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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因维特圣女与圣殿骑士

    第七军团旗舰与修道院

    山阵号上

    “你准备好了吗?”

    现在,单膝下跪的西吉斯蒙德抬起头来。艾查莫斯看了回去。近卫大师的凝视坚不可撼。

    西吉斯蒙德让自身的呼吸放松自己;让自身的思绪抽离奔腾不已的肾上腺素;让手指悬空、手无持物,静心以待。在他之上,誓言圣殿的黑墙直升至其拱型的天花板。军团的圣名俯看着他,个个琢以金黄,并蚀刻于石。由铁链挂住的铜盘,火焰正在阵阵燃烧。阴影之中,他的兄弟静候着一两百名战士,穿戴着黑胄黄甲,身披黑白相间的战袍,武器在手,严阵以待。圣殿武士,他们是第七军团的守誓之人。这里正是每个帝国之拳对他的兄弟、原体以及帝皇起誓的圣地,圣殿武士会不计代价,以刀剑及性命捍卫此地。

    艾查莫斯依然在看着西吉斯蒙德,等待着。这位近卫大师仅仅上任一年而已;但即使在成为罗格·多恩的近卫长之前,他的气场就威严十足。艾查莫斯是在帝皇找回多恩后,首批加入军团的帝国之拳,单凭如此经历便足以值得敬重。他在此的职责就是作为多恩的代理人来确保一切是否安好。如果西吉斯蒙德失败了,原体不会亲眼目睹他的软弱。西吉斯蒙德点了点头。

    “非常好”艾查莫斯见状也不由得微微点头赞许道,并且拿出他从山阵号的军武库带来的剑。还有另外一把剑挂在艾查莫斯的背后,剑鞘是黑色皮革与银色所构成;圣殿誓言之刃,如果今日西吉斯蒙德通过考验,这把象征着帝国之拳第一连长威权的利剑便为他所有。

    西吉斯蒙德握住了剑柄,在艾查莫斯放手时,感受武器的重量浸入手中。他转身面对兄弟们围成的圆圈,此时此刻,西吉斯蒙德穿戴的星际战士动力盔甲里安装的伺服马达发出了低沉的噪音,西吉斯蒙德已经做好了准备。

    “现在,开始!”艾查莫斯一声下道,两百名圣殿武士中的第一人,以迅捷模糊的钢铁形影冲向西吉斯蒙德。现在,试炼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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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瓦尔基里·玛尔达正站在誓言圣典那高耸的走廊之上冷眼看着誓言圣殿里面那激烈的打斗,西吉斯蒙德现在正在和他那一百九十九名那在圣殿骑士服役的袍泽兄弟进行着极为激烈的打斗。这场试炼不管怎么样看都极不公平,西吉斯蒙德一个人对其他一百九十九名星际战士。但对于西吉斯蒙德即将得到的重任来说,这不过是小儿科罢了。

    当西吉斯蒙德通过这场试炼之后,他便是第七军团帝国之拳的第一连长。届时,除了原体罗格·多恩本人之外,便只有他才能调动整个圣殿骑士,可以在帝国之拳里面,他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因此,可以说如此严酷的试炼是极为正常甚至可以说必须的,多恩要保证他任命的第一连长的武力和坚韧程度足以符合这个职位的严苛要求。

    “母亲,你在这里。你也来观看西吉斯蒙德的试炼。”此时罗格·多恩出现在了玛尔达的身旁,与她一同观看着西吉斯蒙德对抗一百九十九名圣殿骑士的残酷试炼。

    “不错,我要亲自为你把关,我要亲眼所见才能认同这个叫西吉斯蒙德的孩子能否成为你的第一连长。”褐色头发的因维特圣女闻言微微点头赞同道,然后她便继续看着西吉斯蒙德与那些圣殿骑士的战斗兄弟们的激烈交锋。

    “我对西吉斯蒙德这个孩子很满意,他虽然是泰拉人,但他的品行和道德都符合因维特人的要求。”多恩闻言也不由得微微点头回应道。

    “我亲自查看过他的资料,他出身于泰拉的拾荒部落,被午夜领主的征兵队发掘出来。”玛尔达此时缓缓开口叙述道。

    “不错,但帝国最终让他成为了第七军团的一份子,因为他更适合植入我的基因种子。于是,他就这么成为了一名帝国之拳。”多恩也点点头回应道。

    然后,母子二人便看向楼下的激烈战斗,现在西吉斯蒙德和他的圣殿骑士袍泽兄弟们的交锋已经进入了白热化。如果这里是竞技场的话,恐怕这里已经被嗜血观众们的彼此起伏的喝彩声所覆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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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个上前的是阿那克苏斯。灰色的阿那克苏斯,圣殿弟兄里最年长的一员,在泰拉的北方巢都加入军团,在第七军团获取其名号,迈向星海之前就已经是一位出色的战士。而他是第一个面对西吉斯蒙德的人。一下锤击从上使出,用双手往顽石与钢铁中倾注力量。西吉斯蒙德回应了这一击,让锤击将剑撞下,将冲击的动能用于运剑,并迅速地让刀锋切开阿那克苏斯的面甲。陶钢破裂,而西吉斯蒙德下一招已经疾出,两下攻击,一低一高,阿那克苏斯准备切换重心,举锤攻击。西吉斯蒙德一踢将阿那克苏斯后膝后的陶瓷甲踢碎,他的剑在对手蹒跚之际扫击而至。

    “我投降!”阿那克苏斯咆啸着。西吉斯蒙德的利刃已经碰到他的脖子。西吉斯蒙德移开了剑。在他的背后,艾克图罗已经走入圈内,拔出短剑与匕首,不戴头盔,表情严峻地展开突刺。西吉斯蒙德切向艾克图罗的颈部。这一击没有击中。艾克图罗闪过,用短剑挡住西吉斯蒙德的剑,刺向西吉斯蒙的肋骨。这一击行云流水,几乎能称作艺术。

    艾克图罗出身于阿坎尼西斯,他从这个沼泽与金属的世界带来剑与刃的绝活。加入了军团以及第85号突击营之后,这份技巧更结合了超人类的力量与速度。一个圣殿武士与星际战士本该就如此致命。

    西吉斯蒙德让短刀刀尖几乎碰到他,然后倾重量向前一撞,同时压剑而又拌腿。年轻的战士试图退后,但已经姿势半坠,他的优势在一眨眼间就被逆转。西吉斯蒙德抓住艾克图罗的左臂,一转然后瞬间就把他抛出去。艾克图罗重重砸向地板,准备起身,但西吉斯蒙德的剑刃已经碰到他的后颈了。

    “我投降!”艾克图罗见状便大声叫嚷认输道。

    但是另外一个战士已经进入圈内,展开攻势,剑舞与杀击连绵无止。军团最优秀的两百个战士,这两百人的刀剑只在西吉斯蒙德失败,或是他撑到结束才会止息。没有其他结局,对圣殿武士抑或是军团来说都是如此,要成为首席圣殿武士,众誓冠军团的领导者,他必须要一个一个面对他们。在战场上他们齐心协力;他们是由誓言与血缘结成的兄弟,但是在这里,西吉斯蒙德孤身一人。他的剑又挡下了一击,钢铁的叫嚣之声在誓言之墙下此起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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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趣!这孩子现在已经击败了一群自帝国之拳在泰拉建军便服役的老兵!”玛尔达看着西吉斯蒙德那极为神勇的战斗便也不由得微微点头,因维特圣女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可以称之为“满意”的神情。

    “确实如此!他从服役以来便是如此,他成为吾之冠军当之无愧!”多恩见自己的养母对西吉斯蒙德提出了如此高的评价便也满意的微微点头道。

    “告诉我,多恩,西吉斯蒙德的试炼是不是只有这一百九十九名圣殿骑士?”玛尔达此时突然询问起来。

    “不,最后的试炼是一台无畏——第一台无畏,无畏先父阿比厄斯。”多恩摇摇头否认道。

    “有趣!是你的要求吗?”玛尔达继续问道。

    “不,是古战士自己的请求。”多恩闻言继续摇头否定。

    “事情有趣起来了。”褐发圣女闻言微微点头,然后她继续看向西吉斯蒙德,希望能看到让她感兴趣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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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西吉斯蒙德的脸上到处都是血,他的嘴里也是。之前的一击粉碎了他的左下颚。他的视线模糊不清,动力装甲机架的陶瓷碎片在他往前突刺抖动不已。他右脚的伺服马达已经没了,他只能用肌肉的力量拖着装甲。凝结的血从关节处流出,之前的挑战者显然找到了防守上的空隙。西吉斯蒙德的突刺闪过了卡利瓦的棍棒,击中了胸口,这一记重击即让掌旗手卡利瓦失去平衡,要是剑的能量力场开启了,这击无疑会穿过卡利瓦的躯干。西吉斯蒙德已经站在他身上,转了一圈剑,猛刺并且停手,使得剑锋刚好停在能对卡利瓦造成致命一击的位置,也就是面门之上。

    “我投降。”卡利瓦喘着气说。

    西吉斯蒙德挺直身体,等着下一个对手的攻击。但攻击却没有到来,他的眼神扫过了身披装甲的人群组成的圆圈,熟悉的眼睛们从血迹斑斑的脸庞以及损坏的头盔看着他。结束了吗?

    他是不是都对上了所有人?

    他的心跳放缓,他的思绪清明。战斗的朦胧感渐渐消逝,心智也随之安定。

    不,他还没打过所有人。还没结束。

    “小子,你准备好了没?”这道声音相当低沉,充满噼啪的静电声。他听到沈重、满是嘶声的机械步伐,此时他闭上了双眼片刻。

    他转了身。庞大身形的黑黄装甲站在圈的另外一边。它不再是一个星际战士了,但也不完全不是。基因技艺使得西吉斯蒙德与他的弟兄们超越了普通人类,而铸造大师的技艺也让他眼前的战士超越了超人类的范畴。

    这个身形的模样与阿斯塔特的动力装甲确实有相似之处,而纹章也毫无疑问地显示出他的身分与地位:白底黑十字,黄底拳头的图案。但他的身高却是西吉斯蒙德的两倍之高。一个绿色的沟槽高挂在其无头的身躯。西吉斯蒙德能看见装甲玻璃后羊膜中的闪烁双眼。他的四肢由金属构成,肌肉则是活塞组成。他的左臂拿着一把锤子,右臂挂着麻点金属的盾牌。两者都巨大无比,一个星际战士即使穿着全身装甲也无法举起。但这可不是一个星际战士。这是一个将自己束缚于生命与战争的逝者。

    无畏机甲-这是他们现在的称呼,这些第七军团的兄弟们,平日沉眠于钢铁棺材,并在必要之时甦醒,继续在这场杀死他们的战争中奋战。

    但这也不是一个普通的无畏机甲。这个战士,在泰拉仍然分裂时,由帝皇在梅洛莎之役中亲手赐予了胜利桂叶,打过月球攻城战,在伟大的何鲁斯还是帝皇唯一的儿子时与他并肩作战。

    阿庇厄斯,第一个接受钢铁沉眠的人一无畏的先父。

    “大师。”西吉斯蒙德说着,虽然短暂地低头鞠躬,但并未转移自己的视线。

    此时西吉斯蒙德已经明白,这便是他最后的敌人。于是,他便双手持剑,准备好了继续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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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退下,古战士。西吉斯蒙德的对手是我,你且退下。”此时从无畏的身后传来了一声轻柔而清冷的女声,这道女声尽管极为柔和,但在场的帝国之拳们闻言不由得严肃起来,包括西吉斯蒙德本人。

    来者便是因维特圣女、原体养母瓦尔基里·玛尔达女士,此时她身穿着因维特款式的盔甲手持着她所惯用的权杖出现在了帝国之拳众人眼前。

    无畏战士闻言便毕恭毕敬的退下让出了位置给因维特的圣女,而在场的帝国之拳们便纷纷露出了严肃的神色,开始为西吉斯蒙德担忧起来。

    “玛尔达大人,你……”西吉斯蒙德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因维特圣女便也不由得不知所措起来。尽管圣女看起来以凡人之躯是打不过西吉斯蒙德这样的阿斯塔特战士的,但作为一个曾经降服恶龙与曾经以耶稣基督之名行走人间的人类之主同行过的永生者,在场的帝国之拳众人又怎会轻视这位自己基因原体的养母了?

    “你的对手是我,我要亲自把关。”玛尔达只是冷冷的说道,然后她挥了挥权杖。

    “那么,得罪了!玛尔达大人!”西吉斯蒙德闻言便也知晓这次是真的不得不和玛尔达打一场了,便将自己手上的长剑在自己的额头上拍了拍,然后便向玛尔达冲刺而去。

    战斗,就这么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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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在场众人都听说过玛尔达力战连热熔武器都打不死的因维特巨熊的故事,但当和击败了整整一百九十九个圣殿骑士的西吉斯蒙德交战时,帝国之拳众人才发现他们这个原体之母仍然超乎了他们的想象!

    尽管玛尔达已经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自己的力量避免将西吉斯蒙德当场打死,但在她面前,西吉斯蒙德打的也有些吃力。但这是正常的,毕竟玛尔达可是一名在公元前就亲自以自己的拳头降服一只恐虐飞龙的女人!传说她那一套拳法正是上古时代与以耶和华的名义行走于人世间的人类之主以拳会友的以色列先祖流传下来的!由此可以想象,西吉斯蒙德是多么的吃力!

    “有趣!我可以看得出来,你明显打不过我,但在我的攻击之下,你仍然不肯后退一步。你从不退缩,这很好,这是人类之主教导你们的。但你的动机是什么?你是以什么支撑着你在强敌面前不肯退缩的?”玛尔达一边挥出一击一边问道。

    “因为……因为如果我们……我不向前,就没人向前了。如果我们不勇往直前,那么就没人会了。”西吉斯蒙德一边拿着自己的长剑抵挡着玛尔达的攻击一边回答道。

    “阿斯塔特是人类之主打造的兵器,你们只有手持刀剑壮烈的死于战场上这一归宿。所以,你说的“他们”是谁?”玛尔达闻言更好奇了。

    “正如我当年对阿比厄斯大人回答的那般,是那些没有我们那样强大的人。”西吉斯蒙德虽然在玛尔达的攻击面前抵挡有些吃力,但他的回答却是如此平和。

    “很好,我很满意这个回答。记住你说的话,西吉斯蒙德。向我保证,你将全心全意的为此而战。”玛尔达闻言不由得点点头,然后她便故意卖了个破绽,这也使得西吉斯蒙德迅速成功一个格挡,把她给打飞了。

    现在。西吉斯蒙德总算获得了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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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军团的众誓,诞生了一名新冠军。”

    声音虽然低沉,但响遍了整个圣殿。每个军团士兵瞬间下跪。西吉斯蒙德感觉自己的血在下跪时,滴在破碎的地板上。当罗根,多恩,帝国之拳的原体走过下跪的战士时,只有艾查莫斯仍然挺立,他走到了西吉斯蒙德一步之遥的地方

    “起身吧,吾儿。”多恩说着。西吉斯蒙德站了起来。寂静从原体身上散发出来,好似暴风雨之前的征兆。西吉斯蒙德往上看,并且对上了他基因之父的眼神。他们互相凝视许久,直到多恩打了个手势。“艾查莫斯,拿剑来。”

    艾查莫斯走向前,并且将收鞘的剑呈给多恩,他在须臾之间接过并拔出了剑,火盆的光芒照映剑锋上,而一段字样刻在剑身上。

    “统御之主。”周围的人都念出了这段字。多恩反转剑身,并且将剑的手柄递出去。西吉斯蒙德等待了一次心跳的时间,然后就拿起了剑。他再度下跪,剑身朝下,然后手放在剑格上。圣殿里的其他战士站了起来。

    “你是否会全心全意,守护誓言之地?”罗格·多恩问道。

    “我将自己奉献于这个使命。”西吉斯蒙德回应了。在他的内心,他在战斗中所知的一处宁静地方,他感受到自己的思绪一次又一次的跌落在过往的步伐中,带领他走向一个战争与牺牲的未来。

    “你是否会奉献生命,举起武器,为了那些先来之人,后来之辈而战?。”

    “我将自己奉献给军团的兄弟会。”

    “你是否会在众人的眼前再度发誓?”

    “吾即守誓者,而他们就是我的同袍与血肉。”片刻之间,在火焰的阴影之下仅有沉默。

    “剑与誓言为汝所有!”罗格·多恩说。

    此时此刻西吉斯蒙德抬起头来。火炬与火盆的光芒照耀着他兄弟们的脸庞,他心里想着,他几乎能闻到吹过爱欧努斯高原的尘风。

    慢慢地,他闭上眼睛,并将金属剑身靠在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