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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自己咔嚓自己

    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

    旭日东升,来自东方的一抹金灿灿的亮光徐徐升到高空,为湛蓝色的天空增添了一股美玉般的别致美感。

    浅浅地紫外线,透过木窗纸板折射在一张正方形桌案,一个人此时半趴在其上,像是在打着瞌睡,又像是忙碌了一天进入深度睡眠还未醒来。

    王燃幽然的睁开眼,眼睛中布满细丝的纹路,看着眼前趴伏着的小木桌以及周遭的特殊环境。

    小木房,泥巴路、木柴堆……

    我是谁?我在哪?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那遥遥领先于此地起码一百年的公寓单人间去哪里了?

    例如此等许多疑惑萦绕在王燃的大脑之中。

    或许是睡的太久,压的手臂酸痛发麻,不过王还是强撑着俯起了身。

    昏昏沉沉的脑子梳理不出他此刻的现状,只是当他低头目光向身体下方扫过时,类似于大号螺丝钉般大小长度的一个猩红口子在右心房外显的历历在目,格外显眼。

    血液流淌下半截上身衣物被染上了一层紫红。不过兴许是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那触目惊心的缝口外的血液早已形成浓稠的血浆,不再向外流出血液,桌下的地面上还有着一把沾满了血色的匕首,像是脱落在那里的。

    王燃精神一晃,神情略显恍惚与惊恐,还有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强烈晕吐感袭来。

    “……”

    “我……我这是被人绑架,谋财不成被人刀了?”

    一个荒唐的想法浮现在脑海中,但不过很快便又被王燃给否决掉了。

    “那我为什么会一点感觉也没有,而且我还活着……”

    困惑着王燃强忍着呕吐感,坚持让自己的目光不再往胸口处看,打算先撑起身去外面看看。

    发麻的手臂一时发力,说实话还真算是困难。

    就在这时,不知是迟迟未来的痛感到来,还是因为些别的原因,王燃的大脑迎来了突如其来的猛烈的痛觉,就像是有人在他的脑中装了个绞肉机,正用最大功率疯狂运作。

    “嘶……”猛烈的痛疼让王燃不由叫出了声,好不容撑起的半截身子,再一次瘫坐回了木椅上,双手捂着头。

    痛,太痛了!

    ……

    整个过程持续了很久,王燃险些陷入昏厥,好在挺了过来,鼻息加重了几分,神经还未反应过来,手法却是很熟练的拿起放在桌一角旁的抹布,下意识的擦了一把额头上产生出的细汗。

    静静的缓了缓心境,王燃能够理情的第一件便是他穿越了,赶上了穿越潮流。

    刚才的疼痛就像脑海中存着一个留影机,回放一张张的画面和故事,告诉他身处是何地有着什么样的家庭。

    王燃大牛村普通村民及三好青年,位职书生,村子里唯一一位十六岁且还上学榜的青年,平日里大多负责村子里的送信和公告工作,至于上学榜则是因为半个月前报考的一次乡考拿个前三甲的成绩……

    父亲是村子里的农户在三年前的一场旱灾中为了将多余口粮留下给王燃和母亲选择了啃树皮,最终饿死于那年年夏……

    母亲是村子里的缝衣匠,主干针线活,但由于父亲的过世,使其黯然伤神一直无法释怀,最终于精神不振于今年年初病逝……

    他没有哥哥没有妹妹没有弟弟没有姐姐……

    作为村里面的乡试前三甲,王燃理应有个尚好的前程,但由于生理上的应激反应,以及担心在后面的考试中可能会出现失力,害怕慌乱担心之下,选择了自杀……

    顾……人才!

    而在自杀之前王燃还正在填写由村长拿来的一张入城考表格……

    入城考表格?王燃嘴唇发白,低头在桌案上的一张白纸上看去。

    那上面有先前写下的一行文字。

    “父母双故,如今金榜题名,世上已再无遗憾,活着大累,唯有一死解脱。”

    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王燃探手轻轻触摸胸上的血浆,“也是一个狠人啊……”

    自己咔嚓自己,王燃敢说他肯定是做不到这一点的。深吸了一口气王燃努力平复下突然穿越所带来的全部情绪,做为新时代青少年,网文阅读是肯定看过不少的。

    穿越这一热门题材,王燃也曾看过与幻想,只是当事情直正砸到自己头上时,让人一时半会还真无法适应。

    ……

    再说了,自己好不容易才在社会上打拼生活了三十多年,虽然说不上大富大贵,但也是小有成就,有车有房的马上就能相亲结婚,完成生子大业。

    好家伙,这一朝穿越直接重开,我也是服了!

    内心苦闷,王燃却又不得不选择接受现实。

    从影像中王燃除了解到自己的家庭情况以外还具体的了解了一些关于这个世界的世界背景框架。

    大概酷似于一个玄幻世界。

    宗门、家族、王朝,没有什么科技,没有什么圣人,更没有什么绚烂多彩的魔法,有的只是玄气。

    玄气固然成为这个世界的主色调,但却也不是人人都能够进行修炼,因为普通人手中大多掌握不到所谓的功法,而功法也只限那些家族势力与宗门掌握,极少数会传入民间,原身便是没有掌握功法从而无法吸收天地间的玄气,始终是一名普通人,事实上也不止是他,整个村子里的所有人都是普通平头老百姓。

    唯一知道的出路便是知识改变生活,入朝为官这一条路。

    玄幻修炼世界,当书生?

    王燃摇了摇头,他可不想玩舌儒之战,没有实力,一切都是空谈。

    弱肉强食,才应该是世界的真理!

    所以成为修炼者是必须的,也是一定的。

    不过该怎么去成为修炼者呢?

    家族势力并不会外传所习功法,除非加入内部为奴为婢,更改姓氏兴许打工个数十年就可以了,但这条路王燃是断然不会去选的。

    前世打工数十年,穿越了还能来当小丑?

    那剩下的也只有加入宗门了,根据记忆所知差不多再过一日便是村外几十里地外陨溪宗招收弟子的时间。

    相比较于家族势力,宗门获取功法或许会比较简单一些吧。至少王燃现在是这么想的。

    揉揉太阳穴,王燃感觉他的脑子要远比胸口痛,“我似乎是有什么事情还没有回忆起来……”

    “到底是什么事情来着……”王燃勾着头用胳膊支撑着,喃喃说着。

    “哦……好像是平爷爷叫我填写完城考表格之后去田地里找他,说是有事情告诉他……不,是我。”王燃记起来了。

    除了父母以外印象最深刻的人,平爷爷。

    他是村子里的老好人,就住在王燃家隔壁,父母去世后,他时常会来看看,兴许是看他可怜偶尔还会带上点东西来照顾照顾王燃。

    又揉了几下太阳穴,王燃站起身,将桌案上的表格一事拿起,叠起塞入怀中,弯腰捡起地上的短匕首,放了起来,然后迈着踉跄的步伐,便往门外走去。

    走出门,外界的房屋显而易见的要比他家房梁高出整整半个头,建设和占领的空地也远比原身所住的这个小木屋大上许多。

    不变的是都是木板房,走着同样的泥巴路。

    走惯了现代社会的水泥路,突然整个泥巴路来走走,王燃还真有点新鲜的感觉涌上心头。

    路上遇到一些街坊邻居在所难免。

    “呦,这不是王三甲吗?一个人闷在屋子里填了这么久的表,现在才填好出来了?”

    “王小子,我就说吧,你打小老子就看你行,这不,今年的乡试三甲中还真有你一个名额。”

    “哎,你小子的胸口上那么红是怎么回事啊?”

    “看着怪吓人的!”

    ……

    王燃始终保持沉默,不是他不想说话,主要是他现在这个模样,但凡停下来和他们唠叨几句,估计以村民情报网宣传的速度,事情很快就会闹大了。

    他现在急着去找平爷爷,自然不可能在这耽搁时间,反正自己伤口上的血液已经凝固,而且也不疼,更重要的是王燃隐隐还有种伤口正在自觉缓慢愈合的感觉,所以这点事情不值得一提。

    只要活蹦乱跳的出现在大众视野,不被人怀疑他死了,到时候随便瞎编个理由说自己受伤了就行。

    ……

    五六分钟后,王燃来到了田地,由于是村庄的原因,基本上家家户户离地的距离都不会太远,一路跑来,随处可见的野花野草,生的很是漂亮,不过王燃可没什么心情去观赏。

    眺望不远处田地里的驼背身影,快步过去叫喊,道,“平爷爷。”

    背影悠然转身,手上还拿着一把从田地中刚拔出来的杂草,头上满是汗,老脸也是一片热红。

    世风日下,一个老人忙碌,当真是让人心狠狠一揪。

    “小燃。”平爷爷略显疲倦的抬了抬眼皮,转身看向王燃时习惯性的露出慈祥的笑容,亲切叫道。

    王燃巧妙的避开地里发芽的种子,来到平爷爷身旁,看着他此刻操劳的模样,说不心疼是不可能的,毕竟任谁看到一位平日里时常来关照自己的人干活干到汗流浃背会不心有触动?

    王燃伸手想要接过平爷爷那满是沾染泥土,手中的杂草,却被其一晃躲开了。

    “小燃,这满是泥巴的别弄脏了你的手。”平爷爷身上的疲痛感在此刻仿佛一下子减轻了不少。

    老一辈的人一般都是如此,小辈来了哪怕不让他干一点活,只要知晓了心意,做为老的心里就乐呵。

    说着,平爷爷注意到了王燃胸口处的别致染色,眉头大皱,“小燃,你胸口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你可万万不能做什么傻事出来啊!”

    他的语气很急。

    王燃挠了挠头,道,“这个啊……是我自己不小心划到了。”

    “但伤情并不严重,不信你看我现在还不是在你面前活蹦乱跳的?”

    平爷爷丢掉手上的杂草,上前一步,捏起王燃染上色的外衣,眼神流露出不信道,“都流这么多血了还说没事!”

    “走咱们现在就去老刘那。”

    “不用。”王燃看着小老头着急的模样心中暖了暖。

    “还说不用,现在就跟我走!”平爷爷表情严肃,这时也不管什么脏不脏的了,提起王燃的袖头便生拉硬拽的要把他带走。

    王燃倒也没再说什么,其实保险起见,检查一下还是好的。

    一方面能够让老人放心,另一方面也能让王燃自己安心。

    毕竟伤口摆在这,你却感觉不到痛,说到底王燃也是挺困惑。

    ……

    老刘是村子里唯一的郎中,走出老刘家的门,平爷爷紧张的神情才得以缓和,转头看向王燃,“原来只是皮外伤,你小子也是,整出来一个大出血,把老头子我吓了一跳!”

    “回去就要把这身衣服给我换喽,这血淋淋的,一路上不知道引多少人回头观望。”

    王燃点了点头,伤口明明很大,但在来后用清水洗掉积血后竟然只有一个小口子在那,王燃狐疑,难不成自己就像网文中的穿越主角一样,觉醒了什么特殊异能?而且异能还是能让伤口自动愈合。

    留了个心眼,一路到家。

    王燃抬头问道,“对了,平爷爷你叫我去田地是有什么事吗?”

    平爷爷没有回话,走到石床前蹲下身,伸手向漆黑的床底部掏了掏,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以及一个白布包。

    放在桌案,平爷爷搬来了个椅子正对着王燃坐下,道“小燃,你这不是马上就要进城里了吗?”

    “听说城里的花销远比我们村子里自给自足的物质生活高上很多,好不容易村子里出个三甲,我不可能让你半途而废,这里面有一些你母亲留下来的钱财,加上我近几年来的收入,虽然不多也才三百玄币,但你也先拿去吧。”

    “若是觉得不够,回头我再去找老刘去借点。“城考是一个可以决定人生命运的关键,可不能马虎,让你向我一样,每天不是在田地里就是去干点粗活,你有这个头脑,我就要给足你这个条件。”

    平爷爷拿起白包递给王燃。

    王燃迟疑接过,心里头五味杂陈,为了一个城考,平爷爷就帮他付出了这么多,当年只不过是因为母亲临终前的一句托付之言,他就能尽心尽力照料王燃这么多年。

    一想到原身的自杀,王燃暗自咬牙恶骂,懦夫。

    见王燃不开口,平爷爷还以为他还没缓神,起身拍了拍王燃的肩膀,道,“小燃啊,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城考固然重要,但失败也并不可怕,大不了回头,大牛村的小木屋永远都是你的家。”

    王燃默然,动了动嘴,“平爷爷,其实在我心里一直都有着一个打算,只是找不到机会开口。”

    “今天借着这个机会,我想告诉你的是,我其实想修炼,成为所谓的修炼者!”

    ……

    空气一顿,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住了一般。

    难道自己说错话了?

    王燃自觉气氛有点不太对劲,赶忙又打哈哈道,“我就是最近觉得成为修炼者会很好,所以才有的主意,也是一时兴起,开玩笑的。”

    肩上的手收回,平爷爷转身重新坐回到椅子上,看了王燃一会,淡淡说道,“成为修炼者吗?”

    “修炼者也挺好的。”

    “那你考虑好了吗?只要你自己的决断正确,我不会多说什么,都会全力支持你。”

    “我们的思想观念存在着差异,这是岁月上的经历,抹不平,所以除了金钱上的帮助,我也帮不了你什么。”

    “现在是你自己做决断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