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天狗食日
虽然万般不愿，可徭役们万万不敢违令，当夜，在咒骂中赶到九原城。
城中到处都是集合的军士、徭役，咒骂、殴打混乱不堪，风雨要来的样子溢于言表。
“后退！”
“后退！”
“这么好的挣军功机会，吵什么吵！”
“赚取几个爵位，回家就可以老婆孩子热炕头了。”士兵们并排挥舞着兵器把新来的徭役往角落里赶。
吕亮听得清楚，那将领喊得是回家就可，而不是就可回家。
徭役们虽然激愤，但手上没有家伙与之抗衡，只能在推嚷中步步后退。
但凡有嘴上不肯吃亏的刺头，瞬间就被几个棍子加身。在明晃晃的长刀威胁下，徭役们鼻青脸肿的后退。
得益于上造的爵位，吕亮还是有优待的，被安排在一处相对空畅的地方，还给发了一把长枪。
看着锈迹斑斑的枪头，吕亮暗暗咂舌，这妥妥是破伤风之刃呀。
吕亮知道有的战斗，会往武器上涂抹金汁，在缺医少药的年代，被这样的武器来上一下，大概率会在痛苦中等待死亡降临。
吵杂的声音把吕亮拉回现实，环视整个营地，心中默默估算着还有多久能到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程度。
人心惶惶中，吕亮打探到，前面的关隘已被匈奴攻占，快则今晚，最迟明早匈奴就会打过来。
没有什么比流言传播的更快，什么时候都一样。
但与吕亮推断有出入的是，蒙恬并未反叛，甚至并未交战，而是被调离，匈奴兵不血刃就攻取了前面的关隘。
现在即便九原城升起狼烟，蒙恬大军也远水救不了近火。
这里只有少量驻军和扶苏的本部人马，共5000人。其余就是刚刚征召过来的徭役。
这是要扶苏死啊，一瞬间，吕亮心中闪过许多念头，派系倾轧、里应外合、吃里扒外。
是谁在作乱，赵高？
吕亮对赵高的怨念实在是太深了，难免先入为主，又转念一想，现在始皇帝威加海内，他不敢的吧。
但这些无关紧要，现在匈奴压境，紧迫万分，这九原城的城墙并不高大，驻守的士兵也并非秦军精锐。
若今晚匈奴突袭，这九原城还不得被冲散架了！
要做点什么！
想到这里，吕亮动身上前。
“站住！”
还没走几步，就被勒令停下。
“干什么去！”一个百夫长模样的士官上前盘问。
大秦军制：
五人为伍，设伍长；
二伍为什，设什长；
五什为屯，设屯长；
二屯为百，设百夫长；
五百人，设五百主；
一千人，设二五百主，也称千夫长，属中级军官。
“我要见扶苏！”
“一个小小的上造，也敢聒噪！”
“我有重要情报要禀报公子，晚了你担待不起。”吕亮针锋相对。
百夫长见吕亮脸色坚毅，信了几分，但还是瞪眼狠狠道，“谎报军情以间谍罪论处。”
“让开！”
“上造吕亮，公子扶苏有请！”两人争执时一个传令兵跑了过来。
少顷，吕亮随着传令兵来到公子军帐。
“果真好少年，真是天助我也！”一见面，看到对方如此的英武雄壮，扶苏由衷的感叹。
看到征召过来的徭役名单里有吕亮，扶苏大喜过望，第一时间就派人联系吕亮。之前里正幕上书的提到的物件，正是派上用场的时候。
“公子。”吕亮拱手行礼，眼前却一直看着这个身披深红色长袍、腰挎宝剑的男子。
单单从气度来看，虽事情紧急万分，扶苏面容依然平静，难怪后世有敦厚之评，每每提起会有种遗憾的感觉，如果二世是扶苏会怎样。
可是现在才统一数年，民间武德依然充沛啊，公子。
扶苏拱手还礼，道，“请吕上造帮我。”
“公子请说，亮定尽全力。”
“匈奴来势汹汹，城墙矮小，我欲加固城墙，听闻上造的九原打夯机效率无双，故寻先生。先生在此，无忧也。”
“恐怕不行。”吕亮本来寻扶苏也正是为此事。
“为何？”
“此次匈奴突袭，势必速战速决，最迟明日一早便会攻城，加固城墙至少三日，来不及。”
“大胆！军国大事岂能容你置喙！”扶苏身旁将领喝道。
“退下。”扶苏立即把他呵斥下去。
“先生继续。”办起正事来，哪怕吕亮比自己还小几岁，扶苏也以先生相称。
“筑墙一事在下另有打算。”吕亮沉声应道，本来找公子苏就是为城防之事，这下正好。
“请先生教我。”
“随我来。”
吕亮顺着城墙走动，感受咧咧的寒风。心道，贼老天，让你弄的这么冷来坑我，我却也要反过来利用你。
看着吕亮来回走动，不少将领都不耐烦起来，想要把他拉下去，却被扶苏拦住。
“公子，可听说过泼水筑城？”巡视一圈，吕亮胸有成竹。
“愿闻其详。”
“令人在城头上铺上砂石、草垛，一尺为一层，铺一层，泼水一次，反复数次，可成已。”
“妖言惑众！”
“公子，不可，哪有用水筑城的道理！”
“你们可有其它的法子？”扶苏看向左右。
感受皇子的严厉的目光，将领都低头不语。
“那就闭嘴，按吕上造说的办。”
有了扶苏的支持，徭役很快就动员起来。
虽然天寒地冻，可也没达到滴水成冰的程度，进度有点不尽如人意。
“冷点，再冷点。”这是，吕亮想到了天时这个青灯，现在不用，更待何时。
当下天时便有答复，“天狗食日，使用三分之一能量发动，确定使用？”
“确定。”吕亮连忙肯定。
忽然，心有所感，有什么东西离体而去，随即青灯也黯淡几分。
而效果也是立竿见影，顿时狂风大作，温度也在下降。
吕亮兴奋不已，是了是了，这就是天时，顺应天时。不过这还是顺势而为，要是风云变日，肯定消耗的更多。
即便这样，吕亮也开心的飞起，这就像前世某个游戏里的军师技一样。为了当好这军师，看来这好人还是要做的。
一会，城墙已加高两尺，吕亮松了一口气，还好匈奴没有夜袭。
试了试冰墙的强度之后，吕亮对着泼水筑墙的法子放心下来，转身对扶苏说道，“公子，军中可有投石车。”
“大胆！竟敢刺探军中情报，来人，拿下！”扶苏身旁的将领厉声喝道。
“退下！”扶苏转身喝到，呵斥完手下之后，对吕亮说道，“投石车军中自然是有的，敢问先生用来作甚？”做为皇子，这些东西还是不缺的。
“加强。”吕亮言简意赅。
有就好，按照前世的记忆，这时候投石车应该出现了，不过是人力式的。吕亮想看看能否改进成威力更大的配重式，若是现造时间上肯定来不及。
吕亮会有如此想法，也是看到工匠的地位比前世的要高，为自己早日见到始皇帝增加筹码，早日解锁后面两盏青灯。
“加强？”扶苏再次吃惊，这个也会？还有什么是他不会的吗。不过泼水筑城就在眼前，在扶苏这里大大加了印象分，于是拱手拜道，“先生大才，多谢墨家出手相助，日后必有重报！”
吕亮侧身，顿了顿，“在下并非师从墨家。”
扶苏明显一愣，停顿了一下，拿出令牌，“真是年少有为，军中工匠随你支配。”
令牌和吕亮之前见过的同样精美，一个苏字刻在中间，只是旁边纹饰略有不同。
身后的将领刚想阻止，就被扶苏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多谢公子。”吕亮接过令牌就走，还不算太晚，现在就动手，应该赶得上白天的大战。
看着吕亮的匆匆背影，扶苏心中暗道，“若是真如他所说，这等大才，要早日告知父皇才是。”
走下城楼，吕亮盘算着这次青灯亮度会下降多少，不过现在不是节约的时候，东西再好也要有命花才行。
只不过自己两次发明都是大晚上，搞得好像不能见人一般，自己可是要做个好人呢。
来到匠作监已是深夜，亮出令牌之后，吕亮很顺利把工匠都召集起来。
但听到吕亮要对投石车动手，工匠们纷纷表示反对。
“小小上造，也配言论军械，若不是公子令牌，你都见不到我等！”
“对，军中重器，岂可轻动！”
事情紧迫，时间不能浪费在口角上，吕亮再次亮出令牌，“不听号令者，斩。”
同吕亮一起前来的军士齐齐跨步，唰得一下，刀剑出鞘，在火把的照耀下，也驱散不了冰凉的寒意。
上一刻还激动的工匠们顿时鸦雀无声。
吕亮嘴角上翘，这亲卫就是好用，日后定要训练一批属于自己的亲卫出来。
达到效果之后，吕亮就围着投石车转了起来，心中回想着前世配重式投石车的构造。
其实两者原理一样，只是后者要多出几个配件。
首先是承载巨石的结构不同，配重式的是绳索连着的网兜，这样虽然不会增加初始力，但提高了抛出时的角速度和线速度，从而抛得更远和更好的调整弹道。
那就要先加一个的滑道，当石块还在地上滑动的时候，让其在滑道上拖动，增加稳定性。
因此吕亮叫人做出一个梯形槽作为滑道，虽然是木头所造，容易磨损，可如今也顾不得许多。
接下来就是重要的储力装置了，人力投石机是几十人同时拉动绳索，抛出石头，颇耗费人力。
而配重式通过绞盘将力一点一点转化为重力势能，获取更大的威力，一次的发力怎么也比不上多次的叠加。
并且使用绞盘，不到十人便可操作，大大节约了人手。
吕亮想到前世的棘轮机构，由齿轮和棘爪组成，只能向一个方向转动，这样就能很好的储能。
“终于还是来了。”吕亮心中暗叹一声，刚刚完成棘轮，青灯的亮度就下去一截。
“不要把我的能量用在这种地方，我的能量可是很珍贵的！”天时不满。
“下次注意。”吕亮不想多说，现在不用，还不知道有没有以后，再说这是自己的能量，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吕亮心中却是一轻，看来自己的记忆还算可靠，这东西能用。
加上匠人们的手艺了得，凭借着讲解、手势加示意图，就能领会吕亮的意思，做出来的东西甚至超出吕亮的预料。
忙活了2个多时辰，投石车终于改好了。
在众人的质疑中，投石车试验成功，石头飞得又高又远。
“神力！简直神力！”
“他是哪家的子弟？如此年轻竟有如此本事！”
“那带楞的轮子老夫闻所未闻。”
“如果我能得到一毛半点的指点，肯定能成为这里的头！”
吕亮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心中却盘算起来，“这青灯目前看来有两个作用，一是支撑外来物的消耗，二是能改变天时。
而且外来物的只消耗一次，根据亮度推算，复杂的东西要消耗的多。当然也可能与前世出现早晚有关，出现的晚，消耗的就多，只是这种可能性比较小。
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自己就赚大了。而且自从进爵上造之后，感觉平日里消耗也隐隐增加，这个日后还需留意。”
“快去禀告皇子！”一旁的亲兵头子命令道。
看着亲兵头子吃惊的样子，吕亮暗自得意。
在吕亮看来，这赶工出来的投石车堪堪达到及格的水平，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磨损报废。这就吃惊了，若是以后换上好的材料在细细打磨一番，那威力岂不是要吓破胆。
城中到处都是集合的军士、徭役，咒骂、殴打混乱不堪，风雨要来的样子溢于言表。
“后退！”
“后退！”
“这么好的挣军功机会，吵什么吵！”
“赚取几个爵位，回家就可以老婆孩子热炕头了。”士兵们并排挥舞着兵器把新来的徭役往角落里赶。
吕亮听得清楚，那将领喊得是回家就可，而不是就可回家。
徭役们虽然激愤，但手上没有家伙与之抗衡，只能在推嚷中步步后退。
但凡有嘴上不肯吃亏的刺头，瞬间就被几个棍子加身。在明晃晃的长刀威胁下，徭役们鼻青脸肿的后退。
得益于上造的爵位，吕亮还是有优待的，被安排在一处相对空畅的地方，还给发了一把长枪。
看着锈迹斑斑的枪头，吕亮暗暗咂舌，这妥妥是破伤风之刃呀。
吕亮知道有的战斗，会往武器上涂抹金汁，在缺医少药的年代，被这样的武器来上一下，大概率会在痛苦中等待死亡降临。
吵杂的声音把吕亮拉回现实，环视整个营地，心中默默估算着还有多久能到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程度。
人心惶惶中，吕亮打探到，前面的关隘已被匈奴攻占，快则今晚，最迟明早匈奴就会打过来。
没有什么比流言传播的更快，什么时候都一样。
但与吕亮推断有出入的是，蒙恬并未反叛，甚至并未交战，而是被调离，匈奴兵不血刃就攻取了前面的关隘。
现在即便九原城升起狼烟，蒙恬大军也远水救不了近火。
这里只有少量驻军和扶苏的本部人马，共5000人。其余就是刚刚征召过来的徭役。
这是要扶苏死啊，一瞬间，吕亮心中闪过许多念头，派系倾轧、里应外合、吃里扒外。
是谁在作乱，赵高？
吕亮对赵高的怨念实在是太深了，难免先入为主，又转念一想，现在始皇帝威加海内，他不敢的吧。
但这些无关紧要，现在匈奴压境，紧迫万分，这九原城的城墙并不高大，驻守的士兵也并非秦军精锐。
若今晚匈奴突袭，这九原城还不得被冲散架了！
要做点什么！
想到这里，吕亮动身上前。
“站住！”
还没走几步，就被勒令停下。
“干什么去！”一个百夫长模样的士官上前盘问。
大秦军制：
五人为伍，设伍长；
二伍为什，设什长；
五什为屯，设屯长；
二屯为百，设百夫长；
五百人，设五百主；
一千人，设二五百主，也称千夫长，属中级军官。
“我要见扶苏！”
“一个小小的上造，也敢聒噪！”
“我有重要情报要禀报公子，晚了你担待不起。”吕亮针锋相对。
百夫长见吕亮脸色坚毅，信了几分，但还是瞪眼狠狠道，“谎报军情以间谍罪论处。”
“让开！”
“上造吕亮，公子扶苏有请！”两人争执时一个传令兵跑了过来。
少顷，吕亮随着传令兵来到公子军帐。
“果真好少年，真是天助我也！”一见面，看到对方如此的英武雄壮，扶苏由衷的感叹。
看到征召过来的徭役名单里有吕亮，扶苏大喜过望，第一时间就派人联系吕亮。之前里正幕上书的提到的物件，正是派上用场的时候。
“公子。”吕亮拱手行礼，眼前却一直看着这个身披深红色长袍、腰挎宝剑的男子。
单单从气度来看，虽事情紧急万分，扶苏面容依然平静，难怪后世有敦厚之评，每每提起会有种遗憾的感觉，如果二世是扶苏会怎样。
可是现在才统一数年，民间武德依然充沛啊，公子。
扶苏拱手还礼，道，“请吕上造帮我。”
“公子请说，亮定尽全力。”
“匈奴来势汹汹，城墙矮小，我欲加固城墙，听闻上造的九原打夯机效率无双，故寻先生。先生在此，无忧也。”
“恐怕不行。”吕亮本来寻扶苏也正是为此事。
“为何？”
“此次匈奴突袭，势必速战速决，最迟明日一早便会攻城，加固城墙至少三日，来不及。”
“大胆！军国大事岂能容你置喙！”扶苏身旁将领喝道。
“退下。”扶苏立即把他呵斥下去。
“先生继续。”办起正事来，哪怕吕亮比自己还小几岁，扶苏也以先生相称。
“筑墙一事在下另有打算。”吕亮沉声应道，本来找公子苏就是为城防之事，这下正好。
“请先生教我。”
“随我来。”
吕亮顺着城墙走动，感受咧咧的寒风。心道，贼老天，让你弄的这么冷来坑我，我却也要反过来利用你。
看着吕亮来回走动，不少将领都不耐烦起来，想要把他拉下去，却被扶苏拦住。
“公子，可听说过泼水筑城？”巡视一圈，吕亮胸有成竹。
“愿闻其详。”
“令人在城头上铺上砂石、草垛，一尺为一层，铺一层，泼水一次，反复数次，可成已。”
“妖言惑众！”
“公子，不可，哪有用水筑城的道理！”
“你们可有其它的法子？”扶苏看向左右。
感受皇子的严厉的目光，将领都低头不语。
“那就闭嘴，按吕上造说的办。”
有了扶苏的支持，徭役很快就动员起来。
虽然天寒地冻，可也没达到滴水成冰的程度，进度有点不尽如人意。
“冷点，再冷点。”这是，吕亮想到了天时这个青灯，现在不用，更待何时。
当下天时便有答复，“天狗食日，使用三分之一能量发动，确定使用？”
“确定。”吕亮连忙肯定。
忽然，心有所感，有什么东西离体而去，随即青灯也黯淡几分。
而效果也是立竿见影，顿时狂风大作，温度也在下降。
吕亮兴奋不已，是了是了，这就是天时，顺应天时。不过这还是顺势而为，要是风云变日，肯定消耗的更多。
即便这样，吕亮也开心的飞起，这就像前世某个游戏里的军师技一样。为了当好这军师，看来这好人还是要做的。
一会，城墙已加高两尺，吕亮松了一口气，还好匈奴没有夜袭。
试了试冰墙的强度之后，吕亮对着泼水筑墙的法子放心下来，转身对扶苏说道，“公子，军中可有投石车。”
“大胆！竟敢刺探军中情报，来人，拿下！”扶苏身旁的将领厉声喝道。
“退下！”扶苏转身喝到，呵斥完手下之后，对吕亮说道，“投石车军中自然是有的，敢问先生用来作甚？”做为皇子，这些东西还是不缺的。
“加强。”吕亮言简意赅。
有就好，按照前世的记忆，这时候投石车应该出现了，不过是人力式的。吕亮想看看能否改进成威力更大的配重式，若是现造时间上肯定来不及。
吕亮会有如此想法，也是看到工匠的地位比前世的要高，为自己早日见到始皇帝增加筹码，早日解锁后面两盏青灯。
“加强？”扶苏再次吃惊，这个也会？还有什么是他不会的吗。不过泼水筑城就在眼前，在扶苏这里大大加了印象分，于是拱手拜道，“先生大才，多谢墨家出手相助，日后必有重报！”
吕亮侧身，顿了顿，“在下并非师从墨家。”
扶苏明显一愣，停顿了一下，拿出令牌，“真是年少有为，军中工匠随你支配。”
令牌和吕亮之前见过的同样精美，一个苏字刻在中间，只是旁边纹饰略有不同。
身后的将领刚想阻止，就被扶苏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多谢公子。”吕亮接过令牌就走，还不算太晚，现在就动手，应该赶得上白天的大战。
看着吕亮的匆匆背影，扶苏心中暗道，“若是真如他所说，这等大才，要早日告知父皇才是。”
走下城楼，吕亮盘算着这次青灯亮度会下降多少，不过现在不是节约的时候，东西再好也要有命花才行。
只不过自己两次发明都是大晚上，搞得好像不能见人一般，自己可是要做个好人呢。
来到匠作监已是深夜，亮出令牌之后，吕亮很顺利把工匠都召集起来。
但听到吕亮要对投石车动手，工匠们纷纷表示反对。
“小小上造，也配言论军械，若不是公子令牌，你都见不到我等！”
“对，军中重器，岂可轻动！”
事情紧迫，时间不能浪费在口角上，吕亮再次亮出令牌，“不听号令者，斩。”
同吕亮一起前来的军士齐齐跨步，唰得一下，刀剑出鞘，在火把的照耀下，也驱散不了冰凉的寒意。
上一刻还激动的工匠们顿时鸦雀无声。
吕亮嘴角上翘，这亲卫就是好用，日后定要训练一批属于自己的亲卫出来。
达到效果之后，吕亮就围着投石车转了起来，心中回想着前世配重式投石车的构造。
其实两者原理一样，只是后者要多出几个配件。
首先是承载巨石的结构不同，配重式的是绳索连着的网兜，这样虽然不会增加初始力，但提高了抛出时的角速度和线速度，从而抛得更远和更好的调整弹道。
那就要先加一个的滑道，当石块还在地上滑动的时候，让其在滑道上拖动，增加稳定性。
因此吕亮叫人做出一个梯形槽作为滑道，虽然是木头所造，容易磨损，可如今也顾不得许多。
接下来就是重要的储力装置了，人力投石机是几十人同时拉动绳索，抛出石头，颇耗费人力。
而配重式通过绞盘将力一点一点转化为重力势能，获取更大的威力，一次的发力怎么也比不上多次的叠加。
并且使用绞盘，不到十人便可操作，大大节约了人手。
吕亮想到前世的棘轮机构，由齿轮和棘爪组成，只能向一个方向转动，这样就能很好的储能。
“终于还是来了。”吕亮心中暗叹一声，刚刚完成棘轮，青灯的亮度就下去一截。
“不要把我的能量用在这种地方，我的能量可是很珍贵的！”天时不满。
“下次注意。”吕亮不想多说，现在不用，还不知道有没有以后，再说这是自己的能量，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吕亮心中却是一轻，看来自己的记忆还算可靠，这东西能用。
加上匠人们的手艺了得，凭借着讲解、手势加示意图，就能领会吕亮的意思，做出来的东西甚至超出吕亮的预料。
忙活了2个多时辰，投石车终于改好了。
在众人的质疑中，投石车试验成功，石头飞得又高又远。
“神力！简直神力！”
“他是哪家的子弟？如此年轻竟有如此本事！”
“那带楞的轮子老夫闻所未闻。”
“如果我能得到一毛半点的指点，肯定能成为这里的头！”
吕亮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心中却盘算起来，“这青灯目前看来有两个作用，一是支撑外来物的消耗，二是能改变天时。
而且外来物的只消耗一次，根据亮度推算，复杂的东西要消耗的多。当然也可能与前世出现早晚有关，出现的晚，消耗的就多，只是这种可能性比较小。
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自己就赚大了。而且自从进爵上造之后，感觉平日里消耗也隐隐增加，这个日后还需留意。”
“快去禀告皇子！”一旁的亲兵头子命令道。
看着亲兵头子吃惊的样子，吕亮暗自得意。
在吕亮看来，这赶工出来的投石车堪堪达到及格的水平，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磨损报废。这就吃惊了，若是以后换上好的材料在细细打磨一番，那威力岂不是要吓破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