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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试探

    “已有月余。”

    沈玉落接过丫鬟端过来的药,一饮而尽。

    她后来也曾想过去药王谷再看看年幼时的伙伴,但是母亲身子一直不好,不方便舟车劳顿,她一个人出门家里总不放心。

    时间久了,她就想,或许那个孩子早就把她给忘了。

    谁知道竟然会这么巧,他被姜尹月带回了公主府。

    刘太医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他的身子勉力撑到现在已是极限,此时就算立刻返回药王谷也来不及了,再拖几日就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他。”

    “那怎么办?”

    沈玉落站起身来,面露急切,却由于体内毒素未清,晃了几下差点摔倒,幸得红芍眼疾手快将她扶住。

    “除非两日之内找到根治的办法。”

    刘太医还在不停地观察玄澈的症状,作为顶尖的医者,自然是对自己没见过的情况感兴趣。

    “刘老可有良方?”

    沈玉落态度真诚,她知道药王谷虽然在江湖中地位极高,但都是一些刁钻的法子,正道医术上的能人还是都集中在太医院。

    从前他们来公主府,都是被一口一个老东西地叫着,如今这长公主是改了性子,竟这般客气礼数周全起来,两位太医方才心中的那点不快又消散了些。

    年轻的方太医和刘太医对视一眼,然后说道:“集整个太医院之力,或许能找到一线生机。”

    其实他们俩刚才已经商量出一些法子,只是不够稳妥,再加上从没见过这种复杂的中毒情况,想要和同僚探讨一番,也好共同精进医术。

    只是这话不能由他们提出来,只能是让长公主开口。

    “好,本宫亲自去请。”

    沈玉落难掩急色,转头吩咐身边的丫鬟:“红芍,让他们备轿子。”

    红芍嘟嘟囔囔:“殿下何必为他如此费心,奔波一天了,夜深了外头又冷……”

    这时候玄澈也盯着沈玉落的眼睛,仿佛想要看穿她一般,定定地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沈玉落突然听见他说话险些没反应过来,这人轻易是不开口的。

    她此时还有些头脑发涨,只不过是沾了一点他的毒血,就能如此难受,那这么多年他究竟是承受了多少痛苦,又是怎么熬过来的!

    “为什么,救我。”

    玄澈又咳了一阵,手心上的血比之刚才的颜色又淡了几分。

    沈玉落一挑眉,叉腰弯身:“本宫乐意……小哑巴,你要是活下来了可要好好报答本宫啊!”

    她故意猛地靠近,鼻尖差点蹭到玄澈脸上,看那人脸红到了脖子根儿。

    果然,这么大了还是不经逗啊!

    说完也不再看对方的反应,抓起披风就出了门。

    今夜外面格外的冷,似乎快要下雪了。

    太医院的人被再次连夜全都请到了公主府上。

    两日。

    集整个太医院之力,再加上公主府的强大财力四处搜罗的珍贵药材,他们终于制定出了一个稳妥的解毒方案,只是要两年的时间慢慢清除毒素。

    而每月一次的药浴于常人来说无异于剥皮抽筋之痛。

    可对于玄澈而言,比之中毒之痛要轻上许多。

    从他记事起,他名义上的父亲就不停地喂他吃各种毒药,再折腾解毒,直到中的毒越来越多,复杂到再也解不开,他终于像条狗一样被无情抛弃。

    能活着,就已经很好了。不像有的人,他已经再也没办法见上她一面。

    沈玉落这几日也忙得脚不沾地,

    她对玄澈如此上心的行为引得其他那些面首大为不满,纷纷到琴公子那里去告状。

    院子里的雪落了下来,又是一个刺骨寒冷的冬夜。

    琴墨之来到梧桐苑,没有一个下人去拦他。

    他走进院子里,看见窗户被风吹开,而那位平日高高在上尊贵无比的女人,此时面露倦容,神情疲惫地支着脑袋靠在桌案上睡着了。

    “奴从未见过公主这般。”

    琴墨之看了她许久,才走过去,脱下自己身上的大氅为她披上。

    沈玉落虽这几日困乏至极,却是睡得轻,一点动静就醒了,迷迷糊糊地睁眼看向来人。

    “殿下恕罪!”

    琴墨之赶紧跪在地上,他方才见公主冻得鼻尖都红了,一时没忍住才做此举动。

    在酣睡中被打扰是姜尹月的大忌,而且她有很大的起床气,曾经为此差点把一个正得宠的面首打个半死。

    “怎么了?”沈玉落懵懵地揉了揉熬得通红的眼睛,抬手就碰掉了身上的大氅,她这才注意到面前的男人:“哦,是你啊,快起来,府上可是出什么事了吗?”

    她的动作带着小女儿家的情态,说话也带了鼻音,听起来懒懒的,不复平日里的威严。

    琴墨之眨了眨眼,总觉得长公主一下子变了太多。

    他记得当年一身红色劲装,长街纵马的那个少女,带着满身的张扬,挥着鞭子要给街头的黑心商贩一个教训。

    而当时的自己在附近茶楼的二层雅间抚琴。

    他放下琴,走到床边,正好对上了少女看上来的目光。

    他是公主第一个带回府的男人。

    那时公主每每都要听他抚琴才能安然入睡,便夜夜召他到寝宫听他抚琴,除此之外,便什么也没有。

    一时间关于公主和他的香艳传闻在整个盛京闹得沸沸扬扬,说她不知检点,说她轻狂放纵。

    公主她没有反驳,只是带回来了更多的男人。

    她就是这样的性子,别人越是指责她的不是,她就越要如此做,却从不解释一句,然后看着那群老古板气得吹胡子瞪眼自己放肆大笑。

    可眼前这个女人,做事有章法,性子沉稳,言语缓慢而坚定,完全没了以前那个跋扈的影子。

    “回殿下,府上没什么大事,只是您许久未宣召那些个公子们,他们请我来问殿下是否真的要把他们逐出府了?”

    这句话是琴墨之擅自加的,他只是突发奇想,出言试一试长公主的态度。

    若是从前的姜尹月,必然会勃然大怒,呵斥他们也敢揣度过问自己的意思。

    琴墨之说完就殷切地看着她。

    沈玉落有几分尴尬,她特意一直躲着那些个面首,就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们,现在找上门来了,只好硬着头皮说:“本宫这些时日确实无暇顾及他们,若是有了更好的去处……”

    “殿下!”琴墨之突然拔高声音:“您是为了里面那个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