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调查中又起风波
一周多的时间，周瑜被警察叫了无数次。
讯问、做笔录、调查案件经过，去了周瑜小区，也查看了当晚的监控，询问保安……一系列的事弄得周瑜有些头脑发目，去京州大学的事也只能一拖再拖。
幸好班主任陈靖龙一直在帮她向校方申请，同时也陪着她去了几次警卫厅。
从警卫厅出来后，周瑜一时紧皱着眉，和煦的阳光吹来青草树木的味道，可她头上的乌云却久久不散。
“别担心，周瑜，会好起来的，老师相信你。”陈靖龙沉静如水的目光，藏着师者的仁心与关爱，“对了，你妈妈的电话还打不通吗？”
周瑜摇摇头，和陈靖龙并肩走下警卫厅门口的长台阶。
网上的视频照片发出后，周瑜第一时间很担心被妈妈许清看到，心情很忐忑，在报警后，她也给许清尝试打了几次电话，可都没打通。
昨晚睡觉前，她又接着打了一次，倒是有人接通了，只听那边声音很杂乱，脚步匆匆，纸张翻页，许清“喂”了一声。
就听见周瑜叫道，“妈妈——”
可还未等许清开口说话，就听见一声，“头，开会了。”
随即周瑜便只听到，“阿瑜，妈妈还有事，等不忙了再给你回过去，乖。”
陈靖龙不由皱眉，说实话，他当班主任这么多年，很少见这么对学生不关心的家长，“你妈妈做什么工作的啊？这么忙？”
周瑜浅浅一笑，“老师，我是妈妈一人独自抚养长大的，她爱我的。”
这句话看似宣示，更多的是提醒。
她触手可及的幸福，可不能被一丝怀疑……戳破了她的美梦。
陈靖龙不由眼神闪过一丝心疼，微弱的叹息一声，摸了摸周瑜的头，“有什么困难你可以找老师。”
说完，来到停车场，给周瑜拉开车门，便一起返校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被人默默地拍了下来。
还没等他们返回学校，就发现“Lu”网上有了新推送。
“怀疑二人有不正当关系，请五中领导查证该女生京州大学的‘破格录取’程序是否正当，是否存在暗箱操作！”
“为人师者，传道授业解惑，而非私相授受。”
这些媒体新闻的标题却格外有些严肃，虽然借着周瑜和陈靖龙两人亲近照片，比如一起去停车场，陈靖龙摸头，可直接指向的却还是“五中校风学纪”。
这一下，“五中”站到了风口浪尖。
“周瑜”这个名字也将很快在学术圈里传开，一旦被泼上脏水，周瑜的学业可算是真正的毁了。
陈靖龙正开着车，突然田春申打来了电话，他接通，道，“田主任，我和周瑜刚从警卫厅出来，正往学校赶呢！”
“小陈啊，你也不是年轻教师了，怎么就忘了自己的初心呢？你现在看看，就连学校都被你牵扯进来了，刚才巡回组就给校长打电话，要严肃处理这事，最近你和她还是保持点距离为好！”
田春申先是一顿批头盖脸的痛骂，之后话音转柔。
陈靖龙却有些不解，“田主任，你说这话，我就不清楚了，发生什么事了啊？什么把学校牵扯进来了，我怎么不清楚为什么我和周瑜要保持距离，我是他班主任。”
田春申没好气地道，“发生什么了？你问我发生什么了，我倒想问问你，网上的那些都是真的吗？周瑜她京州大学的‘破格录取’程序都是经你手的，你保证公平公正，没有存私吗？”
“网上的，网上什么啊？”田春申戴着蓝牙耳机，回头看了眼副驾驶座上的周瑜。
周瑜随即赶忙拿出自己手机，登录了进去，只见一打开，就看到了她和陈靖龙刚才在警卫厅门口的照片，之后去停车场、开门、上车等等。
她伸长手臂，将手机屏幕转向了陈靖龙。
陈靖龙皱眉一看，一手滑向屏幕，眉头皱得越来越深，“简直是胡说八道。”
周瑜情绪却还是一如既往的稳定冷静，她回道，“陈老师，我们被人跟踪了。”
回到学校，他们一同去了校长办公室。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里面传来了雄厚的男低音，“进来。”
校长段长松，一身西装，里面的白衬衫更显风度，他眯着双眸，看着两人，“小陈啊！Lu网上的消息，你们应该都看到了吧！这件事对学校名誉影响很大，现在巡回组正在柏城，对于学风校纪这块，我们还是得抓紧整顿啊！你说呢，田主任？”
不愧是身居高位的人，说话都是滴水不漏。
全凭你猜，看似没有责备，可其实……
陈靖龙似乎明白，他开口说道，“校长，我想要申请休假一段时间，至于网上的风风雨雨，我可以以人格担保，我陈靖龙问心无愧，绝不会玷污教师的神圣职责。”
“好啊，小陈，那你就休息一段时间，等风波过了，再回来吧！”
段长松满意地笑着。
田春申看见校长的示意，连忙从沙发上起身，拍了拍陈靖龙的肩膀，低声道，“小陈啊，你这么多年的付出，校长和我都看在眼里，这不最近五中风波不断，校长也是想让这场风波尽快停息，懂吗？小陈，校长和我可是从你入学起，就一直很器重你的啊！”
甜言蜜语不断，田春申脸上的笑，周瑜感觉能刮下三斤粉，她撇了撇嘴。
之后，校长段长松又将目光投向了周瑜，和蔼道，“周瑜同学，你那‘京州大学’的考核，今天要不还是先算了吧？最近你这两头跑，也挺累的，不如还是先配合调查。”
周瑜对上的校长的眸子，耷拉的眼皮，遮掩住些许威严，可不经意看到，却还是会心里一沉，“校长，我不会耽误学习的，这一周多……我的学习并没有荒废。”
“还是年轻啊！”随着校长一声意味深长的话。
田春申主任迈步走向她，搭在她肩膀上的大手，格外有存在感。
周瑜装作懵懂学生，“田主任，怎么了，您怎么唉声叹气？”
“周瑜同学啊！校长一直是最看重你们这些学生了，你们说食堂饭菜不好吃，校长那叫一个忧心忡忡，连夜安排对食堂一次大摸底，对各档口的食物，从蔬菜进口到加工，都亲自调研，又鼓励推动高标准健康餐饮入驻学校档口；你们说宿舍楼电线老化，可是不到两周，所有的电线进行重换……”
“你说这一桩桩一件件，事关学生的事无小事，这可是校长讲话多次强调的，周瑜同学，你应该听过校长讲话啊？”
他带着探究的目光审视着周瑜。
若真是个普通学生，恐怕这会早都乖乖听话，老师说什么，他们就做什么了。
周瑜却依旧沉稳，她很平静，就像一潭幽泉。
“田主任，我不懂？”
从校长办公室出来后，陈靖龙满脸失落，要离开自己心爱的事业，他心中的痛难以言表，田春申主任脸色铁青，被周瑜气个够呛。
谁让刚才在校长办公室，周瑜油盐不进。
关于“京州大学”的考核，周瑜坚持要去，说是“清者自清”、“她不会被这些苦难所打倒”、“京州大学是她的梦想，她不会放弃的”……
周瑜回教室时，陈靖龙叫住她，周瑜回身，“陈老师，你真的要离开吗？”
陈靖龙一时间嗓音有些喑哑，他比周瑜要经历的多了，所以带着几分教导的意味，“周瑜，过刚易折，你这种性格，若没有人护着，会很容易吃亏的！”
周瑜回道，“老师，还记得之前的一篇文章吗？‘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两人异口同声说道，相视一笑，周瑜问道，“陈老师，你是最好的老师。”
陈靖龙许是被这句话戳中了，蓦然低下头，苦笑一声，“师者，传道授业解惑。可总有些事，却不是我所能抗衡的，比如舆论，悠悠众口，清白有时候并不重要？当脏水泼下的时候，我们在某些人眼中，就已经成了一块污渍。”
“周瑜，你是我见过最有天分的学生，当然，也是最执拗的学生，人生漫漫，联邦帝国多大啊！我希望能看到不远的将来，你实现你梦想的那一刻，到时候可比忘了我这个怯弱的老师啊！”
最后一句话，看似自嘲，可语气却无比沉重。
只是周瑜当时还不太明白。
***
案件调查的频次愈发多了，周瑜有时候一节课刚开始，就接到电话，被匆匆叫走，次数多了，班里的同学和老师看她的目光也更多冷漠了。
周瑜仍是依旧按时按点地上课听讲，这些知识有些是她熟悉的，有些是她不熟悉的，她犹如海绵，在疯狂吸纳各种知识，来者不拒。
可随着沈鹤云的案件被发到了网上，走到路上，周瑜也会被人认出来，因而她也习惯了戴着口罩、鸭舌帽，全副武装，犹如游离在世界之外的孤魂。
讯问、做笔录、调查案件经过，去了周瑜小区，也查看了当晚的监控，询问保安……一系列的事弄得周瑜有些头脑发目，去京州大学的事也只能一拖再拖。
幸好班主任陈靖龙一直在帮她向校方申请，同时也陪着她去了几次警卫厅。
从警卫厅出来后，周瑜一时紧皱着眉，和煦的阳光吹来青草树木的味道，可她头上的乌云却久久不散。
“别担心，周瑜，会好起来的，老师相信你。”陈靖龙沉静如水的目光，藏着师者的仁心与关爱，“对了，你妈妈的电话还打不通吗？”
周瑜摇摇头，和陈靖龙并肩走下警卫厅门口的长台阶。
网上的视频照片发出后，周瑜第一时间很担心被妈妈许清看到，心情很忐忑，在报警后，她也给许清尝试打了几次电话，可都没打通。
昨晚睡觉前，她又接着打了一次，倒是有人接通了，只听那边声音很杂乱，脚步匆匆，纸张翻页，许清“喂”了一声。
就听见周瑜叫道，“妈妈——”
可还未等许清开口说话，就听见一声，“头，开会了。”
随即周瑜便只听到，“阿瑜，妈妈还有事，等不忙了再给你回过去，乖。”
陈靖龙不由皱眉，说实话，他当班主任这么多年，很少见这么对学生不关心的家长，“你妈妈做什么工作的啊？这么忙？”
周瑜浅浅一笑，“老师，我是妈妈一人独自抚养长大的，她爱我的。”
这句话看似宣示，更多的是提醒。
她触手可及的幸福，可不能被一丝怀疑……戳破了她的美梦。
陈靖龙不由眼神闪过一丝心疼，微弱的叹息一声，摸了摸周瑜的头，“有什么困难你可以找老师。”
说完，来到停车场，给周瑜拉开车门，便一起返校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被人默默地拍了下来。
还没等他们返回学校，就发现“Lu”网上有了新推送。
“怀疑二人有不正当关系，请五中领导查证该女生京州大学的‘破格录取’程序是否正当，是否存在暗箱操作！”
“为人师者，传道授业解惑，而非私相授受。”
这些媒体新闻的标题却格外有些严肃，虽然借着周瑜和陈靖龙两人亲近照片，比如一起去停车场，陈靖龙摸头，可直接指向的却还是“五中校风学纪”。
这一下，“五中”站到了风口浪尖。
“周瑜”这个名字也将很快在学术圈里传开，一旦被泼上脏水，周瑜的学业可算是真正的毁了。
陈靖龙正开着车，突然田春申打来了电话，他接通，道，“田主任，我和周瑜刚从警卫厅出来，正往学校赶呢！”
“小陈啊，你也不是年轻教师了，怎么就忘了自己的初心呢？你现在看看，就连学校都被你牵扯进来了，刚才巡回组就给校长打电话，要严肃处理这事，最近你和她还是保持点距离为好！”
田春申先是一顿批头盖脸的痛骂，之后话音转柔。
陈靖龙却有些不解，“田主任，你说这话，我就不清楚了，发生什么事了啊？什么把学校牵扯进来了，我怎么不清楚为什么我和周瑜要保持距离，我是他班主任。”
田春申没好气地道，“发生什么了？你问我发生什么了，我倒想问问你，网上的那些都是真的吗？周瑜她京州大学的‘破格录取’程序都是经你手的，你保证公平公正，没有存私吗？”
“网上的，网上什么啊？”田春申戴着蓝牙耳机，回头看了眼副驾驶座上的周瑜。
周瑜随即赶忙拿出自己手机，登录了进去，只见一打开，就看到了她和陈靖龙刚才在警卫厅门口的照片，之后去停车场、开门、上车等等。
她伸长手臂，将手机屏幕转向了陈靖龙。
陈靖龙皱眉一看，一手滑向屏幕，眉头皱得越来越深，“简直是胡说八道。”
周瑜情绪却还是一如既往的稳定冷静，她回道，“陈老师，我们被人跟踪了。”
回到学校，他们一同去了校长办公室。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里面传来了雄厚的男低音，“进来。”
校长段长松，一身西装，里面的白衬衫更显风度，他眯着双眸，看着两人，“小陈啊！Lu网上的消息，你们应该都看到了吧！这件事对学校名誉影响很大，现在巡回组正在柏城，对于学风校纪这块，我们还是得抓紧整顿啊！你说呢，田主任？”
不愧是身居高位的人，说话都是滴水不漏。
全凭你猜，看似没有责备，可其实……
陈靖龙似乎明白，他开口说道，“校长，我想要申请休假一段时间，至于网上的风风雨雨，我可以以人格担保，我陈靖龙问心无愧，绝不会玷污教师的神圣职责。”
“好啊，小陈，那你就休息一段时间，等风波过了，再回来吧！”
段长松满意地笑着。
田春申看见校长的示意，连忙从沙发上起身，拍了拍陈靖龙的肩膀，低声道，“小陈啊，你这么多年的付出，校长和我都看在眼里，这不最近五中风波不断，校长也是想让这场风波尽快停息，懂吗？小陈，校长和我可是从你入学起，就一直很器重你的啊！”
甜言蜜语不断，田春申脸上的笑，周瑜感觉能刮下三斤粉，她撇了撇嘴。
之后，校长段长松又将目光投向了周瑜，和蔼道，“周瑜同学，你那‘京州大学’的考核，今天要不还是先算了吧？最近你这两头跑，也挺累的，不如还是先配合调查。”
周瑜对上的校长的眸子，耷拉的眼皮，遮掩住些许威严，可不经意看到，却还是会心里一沉，“校长，我不会耽误学习的，这一周多……我的学习并没有荒废。”
“还是年轻啊！”随着校长一声意味深长的话。
田春申主任迈步走向她，搭在她肩膀上的大手，格外有存在感。
周瑜装作懵懂学生，“田主任，怎么了，您怎么唉声叹气？”
“周瑜同学啊！校长一直是最看重你们这些学生了，你们说食堂饭菜不好吃，校长那叫一个忧心忡忡，连夜安排对食堂一次大摸底，对各档口的食物，从蔬菜进口到加工，都亲自调研，又鼓励推动高标准健康餐饮入驻学校档口；你们说宿舍楼电线老化，可是不到两周，所有的电线进行重换……”
“你说这一桩桩一件件，事关学生的事无小事，这可是校长讲话多次强调的，周瑜同学，你应该听过校长讲话啊？”
他带着探究的目光审视着周瑜。
若真是个普通学生，恐怕这会早都乖乖听话，老师说什么，他们就做什么了。
周瑜却依旧沉稳，她很平静，就像一潭幽泉。
“田主任，我不懂？”
从校长办公室出来后，陈靖龙满脸失落，要离开自己心爱的事业，他心中的痛难以言表，田春申主任脸色铁青，被周瑜气个够呛。
谁让刚才在校长办公室，周瑜油盐不进。
关于“京州大学”的考核，周瑜坚持要去，说是“清者自清”、“她不会被这些苦难所打倒”、“京州大学是她的梦想，她不会放弃的”……
周瑜回教室时，陈靖龙叫住她，周瑜回身，“陈老师，你真的要离开吗？”
陈靖龙一时间嗓音有些喑哑，他比周瑜要经历的多了，所以带着几分教导的意味，“周瑜，过刚易折，你这种性格，若没有人护着，会很容易吃亏的！”
周瑜回道，“老师，还记得之前的一篇文章吗？‘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两人异口同声说道，相视一笑，周瑜问道，“陈老师，你是最好的老师。”
陈靖龙许是被这句话戳中了，蓦然低下头，苦笑一声，“师者，传道授业解惑。可总有些事，却不是我所能抗衡的，比如舆论，悠悠众口，清白有时候并不重要？当脏水泼下的时候，我们在某些人眼中，就已经成了一块污渍。”
“周瑜，你是我见过最有天分的学生，当然，也是最执拗的学生，人生漫漫，联邦帝国多大啊！我希望能看到不远的将来，你实现你梦想的那一刻，到时候可比忘了我这个怯弱的老师啊！”
最后一句话，看似自嘲，可语气却无比沉重。
只是周瑜当时还不太明白。
***
案件调查的频次愈发多了，周瑜有时候一节课刚开始，就接到电话，被匆匆叫走，次数多了，班里的同学和老师看她的目光也更多冷漠了。
周瑜仍是依旧按时按点地上课听讲，这些知识有些是她熟悉的，有些是她不熟悉的，她犹如海绵，在疯狂吸纳各种知识，来者不拒。
可随着沈鹤云的案件被发到了网上，走到路上，周瑜也会被人认出来，因而她也习惯了戴着口罩、鸭舌帽，全副武装，犹如游离在世界之外的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