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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这孩子你还留吗

    柯依卿收了心神,对着名单上的这些人,心中有了新的想法。

    与其领了圣旨被迫开粥铺,还不如将这些好心人的善意发扬光大。

    “这些名单你拿去给王先生。”

    李为不解道:“让他老人家题字吗?”

    “不仅要题字,还要裱起来挂在高处,让更多的人能看见。”

    她向人细细说了自己的想法:打算将这些清贵们给的粮食都免费发放,不是以米粮的形式,而是做成粥免费赠与他人。

    这样做有两个好处,一来,但凡是日子还能过得下去的人家,都不会轻易接受,毕竟在大齐境内,大家还是觉得当家喝粥有辱斯文。

    二来,既然圣上迟早要号令富商开粥铺,他们提前做反而更能赢得民心。

    李为沉思片刻,也觉得这主意很好,是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既提升了德济堂的名声,又让那些给粮给面的清贵们满意。

    何乐而不为?

    “夫人,我也觉得好,可米粮这样稀缺,是否有些草率了?”

    “你的意思是?”

    “咱们的土豆还有许多,过来买的人说掺着一起煮,非常的抗饿。”

    柯依卿拿起账本细细琢磨,觉得也是这么个道理,刚刚是她头脑一热,仗着有粮食进来便开始挥霍,但饥荒不是儿戏,自然要小心对待。

    “你说的对,正好土豆还剩下许多在地窖里,上次我去看了,那些卖相不好的便剥了皮一并熬煮吧。”

    李为知道她顾忌什么,便宽慰了几句,“我们老家都是这样吃的,煮的时间久一些,还格外甘甜哩!”

    “好,此事便交由你来盯着,谢大夫与我还有话说,我先去她那儿瞧瞧。”

    “行,前日里我娘买了些燕窝,夫人不介意便拿去吃吧。”

    她一听燕窝便噗嗤一笑,知道这汉子还在为之前的事情闹心,便也不客气,直接找到李大婶炖了三盅燕窝来。

    李大婶一盅她一盅,还有一盅被她端去给了谢黎。

    “难为你还记得我。”

    “好姐姐,我可不敢忘。”

    两人坐在榻上聊了会儿药铺的事情,谢黎说最近寒疫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不少人到她这里抓药。

    “再这样下去,咱们之前屯的药材,估计要吃紧了。”

    柯依卿也叹气,虽说她早有远谋屯了不少,但确实架不住这一世情况更严重。

    无论是饥荒还是寒疫,来得都更早更严重。

    就是不知道官府通报会不会更早些。

    直觉告诉她这里面有猫腻,但眼下她势单力薄,能顾上自己的小家已是万幸,实在没有能力再去深究。

    “依卿。”谢黎突然唤她,声音格外的轻柔。

    “怎么了?”

    “上次我问你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柯依卿苦笑,该来的还是会来,这阵子她有意无意避着谢黎也是这个原因。

    “我、我不知道……”

    “以后月份大了,你再想堕胎,只怕自己也要搭进去啊!”

    她别开脸去,嘴唇抖动着,“这些我都知道,但我实在……”

    实在狠不下心,实在不忍心做抉择,为什么这么苦的事情总是论到她?

    为什么她不能过一个正常夫人家的生活?有一个爱自己的相公,平平安安的怀孕生子,没这么多乌糟糟的事情要处理,也不用为盛京的口粮忧患?

    不知不觉间,柯依卿将内心的想法全盘托出,自己也哭花了脸。

    谢黎抱住她,也知她活得太累、负担又太重。

    “那个杀千刀的呢?!”

    “杀千刀的远在千里之外,而且他也不想要找个孩子。”

    谢黎骂道:“难怪你总叫他狗东西,果然不是个人,更不是个男人!”

    她破涕为笑,又被人抱着柔声安慰许久才缓过劲来。

    “还要多谢你,若不是你逼着我面对这件事,我还不知道要逃避到什么时候。”

    “不是我说,你若是执意要生下孩子,也得为孩子谋长远。”

    柯依卿抬起头来,也知谢黎说的有道理,毕竟她夫家是那副样子,娘家也容不下她,只是除了铺子之外,她还能留下什么呢?

    “那你的意思是?”

    谢黎白了一眼,“你那狗东西想来也是个厉害角色,是也不是?”

    她想了想,如果无法无天位高权重算的话,那燕铭确实当得起厉害角色这个称呼。

    “你是个傻的,又想要孩子又想脱身干净,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听了这些,她觉得自己好像参悟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懂。

    “哎呀!”谢黎嗔怪道:“你总不能便宜了他,叫他爽快哆嗦完了还平白得个孩子。”

    柯依卿睁大眼睛,被她这样孟浪的词语惊到。

    “哈哈哈哈哈,你们这些千金小姐自然活得仔细,不像我本就算半个江湖人士,说话也没个把门的,你不要生气。”

    “无事,我也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但这番话听下来,饶是她活了两辈子也感到害臊。

    但谢黎的好意她大致明白,意思就是若是生下孩子,就得为孩子考虑,总不能留下个烂摊子撒手不管了。

    此时孩子爹自然得物尽其用。

    柯依卿顿觉豁然开朗,是啊,若是真生了,估计她也活不下来,为何不与那狗东西打好关系,以后自己孩子也有个保障?

    “你生得这么美,但凡肯好好哄着,你要什么没有?”谢黎啐她,又道:“若真是个有能耐的,指不定还能为你求来保命良方。”

    出了门时,她走路都是飘着的,那些话在她脑子里盘旋着不愿离开。

    李为见她出来,也习以为常道:“燕大人来信了,还是像往常一样烧了吗?”

    燕铭很鸡贼,知道她不愿意看自己的信,但又怕延误什么重要信息,久而久之,凡是信中写了思念成疾这样的话的,便会在信纸中夹一朵干花。

    若是没有,那大约谈的都是正经事,只在信件末尾期期艾艾地说上两句。

    在中间传信久了,李为也老早熟悉这套路,只要稍稍摸上一摸,便知道这信是写给谁的。

    柯依卿瞪眼,“他、他怎么又写信了?”

    不是她夸张,而是燕铭这狗东西隔三差五便写信回来,有时情意绵绵,有时热辣露骨,她不愿意看也是正常的。

    李为挠挠头,也打算将这信放回书案角落,那里的信件老早堆积成小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干花的芬芳。

    “罢了,你给我吧,我且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