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种子
乌云盖月，夜色深深。
平日里正在门口等着女儿回来的吴锐此刻正端坐在书房，跟同样皱着眉头的吴夫人，吴承恩二人窃窃私语。
“臭小子，这件事，你还不快快从实招来？”
“承恩，事关重大，你就全都老实交代了吧。”
“嗯？”
吴承恩眉头拧成一个川字，疑惑抬头。
“明明是我姐的事，怎么感觉是我犯了错在被审讯？”
吴锐瞪了吴承恩一眼，沉声道。
“那个叫李煜的小子，难道不是你的狐朋狗友？你姐天真烂漫，不谙世事，日日都在学院的藏书阁苦读，更何况她日日披星戴月，哪里有机会碰见其他人？”
“藏书阁里那些读书的，不是人？”
吴承恩疑惑出声，没想到吴锐居然更加生气。
“混账！你是在质疑你老子我咯？你姐姐临近筑基，学院里面其他学子拍马也比不上。她看的书，是其他学子看得懂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
吴承恩冷静分析道。
“那个叫李煜的男的，我也不认识，他确实是和姐姐在藏书阁里认识的？”
“还敢狡辩！”
吴锐一拍桌子，气得直吹胡子。
“那李煜，油嘴滑舌，举止轻浮，朽木其外败絮其中，一看就不是好东西。我方才已经去问过，这李煜的成绩在学院里从来都是倒数。这样的人，你给我说他去藏书阁？”
“是啊，承恩，你平日怎么胡来娘我不管，但是你千万千万不要耽误你姐姐。你姐姐是九天鸾鸟，你是地上长虫，万万不能乱来啊。”
说到这，吴夫人长叹一声，忍不住埋怨起来。
“当初我就说，不生不生，你非要说给嘉儿生一个作伴，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一个东西，嘉儿嘉儿，为娘的对不住你啊。”
吴承恩气浑身发抖，看着神色黯然的父母心里只觉得怒火中烧。
“哈哈哈，好好好！你们居然如此对我，这吴家，我不待也罢！三十年河东...”
“吱呀”
书房门开，吴承嘉探进一个脑袋，对着笑容满面的父母挥了挥手后，对着卡壳的吴承恩说到。
“李煜之前借的东西我给你放桌上啦，他说想看看后续，你今晚快点写，我明天早上要拿。”
吴承恩再次颤抖起来，嘴里不停的念道。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好，嘉儿你放心，爹一会儿就叫人来看着他，务必让他写到天明。”
“是的，这些你爹会吩咐下人去做，你忙了一天也累了，早点去休息吧。”
“好嘞，你们也早点休息哦。”
吴承嘉又挥了挥手，起身欲走。吴锐好似下了什么决心一般，忽然开口说到。
“对了，嘉儿。今日和你一起的那个李公子，是何人呐？”
“李煜啊。”
吴承嘉走进房间，想了想才回答道。
“这人还挺不错，挺厉害的。爹你们不知道，他啊，一天内就入了剑，符，术，体，阵五门，同时还领悟了三教教义！前几天跟张散意一战，打得是有勇有谋，进退有序，张散意都败在他手上了呢。”
“哦？”
吴锐笑着挑起眉头。
“听说张散意已经凝脉，难道这李煜也凝脉了？若真是如此，倒是有些聪慧。”
“那倒是没有，不过他已经练气巅峰，几近凝脉啦。这一切，不过短短一个月。怎么样，厉害吧。”
看着与有荣焉的女儿，吴锐只感觉心在滴血。
“如此说来，倒是个人才。敢以练气对阵凝脉，还能胜之，果真是智勇双全。既如此，不如哪天邀请人家来府上做客？你看如何？”
试探的话说出口，没想到吴承嘉满口答应。
脸上爽朗大笑的吴锐，心里却是恨不得把李煜一顿好打。
想我女儿不过十八九岁，你这叫李煜的兔崽子居然就想要辣手摘花？你小子可别落我手上！
待吴承嘉离开书房，吴锐冷眼一扫吴承恩，狠声道。
“即日起，你姐和那小子的一举一动，你都要速来汇报！”
吴承恩打了一个激灵，到底是没继续说刚才的豪言壮语，只是低头，小心的回答道。
“是。”
张家大院，张合房间。
没有月色的房间，其内幽暗一片。
张合趴在地上，双眼不时闪过猩红光芒。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轻笑忽然自他头顶传来，随即一个身影翩然落地。
“你倒是刻苦，日日夜夜勤修不停。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就有了这般韧性，又是为了什么苦修不停？”
张合不答，只是停止运转功法，从地上爬了起来。
张佰楼不以为意，弹指点燃屋内的烛火，随即亮了亮手里的东西。
“掘山鼠？”
张合眉头微皱，疑惑的看着张佰楼。
“你拿这东西干什么？”
“与兽摘中有言，兽者，无智之灵也。师兽以制兽，再制人。”
张合陷入沉默，张佰楼却毫不在意。他自背后拿出一个红色葫芦，打开喝了一口，状若无意的说道。
“兽修一道，与其他不同的便是这一点，我们只用去模仿万兽，便可驾驭万兽，迅速提升实力，纵横天地。”
听完这话，张合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我要怎么做？”
张佰楼闻言一笑。
“常规办法便是按照《与兽摘》所说，先观察，再模拟，然后以我们张家术法驾驭。以你的天资，半个月后应该就成了，实力差不多就是练气中期。”
“半个月？练气中期？”
张合眼里闪过一丝红光，语气也有些不善。
“那也太久了。”
“我这倒是有另外的办法，但是...”
看着张合不解的眼光，张佰楼摊手一笑。
“有风险。”
“什么风险？”
“你会承受一些痛苦，嗯，对。“
张佰楼意味深长的看了张合一眼。
张合再次沉默，忽然想起父母失望的眼神，大哥意气风发的微笑，李煜那日的一脚还有许简心的侧脸。
他握紧了拳头，低声道。
“我不怕。”
“当真？”
听到张合的答案，张佰楼眼里竟然也翻出一丝红光，在得到确定的答案后，他嚯然起身。自葫芦里倒出一些红色液体，递给张合。
“喝下去，念守灵台，躺好！”
张合依言行事，却只觉得困意重重，昏昏欲睡。
张佰楼森然一笑，左手抓起一只掘山鼠，狠狠一捏，血肉流转却是没有四溅，反而被他逐渐凝练，弄成一根细长的指甲。
他抬手将这根细长的指甲刺入张合的左手大拇指，复又去抓另外一只掘山鼠。
如此重复，等张合十根手指都已刺入，他又将其他掘山鼠捏爆，以其血肉在张合身上绘出一个古怪的阵法。
阵成后，房间亮起微弱的红光，伴随着似有似无的吱吱声，张佰楼森然一笑。
“成了！这条路，果然能走！”
平日里正在门口等着女儿回来的吴锐此刻正端坐在书房，跟同样皱着眉头的吴夫人，吴承恩二人窃窃私语。
“臭小子，这件事，你还不快快从实招来？”
“承恩，事关重大，你就全都老实交代了吧。”
“嗯？”
吴承恩眉头拧成一个川字，疑惑抬头。
“明明是我姐的事，怎么感觉是我犯了错在被审讯？”
吴锐瞪了吴承恩一眼，沉声道。
“那个叫李煜的小子，难道不是你的狐朋狗友？你姐天真烂漫，不谙世事，日日都在学院的藏书阁苦读，更何况她日日披星戴月，哪里有机会碰见其他人？”
“藏书阁里那些读书的，不是人？”
吴承恩疑惑出声，没想到吴锐居然更加生气。
“混账！你是在质疑你老子我咯？你姐姐临近筑基，学院里面其他学子拍马也比不上。她看的书，是其他学子看得懂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
吴承恩冷静分析道。
“那个叫李煜的男的，我也不认识，他确实是和姐姐在藏书阁里认识的？”
“还敢狡辩！”
吴锐一拍桌子，气得直吹胡子。
“那李煜，油嘴滑舌，举止轻浮，朽木其外败絮其中，一看就不是好东西。我方才已经去问过，这李煜的成绩在学院里从来都是倒数。这样的人，你给我说他去藏书阁？”
“是啊，承恩，你平日怎么胡来娘我不管，但是你千万千万不要耽误你姐姐。你姐姐是九天鸾鸟，你是地上长虫，万万不能乱来啊。”
说到这，吴夫人长叹一声，忍不住埋怨起来。
“当初我就说，不生不生，你非要说给嘉儿生一个作伴，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一个东西，嘉儿嘉儿，为娘的对不住你啊。”
吴承恩气浑身发抖，看着神色黯然的父母心里只觉得怒火中烧。
“哈哈哈，好好好！你们居然如此对我，这吴家，我不待也罢！三十年河东...”
“吱呀”
书房门开，吴承嘉探进一个脑袋，对着笑容满面的父母挥了挥手后，对着卡壳的吴承恩说到。
“李煜之前借的东西我给你放桌上啦，他说想看看后续，你今晚快点写，我明天早上要拿。”
吴承恩再次颤抖起来，嘴里不停的念道。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好，嘉儿你放心，爹一会儿就叫人来看着他，务必让他写到天明。”
“是的，这些你爹会吩咐下人去做，你忙了一天也累了，早点去休息吧。”
“好嘞，你们也早点休息哦。”
吴承嘉又挥了挥手，起身欲走。吴锐好似下了什么决心一般，忽然开口说到。
“对了，嘉儿。今日和你一起的那个李公子，是何人呐？”
“李煜啊。”
吴承嘉走进房间，想了想才回答道。
“这人还挺不错，挺厉害的。爹你们不知道，他啊，一天内就入了剑，符，术，体，阵五门，同时还领悟了三教教义！前几天跟张散意一战，打得是有勇有谋，进退有序，张散意都败在他手上了呢。”
“哦？”
吴锐笑着挑起眉头。
“听说张散意已经凝脉，难道这李煜也凝脉了？若真是如此，倒是有些聪慧。”
“那倒是没有，不过他已经练气巅峰，几近凝脉啦。这一切，不过短短一个月。怎么样，厉害吧。”
看着与有荣焉的女儿，吴锐只感觉心在滴血。
“如此说来，倒是个人才。敢以练气对阵凝脉，还能胜之，果真是智勇双全。既如此，不如哪天邀请人家来府上做客？你看如何？”
试探的话说出口，没想到吴承嘉满口答应。
脸上爽朗大笑的吴锐，心里却是恨不得把李煜一顿好打。
想我女儿不过十八九岁，你这叫李煜的兔崽子居然就想要辣手摘花？你小子可别落我手上！
待吴承嘉离开书房，吴锐冷眼一扫吴承恩，狠声道。
“即日起，你姐和那小子的一举一动，你都要速来汇报！”
吴承恩打了一个激灵，到底是没继续说刚才的豪言壮语，只是低头，小心的回答道。
“是。”
张家大院，张合房间。
没有月色的房间，其内幽暗一片。
张合趴在地上，双眼不时闪过猩红光芒。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轻笑忽然自他头顶传来，随即一个身影翩然落地。
“你倒是刻苦，日日夜夜勤修不停。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就有了这般韧性，又是为了什么苦修不停？”
张合不答，只是停止运转功法，从地上爬了起来。
张佰楼不以为意，弹指点燃屋内的烛火，随即亮了亮手里的东西。
“掘山鼠？”
张合眉头微皱，疑惑的看着张佰楼。
“你拿这东西干什么？”
“与兽摘中有言，兽者，无智之灵也。师兽以制兽，再制人。”
张合陷入沉默，张佰楼却毫不在意。他自背后拿出一个红色葫芦，打开喝了一口，状若无意的说道。
“兽修一道，与其他不同的便是这一点，我们只用去模仿万兽，便可驾驭万兽，迅速提升实力，纵横天地。”
听完这话，张合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我要怎么做？”
张佰楼闻言一笑。
“常规办法便是按照《与兽摘》所说，先观察，再模拟，然后以我们张家术法驾驭。以你的天资，半个月后应该就成了，实力差不多就是练气中期。”
“半个月？练气中期？”
张合眼里闪过一丝红光，语气也有些不善。
“那也太久了。”
“我这倒是有另外的办法，但是...”
看着张合不解的眼光，张佰楼摊手一笑。
“有风险。”
“什么风险？”
“你会承受一些痛苦，嗯，对。“
张佰楼意味深长的看了张合一眼。
张合再次沉默，忽然想起父母失望的眼神，大哥意气风发的微笑，李煜那日的一脚还有许简心的侧脸。
他握紧了拳头，低声道。
“我不怕。”
“当真？”
听到张合的答案，张佰楼眼里竟然也翻出一丝红光，在得到确定的答案后，他嚯然起身。自葫芦里倒出一些红色液体，递给张合。
“喝下去，念守灵台，躺好！”
张合依言行事，却只觉得困意重重，昏昏欲睡。
张佰楼森然一笑，左手抓起一只掘山鼠，狠狠一捏，血肉流转却是没有四溅，反而被他逐渐凝练，弄成一根细长的指甲。
他抬手将这根细长的指甲刺入张合的左手大拇指，复又去抓另外一只掘山鼠。
如此重复，等张合十根手指都已刺入，他又将其他掘山鼠捏爆，以其血肉在张合身上绘出一个古怪的阵法。
阵成后，房间亮起微弱的红光，伴随着似有似无的吱吱声，张佰楼森然一笑。
“成了！这条路，果然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