军府，你娘虽然仍是太妃，可不入流的将军府的太妃，谁会放在眼里。”
嘉和哽咽道：“可……可他不会对我娘好的，他也有亲娘，侧妃还好好的活着呢。日后……日后侧妃做了郡王府的主，我娘怎么可能过得好呢？”
华钧姹道：“但在外人眼里她过得很好。虽然冷暖自知，可当自己没有权利的时候，也只能是别人说了算。”
嘉和心里乱乱的，一时觉得华钧姹说得有道理，一时又觉得这是强词夺理，正不知该怎么是好，就听华钧姹又开口了。嘉和恨不得将耳朵遮住，不再听这些鬼话，却不知为何仍然听下去了。
华钧姹道：“你心里头恨我，觉得是替我去和亲。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就要去和亲呢？不是我打了败仗，和亲的好处也不是我得，为什么牺牲就得是我呢？”
“如果是为了得到的这些宠爱，可之前那些和亲的公主个个都是得帝王疼爱的公主吗？她们为什么也需要和亲呢？”
“皇子们同样金尊玉贵，他们为什么不去和亲？战争是男人挑起来的，打了胜仗，封侯拜相，名垂青史的是他们；打了败仗，割地赔款，辛苦的是百姓，和亲它国，背井离乡的是公主。”
“可见，这个世界上不是讲道理就可以的。弱肉强食，自古皆然。”
华钧姹说着，站了起来，笑道：“该说的话我已经与你说尽了，你恨我也好，怨我也好。我既没有能力决定你的命运，也没有能力决定我自己的命运……”
嘉和心中更乱了，也不知道华钧姹跟淑妃是什么时候走的，自己一个人就那么呆呆坐着，一直坐到晚间，宫人实在耐不住擅自进来查看，才见主子神色懒懒的，就那么坐着静静流泪。
这几日主子流得泪多了去了，宫人想到自己也要跟着去那样一个地方，心里也忍不住想哭，只是强忍着，也没心思去安慰主子。看见主子哭了，倒陪着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