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丑东西
“喂！丑东西！又去给老太太拿药啊？”
“好巧啊丑东西......哎哎，你跑什么？”
“就是，丑狗，本少爷跟你说话呢，你跑什么？”
“喂喂！”
喧闹的长街上，几个打扮的富丽堂皇的少年们远远的看着一个熟悉的瘦削人影，没等对方靠近就开始嘻嘻笑着招呼起来。
远处的人影颤巍巍的一抬头，露出一张恐怖至极的脸。
身量不高，瘦的惊人，皮肤略显粗糙，三道漆黑的裂纹狰狞的横亘在这张脸上。
一道从左边的太阳穴开始，弯弯曲曲的穿过鼻梁、经过右边嘴角、从下巴穿过脖颈、隐入衣领，将整张脸分成两半。
一道从右边的的头发缝中延伸出来，滑过右边的太阳穴，穿过右边眉尾，消失于眼睛上方。
还有一道从左边耳朵上方的头发中伸出来，在左脸上转了一个圈，又从耳下没入后颈。
怪不得这些少年们都喊她丑东西。
这张脸一露出来，几个少年便夸张的唏嘘起来，周围的人像是早已习惯了一样，目光轻轻的在那张脸上停留了一瞬便移开。
几个少年仍旧夸张的嘲笑着，看着人影迅速的转身朝小巷跑去，少年才意犹未尽的停下口中的侮辱和嘲笑。
这一番景象尽数被茶楼中安静饮茶的白衣侠客收入眼中。
侠客一身白衣，袖口绣着两圈精致的云纹，是个二级炼丹师。
头上带着一顶斗笠，斗笠下是长长的纱帘，将侠客的脸挡的严严实实。
“哎，小二，那是怎么回事？”侠客抬手招来小二，颇有兴致的开口问道，听声音是个年轻的女子。
“噢，客官，您不是本地人吧——”小二顺着窗口看了两眼，谄媚的对侠客解释。
“咱们云城以齐家为首，共有三大家族，那三个就是这三大家族的少爷们。”
“中间那个胖子是齐家的齐飞跃，旁边的两个分别是江家的江阳泽，冯家的冯轩......”
“啧！”侠客不耐烦的啧了一声：“谁问你那个了，我说那个女孩！”
刚才那个人虽然面目可怖，让人看见的一瞬间难以判断她的性别，但是这可难不倒她。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那个女孩身上怪怪的。
“哦哦哦，对不住对不住。”小二立刻道歉，接着解释道：“那是咱们云城齐家旁支的外孙女齐昀，今年已十二岁了，母亲齐昭嫁去了隔壁炎城的宋家，生产时难产死了。”
“因为这脸......”小二唏嘘了几声：“听说亲爹也不待见她，在家里生活的也不好，三岁时陪嫁嬷嬷实在看不下去，将她带了回来。”
“虽然齐家的少爷小姐们也总是欺负她，不过总比在宋家好吧。”
“而且这齐昀可只有三级灵根，就这，齐家都还好好的养着呢，反正齐家家大业大，也不差她这一口饭吃。”
“三级灵根？”侠客惊讶的反问道。
这不可能啊，那孩子身上的灵气波动很是奇异且剧烈，她是炼药师，灵魂感知力比寻常修士要好上许多，不可能感觉错。
不管在何地，世家大族往往在孩子幼年时就开始准备各种淬体筑基的灵丹妙药，五岁的时候测试灵根，云城偏僻，有四级灵根就可以修炼了。
而那孩子虽然修为不高，不过堪堪练气五层，但是灵气的波动异常，按理说应该身负什么特殊体质才对，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呢。
云城的测灵石再低级，也能测出个大概啊，这......
侠客略一沉吟，还是不相信自己的判断会出错，丢下三两灵石便起身朝着少女刚才消失的方向追去。
回春堂。
一道瘦小的孩童身影顺着门边悄无声息的走进来，没发出一点声音，能看的出来孩子平日里是习惯了隐藏的。
小孩儿一身枯黄色的破旧衣衫，袖口已有些短了，露出一截细瘦的手腕。
裤子也短了许多，细细的小腿看起来已经要支撑不起身体了。
手腕和小腿俱是深灰、浅灰相交的暗色纹路。
“林姐姐...”齐昀抓着衣角，朝迎上来的青衣女子羞赧的笑了笑，随后立即低下了头。
因为这张脸，整个云城没几个人给自己好脸色，这位林姐姐便是其中之一。
比如现在，整个回春堂男男女女的小二、客人们不下几十个，可所有人都用那种诡异的嫌弃、或者同情的眼神盯着自己。
呵。
齐昀在心里自嘲的轻笑一声。
修士本就是与天争命、逆天而行，但是这些人不管修为高低，竟都如普通凡人一般以貌取人。
不、凡人都不尽是以貌取人之辈。
自己是废灵根无法修炼也就罢了，这些人空有灵根却如此做派，真是给我辈修士丢脸。
如此想着，齐昀却还是微微低下了头，将脸藏入阴影中。
“小昀来了？”青衣女子乐呵呵的揉了揉齐昀的脑袋，递过来几包药：“呐，都准备好了，早点回去吧，别在街上......”
叮嘱了几句，请以女主斜睨了周围几眼，忽然小心的又跟齐昀说：
“我们又新来了一批一级灵药，你晚上有空偷偷过来浆洗一下......”
“嗯嗯！”齐昀用力的点了点头，拎着药顺着门边快步走了出去。
走在路上，齐昀高兴的险些跳起来。
浆洗灵草这种活儿轻松，灵石也多，就连回春堂内部也都是几个店员轮着来的。
但是这个林姐姐却每次都偷偷让她来帮忙，然后把灵石分给她。
若是没有林姐姐的照拂，可能自己这些年不会这样轻松的过来。
若有一天，自己能报答林姐姐就好了......
想到这儿，齐昀默默的攥紧了手中的药包。
唉，造孽啊......
青衣女子看着齐昀的背影叹息道，自己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喂，林雪，我说你这么担心那个丑...齐三小姐干什么，那么丑，我看着都恶心。”
林雪一回头，是管二级药材的王广，此人长相猥琐，但是嘴甚是碎，见什么都要说两句，林雪很是烦他。
听见那人这样说话，林雪翻了个白眼没理他，刚转过身便听见那人嘴里啐了句“假清高！”
切。
追来的许南浔正好看见齐昀离开的背影，隔着纱帘将屋内的对话听了个完整。
齐昀拎着药往齐家的方向走去，心中又盘算着下个月姥姥的药钱怎么办。
齐家其实不曾亏待她。
旁支的孩子每月是一千灵石，她也都有。
在她五岁之前。
没错，五岁那年测灵根，她只有三级灵根。
按理说没有修炼天赋的孩子是要放进分家，做俗世之人培养，为家族联姻、或者学习如何管理俗世府邸的。
但是姥姥不愿，力排众议留下她。
她留下了，但是每月的灵石没有了，只有一百两纹银。
在俗世中，其实一百两纹银不少了，但是她偏偏不认命，想要修炼。
不久，姥姥的旧伤复发，每月对灵药的需求极大，姥姥的积蓄很快便不够了。
从小到大，自己自学过女工，绣工极好，做过许多绣活儿，但是这终究是俗世的玩意儿，只能赚银子。
银子，是买不了灵药的。
后来，她发现自己力大无穷，天生蛮力，也去做过重活。
在酒楼后厨杀猪宰羊，搬运食材，也曾隐藏身份接些小打手的活儿。
实话说，云城的不少少年都被她揍过。
练气一层，打一顿一颗灵石，练气二层，打一顿两颗灵石，以此类推。
每月赚个百八十灵石不成问题。
这几年也去过云城外的野山上找过灵药。
那野山虽然灵气不是很充沛，但是偶尔也有一级灵草出世，采到一棵就能卖上一二十、二三十灵石。
唉，不过那野山毕竟除了灵草还有野兽出没，姥姥平日总不让她去，她只能偷偷去。
林林总总加起来，每月能赚个小几百灵石，堪堪够姥姥的药钱。
其实......也不是那么够，以前姥姥都喝二级灵药，现在只能喝一级灵药。
摸了摸兜里仅剩的三颗灵石，齐昀深深的叹了口气，瘦削的身体更佝偻了起来，沿着街边墙角朝家走去。
眼看离家越来越近，齐昀忽然脚步一转，从热闹的大街上转进小巷。
这么多年，齐昀早就练就好了一身躲避的本领。
刚才那条街算是云城最繁华的街，各大丹店、器店、拍卖会，甚至食楼乐府都在那里。
齐飞跃等人平时最喜欢在那里玩乐，因此齐昀每次都不会踏入那条街，而是拐入小巷，绕路回家。
喧闹声渐歇，齐昀松了口气。
终于快到家了。
“喂，丑东西。”忽然，已经快要走到尽头的小巷口冒出了几个熟悉的人。
齐昀忽的停下了脚步，微微抬起头。
“怎么绕路啊，丑狗？”
“就是，丑狗，就这就想甩开我们？你未免也太瞧不起我们了吧，我们可都是灵动期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几个少年互相对视着，递给对方一个只有他们懂的眼神，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哦对了，你应该不知道灵动期有多强吧？”
“毕竟你是三级灵根，恐怕这辈子都难以踏足灵动期，啧啧啧......”
几个少年边说，边朝着齐昀靠近。
一边走一边上下打量着齐昀，眼中的戏谑像是在逗弄一只流浪的野狗。
“好巧啊丑东西......哎哎，你跑什么？”
“就是，丑狗，本少爷跟你说话呢，你跑什么？”
“喂喂！”
喧闹的长街上，几个打扮的富丽堂皇的少年们远远的看着一个熟悉的瘦削人影，没等对方靠近就开始嘻嘻笑着招呼起来。
远处的人影颤巍巍的一抬头，露出一张恐怖至极的脸。
身量不高，瘦的惊人，皮肤略显粗糙，三道漆黑的裂纹狰狞的横亘在这张脸上。
一道从左边的太阳穴开始，弯弯曲曲的穿过鼻梁、经过右边嘴角、从下巴穿过脖颈、隐入衣领，将整张脸分成两半。
一道从右边的的头发缝中延伸出来，滑过右边的太阳穴，穿过右边眉尾，消失于眼睛上方。
还有一道从左边耳朵上方的头发中伸出来，在左脸上转了一个圈，又从耳下没入后颈。
怪不得这些少年们都喊她丑东西。
这张脸一露出来，几个少年便夸张的唏嘘起来，周围的人像是早已习惯了一样，目光轻轻的在那张脸上停留了一瞬便移开。
几个少年仍旧夸张的嘲笑着，看着人影迅速的转身朝小巷跑去，少年才意犹未尽的停下口中的侮辱和嘲笑。
这一番景象尽数被茶楼中安静饮茶的白衣侠客收入眼中。
侠客一身白衣，袖口绣着两圈精致的云纹，是个二级炼丹师。
头上带着一顶斗笠，斗笠下是长长的纱帘，将侠客的脸挡的严严实实。
“哎，小二，那是怎么回事？”侠客抬手招来小二，颇有兴致的开口问道，听声音是个年轻的女子。
“噢，客官，您不是本地人吧——”小二顺着窗口看了两眼，谄媚的对侠客解释。
“咱们云城以齐家为首，共有三大家族，那三个就是这三大家族的少爷们。”
“中间那个胖子是齐家的齐飞跃，旁边的两个分别是江家的江阳泽，冯家的冯轩......”
“啧！”侠客不耐烦的啧了一声：“谁问你那个了，我说那个女孩！”
刚才那个人虽然面目可怖，让人看见的一瞬间难以判断她的性别，但是这可难不倒她。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那个女孩身上怪怪的。
“哦哦哦，对不住对不住。”小二立刻道歉，接着解释道：“那是咱们云城齐家旁支的外孙女齐昀，今年已十二岁了，母亲齐昭嫁去了隔壁炎城的宋家，生产时难产死了。”
“因为这脸......”小二唏嘘了几声：“听说亲爹也不待见她，在家里生活的也不好，三岁时陪嫁嬷嬷实在看不下去，将她带了回来。”
“虽然齐家的少爷小姐们也总是欺负她，不过总比在宋家好吧。”
“而且这齐昀可只有三级灵根，就这，齐家都还好好的养着呢，反正齐家家大业大，也不差她这一口饭吃。”
“三级灵根？”侠客惊讶的反问道。
这不可能啊，那孩子身上的灵气波动很是奇异且剧烈，她是炼药师，灵魂感知力比寻常修士要好上许多，不可能感觉错。
不管在何地，世家大族往往在孩子幼年时就开始准备各种淬体筑基的灵丹妙药，五岁的时候测试灵根，云城偏僻，有四级灵根就可以修炼了。
而那孩子虽然修为不高，不过堪堪练气五层，但是灵气的波动异常，按理说应该身负什么特殊体质才对，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呢。
云城的测灵石再低级，也能测出个大概啊，这......
侠客略一沉吟，还是不相信自己的判断会出错，丢下三两灵石便起身朝着少女刚才消失的方向追去。
回春堂。
一道瘦小的孩童身影顺着门边悄无声息的走进来，没发出一点声音，能看的出来孩子平日里是习惯了隐藏的。
小孩儿一身枯黄色的破旧衣衫，袖口已有些短了，露出一截细瘦的手腕。
裤子也短了许多，细细的小腿看起来已经要支撑不起身体了。
手腕和小腿俱是深灰、浅灰相交的暗色纹路。
“林姐姐...”齐昀抓着衣角，朝迎上来的青衣女子羞赧的笑了笑，随后立即低下了头。
因为这张脸，整个云城没几个人给自己好脸色，这位林姐姐便是其中之一。
比如现在，整个回春堂男男女女的小二、客人们不下几十个，可所有人都用那种诡异的嫌弃、或者同情的眼神盯着自己。
呵。
齐昀在心里自嘲的轻笑一声。
修士本就是与天争命、逆天而行，但是这些人不管修为高低，竟都如普通凡人一般以貌取人。
不、凡人都不尽是以貌取人之辈。
自己是废灵根无法修炼也就罢了，这些人空有灵根却如此做派，真是给我辈修士丢脸。
如此想着，齐昀却还是微微低下了头，将脸藏入阴影中。
“小昀来了？”青衣女子乐呵呵的揉了揉齐昀的脑袋，递过来几包药：“呐，都准备好了，早点回去吧，别在街上......”
叮嘱了几句，请以女主斜睨了周围几眼，忽然小心的又跟齐昀说：
“我们又新来了一批一级灵药，你晚上有空偷偷过来浆洗一下......”
“嗯嗯！”齐昀用力的点了点头，拎着药顺着门边快步走了出去。
走在路上，齐昀高兴的险些跳起来。
浆洗灵草这种活儿轻松，灵石也多，就连回春堂内部也都是几个店员轮着来的。
但是这个林姐姐却每次都偷偷让她来帮忙，然后把灵石分给她。
若是没有林姐姐的照拂，可能自己这些年不会这样轻松的过来。
若有一天，自己能报答林姐姐就好了......
想到这儿，齐昀默默的攥紧了手中的药包。
唉，造孽啊......
青衣女子看着齐昀的背影叹息道，自己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喂，林雪，我说你这么担心那个丑...齐三小姐干什么，那么丑，我看着都恶心。”
林雪一回头，是管二级药材的王广，此人长相猥琐，但是嘴甚是碎，见什么都要说两句，林雪很是烦他。
听见那人这样说话，林雪翻了个白眼没理他，刚转过身便听见那人嘴里啐了句“假清高！”
切。
追来的许南浔正好看见齐昀离开的背影，隔着纱帘将屋内的对话听了个完整。
齐昀拎着药往齐家的方向走去，心中又盘算着下个月姥姥的药钱怎么办。
齐家其实不曾亏待她。
旁支的孩子每月是一千灵石，她也都有。
在她五岁之前。
没错，五岁那年测灵根，她只有三级灵根。
按理说没有修炼天赋的孩子是要放进分家，做俗世之人培养，为家族联姻、或者学习如何管理俗世府邸的。
但是姥姥不愿，力排众议留下她。
她留下了，但是每月的灵石没有了，只有一百两纹银。
在俗世中，其实一百两纹银不少了，但是她偏偏不认命，想要修炼。
不久，姥姥的旧伤复发，每月对灵药的需求极大，姥姥的积蓄很快便不够了。
从小到大，自己自学过女工，绣工极好，做过许多绣活儿，但是这终究是俗世的玩意儿，只能赚银子。
银子，是买不了灵药的。
后来，她发现自己力大无穷，天生蛮力，也去做过重活。
在酒楼后厨杀猪宰羊，搬运食材，也曾隐藏身份接些小打手的活儿。
实话说，云城的不少少年都被她揍过。
练气一层，打一顿一颗灵石，练气二层，打一顿两颗灵石，以此类推。
每月赚个百八十灵石不成问题。
这几年也去过云城外的野山上找过灵药。
那野山虽然灵气不是很充沛，但是偶尔也有一级灵草出世，采到一棵就能卖上一二十、二三十灵石。
唉，不过那野山毕竟除了灵草还有野兽出没，姥姥平日总不让她去，她只能偷偷去。
林林总总加起来，每月能赚个小几百灵石，堪堪够姥姥的药钱。
其实......也不是那么够，以前姥姥都喝二级灵药，现在只能喝一级灵药。
摸了摸兜里仅剩的三颗灵石，齐昀深深的叹了口气，瘦削的身体更佝偻了起来，沿着街边墙角朝家走去。
眼看离家越来越近，齐昀忽然脚步一转，从热闹的大街上转进小巷。
这么多年，齐昀早就练就好了一身躲避的本领。
刚才那条街算是云城最繁华的街，各大丹店、器店、拍卖会，甚至食楼乐府都在那里。
齐飞跃等人平时最喜欢在那里玩乐，因此齐昀每次都不会踏入那条街，而是拐入小巷，绕路回家。
喧闹声渐歇，齐昀松了口气。
终于快到家了。
“喂，丑东西。”忽然，已经快要走到尽头的小巷口冒出了几个熟悉的人。
齐昀忽的停下了脚步，微微抬起头。
“怎么绕路啊，丑狗？”
“就是，丑狗，就这就想甩开我们？你未免也太瞧不起我们了吧，我们可都是灵动期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几个少年互相对视着，递给对方一个只有他们懂的眼神，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哦对了，你应该不知道灵动期有多强吧？”
“毕竟你是三级灵根，恐怕这辈子都难以踏足灵动期，啧啧啧......”
几个少年边说，边朝着齐昀靠近。
一边走一边上下打量着齐昀，眼中的戏谑像是在逗弄一只流浪的野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