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中校长
“程校长，怎么个情况！？”周舍火急火燎地赶到校长办公室。
他甚至来不及吃饭，就被校长一个电话给喊过来了，只能交代李无疾好好招待一下冯道益。
“周老师来了？来，过来坐下说。”
程昱向周舍招招手，倒了杯茶放在茶几上。
程昱身材高大，长着一张国字脸，年纪看起来比周舍大不了太多。他在长安一中已经当了十几年的校长了，今天既是他这十几年最兴奋的一天，又是最失落的一天。
本以为一中今年出个州榜首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毕竟李无疾这392分相当高，安平州高考史上大概都没出过这么高的分数。
结果半路杀出个孙漓清！
实在太巧了，顶头上司城教委主任的女儿也是今年高考，而且加完分还正好超过李无疾，拿下了安平州今年的高考榜首。
正式的高考排名一周后才开放查询，但这是对考生来说，对程昱以及某些级别更高的领导而言，第一时间就会知道各项重要数据。
毕竟，高考查分已经开通一上午了，大家该查的都查到了，该加分的也都加上了，各项重要数据基本上已经确定。
之所以要一周后正式公布，是希望预留一些反馈时间，汤国二十几亿人口，近两千万的高考生，难免会出现一些意外导致争议。
程昱现在非常焦躁，长安城高考榜首的名头已经连续两年被九中摘了去，今年是第三年了。
连续三年不如九中，给一中的名声会造成很大的负面影响，这直接影响到城里明年给一中的经费预算。
这两年其实已经有人开始说一中教学质量下滑，名不副实，应该把第一中学的牌子让给九中之类的话了。
这让程昱相当恼火，在这两三年之前，长安城榜首可是连续六年都出自一中！
程昱喝了口茶道：“周老师，李无疾大概率是拿不到州榜首了，甚至郡榜首，城榜首都拿不到。”
周舍也搞清楚了原委，满脸都是不甘心，他老周估计这辈子也就这么一次机会能教出个州榜首。
“校长，没有任何希望了吗？”
程昱摇头：“消息是城教委传过来的，取代李无疾的正是教委主任的女儿，你说这还能有错吗？”
周舍皱眉道：“校长，有没有可能是教委主任暗箱操作？要知道，她丈夫可是……”
“周老师！”程昱抬手打断了周舍，截然道：“这种话不能乱说，别说长安城的城教委主任和城长，就算是庐阳郡的郡教委主任和郡长，也难以在高考成绩上做什么手脚。”
“何况，真动手脚也不可能直接让她女儿拿个州榜首吧？她敢要这个州榜首，就说明是光明磊落，经得起查的，否则篡改高考成绩的罪名一旦坐实，可是要丢性命的。”
“是我口不择言了。”周舍苦着脸，他是关心则乱，校长说的对，谁干这种事敢直接坐到州榜首的位置上去？那是找死。
事实上，高考成绩是安平州第一还是第二，对李无疾和周舍而言，并没有太大影响，毕竟无论是第一还是第二，任何大学的任何专业他都能随便挑。
这件事影响最大的还是一中，这让一中再次输给了九中，至少，在尖子生这块儿，输给了九中。
程昱端着茶杯，神情严肃道：“李无疾第二的事实已经不会变了，但我们还得努力让这件事对一中的负面影响降到最低。”
周舍愣了一下：“校长，虽然李无疾不是州榜首，但是州第二也已经比去年强得多了吧，我记得去年一中第一名连州前一百都没排进去，这怎么还会有负面影响？”
程昱无奈道：“话虽如此，但关键是九中出了个州榜首啊。”
周舍闻言也醒悟过来，州第二确实不错，可那得看跟谁比。
“那可怎么办？”
程昱沉吟片刻，斟酌着道：“我打算去找一趟郑主任，你跟我一块儿，毕竟李无疾裸分确实是州榜首，而她女儿要不是有加分政策，连州第二都不一定能排到，就冲这点，主任都不能做得太过分，至少不能削减城里明年拨给我们的经费。”
“好！”
周舍没有推辞，虽然教出个州第二也是大功一件，但如果一中有麻烦，他不可能好过，奖金荣誉难免都会受影响，可还指着这些压一压老王呢！
叮铃铃！
办公室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程昱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快速道：“你好，我是长安一中程昱。”
电话那头，郑芝兰眉头紧锁，本来女儿高考成绩优异是件很开心的事，但方才丈夫那边传来的消息却让她颇感为难。
见电话接通，郑芝兰开口道：“程校长，我是郑芝兰。”
程昱通过来电显示已经知道这是从城教委打过来的电话，但没想到居然是郑主任亲自给自己打电话，急忙道：“郑主任好，我这刚准备跟你打个电话恭喜令爱荣登州榜首呢！您这电话就已经打过来了，您这是有什么吩咐吗？”
郑芝兰现在没心情跟程昱客套，直截了当道：“我刚刚查了一下，你们一中今年高考是有两个学生的体能课是满分对吧？”
程昱愣了一下，确认道：“是的，两个满分，一个叫李无疾，一个叫吴为，分别是高三7班和高三8班的学生。”
作为校长，程昱对自己学校学生今年高考的这些关键数据当然是了如指掌的。
郑芝兰问道：“这两个学生，不提分数，谁的实力更强一些？”
程昱沉吟片刻道：“主任，这个我还真不确定，我得问一下他们的班主任才行。”
程昱明白郑芝兰的意思，分数是死的，人是活的，有些人如果天赋出众，真实实力是可能超过满分标准的。
但高考成绩只显示最后的分数，考试细节并不公布，所以程昱也不知道到底谁更强，只能问问这两人的班主任，看看他们平时成绩如何。
郑芝兰拍板道：“算了，别问了，这样吧，你直接通知他们班主任，把人带到城教委来，教委有重要事项安排。”
程昱有些疑惑，这是来的哪出？
“好的主任。”上级有命令，程昱还是只能答应：“主任能不能透露一下大概情况？我们好跟学生解释，毕竟他们都已经毕业了。”
郑芝兰解释道：“放心，不是坏事，孙城长和临平城那边安排了一场学生比武，现在我们这边缺一个体能境巅峰的人选，你先把人都带过来，到时候挑最强的上。”
这便是郑芝兰为难的事情，女儿虽是榜首，但体能课并不是满分，如果让她代表长安城，大概率会输。
而让李无疾等人出战，则孙璃清难免会被质疑这个州榜首名不符实，虽然本来就有加分因素，但这种事总归是好说不好听。
闻言，程昱了然，当即道：“好的主任，我马上安排，尽快带人赶到你办公室！”
挂断电话，程昱忍不住轻拍了下办公桌，轻笑道：“周老师，机会来了。你了解李无疾，他跟吴为比，谁实战更强？”
程昱在提到李无疾和吴为时就打开了电话免提，所以周舍也听到了郑芝兰的话。
周舍思索了片刻，沉声道：“他们的确交过手，虽然是点到为止，但也能看出些虚实，总的来说还是李无疾更强，他力量和速度都已经是体能巅峰了，还改良了基础拳法，实战能发挥出更大的优势，而吴为的话，毕竟要小两岁。”
周舍傻了才会说吴为更强，不管实际上谁强，那肯定都是李无疾更强，吴为那可是老王的学生，自己跟他又不熟。
近水楼台先得月，既然撞上了这个机会，那肯定得帮李无疾把握住。
无论输赢，能在城长面前露个脸，都是件好事，要是侥幸赢了，那就更是件大好事。
当了这么多年校长，程昱自然明白手底下这些班主任老师是什么心思。
程昱点点头，没多说什么，拿起电话给高三8班班主任王前进打了个电话：“王老师，你联系一下你们班的吴为同学，带他来一趟我办公室，对，尽快，学校有重要事项安排。”
作为校长，程昱更关注的是一中的整体利益，而不是某个学生或者老师的个人利益。
所以他更希望的是能赢下这场比武，而不仅仅是露个脸，毕竟，只有赢了才能跟郑主任甚至城长提要求。
他甚至来不及吃饭，就被校长一个电话给喊过来了，只能交代李无疾好好招待一下冯道益。
“周老师来了？来，过来坐下说。”
程昱向周舍招招手，倒了杯茶放在茶几上。
程昱身材高大，长着一张国字脸，年纪看起来比周舍大不了太多。他在长安一中已经当了十几年的校长了，今天既是他这十几年最兴奋的一天，又是最失落的一天。
本以为一中今年出个州榜首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毕竟李无疾这392分相当高，安平州高考史上大概都没出过这么高的分数。
结果半路杀出个孙漓清！
实在太巧了，顶头上司城教委主任的女儿也是今年高考，而且加完分还正好超过李无疾，拿下了安平州今年的高考榜首。
正式的高考排名一周后才开放查询，但这是对考生来说，对程昱以及某些级别更高的领导而言，第一时间就会知道各项重要数据。
毕竟，高考查分已经开通一上午了，大家该查的都查到了，该加分的也都加上了，各项重要数据基本上已经确定。
之所以要一周后正式公布，是希望预留一些反馈时间，汤国二十几亿人口，近两千万的高考生，难免会出现一些意外导致争议。
程昱现在非常焦躁，长安城高考榜首的名头已经连续两年被九中摘了去，今年是第三年了。
连续三年不如九中，给一中的名声会造成很大的负面影响，这直接影响到城里明年给一中的经费预算。
这两年其实已经有人开始说一中教学质量下滑，名不副实，应该把第一中学的牌子让给九中之类的话了。
这让程昱相当恼火，在这两三年之前，长安城榜首可是连续六年都出自一中！
程昱喝了口茶道：“周老师，李无疾大概率是拿不到州榜首了，甚至郡榜首，城榜首都拿不到。”
周舍也搞清楚了原委，满脸都是不甘心，他老周估计这辈子也就这么一次机会能教出个州榜首。
“校长，没有任何希望了吗？”
程昱摇头：“消息是城教委传过来的，取代李无疾的正是教委主任的女儿，你说这还能有错吗？”
周舍皱眉道：“校长，有没有可能是教委主任暗箱操作？要知道，她丈夫可是……”
“周老师！”程昱抬手打断了周舍，截然道：“这种话不能乱说，别说长安城的城教委主任和城长，就算是庐阳郡的郡教委主任和郡长，也难以在高考成绩上做什么手脚。”
“何况，真动手脚也不可能直接让她女儿拿个州榜首吧？她敢要这个州榜首，就说明是光明磊落，经得起查的，否则篡改高考成绩的罪名一旦坐实，可是要丢性命的。”
“是我口不择言了。”周舍苦着脸，他是关心则乱，校长说的对，谁干这种事敢直接坐到州榜首的位置上去？那是找死。
事实上，高考成绩是安平州第一还是第二，对李无疾和周舍而言，并没有太大影响，毕竟无论是第一还是第二，任何大学的任何专业他都能随便挑。
这件事影响最大的还是一中，这让一中再次输给了九中，至少，在尖子生这块儿，输给了九中。
程昱端着茶杯，神情严肃道：“李无疾第二的事实已经不会变了，但我们还得努力让这件事对一中的负面影响降到最低。”
周舍愣了一下：“校长，虽然李无疾不是州榜首，但是州第二也已经比去年强得多了吧，我记得去年一中第一名连州前一百都没排进去，这怎么还会有负面影响？”
程昱无奈道：“话虽如此，但关键是九中出了个州榜首啊。”
周舍闻言也醒悟过来，州第二确实不错，可那得看跟谁比。
“那可怎么办？”
程昱沉吟片刻，斟酌着道：“我打算去找一趟郑主任，你跟我一块儿，毕竟李无疾裸分确实是州榜首，而她女儿要不是有加分政策，连州第二都不一定能排到，就冲这点，主任都不能做得太过分，至少不能削减城里明年拨给我们的经费。”
“好！”
周舍没有推辞，虽然教出个州第二也是大功一件，但如果一中有麻烦，他不可能好过，奖金荣誉难免都会受影响，可还指着这些压一压老王呢！
叮铃铃！
办公室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程昱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快速道：“你好，我是长安一中程昱。”
电话那头，郑芝兰眉头紧锁，本来女儿高考成绩优异是件很开心的事，但方才丈夫那边传来的消息却让她颇感为难。
见电话接通，郑芝兰开口道：“程校长，我是郑芝兰。”
程昱通过来电显示已经知道这是从城教委打过来的电话，但没想到居然是郑主任亲自给自己打电话，急忙道：“郑主任好，我这刚准备跟你打个电话恭喜令爱荣登州榜首呢！您这电话就已经打过来了，您这是有什么吩咐吗？”
郑芝兰现在没心情跟程昱客套，直截了当道：“我刚刚查了一下，你们一中今年高考是有两个学生的体能课是满分对吧？”
程昱愣了一下，确认道：“是的，两个满分，一个叫李无疾，一个叫吴为，分别是高三7班和高三8班的学生。”
作为校长，程昱对自己学校学生今年高考的这些关键数据当然是了如指掌的。
郑芝兰问道：“这两个学生，不提分数，谁的实力更强一些？”
程昱沉吟片刻道：“主任，这个我还真不确定，我得问一下他们的班主任才行。”
程昱明白郑芝兰的意思，分数是死的，人是活的，有些人如果天赋出众，真实实力是可能超过满分标准的。
但高考成绩只显示最后的分数，考试细节并不公布，所以程昱也不知道到底谁更强，只能问问这两人的班主任，看看他们平时成绩如何。
郑芝兰拍板道：“算了，别问了，这样吧，你直接通知他们班主任，把人带到城教委来，教委有重要事项安排。”
程昱有些疑惑，这是来的哪出？
“好的主任。”上级有命令，程昱还是只能答应：“主任能不能透露一下大概情况？我们好跟学生解释，毕竟他们都已经毕业了。”
郑芝兰解释道：“放心，不是坏事，孙城长和临平城那边安排了一场学生比武，现在我们这边缺一个体能境巅峰的人选，你先把人都带过来，到时候挑最强的上。”
这便是郑芝兰为难的事情，女儿虽是榜首，但体能课并不是满分，如果让她代表长安城，大概率会输。
而让李无疾等人出战，则孙璃清难免会被质疑这个州榜首名不符实，虽然本来就有加分因素，但这种事总归是好说不好听。
闻言，程昱了然，当即道：“好的主任，我马上安排，尽快带人赶到你办公室！”
挂断电话，程昱忍不住轻拍了下办公桌，轻笑道：“周老师，机会来了。你了解李无疾，他跟吴为比，谁实战更强？”
程昱在提到李无疾和吴为时就打开了电话免提，所以周舍也听到了郑芝兰的话。
周舍思索了片刻，沉声道：“他们的确交过手，虽然是点到为止，但也能看出些虚实，总的来说还是李无疾更强，他力量和速度都已经是体能巅峰了，还改良了基础拳法，实战能发挥出更大的优势，而吴为的话，毕竟要小两岁。”
周舍傻了才会说吴为更强，不管实际上谁强，那肯定都是李无疾更强，吴为那可是老王的学生，自己跟他又不熟。
近水楼台先得月，既然撞上了这个机会，那肯定得帮李无疾把握住。
无论输赢，能在城长面前露个脸，都是件好事，要是侥幸赢了，那就更是件大好事。
当了这么多年校长，程昱自然明白手底下这些班主任老师是什么心思。
程昱点点头，没多说什么，拿起电话给高三8班班主任王前进打了个电话：“王老师，你联系一下你们班的吴为同学，带他来一趟我办公室，对，尽快，学校有重要事项安排。”
作为校长，程昱更关注的是一中的整体利益，而不是某个学生或者老师的个人利益。
所以他更希望的是能赢下这场比武，而不仅仅是露个脸，毕竟，只有赢了才能跟郑主任甚至城长提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