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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戛然而止

    “他的再生速度太快了,我们不能留在这里纠缠,阿KEN去找路,快!”辛宁看见远处活动着自己手臂的人魔,内心越发的冰凉。

    刚刚的那一剑,好像引动了什么变化,辛宁感觉到阿秀留给自己的东西正在跟自己说不清的更深处发生了反应,内外的一切,身体、灵魂所有的一切,似乎都随着这样的反应,在催生出什么似的。

    “等我,一定撑住!”阿KEN听到辛宁的话,不再犹豫,转身向着后面奔去,眼见人魔刚要有所动作,但随着辛宁脚步一移,人魔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他果然因为刚刚那一下,开始忌惮我(小新)了!”心神关注在人魔身上了两人见到这一幕,心里生出了同样的判断。

    在这片地方,一旦完成了从零到一的这一步,实力的增长就会自然而然的攀升。阿KEN的体力似乎因为那个人魔说的灵力的出现,无论是恢复速度还是上限都得到了大幅的增加,脚下一步点出就是之前十数步甚至数十步的距离,反应其它更是不用说开始了长足的提升。

    “唰!”刀芒一闪。之前需要耗费力气和精神的半人魔们,已经难以阻挡阿KEN的脚步。

    “连我都有这样的提升,看来小新的提升会更加大,但是,每一次的变化,都会伴随着新的变化!”不断地搜索着,阿KEN的心里对新一轮的变化抱有警惕。

    这一点留在原地拦住人魔的辛宁有着同样的心思。

    “实力在逐渐增强,身体的情况虽然不明,但是相比之前好转了不少。甚至于,一些技巧,是叫...灵术是吗?也在我的心里浮现出来了,就好像用了千百遍,好像从一开始就存在一样!等等!”辛宁想起之前人魔话语间一些奇怪的地方,甚至是几次出手展现的手段的变化。

    “原来是这样吗,他之前就已经有这种领悟的东西吗,不光是灵术、甚至包括一些其他的。所以连我都开始有了这样的变化,那他!”辛宁手臂一紧。

    “想要动手吗?看来是发现了一些东西。没错,我们能从祂那里不断地学会很多东西,最后直到一切,不过祂是无私的,以至于连你们这些偷渡而来的窃贼也开始受到祂的恩泽!”

    “他?是谁?还有另一个敌人存在吗?”辛宁目光锁定着对方,不断搜寻着破绽,寻求致命一击的机会,之前的一剑已经让他明白,跟人魔打消耗战是没有意义的,凭借现在的自己根本撑不到他的极限。

    没错,人魔是有极限的,辛宁,看着地面上那些已经没有人后动静的半人魔尸骸明白了这一点。比起远处只受到最初一剑的那些半人魔,附近的半人魔承受的打击太多了,无论是自己的还是对方的。

    导致了周围的半人魔被彻底磨灭,而远处的恢复了过来。

    “可,他们真的有致命的地方吗?”紧接着这个问题浮现在辛宁的心里。

    “啊~”

    相比起辛宁,对面的人魔似乎伴随着新的变化获得了更大的好处,以至于不自觉的发出了感叹声。

    身上惨白的肤色似乎开始逐渐的消退,但并不均匀,消散的速度并不一致。以至于全身上下东一块西一块,就好像化掉的油彩一般。

    “开始了!观察!观察!变化本身就藏着我想要一切!”辛宁目光紧缩,黑红色的剑芒在剑身上吞吐,周身的剑气化作羽衣附着在身上。

    对面似乎来到了关键时刻,全然忘记了辛宁的存在。丝毫没有注意他的动作。

    而在远离城镇的荒野,砂石、树木、建筑......

    所有的一切都在渐渐变淡,悄无声息的消失不见,速度在逐渐增快,而在被抹去的地方,伴随着虚空乱流和雷霆,逐渐前进,吞没一切。

    城镇内,也来到了关键时刻,狂风骤起,席卷着周围的一切,四周的一切建筑都被暴烈的飓风摧毁卷上高天,连带着被两人气息压迫在在四周动弹不得的半人魔们一个个也像是飞絮般在空中飘荡。

    其中,只有两个身影牢牢地站在原地,或者说他俩就是这场风暴的中心,狂风吹动着辛宁的头发,两人只见再无任何阻挡,之前遥远的距离,伴随着辛宁近乎作弊般的实力提升,不过刹那。

    对面,人魔的身上乌光涌动,明灭不定,好像是在呼吸一般。伴随着光线的明暗交替变化,人魔的气息越来越强大,锁骨处,一个神秘的纹路逐渐浮现,散着淡淡的微光。

    “来了!”辛宁毫不迟疑,纹路才出现的瞬间,人就已经消失在原地,空中丝毫看不出任何痕迹,在消失的同时,辛宁的身影就出现在人魔的身前——【破虚】。

    不过在刚刚出现的【破虚】,辛宁运用出来就好像磨练了千万遍一样,似乎像是天生的天赋一样,那么自然。

    【千山】!

    一剑斩出,瞬息之间,在同一个位置,似乎上千个辛宁出现,同一时间,挥出相同的一剑。剑气在体内汹涌而出,升腾起的黑红剑气,好似滔滔魔焰缠绕在剑身上,燎起的剑气让空中的接触和靠近的半人魔瞬间如烟飘散。

    这原本是一式枪术,辛宁化枪为剑,刹那间上千剑斩出,最后凝实合于剑锋。

    “铮!”

    一剑斩在纹路上,或者说,表面上是斩在上,实则是斩在无数气机交会处,那个地方无法用肉眼看到,但辛宁眼中剑光凌冽,似乎倒映出了一个不存在于实处的位置。剑锋正正落在上面!

    而在电光火石之间,人魔,睁开双眼。同时胸膛向后挪移了一寸,“唰!轰!”

    就这一线之差,剑芒瞬间透体而出,剑气一下将身后能看到的一切尽速摧毁,消失在极远处,从锁骨下方洇出一条血线,人魔整个人的视线瞬间下落,人魔被辛宁一剑斩成两半,握在胸前的手掌并没有挡住这一下,手指齐齐从指根断裂。相比于之前瞬息间恢复的手臂,人魔倒地的两段身躯似乎连接在一起,但却没有成功。

    在这一场酝酿了许久得到的巨大战果前,辛宁的眼里却充满了不甘,他体内的力量在刚刚那一剑彻底掏空,整个人瞬间脱力倒在地上,就连剑也握不住了。

    “哈哈哈,看来我才是赢家啊,你叫辛宁对吧,哈哈哈哈。”

    “那我也自我介绍一下吧,我的名字叫虞山,哈哈哈哈哈哈!”虞山放肆着,好像遭遇了此生最大的喜事般。

    “虞山,虞...”辛宁彻底失去了意识。

    “小新,门,门!我找到回去的门了!”阿KEN浑身浴血,带着踉跄的脚步跑来,看着倒在地上的两道身影,大惊失色道。

    看着倒在地上放声大笑的虞山,阿KEN还没法像辛宁刚才一样看到那一道致命之处。面对着到死不掉的家伙,阿KEN见他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傻笑就选择了无视。

    强撑着身子,将地上的辛宁架起,一手用刀拄地,一手拖着辛宁向着他们的终点赶去。

    不远处,吞没一切的虚空已经来到了城镇外,速度虽然放缓了不少,但也只是相较于之前。

    阿KEN扶着辛宁一瘸一拐的向着终点走去,余光瞟见身后的这一幕,立马加快脚步,甚至差点摔倒在地。

    “小新,你可不能死啊,你爸妈还在外面等你呢,我,我答应阿秀了,一定要把你带回去,死也要把你带回去啊,你奶奶的睁开眼睛啊,睁开眼睛看看我啊!”

    阿KEN哭喊着,满是血污的脸上,在晕开的泪水下变得更加乌七八糟,完全看不出是之前的用命挡刀的铁血硬汉。

    “你,你知道吗小新。那天晚上我去找了阿秀,明明告诉你不要去,结果我自己偷偷摸摸去了,哈哈哈,是不是很贱。所以说啊,我比你多吃的这几年饭还是有用的,你看看你,一天到晚考虑这考虑那儿。结果就连反悔偷偷去见阿秀的心思都没有,有什么用,现在像条死狗一样躺在这。”阿KEN难得多嘴,死神的引线身后,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炸了。

    “我不想,不想死前连你一句话都听不见啊,阿秀已经没了,你奶奶的放个屁也行啊!小新”说着说着阿KEN这个三十岁的汉子也忍不住了,双眼通红的对天喊道。

    “你放屁。”

    “小新,小新,我还以为你死了嘞。”阿KEN闻言不禁大喜。连带着手上的力气都大上了不少。

    辛宁头搭在阿KEN的肩膀上,他被阿KEN背身半托着,看着身后漆黑的虚空,和不时一闪而过的雷光,说道:“你跟阿秀说了什么?”

    “我就知道就这玩意儿勾的醒你,想听是吧醒着回去我说给你听!”阿KEN拄着刀一瘸一拐的疯狂赶路,路尽头的那扇门就在另一个人魔领域内的边缘,他身上的上就是被那个人魔打的。但索性他借着一道攻击摆脱了人魔的领域范围。

    之后失去攻击目标的人魔无趣的离开了,并没有留在原地守着门,这算是一个好消息。

    阿KEN也想清楚了,守着又如何,大不了拿命把辛宁垫进门里,自己本来就欠他一条,阿秀的一条自然也算他头上,先后两条命,用一条命还挺实惠的。

    不过心里想的阿KEN自不可能说出来。

    “你说,我醒了就不会再晕过去,快说!我靠一下,你说,我听。”辛宁用头靠在阿KEN的耳侧,挡住了阿KEN眼角的余光。

    “行,听着。”感觉到辛宁搭在自己右肩的手臂和左侧的头传来的力道明显增大,阿KEN知道辛宁没有说谎,他的身体状况在逐渐恢复,不在拖延说道:“那天我来找你后,回身就去找了阿秀。”

    “不守信用。”辛宁小声道。

    “哈哈,不然凭什么比你多吃几年饭,听着。”

    “我去找了阿秀,她也好像知道我会来,我问她这次的路线你是不是付出了很重的代价,她也没有瞒我,说确实是,所以可能不能跟我们一起离开了。然后我沉默了一下,她又问我你看出来没有,我当然说没有了,她笑了。然后她说,她说。”

    “她说什么!快说!”辛宁急切道。

    “她说人死了就是死了,让你把她放在心里就好,不要有什么负担。另外,她很高兴能在这里遇见我们,尤其是你!”

    “阿秀~”辛宁听到这里不自觉的留下眼泪。

    看着前方逐渐变大清晰的门,阿KEN掌控着节奏说道:“她让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你会活下去”辛宁喃喃道。微风吹起辛宁的发梢。

    “你也一样,小新,门!门就在眼前!”阿KEN看着门上清晰可见的纹路激动道。幸运地,他走到门前了、幸运地,人魔没有出现!

    “是吗?太好了,还好来得及!”

    “是啊,还好来得及,小新干什么!”阿KEN大喝道。

    在辛宁话音落下的瞬间,辛宁挣扎着从阿KEN的身上下来,一掌将阿KEN拍入门中,在阿KEN被黑暗吞没的最后一个视角里,辛宁半个身子已经没入虚空中。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从你脚步变快我就知道你察觉到后面的情况了,我已经是孤儿了,阿KEN你知道吗,我们全家是在海岛旅游的。在进入这里的第一天,他们就死在了,我没说,也没哭。只是憋着一股劲找它们拼命;但它们不会死,你说是不是很可笑。就在我近乎放弃的时候,我遇见了阿秀,遇到了你。我要去陪阿秀了!”看着阿KEN没入门中,辛宁向天呐喊道。

    “可我还不想这么快见到你。”

    “谁!阿秀?阿秀是你吗?!”在整个身子即将没入的瞬间,辛宁听到耳边传来的呢喃,四处张望大喊道。

    “砰!”不等辛宁多做动作,一股充沛的力道直接将辛宁拍入其中,一抹红光一闪而逝,没入门户的辛宁眼角的狂喜还未充满整个眼眶就彻底散开。

    门户的黑暗中,红芒散开,余秀的长剑剑身冷冽修长,剑身上刻满了兴起而为的纹路。

    一人一剑散落在黑暗中,人死了就是死了,脑海里回荡着阿KEN之前转述阿秀的话,辛宁不再去看那把长剑,任由自己飘荡在黑暗中。

    “你为什么阻止我,让他们离开。”虚空中,一个人魔冷冷的问道,虞山笑道:“因为我已经拿到最重要的东西了。”

    “额,你!”错愕的看着穿过自己胸膛的虞山,人魔张了张嘴,倒地没有了生息。“祂已经拿到祂想要的,而剩下的与其跟你们分享,为什么不独自截留呢”虞山张开自己的双手笑道:“哈哈哈,就是这个就是这个气息,让我跟祂更亲近,从今天开始我将得天独厚,主宰一切!平分?可笑,所有人都做首富哪还有首富吗?!”

    “辛宁,我记住你了,期待下次见到你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