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好苗子
趁着时间还早，李煜仔细梳洗了一番，拿上些许铜钱便出了家门。
晨雾如纱，将大街上的事物包裹在朦胧之中。
李煜抽了抽鼻子，顺着嗅到的香味，来到离家不远的肉包小摊前。
“老板，五个肉包，一碗稀饭。多少钱？”
“好哩，哝共三个铜钱。恁搁哪吃？”
“啥？”
没听懂口音的李煜挠了挠头，老板一听赶紧换了口音。
“您是在这里吃还是带走？”
“就这吃吧，反正时间早也不急。”
说完，李煜走到一旁的桌子边坐了下来。
时正清晨，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并不多，无聊的李煜等了片刻，便扭头跟忙活的老板聊起天来。
“老板，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吧。”
“是嘞，俺老家是在中州，大半个月前附近的神仙打架，打的那天地变色，山河都移位嘞，俺们村就跟着遭了灾，就逃难逃到这边来咯。”
“啊？难道你们当地镇抚司没管管？”
“挨打的，就是镇抚司嘞。”
老板将肉包子端上，烟雾裹挟着香气和热气直冲李煜脸庞。
在递上一双筷子和一盘小菜后，老板干脆坐在一盘的凳子上继续说道。
“那一架，打得是天昏地暗，山河乱飞。天上的金光青光亮的很，神仙佛陀你来我往，打得凶得很嘞。”
“不应该啊，嗯，老板，你这这包子真不错。”
李煜咬了一口包子，肥瘦相间的质感肉粒，酸香麻辣的爽口脆笋，还有浓郁的脂香，让啃了好几条生肉野果的李煜从脚底爽到了脑门。
他微微吸了一口响起，由衷的赞叹了一声又继续说道。
“我没记错的话，中州在北边吧，你们那边的镇抚司应该对的是北宋儒家，镇抚司那就是道家或者释家的修行者。”
“这个，小老儿倒是不知道。”
听完李煜的话，老板神色莫名拘谨了些，整个人也不自觉的弯了弯了身子。
“是这样的，这天下间不过是三教四国嘛。北边宋朝儒家，东南汉朝道家，西边辽国佛家，最后就是被三面包围的我们武朝。三教法门教义各不相同，颜色也是各异。儒家蓝色，道家青色，佛门金色。我们武朝为了抵御他们三国，不会让修道法的人去东南，不会让修佛法的人去西方。”
李煜看了似懂非懂的老板一眼，笑着摇头道。
“而三教之争又大于四国之争，所以一个镇抚司不会安排两个教派的修行者，自然也没有什么神仙佛陀你来我往。”
老板苦笑着摇头。
“虽然不懂公子在说什么，但是小老儿却知道那一天，我们附近的大山被金色佛陀两只手活生生抓起来砸向那些神仙，家附近的河，井水，大湖里面的水也被神仙们拿到天空化成巨龙。我们这些凡人老百姓躲在房屋里，只晓得外面雷声阵阵，一会儿闪金光一会儿闪青光。等事后出门，大山耕地都没得咯，水也没得咯，庄稼这些，撒子都没了啊。”
“然后呢？你们镇抚司居然没来帮你们吗？”
李煜皱起了眉头。
按照武朝律令，各地镇抚司需在战后第一时间去往战场救灾，帮助国民修复耕地等地貌，难道这中州镇抚司居然阳奉阴违？
“没嘞。刚刚说了嘛，挨打的就是镇抚司的。”
老板叹了一口气。
“俺亲眼去看了嘞，镇抚司的院子，整个都被打出一个大坑嘞，啥都没咯。”
“什么！”
李煜瞪大了眼睛。
“整个镇抚司都被一锅端了？不可能吧，什么时候的事？”
老板奇怪的看了李煜一眼。
“城里都传了好几天嘞，公子你居然不知道？”
李煜一时心慌，赶紧问道。
“那老板你们从老家过来的时候，安全吗？”
老板点了点头。
“还行嘞，虽然遇到过山贼嘞，但是很快就有官兵来，将他们打跑嘞。”
“那老板你可听到最近城里有没有南边的消息？”
老板仔细想了想，缓缓摇头。
“这个倒是没听说嘞。”
李煜顿时送出一口气。
按照记忆里的信息，父母是去了南边跑货。那和老汉的情况，想来是搭不上边。
只是...
想到这，李煜把最后一口包子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问道。
“老板，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天？今天是八月初一嘞。”
八月初一？
李煜心理一惊。
我竟在空间里面呆了快一个月？
“遭了。”
他忽的起身，随即丢下几个铜钱快步离开。
每月末，是他和父母用聚影灵阵联系的日子，今天已经是一号，父母必定已经尝试联系过他。
而他接近一个月没去学舍的事，怎么想也是包不住了的。
果不其然。
李煜刚走到学舍门口，早早到了正在调息的王教习便发现了他。
“你这一个月去了哪里？老夫去了你家数次，竟是一次都没碰见你，昨日是你父母用聚影灵阵联系你的日子，依旧没看到你，今日你又这般早的来了学舍，你来做什么？”
将李煜喊到身边，王教习一脸不悦的看着李煜，越说越气的王教习最后却是直接一甩衣袖。
“你无修行天资，又无故旷课一月，老夫已向学舍说明，将你清退，你自去外面和你父母联系，这学舍不用来，也不必来。”
“清退？”
李煜眉头紧皱，开口想要争辩却发现自己根本辩无可辩。
这王教习受父亲所托，入学以来一直对自己十分关注，自己无故旷课接近月余，他多次到家里找人也没找到，如此情况，被学舍清退好似也在情理之中。
想到这里，李煜赶紧换了副笑脸躬身到。
“教习，学生这月余并非无辜旷课，而是学生已能修行，为了不被旁人打扰所以一直在一处清静地修行罢了。”
“哦？”
王教习挑起眉毛，神色似笑非笑，他忍了又忍，却终究是面色古怪的抓住李煜的手腕。
一股灵力顺着手腕流入李煜体内，快速转了一圈后又溜了回去。
“咦？”
“灵气充盈，血脉张弛有力，竟是练气巅峰，接近凝脉之像？”
王教习的手不松反紧，死死的捏住李煜的手腕，神色凝重，声音却极低。
“难道你吃了什么禁药！”
李煜手腕吃痛，却知道王教习是在关心自己，低声道。
“没有。”
“你可知道，那些禁药多以生命为代价！”
眼见王教习越来越用力，甚至骨头都在微微作响，李煜不得不运起灵气与之抗衡。
“我的确没有吃什么禁药。”
见得李煜竟然能运起灵力隐隐与自己抗衡，王教习心中虽然惊讶，却也立马将手松开继续说道。
“那你如何解释你这一身修为？若你只是练气入体不久，我自然不会追究，心中更是如释重负。可你已然是练气巅峰，几近凝脉。短短一个月，从一个凡人，变成接近凝脉高手。恕老夫见识浅薄，请阁下赐教。”
王教习的语气冰冷，脸色低沉，显然是怒到极致。
李煜对他而言，不仅是好友的托付，也是自己的学生。学生可以不成才，但是不能不成人！
李煜在他培育下这么多年，是什么天资，他早已知晓。若不是看着好友的份上，他早就将李煜清退。
之前张合在大庭广众之下偷袭李煜，也是他有意放纵的结果，目的就是想让李煜知难而退。
没想到，李煜如今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这感觉，不亚于一个从小到大从来没及格过的人，突然有天考试全科满分。
亦或是有个苟延残喘，大小便都不能自立的严重病人，忽然从病床上跳起来跑了个二十公里的马拉松。
谁信你是正常的啊？
对王志而言，若是李煜为了大考或是为了成为修行者而服用禁药，使用禁术，那他说什么也要将此人拿下送与镇抚司查办！
“你可知使用禁药，禁术的后果。”
王教习神色冷漠，死死的盯着一脸无奈，不知如何解释的李煜。
“禁药：基础炼制材料便是修行者，以其肉体，魂魄为基本，辅以生灵血阵，成药后便可助人快速修行，一路至筑基巅峰皆无阻碍。”
“禁术：同样是以修行者为基础材料，以其血画阵，肉体为媒，再封其魂魄入体，接引天地灵气。同样可修行至筑基巅峰而无碍。”
“但是！”
王教习的声音带着森森的寒意。
“所有使用这些邪门歪道的，最后都会疯魔，要么成为吃人恶鬼，要么成为失心狂魔。更因为他们是修行者，所以对凡人，对低阶修行者们造成的伤害更大。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感受到王教习那边汹涌而来的压力，李煜毫不示弱，运起灵气顶着压力踏前一步道。
“我知道你看不上我，王教习。但我说没有，就是没有。天地之广阔，修行之玄妙，不是书本或者前人的经验可以概括完的！我破镜之时，是在藏书阁中，身旁也有一位罗教习在场。”
王志神情一愣，好似不可置信一般。
“藏书阁，罗教习，难道你就是二十多天前，罗魁他说的那个，好苗子？”
晨雾如纱，将大街上的事物包裹在朦胧之中。
李煜抽了抽鼻子，顺着嗅到的香味，来到离家不远的肉包小摊前。
“老板，五个肉包，一碗稀饭。多少钱？”
“好哩，哝共三个铜钱。恁搁哪吃？”
“啥？”
没听懂口音的李煜挠了挠头，老板一听赶紧换了口音。
“您是在这里吃还是带走？”
“就这吃吧，反正时间早也不急。”
说完，李煜走到一旁的桌子边坐了下来。
时正清晨，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并不多，无聊的李煜等了片刻，便扭头跟忙活的老板聊起天来。
“老板，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吧。”
“是嘞，俺老家是在中州，大半个月前附近的神仙打架，打的那天地变色，山河都移位嘞，俺们村就跟着遭了灾，就逃难逃到这边来咯。”
“啊？难道你们当地镇抚司没管管？”
“挨打的，就是镇抚司嘞。”
老板将肉包子端上，烟雾裹挟着香气和热气直冲李煜脸庞。
在递上一双筷子和一盘小菜后，老板干脆坐在一盘的凳子上继续说道。
“那一架，打得是天昏地暗，山河乱飞。天上的金光青光亮的很，神仙佛陀你来我往，打得凶得很嘞。”
“不应该啊，嗯，老板，你这这包子真不错。”
李煜咬了一口包子，肥瘦相间的质感肉粒，酸香麻辣的爽口脆笋，还有浓郁的脂香，让啃了好几条生肉野果的李煜从脚底爽到了脑门。
他微微吸了一口响起，由衷的赞叹了一声又继续说道。
“我没记错的话，中州在北边吧，你们那边的镇抚司应该对的是北宋儒家，镇抚司那就是道家或者释家的修行者。”
“这个，小老儿倒是不知道。”
听完李煜的话，老板神色莫名拘谨了些，整个人也不自觉的弯了弯了身子。
“是这样的，这天下间不过是三教四国嘛。北边宋朝儒家，东南汉朝道家，西边辽国佛家，最后就是被三面包围的我们武朝。三教法门教义各不相同，颜色也是各异。儒家蓝色，道家青色，佛门金色。我们武朝为了抵御他们三国，不会让修道法的人去东南，不会让修佛法的人去西方。”
李煜看了似懂非懂的老板一眼，笑着摇头道。
“而三教之争又大于四国之争，所以一个镇抚司不会安排两个教派的修行者，自然也没有什么神仙佛陀你来我往。”
老板苦笑着摇头。
“虽然不懂公子在说什么，但是小老儿却知道那一天，我们附近的大山被金色佛陀两只手活生生抓起来砸向那些神仙，家附近的河，井水，大湖里面的水也被神仙们拿到天空化成巨龙。我们这些凡人老百姓躲在房屋里，只晓得外面雷声阵阵，一会儿闪金光一会儿闪青光。等事后出门，大山耕地都没得咯，水也没得咯，庄稼这些，撒子都没了啊。”
“然后呢？你们镇抚司居然没来帮你们吗？”
李煜皱起了眉头。
按照武朝律令，各地镇抚司需在战后第一时间去往战场救灾，帮助国民修复耕地等地貌，难道这中州镇抚司居然阳奉阴违？
“没嘞。刚刚说了嘛，挨打的就是镇抚司的。”
老板叹了一口气。
“俺亲眼去看了嘞，镇抚司的院子，整个都被打出一个大坑嘞，啥都没咯。”
“什么！”
李煜瞪大了眼睛。
“整个镇抚司都被一锅端了？不可能吧，什么时候的事？”
老板奇怪的看了李煜一眼。
“城里都传了好几天嘞，公子你居然不知道？”
李煜一时心慌，赶紧问道。
“那老板你们从老家过来的时候，安全吗？”
老板点了点头。
“还行嘞，虽然遇到过山贼嘞，但是很快就有官兵来，将他们打跑嘞。”
“那老板你可听到最近城里有没有南边的消息？”
老板仔细想了想，缓缓摇头。
“这个倒是没听说嘞。”
李煜顿时送出一口气。
按照记忆里的信息，父母是去了南边跑货。那和老汉的情况，想来是搭不上边。
只是...
想到这，李煜把最后一口包子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问道。
“老板，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天？今天是八月初一嘞。”
八月初一？
李煜心理一惊。
我竟在空间里面呆了快一个月？
“遭了。”
他忽的起身，随即丢下几个铜钱快步离开。
每月末，是他和父母用聚影灵阵联系的日子，今天已经是一号，父母必定已经尝试联系过他。
而他接近一个月没去学舍的事，怎么想也是包不住了的。
果不其然。
李煜刚走到学舍门口，早早到了正在调息的王教习便发现了他。
“你这一个月去了哪里？老夫去了你家数次，竟是一次都没碰见你，昨日是你父母用聚影灵阵联系你的日子，依旧没看到你，今日你又这般早的来了学舍，你来做什么？”
将李煜喊到身边，王教习一脸不悦的看着李煜，越说越气的王教习最后却是直接一甩衣袖。
“你无修行天资，又无故旷课一月，老夫已向学舍说明，将你清退，你自去外面和你父母联系，这学舍不用来，也不必来。”
“清退？”
李煜眉头紧皱，开口想要争辩却发现自己根本辩无可辩。
这王教习受父亲所托，入学以来一直对自己十分关注，自己无故旷课接近月余，他多次到家里找人也没找到，如此情况，被学舍清退好似也在情理之中。
想到这里，李煜赶紧换了副笑脸躬身到。
“教习，学生这月余并非无辜旷课，而是学生已能修行，为了不被旁人打扰所以一直在一处清静地修行罢了。”
“哦？”
王教习挑起眉毛，神色似笑非笑，他忍了又忍，却终究是面色古怪的抓住李煜的手腕。
一股灵力顺着手腕流入李煜体内，快速转了一圈后又溜了回去。
“咦？”
“灵气充盈，血脉张弛有力，竟是练气巅峰，接近凝脉之像？”
王教习的手不松反紧，死死的捏住李煜的手腕，神色凝重，声音却极低。
“难道你吃了什么禁药！”
李煜手腕吃痛，却知道王教习是在关心自己，低声道。
“没有。”
“你可知道，那些禁药多以生命为代价！”
眼见王教习越来越用力，甚至骨头都在微微作响，李煜不得不运起灵气与之抗衡。
“我的确没有吃什么禁药。”
见得李煜竟然能运起灵力隐隐与自己抗衡，王教习心中虽然惊讶，却也立马将手松开继续说道。
“那你如何解释你这一身修为？若你只是练气入体不久，我自然不会追究，心中更是如释重负。可你已然是练气巅峰，几近凝脉。短短一个月，从一个凡人，变成接近凝脉高手。恕老夫见识浅薄，请阁下赐教。”
王教习的语气冰冷，脸色低沉，显然是怒到极致。
李煜对他而言，不仅是好友的托付，也是自己的学生。学生可以不成才，但是不能不成人！
李煜在他培育下这么多年，是什么天资，他早已知晓。若不是看着好友的份上，他早就将李煜清退。
之前张合在大庭广众之下偷袭李煜，也是他有意放纵的结果，目的就是想让李煜知难而退。
没想到，李煜如今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这感觉，不亚于一个从小到大从来没及格过的人，突然有天考试全科满分。
亦或是有个苟延残喘，大小便都不能自立的严重病人，忽然从病床上跳起来跑了个二十公里的马拉松。
谁信你是正常的啊？
对王志而言，若是李煜为了大考或是为了成为修行者而服用禁药，使用禁术，那他说什么也要将此人拿下送与镇抚司查办！
“你可知使用禁药，禁术的后果。”
王教习神色冷漠，死死的盯着一脸无奈，不知如何解释的李煜。
“禁药：基础炼制材料便是修行者，以其肉体，魂魄为基本，辅以生灵血阵，成药后便可助人快速修行，一路至筑基巅峰皆无阻碍。”
“禁术：同样是以修行者为基础材料，以其血画阵，肉体为媒，再封其魂魄入体，接引天地灵气。同样可修行至筑基巅峰而无碍。”
“但是！”
王教习的声音带着森森的寒意。
“所有使用这些邪门歪道的，最后都会疯魔，要么成为吃人恶鬼，要么成为失心狂魔。更因为他们是修行者，所以对凡人，对低阶修行者们造成的伤害更大。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感受到王教习那边汹涌而来的压力，李煜毫不示弱，运起灵气顶着压力踏前一步道。
“我知道你看不上我，王教习。但我说没有，就是没有。天地之广阔，修行之玄妙，不是书本或者前人的经验可以概括完的！我破镜之时，是在藏书阁中，身旁也有一位罗教习在场。”
王志神情一愣，好似不可置信一般。
“藏书阁，罗教习，难道你就是二十多天前，罗魁他说的那个，好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