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对叛逆的审判
“风，为我怒号吧！”
北地的狂风止息，而后便有一道压缩的风刃，横斩千米！
霎时间，残肢横飞，其中一国的军队便被重创，死伤超过八成。他们本以为自己要做的，不过是单方面的残虐，完全没有将这场战斗视作真正的战争。他们争前恐后，摩肩接踵，只要能够抢到马库斯的残肢，就会有丰厚的奖赏，彻底将马库斯宗师级超凡者的身份抛之脑后。
待鲜血洒落，自然的风才再度扑面而来，只不过这次带来了浓厚的血腥。
所有人都惊骇地停下了脚步，他从哪来的余力？这又是什么招数？他不是武器大师吗？这如魔法师一般的广域破坏力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剩下四国的将领将目光看向自己阵营的维兰德王族成员，希望给个说法。
“那是维兰德王族秘传剑术，怒风流剑术的终式，没想到被他学会了……”
王族成员纷纷颤抖，心中对马库斯生起了畏惧。自签订《诸国协约》的一千七百年来，除去两个超级大国安斯索特和西格玛，小国的统治者都是一换再换，寒风王国能屹立一千年不倒，凭借的便是这一王族秘技，以剑士之身行魔法师之能。
寒风王国的的法律便有一条，维兰德习得终式之人可称王，无论嫡庶，无论老幼，无论男女。因为这一法律，寒风王国历史便出现相当多夺位之王。可能王子白天才登基称王，晚上就被练成终式的公主给踢下了王位。维兰德一族的故事在周边各国被人津津乐道，比话本还精彩，由此这条法律也几乎家喻户晓。
如今马库斯展示了终式，一旦消息传出去，参与击杀马库斯的所有维兰德族人都没有资格称王。
因此四国将领也是无比惊愕骇然，马库斯藏得太深了。
“不过武器大师终究只是武器大师，以他如今宗师级的实力，终式用过一次后也不剩多少魔力了。”
有了进一步的解释，四国的将领也稍微放下心来，便继续下令：“他没有多少魔力了，不过是强弩之末，不要畏惧，但凡能夺其残肢，便有重金赏赐！”
于是为了金钱，四国的士兵们便再一次压上。
马库斯看着乌泱泱如潮水的人群，低声轻叹。他丢掉手中因巨大魔力压力而碎成铁屑的剑，再从腰间抽出一把完好的单手剑。这些剑型式各不相同，是战士们留下的仅有的尚且完好锋利的剑。
他举起手中的剑，向敌人大声宣告：“二十多年前，风之圣灵抛弃了这片土地，抛弃了维兰德一族。如今，新的圣灵选择了我们。在此，我将颂其名讳，黄金瞳的梦之王啊，请您将伟力和祝福降下，为您的臣民开辟未来，我将用仇敌之血为您祭祀！”
耀眼金光闪过，马库斯魔力回满，天地间疾风再度停息，手中那柄剑便碎作残渣，在压缩跳动的暴风中飞速旋转。
剑刃斩下，便又是一道千米长的风刃斩在敌阵之中，有无数的鲜血沃灌这片贫瘠寒冷的土地。
这一次，他没有停下，而是在闪烁的金色光芒中一再地挥剑，每一剑斩下，便重创一国之军。每斩一剑便换一剑，一剑一国，一剑千人。
总计五剑斩下，马库斯的手臂上浮现裂纹，那是肉体短时间内无法承受过多魔力所造成的崩坏，但随即便被光辉治愈，完好如初。
五国联军的士兵们已经彻底失去了战斗力，只剩下一些负责指挥的将领及其近卫因待在后方，丝毫未损。
他们战战兢兢，想说些什么威胁或者劝导，但始终说不出口。
还能说什么？击杀邻国援军四千余人，怎么说都是直接的宣战行为，双方已然进入战争状态。他们可没有权利决定这场冲突的性质，就算有，马库斯也不会相信把他们放跑后会迎来和平。
但马库斯远远地看着他们，终究没有挥出下一剑。并不是没有魔力了，在消耗完庄祁梦给的赐福魔力后，他仍有继续作战的能力。只不过对手的将领中也有几名英杰级的超凡者，真要打起来，身后的战友定然会有伤亡。
于是他缓缓抬头，没有用多大的声音，只是平静地说道：“我是来讨伐维兰德的叛逆的，无关人员，不过是被奸人蒙蔽，现在离去，便赦免一切罪行。”
剩下的人即使不是超凡者，也远胜于常人，这点听力还是有的。
很快，便有第一位将领一刀刺死了身边维兰德成员座下的马匹，便带着近卫仓皇逃离。
“多有得罪，请寒风王海涵！”
有了第一个人做出表率，其余人便纷纷效仿。只有那些绝望的维兰德族人从马上跌落，在无限的惶恐中挣扎着向远处奔跑，有几个从马上落下便直接摔断了腿，但依旧拼命地爬着。
很快，他们便被马库斯的士兵抓住带回。像这样背国弃民的叛徒，是要拉回王都公开审判的。那个略显简陋的城市，几乎便是整个寒风王国子民最后的聚集地了。这么做，也算是对全国人民做出了表率。
审判时间定在他们归城后的第三天，在此之前，马库斯便发动了子民帮助自己带回战士们的遗体并下葬。他没有什么慷慨陈词，在饱受了二十余年磨难后，这些幸存的人们心中只有麻木。所以，他是以这座城市的统治者的身份，去命令人们劳动。
三天后，在王都中央破败的广场上，搭起了一座简单的行刑台。
人们被要求聚集在这里观看审判。马库斯依旧没有激昂的演说，虽然他们彻底消灭了大半个国境中的北蛮，但又与周边五国结仇，对于人民来说，处境没有变得更好。人民看不到未来，所以马库斯要将未来夺来，展示在人民的面前，届时，他才能对自己这一生的光荣奋斗进行总结，才能迎来人民拥戴的荣誉。
马库斯站在行刑台上，没有着甲，也没有穿着华贵的服饰，而是一件与平民无异的麻布衣装，不过是干净一些。他语气平淡地陈述着自北蛮南下后，这个国家的历史。国王南逃，放弃北边半数领土，迁都；而后国王不顾王族阻拦，率军亲征，马革裹尸；继任国王直接带领妻子儿女出逃，弃国家于不顾，而后王族纷纷效仿，无人承担王位之重；接下来便是国民饱受摧残的二十多年。
这二十多年，失去了王族和绝大多数贵族的寒风之民没有放弃抵抗，他们自愿加入了骑士团，捍卫这片国土，捍卫自己的亲朋。他们不畏风雪，不畏刀锋，不畏野兽的尖牙利齿，不畏萨满的邪恶法术。用生锈的刀剑，用断裂的农具与打垮了王族的敌人斗争。在这片再无安全的寒冷之地苦苦坚守至今，终于迎来了胜利。
“撇下这个国家和无数子民的叛徒以及叛徒之后便在这里，他们是耻辱的，是卑贱的，不再配持有维兰德这一光荣的姓氏。维兰德是属于寒风王国的，唯有为之而战的人，才有权利，为自己的名字冠以维兰德之姓！”
幸存的一部分老人，在听到马库斯诉说的前半段时，便已经忍不住流泪。而剩下的人则在讲话结束后，陷入了沉默和怀疑。
他们知道马库斯是维兰德王族之人，所以还在理解他的最后一句话。到底是表明自己才是维兰德王族唯一正统，还是说让战士们得以获得维兰德姓氏。
紧接着，他们的疑惑得到了解答，于是心中便只剩下了惊愕和喜悦。
马库斯接过身旁战士递过来的一张极长的纸条，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名字，这些都是在国家危难之时依旧选择追随他，并奋战到最后之人的名字，总计7941人，而更多的，没有留下姓名之人，又会有多少？几万？几十万？他也不清楚，身后战士的死亡太多太多。而他也是在战斗将近十年后才意识到自己身后这群人的渺小且伟大，才开始为他们编撰名册。只不过很多人都拒绝了，他们的心中依旧带着身为无姓之人的自卑。
7941人中，有300人，因取得重大功劳，被赐予维兰德这一最为高贵的姓氏。其余人则根据功劳不同，获得了不同等级贵族的姓氏。马库斯抛弃了曾经所有逃亡贵族的姓氏，重新为功臣们拟定了近二十余个贵族姓。其中牺牲者，亲属也获得相同的姓氏赐封。
他一个个念诵着这些人的姓名，从正午至黄昏，即使口干舌燥，两眼昏花，也坚持自己念完，这是他的权力，也是他的责任。
这些姓氏将不会再有实权和封地，而是作为一种荣耀的象征。他们可以获得一些优待，但不会再有特权。
马库斯见到了西格玛帝国自崩溃边缘的迅速崛起，因此他打算不再延续曾经的制度，而是效仿西格玛的集权帝制。若是当初权利尽在国王之手，也不至于在对抗入侵时有心无力。
最后，在那几名维兰德叛逆的谩骂下，绞刑开始。
在他们死后，马库斯便离开了审判现场，随着最后一缕夕阳的光辉。
长久的沉默后，便有人鼓起掌来，紧接着便有欢呼。
骑士团的战士们带回了巨狼的尸体，将行刑台和犯人的尸体挪走后，便原地生火，为大家炖肉吃。
火光，驱散了北地夜晚的寒冷。
北地的狂风止息，而后便有一道压缩的风刃，横斩千米！
霎时间，残肢横飞，其中一国的军队便被重创，死伤超过八成。他们本以为自己要做的，不过是单方面的残虐，完全没有将这场战斗视作真正的战争。他们争前恐后，摩肩接踵，只要能够抢到马库斯的残肢，就会有丰厚的奖赏，彻底将马库斯宗师级超凡者的身份抛之脑后。
待鲜血洒落，自然的风才再度扑面而来，只不过这次带来了浓厚的血腥。
所有人都惊骇地停下了脚步，他从哪来的余力？这又是什么招数？他不是武器大师吗？这如魔法师一般的广域破坏力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剩下四国的将领将目光看向自己阵营的维兰德王族成员，希望给个说法。
“那是维兰德王族秘传剑术，怒风流剑术的终式，没想到被他学会了……”
王族成员纷纷颤抖，心中对马库斯生起了畏惧。自签订《诸国协约》的一千七百年来，除去两个超级大国安斯索特和西格玛，小国的统治者都是一换再换，寒风王国能屹立一千年不倒，凭借的便是这一王族秘技，以剑士之身行魔法师之能。
寒风王国的的法律便有一条，维兰德习得终式之人可称王，无论嫡庶，无论老幼，无论男女。因为这一法律，寒风王国历史便出现相当多夺位之王。可能王子白天才登基称王，晚上就被练成终式的公主给踢下了王位。维兰德一族的故事在周边各国被人津津乐道，比话本还精彩，由此这条法律也几乎家喻户晓。
如今马库斯展示了终式，一旦消息传出去，参与击杀马库斯的所有维兰德族人都没有资格称王。
因此四国将领也是无比惊愕骇然，马库斯藏得太深了。
“不过武器大师终究只是武器大师，以他如今宗师级的实力，终式用过一次后也不剩多少魔力了。”
有了进一步的解释，四国的将领也稍微放下心来，便继续下令：“他没有多少魔力了，不过是强弩之末，不要畏惧，但凡能夺其残肢，便有重金赏赐！”
于是为了金钱，四国的士兵们便再一次压上。
马库斯看着乌泱泱如潮水的人群，低声轻叹。他丢掉手中因巨大魔力压力而碎成铁屑的剑，再从腰间抽出一把完好的单手剑。这些剑型式各不相同，是战士们留下的仅有的尚且完好锋利的剑。
他举起手中的剑，向敌人大声宣告：“二十多年前，风之圣灵抛弃了这片土地，抛弃了维兰德一族。如今，新的圣灵选择了我们。在此，我将颂其名讳，黄金瞳的梦之王啊，请您将伟力和祝福降下，为您的臣民开辟未来，我将用仇敌之血为您祭祀！”
耀眼金光闪过，马库斯魔力回满，天地间疾风再度停息，手中那柄剑便碎作残渣，在压缩跳动的暴风中飞速旋转。
剑刃斩下，便又是一道千米长的风刃斩在敌阵之中，有无数的鲜血沃灌这片贫瘠寒冷的土地。
这一次，他没有停下，而是在闪烁的金色光芒中一再地挥剑，每一剑斩下，便重创一国之军。每斩一剑便换一剑，一剑一国，一剑千人。
总计五剑斩下，马库斯的手臂上浮现裂纹，那是肉体短时间内无法承受过多魔力所造成的崩坏，但随即便被光辉治愈，完好如初。
五国联军的士兵们已经彻底失去了战斗力，只剩下一些负责指挥的将领及其近卫因待在后方，丝毫未损。
他们战战兢兢，想说些什么威胁或者劝导，但始终说不出口。
还能说什么？击杀邻国援军四千余人，怎么说都是直接的宣战行为，双方已然进入战争状态。他们可没有权利决定这场冲突的性质，就算有，马库斯也不会相信把他们放跑后会迎来和平。
但马库斯远远地看着他们，终究没有挥出下一剑。并不是没有魔力了，在消耗完庄祁梦给的赐福魔力后，他仍有继续作战的能力。只不过对手的将领中也有几名英杰级的超凡者，真要打起来，身后的战友定然会有伤亡。
于是他缓缓抬头，没有用多大的声音，只是平静地说道：“我是来讨伐维兰德的叛逆的，无关人员，不过是被奸人蒙蔽，现在离去，便赦免一切罪行。”
剩下的人即使不是超凡者，也远胜于常人，这点听力还是有的。
很快，便有第一位将领一刀刺死了身边维兰德成员座下的马匹，便带着近卫仓皇逃离。
“多有得罪，请寒风王海涵！”
有了第一个人做出表率，其余人便纷纷效仿。只有那些绝望的维兰德族人从马上跌落，在无限的惶恐中挣扎着向远处奔跑，有几个从马上落下便直接摔断了腿，但依旧拼命地爬着。
很快，他们便被马库斯的士兵抓住带回。像这样背国弃民的叛徒，是要拉回王都公开审判的。那个略显简陋的城市，几乎便是整个寒风王国子民最后的聚集地了。这么做，也算是对全国人民做出了表率。
审判时间定在他们归城后的第三天，在此之前，马库斯便发动了子民帮助自己带回战士们的遗体并下葬。他没有什么慷慨陈词，在饱受了二十余年磨难后，这些幸存的人们心中只有麻木。所以，他是以这座城市的统治者的身份，去命令人们劳动。
三天后，在王都中央破败的广场上，搭起了一座简单的行刑台。
人们被要求聚集在这里观看审判。马库斯依旧没有激昂的演说，虽然他们彻底消灭了大半个国境中的北蛮，但又与周边五国结仇，对于人民来说，处境没有变得更好。人民看不到未来，所以马库斯要将未来夺来，展示在人民的面前，届时，他才能对自己这一生的光荣奋斗进行总结，才能迎来人民拥戴的荣誉。
马库斯站在行刑台上，没有着甲，也没有穿着华贵的服饰，而是一件与平民无异的麻布衣装，不过是干净一些。他语气平淡地陈述着自北蛮南下后，这个国家的历史。国王南逃，放弃北边半数领土，迁都；而后国王不顾王族阻拦，率军亲征，马革裹尸；继任国王直接带领妻子儿女出逃，弃国家于不顾，而后王族纷纷效仿，无人承担王位之重；接下来便是国民饱受摧残的二十多年。
这二十多年，失去了王族和绝大多数贵族的寒风之民没有放弃抵抗，他们自愿加入了骑士团，捍卫这片国土，捍卫自己的亲朋。他们不畏风雪，不畏刀锋，不畏野兽的尖牙利齿，不畏萨满的邪恶法术。用生锈的刀剑，用断裂的农具与打垮了王族的敌人斗争。在这片再无安全的寒冷之地苦苦坚守至今，终于迎来了胜利。
“撇下这个国家和无数子民的叛徒以及叛徒之后便在这里，他们是耻辱的，是卑贱的，不再配持有维兰德这一光荣的姓氏。维兰德是属于寒风王国的，唯有为之而战的人，才有权利，为自己的名字冠以维兰德之姓！”
幸存的一部分老人，在听到马库斯诉说的前半段时，便已经忍不住流泪。而剩下的人则在讲话结束后，陷入了沉默和怀疑。
他们知道马库斯是维兰德王族之人，所以还在理解他的最后一句话。到底是表明自己才是维兰德王族唯一正统，还是说让战士们得以获得维兰德姓氏。
紧接着，他们的疑惑得到了解答，于是心中便只剩下了惊愕和喜悦。
马库斯接过身旁战士递过来的一张极长的纸条，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名字，这些都是在国家危难之时依旧选择追随他，并奋战到最后之人的名字，总计7941人，而更多的，没有留下姓名之人，又会有多少？几万？几十万？他也不清楚，身后战士的死亡太多太多。而他也是在战斗将近十年后才意识到自己身后这群人的渺小且伟大，才开始为他们编撰名册。只不过很多人都拒绝了，他们的心中依旧带着身为无姓之人的自卑。
7941人中，有300人，因取得重大功劳，被赐予维兰德这一最为高贵的姓氏。其余人则根据功劳不同，获得了不同等级贵族的姓氏。马库斯抛弃了曾经所有逃亡贵族的姓氏，重新为功臣们拟定了近二十余个贵族姓。其中牺牲者，亲属也获得相同的姓氏赐封。
他一个个念诵着这些人的姓名，从正午至黄昏，即使口干舌燥，两眼昏花，也坚持自己念完，这是他的权力，也是他的责任。
这些姓氏将不会再有实权和封地，而是作为一种荣耀的象征。他们可以获得一些优待，但不会再有特权。
马库斯见到了西格玛帝国自崩溃边缘的迅速崛起，因此他打算不再延续曾经的制度，而是效仿西格玛的集权帝制。若是当初权利尽在国王之手，也不至于在对抗入侵时有心无力。
最后，在那几名维兰德叛逆的谩骂下，绞刑开始。
在他们死后，马库斯便离开了审判现场，随着最后一缕夕阳的光辉。
长久的沉默后，便有人鼓起掌来，紧接着便有欢呼。
骑士团的战士们带回了巨狼的尸体，将行刑台和犯人的尸体挪走后，便原地生火，为大家炖肉吃。
火光，驱散了北地夜晚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