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偶遇小护士
这场雨终于停了，好几天都没怎么见过太阳，感觉精神有些萎靡，就像桌面上那盆绿萝一样，前几天叶片还很肥厚，这几天看着瘦了一些……
冯雪从家里特意带过来了有助于睡眠的中药，很细心地磨成了粉，分成一小袋一小袋的，交代我睡前用热水冲一袋喝下……
李妍十点还没有来公司，我拿出手机给李妍拨了过去……
李妍自从公司被袭击的那晚之后，总是感觉她……压力很大。以前我坐在办公室里面，能清晰听见李妍高跟鞋踩在水泥地面上发出的那种轻快声音，现在那声音弱了许多，节奏也慢了许多……
“喂，什么事？”
电话传来李妍有些疲惫的声音。
“处长，安强现在可以配合我了吗？”
李妍回答到：“可以了。”随即又问：“怎么样有进展吗？”
“有一点。”
“好，你要小心。”
李妍的回答极为简短，既没有问详细情况，也没有问下一步的计划……
“嗯，明白，处长，没别的事情了。”
“好。”
李妍说了声“好”挂断了电话……
我走出办公室，走到吧台前，冯雪拿着笔在一张便签上写着什么，见我过来，把那张便签压在手心下。
“领导什么指示？”
冯雪笑看着我问。
我考虑了一下对冯雪说：“明天我要出去一趟，可能会走几天，如果公司有事情你可以全权代表我做决定。”
“去哪里啊？”
“执行任务。”
冯雪不在多问，点点头说：“明白。”
交代完冯雪，走出办公楼，走进寝室楼……
第二天一早，天气很好……
昨天忐忑一天，晚上服下冯雪的中药，这才将将睡下……
原本以为今天会很更加紧张，但与我想的不同。箭在弦上之时，我反而轻松了很多……
我拿着那台诺基亚走出了公司大门，坐上那趟通往万达的公交车……
一路上我都在四处观察，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车辆，金杯面包车什么的……
上次感觉很久的路程，这次感觉很快就抵达了。
下了公交车，向万达里面走去……
之所以选择这里完全是因为之前来过，还算比较熟悉。
万达人比较多、地形复杂，如果遇到危险我更容易躲藏，喊个救命什么的，没准就会像那天在女厕所里那样，过来两个热心市民帮我一把……
我坐在万达二楼的长条凳子上，手里拿着诺基亚，随时准备着如果有人突然拿着口袋抓我，我就从二楼跳下去，下面就是出口……
四周观察，并没有看见任何可疑的人，或可疑的事情……
坐在长条凳子上一个小时，那台诺基亚也没有任何动静……
十一点时，我在地下小吃城吃了碗麻辣烫，喝了瓶汽水……
然后绕着万达楼上楼下，拼命的走，有的时候我还会突然加快脚步，有时我又会突然放慢脚步……
在拐弯的时候，我会突然藏一下，然后探出头看看后面有没有人跟踪我，我就这样疑神疑鬼地在万达溜达了两个多小时，也不见有任何动静……
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我发现有两个穿着黑裤子、白衬衫的人在后面跟着我，瘦瘦高高的，手里拿着对讲机……
终于来了吗？
我心里想着，猛地向楼下跑去，也不管人多人少，跑的过程中碰到了好几个人，也腾不出空来道歉，就是拼命地跑、拼命地跑……
果然后面那俩人也在拼命地追我，边跑边对前面的人说：“那人神经病，躲着点……”
最终我被请出了万达，那两个人是保安……
我站在万达门口，四处望了望，发现一旦出了万达里面，外面的一切都变得非常陌生……
我还想进去，但是保安说什么都不肯放我进去，我解释什么都没有用，除非有人陪同……
我又换了个门，一只脚刚迈进门，那两个保安向我这跑来，冲着我说：“先生对不起，您不能进入。”
还挺有礼貌，叫我“先生”。
我蹲在万达门口，那两个保安见我没离开，他俩也没离开……
我都想好了，如果绿制服的人从里面出来抓我，我就向外跑。如果从外面过来，我也管不了那么多，直接冲进万达……
我反复在脑子里预演着各种可能发生情景……
“李林。”
一个女人的声音喊了我一声，我一惊，站起来就准备要跑……
仔细一看这女人穿着黑裤子、白衬衫，踩着个高跟鞋，慢悠悠地向我这边走，直觉告诉我她不是绿制服那帮人……
这女人感觉熟悉，但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分神思考之际。女人以站到我面前，我越看越熟悉，这越熟悉越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你是？”
我问女人。
女人笑了一下，用手遮住鼻子以下的脸……
“啊，是你啊！”
原来是她，我说怎么想不起来……
女人是在三院碰到的那个小护士，那时她戴着口罩，还让我打扫碎玻璃……
“你怎么在这蹲着？”小护士问了句，然后看了看我手中的诺基亚，似恍然大悟般说：“来买手机？”
我赶忙把诺基亚揣兜里，又回头看看正在盯我的保安，想到了注意。
“啊……是，买手机，不太懂，正想着买什么品牌呢。”
我顺着小护士的话说。
“我朋友在里面卖菊花手机，走吧，我带你去看看，能给你打个折。”
“是吗？那太好了，你可帮我大忙了。”
我跟小护士俩人，一边说一边走进了万达……
经过那两个保安时，他俩使劲地盯着小护士的脸，如果发现小护士也不对劲，准备立马给我俩按那儿。
小护士感觉到两个保安眼神不对，瞪了两个保安一眼，大声呵斥说：“看什么看？”
两个保安紧忙移开视线，这次没有拦我……
进了万达，我四处寻找有没有可疑的人……
小护士可能以为我没来过大商场，她就给我讲起了各个商铺里都是卖什么东西，一边讲，还一边问我有没有想买的，她可以帮帮忙挑选……
我哪有逛街的心情，全都说“不买、不买”。
快走到菊花店的时候，小护士见我也没问她叫什么名字，可能觉得我害羞，就主动介绍起自己说，她叫黄倩倩……
黄倩倩是个好姑娘。
这是我最为真实的内心独白……
进了菊花店，果然黄倩倩跟一个女孩热情地打招呼，介绍我说是她朋友，另一个女孩好像误会了，颇有深意地看了我俩一眼……
黄倩倩也没在意，趴在那女孩耳边耳语几句，不知道说些什么……
于是那女孩就给我带到了，卖老年机专区，我一看价格给我逗笑了，最贵的不超过八百……
黄倩倩见我露出了笑模样，好像感觉自己很聪明似的，抿嘴跟着笑了一下……
她那朋友就开始给我介绍起手机都有什么什么功能，怎么怎么好，基本上卖点就是屏幕大，文字大，电池能用好几天这些……
我心里着急，心想着绿制服的人如果突然出现别给黄倩倩连累了……
于是随便挑了一台最便宜的五百多块钱的手机，黄倩倩的朋友还给我抹了二十块钱零头……
付款的时候我忽然想起，兜里揣着一台鸭梨14PROMAX，去年过生日江暖送给我的，现在拿出来好像不太合适……
手就在裤兜里抓呀抓，想着用什么办法支开黄倩倩……
黄倩倩似乎看出我的窘迫，一句话没说，拿着自己的手机就付了款，笑盈盈地抬起双手把装新手机的袋子送给我。
姑娘你误会了。
但现在也不是把问题说清楚的时候，一心只想先甩开黄倩倩，不要连累到她……
接过装新手机袋子……
“那个钱，我过两天给你。”
我有些尴尬地对她说。
“好呀，什么时候有钱，什么时候给我就行。”
然后她掏出里面的新手机，存上了她的号码，名称上写着倩倩。
就在这时，我感觉口袋里的诺基亚震动了一下……
我来不及解释急忙说：“倩倩我还有事，先走了。”
不等话说完，转身就向最近的出口跑去，途中又碰到好几个人，保安又跑了过来，想要抓我没抓住，我还是跑了出去……
隐约听见黄倩倩大声喊了句：“我看你才像神经病。”
我一边跑，一边拿出诺基亚，果然收到了一条信息，内容很简单就两个字：上车。
看到马路对面一个男人，盯着我，还冲我点了一下头。
我正犹豫着应该怎么办之时，黄倩倩此时也走了出来……
“李林。”
黄倩倩喊了我一声。
我不能在犹豫了，假装没听见，也顾不得路上的车，飞快的向马路对面跑去，上了车……
车窗外，黄倩倩正一脸茫然地看向我上的这辆车。
好在那人没注意到黄倩倩，车子开走了……
冯雪从家里特意带过来了有助于睡眠的中药，很细心地磨成了粉，分成一小袋一小袋的，交代我睡前用热水冲一袋喝下……
李妍十点还没有来公司，我拿出手机给李妍拨了过去……
李妍自从公司被袭击的那晚之后，总是感觉她……压力很大。以前我坐在办公室里面，能清晰听见李妍高跟鞋踩在水泥地面上发出的那种轻快声音，现在那声音弱了许多，节奏也慢了许多……
“喂，什么事？”
电话传来李妍有些疲惫的声音。
“处长，安强现在可以配合我了吗？”
李妍回答到：“可以了。”随即又问：“怎么样有进展吗？”
“有一点。”
“好，你要小心。”
李妍的回答极为简短，既没有问详细情况，也没有问下一步的计划……
“嗯，明白，处长，没别的事情了。”
“好。”
李妍说了声“好”挂断了电话……
我走出办公室，走到吧台前，冯雪拿着笔在一张便签上写着什么，见我过来，把那张便签压在手心下。
“领导什么指示？”
冯雪笑看着我问。
我考虑了一下对冯雪说：“明天我要出去一趟，可能会走几天，如果公司有事情你可以全权代表我做决定。”
“去哪里啊？”
“执行任务。”
冯雪不在多问，点点头说：“明白。”
交代完冯雪，走出办公楼，走进寝室楼……
第二天一早，天气很好……
昨天忐忑一天，晚上服下冯雪的中药，这才将将睡下……
原本以为今天会很更加紧张，但与我想的不同。箭在弦上之时，我反而轻松了很多……
我拿着那台诺基亚走出了公司大门，坐上那趟通往万达的公交车……
一路上我都在四处观察，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车辆，金杯面包车什么的……
上次感觉很久的路程，这次感觉很快就抵达了。
下了公交车，向万达里面走去……
之所以选择这里完全是因为之前来过，还算比较熟悉。
万达人比较多、地形复杂，如果遇到危险我更容易躲藏，喊个救命什么的，没准就会像那天在女厕所里那样，过来两个热心市民帮我一把……
我坐在万达二楼的长条凳子上，手里拿着诺基亚，随时准备着如果有人突然拿着口袋抓我，我就从二楼跳下去，下面就是出口……
四周观察，并没有看见任何可疑的人，或可疑的事情……
坐在长条凳子上一个小时，那台诺基亚也没有任何动静……
十一点时，我在地下小吃城吃了碗麻辣烫，喝了瓶汽水……
然后绕着万达楼上楼下，拼命的走，有的时候我还会突然加快脚步，有时我又会突然放慢脚步……
在拐弯的时候，我会突然藏一下，然后探出头看看后面有没有人跟踪我，我就这样疑神疑鬼地在万达溜达了两个多小时，也不见有任何动静……
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我发现有两个穿着黑裤子、白衬衫的人在后面跟着我，瘦瘦高高的，手里拿着对讲机……
终于来了吗？
我心里想着，猛地向楼下跑去，也不管人多人少，跑的过程中碰到了好几个人，也腾不出空来道歉，就是拼命地跑、拼命地跑……
果然后面那俩人也在拼命地追我，边跑边对前面的人说：“那人神经病，躲着点……”
最终我被请出了万达，那两个人是保安……
我站在万达门口，四处望了望，发现一旦出了万达里面，外面的一切都变得非常陌生……
我还想进去，但是保安说什么都不肯放我进去，我解释什么都没有用，除非有人陪同……
我又换了个门，一只脚刚迈进门，那两个保安向我这跑来，冲着我说：“先生对不起，您不能进入。”
还挺有礼貌，叫我“先生”。
我蹲在万达门口，那两个保安见我没离开，他俩也没离开……
我都想好了，如果绿制服的人从里面出来抓我，我就向外跑。如果从外面过来，我也管不了那么多，直接冲进万达……
我反复在脑子里预演着各种可能发生情景……
“李林。”
一个女人的声音喊了我一声，我一惊，站起来就准备要跑……
仔细一看这女人穿着黑裤子、白衬衫，踩着个高跟鞋，慢悠悠地向我这边走，直觉告诉我她不是绿制服那帮人……
这女人感觉熟悉，但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分神思考之际。女人以站到我面前，我越看越熟悉，这越熟悉越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你是？”
我问女人。
女人笑了一下，用手遮住鼻子以下的脸……
“啊，是你啊！”
原来是她，我说怎么想不起来……
女人是在三院碰到的那个小护士，那时她戴着口罩，还让我打扫碎玻璃……
“你怎么在这蹲着？”小护士问了句，然后看了看我手中的诺基亚，似恍然大悟般说：“来买手机？”
我赶忙把诺基亚揣兜里，又回头看看正在盯我的保安，想到了注意。
“啊……是，买手机，不太懂，正想着买什么品牌呢。”
我顺着小护士的话说。
“我朋友在里面卖菊花手机，走吧，我带你去看看，能给你打个折。”
“是吗？那太好了，你可帮我大忙了。”
我跟小护士俩人，一边说一边走进了万达……
经过那两个保安时，他俩使劲地盯着小护士的脸，如果发现小护士也不对劲，准备立马给我俩按那儿。
小护士感觉到两个保安眼神不对，瞪了两个保安一眼，大声呵斥说：“看什么看？”
两个保安紧忙移开视线，这次没有拦我……
进了万达，我四处寻找有没有可疑的人……
小护士可能以为我没来过大商场，她就给我讲起了各个商铺里都是卖什么东西，一边讲，还一边问我有没有想买的，她可以帮帮忙挑选……
我哪有逛街的心情，全都说“不买、不买”。
快走到菊花店的时候，小护士见我也没问她叫什么名字，可能觉得我害羞，就主动介绍起自己说，她叫黄倩倩……
黄倩倩是个好姑娘。
这是我最为真实的内心独白……
进了菊花店，果然黄倩倩跟一个女孩热情地打招呼，介绍我说是她朋友，另一个女孩好像误会了，颇有深意地看了我俩一眼……
黄倩倩也没在意，趴在那女孩耳边耳语几句，不知道说些什么……
于是那女孩就给我带到了，卖老年机专区，我一看价格给我逗笑了，最贵的不超过八百……
黄倩倩见我露出了笑模样，好像感觉自己很聪明似的，抿嘴跟着笑了一下……
她那朋友就开始给我介绍起手机都有什么什么功能，怎么怎么好，基本上卖点就是屏幕大，文字大，电池能用好几天这些……
我心里着急，心想着绿制服的人如果突然出现别给黄倩倩连累了……
于是随便挑了一台最便宜的五百多块钱的手机，黄倩倩的朋友还给我抹了二十块钱零头……
付款的时候我忽然想起，兜里揣着一台鸭梨14PROMAX，去年过生日江暖送给我的，现在拿出来好像不太合适……
手就在裤兜里抓呀抓，想着用什么办法支开黄倩倩……
黄倩倩似乎看出我的窘迫，一句话没说，拿着自己的手机就付了款，笑盈盈地抬起双手把装新手机的袋子送给我。
姑娘你误会了。
但现在也不是把问题说清楚的时候，一心只想先甩开黄倩倩，不要连累到她……
接过装新手机袋子……
“那个钱，我过两天给你。”
我有些尴尬地对她说。
“好呀，什么时候有钱，什么时候给我就行。”
然后她掏出里面的新手机，存上了她的号码，名称上写着倩倩。
就在这时，我感觉口袋里的诺基亚震动了一下……
我来不及解释急忙说：“倩倩我还有事，先走了。”
不等话说完，转身就向最近的出口跑去，途中又碰到好几个人，保安又跑了过来，想要抓我没抓住，我还是跑了出去……
隐约听见黄倩倩大声喊了句：“我看你才像神经病。”
我一边跑，一边拿出诺基亚，果然收到了一条信息，内容很简单就两个字：上车。
看到马路对面一个男人，盯着我，还冲我点了一下头。
我正犹豫着应该怎么办之时，黄倩倩此时也走了出来……
“李林。”
黄倩倩喊了我一声。
我不能在犹豫了，假装没听见，也顾不得路上的车，飞快的向马路对面跑去，上了车……
车窗外，黄倩倩正一脸茫然地看向我上的这辆车。
好在那人没注意到黄倩倩，车子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