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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阴狠血腥(上)

    慵懒的躺在马车上,半梦半醒间的状态,让逍遥感觉心情很是舒畅。最让他感觉痛快的,还是抽身脱离,官场上那些蝇营狗苟的算计和肮脏。当然事情要做好两手准备,那日对燕飞说的是真话,只不过逍遥并没有告诉他。

    出自江湖盐帮的他,在没有彻底肃清江南体系前,他只是逍遥摆在明面上吸引火力和仇恨的棋子。

    江南还有他留下的暗手,这个人才是逍遥真正倚重的心腹。燕飞若是没有完成他的期待,那也别怪他心狠手辣,皇族历来没有绝对“仁慈”的人。

    刚刚结束小睡,精神恢复爆满状态。逍遥走下马车看到被囚禁在车队后方,四肢被铁链牢牢封锁的钟镇。即便此刻被锁住双肩的琵琶骨,废掉全身真气成为废人,钟镇依旧昂着头不见屈服。

    当脚步踏出却身姿挺拔,每每踏出去给人以威严之感。面带笑意却不见丝毫浮夸不定,钟镇只感觉眼前的少年如此负有威严之势。

    钟镇微微沉吟,面对无言无语,只是双眼注视着他狼狈姿态的逍遥,神情稍显好奇的询问道:“我很好奇,作为尊贵的藩王,尤其是爵同太子的大明宁王。何时跟武当有了联系,甚至冲虚道长还对你倾囊相授。据钟某人所知,震山铁掌和梯云纵的身份,绝对是武当概不外传的秘技绝学。”

    逍遥勾起嘴角,随后泛起笑意道:“抛开太祖皇帝出身佛门的事实,比起不思生产,只知依靠香客,圈地而塑金身的佛门。”

    “无论大明,还是孤,还是更喜欢身居烟火,自给自足的道门。刚好多年前,孤厌恶富贵荣华,就去武当山看了看风景!”

    “原来如此!”听到逍遥的言语,本就是出自江湖的钟镇,哪里好会听不懂意思。神情恍然大悟之间,就言语震撼的道:“武当的小师叔祖,冲虚的师弟,逍遥长老!”

    世界永远是不公平的,自然每人身处的环境也不同。比起皇族宗亲奢侈富贵的日子,出身贫苦百姓的钟镇更理解,皇族那种富贵的奢靡,究竟有多么强大的诱惑力:“我倒是没想到,你有这般的魄力。好好的日子不享受,非要去武当受清心寡欲的责难。”

    逍遥闻言只是笑了笑,虽然他并没有多说什么。不过时刻关注他的钟镇,却能清晰感受到藏匿眼底深处,那份深深的痛苦和孤寂,那必然是段让人极为伤心的回忆。

    足足一盏茶后,感慨良久的逍遥才道:“彼之蜜糖,吾之砒霜,富贵荣华或许并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般美好。”

    “好了。”虽然逍遥很有定性,心性也耐得住寂寞,但却不喜欢无意义的闲聊。对他来说,时间最为宝贵,与其在这里与钟镇废话,不如多读两本道经来的更有意义些。

    “因为锦衣卫的情报,知道你不是作恶多端的人。所以孤即便拿下你,依然对你以礼相待。既然孤给了你尊重,钟先生现在是否,能够回报孤给你的这份尊重呢?”

    “我钟某~~”

    “好了,好了~~”还未等钟镇开口说完,逍遥就开始挥手喝止,神情很是不耐烦的嘲讽道:“别跟孤说什么江湖义气,鱼肉百姓,贪赃枉法,这难道就是江湖义气不成。”

    “孤知道你出身卑微,我大明并非针对江湖,可勾结官员在江南谋取暴力,岂是英雄豪杰的该做的事情。”

    “就像孤说的,孤给你尊重,你就得受着。真让锦衣卫对你用上,那些剥皮拆骨,凌迟炮烙的手段,也能让孤得到想要的答案。”

    大明锦衣卫,折磨人的手段。别说是平民百姓,就是江湖上也是谈之色变。

    不过这份恐惧也并非能压迫所有人,心中崇尚信义的钟镇闻名,眉头微微皱起后就低头默然无语,显然是打算对抗到底的态度。

    “很好,孤,就喜欢你这样有骨气的人。”

    该给的尊重,还有浪费的口舌和时间,已经让逍遥的耐心达到极限。

    逍遥不屑用手段,并不代表他不会用。无论前世因为私生子的身份,被父亲和兄弟算计致死。还是今生继承这具身体的记忆,想起那皇族阴狠毒辣的算计,逍遥的皆是其中的佼佼者。

    对付这种自诩信义,实则嘴硬的“贱”骨头。比起锦衣卫这些走狗爪牙,显然东西厂那些“阉人”更适合,毕竟“缺斤少量”之人,最喜欢的就是折磨人。

    逍遥的眼神越来越恐怖,布满寒霜的双瞳好似能将人心冻结,尤其是那若隐若现的煞气,更是让人直感觉浑身汗毛直立。勾起嘴角而冷笑,逍遥终于在钟镇心里惶恐不安中开口。

    “孤记得钟先生的老家,似乎是在孤的封地蜀地。因为嵩山派多年的供养,日子过的还不错。家里还有老母亲和妻子,对了还有一男一女两个可爱的孩子,就连因为救你命而丧生的兄长,你的兄嫂似乎也与你们住在一起。”

    “好啊!真好!”

    逍遥说的越多,说的越好,钟镇的心就越发惶恐。从刚刚的惴惴不安,到如今因为某些猜测而心痛的肝胆俱裂。

    浑身直冒冷汗的同时,眉头紧皱而越发恐惧,乃至神色巨变而慌慌的道:“不要,不要!”

    逍遥勾起嘴角嘲讽的冷笑,终于开口说出让钟镇如堕九幽地狱的恐怖言语:“命蜀地锦衣卫即刻拿人,将他的老母亲卖身为奴。年轻女子送入西厂,送入教坊司为妓。”

    “既然钟先生喜欢大义,以欺压百姓为乐,为贪赃枉法提供暴力。孤就以牙还牙,孤要钟氏满门,男的代代为奴,女的世世为娼!”

    这是何等残忍的责罚,简直是将人打落尘埃,已然是永世不得翻身的结局。

    可这又如何,在逍遥看来,这样的责罚只是让他稍减怒火。想想江南的那些百姓,好的只是卖田缴赋,自此沦为垫户而已。

    那些被算计的呢?

    家破人亡,乃至是卖儿卖女,甚至身上背着官司而冤死。

    朝廷定额不过十之二税,江南那些官员居然能收到十之四税,乃至是五税,这是把百姓往死里逼迫。

    试问对待这样的人,逍遥的手段算狠吗?

    …

    …

    逍遥话音落下时,钟镇的双眼浮现惨白。似乎隐约间看到自己的亲人们,那求生不得而求死不能的定局。面对这样在他看来,如地狱般的折磨面前,似乎自己刚刚所有的骨气和坚持根本毫无意义。

    就在锦衣卫领命离去时,钟镇不顾浑身捆绑的铁链。身子猛地在囚车内站起,沾满污秽的双手死死的抓在栅栏上,眼神懦弱的求饶道:“说,我要说,不管你要知道什么,我一定告诉你。”

    “求求你,求求你王上,放过,放过我的家人!”

    没有丝毫的怜悯,只有阴毒无情的命令,逍遥冷笑不止的对钟镇下达最后的定论道:“你的家人的命是命,百姓的命就不是命吗?现在想要招供,晚了!”

    “即刻执行,王命之字不改!”

    “谨遵王命!”

    逍遥也不想在浪费时间,示意剩下的锦衣卫,随便用刑,只要人不死就没事。既然钟镇想要做硬骨头,逍遥总要完成他的心愿不是。

    “命锦衣卫即刻查查嵩山派,囊括江湖势力的所有情报。命东西厂也动起来,总不能吃着俸禄,啥事也不干。”

    “孤,只要结果,半个月内没有完整的情报体系。所有人罚俸三年,官职各降三级,孤的耐心是有时间的。”

    钟镇真以为他不说,逍遥就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不过是不想麻烦,不想他的皇兄为了他,在皇城和朝堂上承受更多的压力罢了。

    如今大明一统天下,国力并未衰退多少。真要知道什么事情,锦衣卫和东西两厂,什么事情查不出来。

    不过是垂死挣扎,试图鱼目混珠的土鸡瓦狗之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