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遗神国
“吱呀——”
“哼哼~哼~哼哼哼~”厚重的大门被人用力推开，这是熟悉的声音，却在不熟悉的时间响起。不用猜，来者自然会是那人。想到这，一抹轻笑勾上了年轻男子的嘴角。
“啪嗒、啪嗒。”
轻溅的水声愈来愈近，男子坐直了身子，伸了伸懒腰，期待着这次的相见。
“咔！”随着脚步声在门外停住，男子也结束了放松的动作。他抬眼望向门外，一双明亮的眼睛正隔着小窗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还不等自己打个招呼，对方便先开了口：
“挺悠闲啊，伏律？看来你确实很有精力去考虑怎么实现之前没能实现的计划呢。”
像是预测到了来者的提问，被称为伏律的男子轻笑一声，打趣道：“那还全得仰仗叔叔您的关照了，该挨的打是一顿没得、该饿的饭食是一餐没少。就是这日子过的好生没趣儿，连自己的死期都不得而知呢。”
“你是觉得我不敢吗？！”被这挑衅触及到了自己日渐憔悴的神经，门外的男人生气的对着门内的男子喊道：“我留你一命不是因为我需要让你悔过来即位！不是因为我需要让人们看看我的仁慈！更不是为了——”
“是因为我是你最后的血亲？崇弈陛下？”
“……在我决定要把你囚禁在这的时候，素雪曾对我提议过——死刑，这是最佳的选择。”
“义妹她……还是老样子啊。”
“抓到那两个家伙后，我花了点时间来思考——我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思考你是如何被囚禁在这种地方还能联络到你养的狗；也并不想花时间一点一点加重惩罚让你向我求饶。”
“并不是因为那个位置太舒服的原因？”
“许个愿望吧，伏律。当然，像是看到明天正午之后太阳这种不切实际的就免了。”
“只有一个的话？羲都的陛下会不清楚吗？”
“哼，他当然知道。”一声冷笑，门外的男子用稍带人情味的语气说出了最后一句话：“明天我让素雪做些点心给你送来。”
“那可真是，太谢谢叔叔您了。”
再抬起头时，门外已经没了任何人的身影，亦不知他是否听见了自己的道谢。
最后的道谢。
***
好像在一个奇怪的空间中感受到了一股奇妙的漂浮感，再度睁开眼睛时，已然站在了一处十分陌生的地方。
感受着迎面而来的徐徐晚风，我前跨一步，放眼远眺向月光下依稀可辨的远方风景：不尽的群山连绵，幽暗的深林不断延伸。而这所有的一切，皆被一座围墙挡在了外面。不知道这里和地球有多少时间差，这个时间的大街上竟少有几丝灯火在轻轻摇晃。
“哦！风景不错啊。”
低头看了一眼临传送前握住的手机，完全没有一点信号。
这里绝不是我生活了八年之久的结界，认清这件事后，我的心情也没由来的激动了起来。虽然这点风景压根没让我回忆起任何东西，但终于能自由的来那个结界外的地方看看风景，这个事实着实让我感到开心。
这楼顶的风还挺大，这吹的，好像得对面那山都在跟着晃似的。
“这里就是魔王城？”这丹楹刻桷的亭台楼阁，四周还有普通民居？魔王之名倒确实不似我想象中的那么残民害理啊。
“不，这里是下界的人类之国“遗神国”的都城，盘古都。”
“下界？人类之国？”
“仪明大陆分为上下两界，除了魔王大人的宫殿，三臣的领地亦存于上界。而下界则由七国组成。遗神国便是由人类统治的国度。”
不对劲。
按素雪所说的，她应该不可能没有出入魔宫的自由，那为什么不直接把我送到魔宫？是不想去？还是不能去？而且不是魔王城的话，为什么不去白臣的领地？三臣之间在魔王失踪后发生了什么吗？内斗？背过身避开素雪的眼睛掩饰自己的狐疑，我由着话头随口向素雪提了个问题：“那另外六国都是什么种族的领地？”
不行，想不明白。眼下掌握的情报实在太少，就是靠猜的也没法把已知部分做个大致串联。与其自己在这纠结个没完，还是找机会从素雪那套情报比较省心。
“分别是由水生种统治的‘溟渊宫’，由有翼种统治的‘入云谷’，由植生种统治的‘繁锦洲’，由仿灵种统治的‘创秘之疆’，由陆生种统治的‘踏荒寨’，由元素种统治的‘途风山庄’。”
嚯，临来前还以为是玄幻系的，没想到居然是奇幻系的。
要是还满足一点，那就更合我胃口了：“素雪，这些种族的外表是什么形象的？”
“仪明大陆以神王的形象为尊，顺应此方向，所有种族的最高形态皆是类人型，但依旧存在少数种族选择保留更多原本的身体特征。”
一百分！可以在现实中大饱眼福了！
激动的打了一个响指，我拍着胸膛对素雪做出了保证：“这浑水，我趟定了！”
“感谢魔王——”
“打住，细枝末节的客套就免了，还是赶紧带我下去吧。”
毕竟高处的风是真的大，只穿一条大裤衩子的我属实有些遭不住了。
跟随素雪从挑檐处跃下，这儿的走廊居然连个灯笼也不挂。素雪唤出了先前战斗时用的那对银环，其上散发出的淡淡白光为我们照亮了道路。
怎么跟做贼似的……
快走两步与素雪并排前行，我微微弯腰，低头看着素雪的侧脸：“头儿，今晚咱们偷什么？”
“魔王大人的需求但提无妨，素雪会为您安排。”
暖床丫鬟！要两个！不过还是得先问明白眼下的问题：“我感觉好像在做贼，等会进去不会还要避人耳目吧？”
“不需要，属下正要带您见一面遗神国的皇帝。魔王大人何出此言呢？”
“放着正门不走走屋顶，这不是梁上君子爱为之事吗。”
“这次穿越是属下的首次尝试，故而寻找了两界之间隔离的薄弱点。待属下熟悉此术之后，魔王大人可凭意愿指定转移的降落方位。”
“这是没有直接把我送到魔王城的原因吗？”
呼，只是这种简单的原因吗？看来这里的情况并没有我脑补的那么复杂。
“并非如此，而是现在所有从下界通向上界的‘通路’都被封禁了。”
“……等等？这是什么意思？”高兴早了，比我想象的还TM复杂。
“字面意思。”
“你也不行？你应该……”
“属下所拥有的特权也不能将封禁打开。”
牛到能带人往返异界的特权都不能解开的封禁？
“这一部分详细和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被封禁？”踏上长长的木质楼梯，往下的部分终于出现了些许光亮：“包含上任魔王的部分，所有你清楚的都和我说清楚。”
“关于为何被封禁一事属下并不知情，但可断定通路的封闭是‘魔王大人’所为。”
总结先前素雪的发言逻辑，但凡是她不知情不明了的事就绝不会一口咬死，那么可以确定，一定是“魔王”的力量封锁了通路。
但同样的，她也并没有咬死这是“上任魔王”封锁的。
巧不巧，我记忆的起点——只是一个十岁的小男孩踉跄在怪物肆虐的大街上，好像什么都听不清、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在失魂落魄中被一个慈祥的老婆婆救起。
“继承自先代白臣们的记忆，上任魔王大人在亲眼见到其父——第十任圣王大人战死在自己眼前后，便变得极度渴求力量。虽然在这之后的他十分偏执，却并没有触碰到神王大人定下的底线。”
“而前任白臣身亡之后，我身为在任的白臣，被捡到时已经在了下界，上任魔王大人此时依旧是在任的。除此之外，我脑海中关于上任魔王大人有关的所有记忆全部变为了空白。”
捡到？没有相关记忆？
“依直觉行事，我隐藏了自己的存在，如此亦天下太平，万物安宁。”
“直至八年前，上任魔王大人失踪，通往上界的‘路’也被封闭了，玺印的力量也失去了控制。仅凭我的力量又无法解决这一切，故而只能等待拥有‘王’资格的人出现。”
“直到昨天，我感应到了您的气息。”
楼梯出现在这长的离谱的走廊尽头，伴着沉重的脚步声与盔甲碰撞的叮当声，一点飘渺的灯火从下方悠然而来。
来者与素雪同时喊出了声：“谁？！”“什么人？”
“这声音？”更快一拍的反应过来，对方迟疑着回问道：“是公主殿下吗？”
素雪的熟人？随着来者的询问出口，那脚步声也明显的仓促了起来。不多时，这位身着重甲的男子便来到了我们面前，一见面便对素雪行了一礼：“公主殿下。”
“免礼了，景东将军。这个时间来此何为？”与同我对话时故意放低的姿态不同，此时的素雪确有一种公主殿下的气质与风度。
“公主大人，说来惭愧。今日在下指派来看守上层的兵士是两个新人，不懂规矩把灯都点上了。我也是刚得知这事不久，怕把那家伙吵醒，便也顾不得叫人，亲自来跑一趟，将灯都给灭掉了。这不，刚要回去便听见有什么动静，赶紧折回来看看。没想到是公主殿下您回来了。”
“以后注意就好，也勿要去处罚那新兵了。”
“公主殿下宅心仁厚，属下便只口头骂他两句，让他长长记性就好。额……”哦，看来是注意到了素雪身后的这位风流倜傥的裸男呢，景东将军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对素雪开了口：“容属下斗胆一问，您身后这是？”
“我的客人。”“她的主人。”
“……怎么？这位朋友是想和我切磋切磋？”景东的佩刀已经亮出了一寸有余，看他的架势，颇有一种想要将我直接从楼上踹下去的冲动。
稍待几秒，见素雪也不做任何表态，这位将军也没再说什么。他欠了欠身子，为我们让出了一条道来：“既然是公主殿下的客人，属下也不便多留。只是陛下曾对属下们说过，您来到他身边后没有几年，他便因先皇仙去而不得不将绝大部分的精力投入在了朝政中。对他来说，最大的遗憾便是没能多陪伴您几次。”
“殿下聪慧，臣民尽知。但陛下一定更希望您能明辨是非，不要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才好。”
瞟我干嘛？明明我才是被利用的那个好吗？
“将军费心，我会注意的。”
景东将军向素雪点了点头，又向我深鞠一躬：“多有冒犯。”
“不冒犯，这不是很正经的好话吗。哎呀，景西将军将军真是忠心耿耿呢。”
“……在下名为景东。”
“差不多，差不多。呦，素雪，难得景南将军都给我们让路了，那就出发吧？”
“好。”
不是“遵命”，是为了掩饰我的身份吗？
“……”
在跟着素雪踏上楼梯之后，我回头望向走廊，发现景东并没有打算离开，而是依旧站在原地，举着灯笼左顾右盼着什么。
这家伙……是在确认我有没有带什么人偷偷跟在后面吗？
嘛，算了。与其考虑他，还不如多和素雪聊聊。
“继续刚才的话题吧、素雪。为什么是昨天？在这之前你感应不到我的存在吗？”
“触发感应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上任魔王大人再次出现。”
“二是下一任的王已经成年，获得了继任的资格。”
“……”
呵，原来我真正的生日是昨天啊。
“哼哼~哼~哼哼哼~”厚重的大门被人用力推开，这是熟悉的声音，却在不熟悉的时间响起。不用猜，来者自然会是那人。想到这，一抹轻笑勾上了年轻男子的嘴角。
“啪嗒、啪嗒。”
轻溅的水声愈来愈近，男子坐直了身子，伸了伸懒腰，期待着这次的相见。
“咔！”随着脚步声在门外停住，男子也结束了放松的动作。他抬眼望向门外，一双明亮的眼睛正隔着小窗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还不等自己打个招呼，对方便先开了口：
“挺悠闲啊，伏律？看来你确实很有精力去考虑怎么实现之前没能实现的计划呢。”
像是预测到了来者的提问，被称为伏律的男子轻笑一声，打趣道：“那还全得仰仗叔叔您的关照了，该挨的打是一顿没得、该饿的饭食是一餐没少。就是这日子过的好生没趣儿，连自己的死期都不得而知呢。”
“你是觉得我不敢吗？！”被这挑衅触及到了自己日渐憔悴的神经，门外的男人生气的对着门内的男子喊道：“我留你一命不是因为我需要让你悔过来即位！不是因为我需要让人们看看我的仁慈！更不是为了——”
“是因为我是你最后的血亲？崇弈陛下？”
“……在我决定要把你囚禁在这的时候，素雪曾对我提议过——死刑，这是最佳的选择。”
“义妹她……还是老样子啊。”
“抓到那两个家伙后，我花了点时间来思考——我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思考你是如何被囚禁在这种地方还能联络到你养的狗；也并不想花时间一点一点加重惩罚让你向我求饶。”
“并不是因为那个位置太舒服的原因？”
“许个愿望吧，伏律。当然，像是看到明天正午之后太阳这种不切实际的就免了。”
“只有一个的话？羲都的陛下会不清楚吗？”
“哼，他当然知道。”一声冷笑，门外的男子用稍带人情味的语气说出了最后一句话：“明天我让素雪做些点心给你送来。”
“那可真是，太谢谢叔叔您了。”
再抬起头时，门外已经没了任何人的身影，亦不知他是否听见了自己的道谢。
最后的道谢。
***
好像在一个奇怪的空间中感受到了一股奇妙的漂浮感，再度睁开眼睛时，已然站在了一处十分陌生的地方。
感受着迎面而来的徐徐晚风，我前跨一步，放眼远眺向月光下依稀可辨的远方风景：不尽的群山连绵，幽暗的深林不断延伸。而这所有的一切，皆被一座围墙挡在了外面。不知道这里和地球有多少时间差，这个时间的大街上竟少有几丝灯火在轻轻摇晃。
“哦！风景不错啊。”
低头看了一眼临传送前握住的手机，完全没有一点信号。
这里绝不是我生活了八年之久的结界，认清这件事后，我的心情也没由来的激动了起来。虽然这点风景压根没让我回忆起任何东西，但终于能自由的来那个结界外的地方看看风景，这个事实着实让我感到开心。
这楼顶的风还挺大，这吹的，好像得对面那山都在跟着晃似的。
“这里就是魔王城？”这丹楹刻桷的亭台楼阁，四周还有普通民居？魔王之名倒确实不似我想象中的那么残民害理啊。
“不，这里是下界的人类之国“遗神国”的都城，盘古都。”
“下界？人类之国？”
“仪明大陆分为上下两界，除了魔王大人的宫殿，三臣的领地亦存于上界。而下界则由七国组成。遗神国便是由人类统治的国度。”
不对劲。
按素雪所说的，她应该不可能没有出入魔宫的自由，那为什么不直接把我送到魔宫？是不想去？还是不能去？而且不是魔王城的话，为什么不去白臣的领地？三臣之间在魔王失踪后发生了什么吗？内斗？背过身避开素雪的眼睛掩饰自己的狐疑，我由着话头随口向素雪提了个问题：“那另外六国都是什么种族的领地？”
不行，想不明白。眼下掌握的情报实在太少，就是靠猜的也没法把已知部分做个大致串联。与其自己在这纠结个没完，还是找机会从素雪那套情报比较省心。
“分别是由水生种统治的‘溟渊宫’，由有翼种统治的‘入云谷’，由植生种统治的‘繁锦洲’，由仿灵种统治的‘创秘之疆’，由陆生种统治的‘踏荒寨’，由元素种统治的‘途风山庄’。”
嚯，临来前还以为是玄幻系的，没想到居然是奇幻系的。
要是还满足一点，那就更合我胃口了：“素雪，这些种族的外表是什么形象的？”
“仪明大陆以神王的形象为尊，顺应此方向，所有种族的最高形态皆是类人型，但依旧存在少数种族选择保留更多原本的身体特征。”
一百分！可以在现实中大饱眼福了！
激动的打了一个响指，我拍着胸膛对素雪做出了保证：“这浑水，我趟定了！”
“感谢魔王——”
“打住，细枝末节的客套就免了，还是赶紧带我下去吧。”
毕竟高处的风是真的大，只穿一条大裤衩子的我属实有些遭不住了。
跟随素雪从挑檐处跃下，这儿的走廊居然连个灯笼也不挂。素雪唤出了先前战斗时用的那对银环，其上散发出的淡淡白光为我们照亮了道路。
怎么跟做贼似的……
快走两步与素雪并排前行，我微微弯腰，低头看着素雪的侧脸：“头儿，今晚咱们偷什么？”
“魔王大人的需求但提无妨，素雪会为您安排。”
暖床丫鬟！要两个！不过还是得先问明白眼下的问题：“我感觉好像在做贼，等会进去不会还要避人耳目吧？”
“不需要，属下正要带您见一面遗神国的皇帝。魔王大人何出此言呢？”
“放着正门不走走屋顶，这不是梁上君子爱为之事吗。”
“这次穿越是属下的首次尝试，故而寻找了两界之间隔离的薄弱点。待属下熟悉此术之后，魔王大人可凭意愿指定转移的降落方位。”
“这是没有直接把我送到魔王城的原因吗？”
呼，只是这种简单的原因吗？看来这里的情况并没有我脑补的那么复杂。
“并非如此，而是现在所有从下界通向上界的‘通路’都被封禁了。”
“……等等？这是什么意思？”高兴早了，比我想象的还TM复杂。
“字面意思。”
“你也不行？你应该……”
“属下所拥有的特权也不能将封禁打开。”
牛到能带人往返异界的特权都不能解开的封禁？
“这一部分详细和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被封禁？”踏上长长的木质楼梯，往下的部分终于出现了些许光亮：“包含上任魔王的部分，所有你清楚的都和我说清楚。”
“关于为何被封禁一事属下并不知情，但可断定通路的封闭是‘魔王大人’所为。”
总结先前素雪的发言逻辑，但凡是她不知情不明了的事就绝不会一口咬死，那么可以确定，一定是“魔王”的力量封锁了通路。
但同样的，她也并没有咬死这是“上任魔王”封锁的。
巧不巧，我记忆的起点——只是一个十岁的小男孩踉跄在怪物肆虐的大街上，好像什么都听不清、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在失魂落魄中被一个慈祥的老婆婆救起。
“继承自先代白臣们的记忆，上任魔王大人在亲眼见到其父——第十任圣王大人战死在自己眼前后，便变得极度渴求力量。虽然在这之后的他十分偏执，却并没有触碰到神王大人定下的底线。”
“而前任白臣身亡之后，我身为在任的白臣，被捡到时已经在了下界，上任魔王大人此时依旧是在任的。除此之外，我脑海中关于上任魔王大人有关的所有记忆全部变为了空白。”
捡到？没有相关记忆？
“依直觉行事，我隐藏了自己的存在，如此亦天下太平，万物安宁。”
“直至八年前，上任魔王大人失踪，通往上界的‘路’也被封闭了，玺印的力量也失去了控制。仅凭我的力量又无法解决这一切，故而只能等待拥有‘王’资格的人出现。”
“直到昨天，我感应到了您的气息。”
楼梯出现在这长的离谱的走廊尽头，伴着沉重的脚步声与盔甲碰撞的叮当声，一点飘渺的灯火从下方悠然而来。
来者与素雪同时喊出了声：“谁？！”“什么人？”
“这声音？”更快一拍的反应过来，对方迟疑着回问道：“是公主殿下吗？”
素雪的熟人？随着来者的询问出口，那脚步声也明显的仓促了起来。不多时，这位身着重甲的男子便来到了我们面前，一见面便对素雪行了一礼：“公主殿下。”
“免礼了，景东将军。这个时间来此何为？”与同我对话时故意放低的姿态不同，此时的素雪确有一种公主殿下的气质与风度。
“公主大人，说来惭愧。今日在下指派来看守上层的兵士是两个新人，不懂规矩把灯都点上了。我也是刚得知这事不久，怕把那家伙吵醒，便也顾不得叫人，亲自来跑一趟，将灯都给灭掉了。这不，刚要回去便听见有什么动静，赶紧折回来看看。没想到是公主殿下您回来了。”
“以后注意就好，也勿要去处罚那新兵了。”
“公主殿下宅心仁厚，属下便只口头骂他两句，让他长长记性就好。额……”哦，看来是注意到了素雪身后的这位风流倜傥的裸男呢，景东将军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对素雪开了口：“容属下斗胆一问，您身后这是？”
“我的客人。”“她的主人。”
“……怎么？这位朋友是想和我切磋切磋？”景东的佩刀已经亮出了一寸有余，看他的架势，颇有一种想要将我直接从楼上踹下去的冲动。
稍待几秒，见素雪也不做任何表态，这位将军也没再说什么。他欠了欠身子，为我们让出了一条道来：“既然是公主殿下的客人，属下也不便多留。只是陛下曾对属下们说过，您来到他身边后没有几年，他便因先皇仙去而不得不将绝大部分的精力投入在了朝政中。对他来说，最大的遗憾便是没能多陪伴您几次。”
“殿下聪慧，臣民尽知。但陛下一定更希望您能明辨是非，不要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才好。”
瞟我干嘛？明明我才是被利用的那个好吗？
“将军费心，我会注意的。”
景东将军向素雪点了点头，又向我深鞠一躬：“多有冒犯。”
“不冒犯，这不是很正经的好话吗。哎呀，景西将军将军真是忠心耿耿呢。”
“……在下名为景东。”
“差不多，差不多。呦，素雪，难得景南将军都给我们让路了，那就出发吧？”
“好。”
不是“遵命”，是为了掩饰我的身份吗？
“……”
在跟着素雪踏上楼梯之后，我回头望向走廊，发现景东并没有打算离开，而是依旧站在原地，举着灯笼左顾右盼着什么。
这家伙……是在确认我有没有带什么人偷偷跟在后面吗？
嘛，算了。与其考虑他，还不如多和素雪聊聊。
“继续刚才的话题吧、素雪。为什么是昨天？在这之前你感应不到我的存在吗？”
“触发感应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上任魔王大人再次出现。”
“二是下一任的王已经成年，获得了继任的资格。”
“……”
呵，原来我真正的生日是昨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