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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醒悟

    过了片刻,两人来到李和顺宅子。

    孟飞云纵身翻墙,进去之后把大门轻轻打开,扶着李和顺进来。

    卧房正亮着灯,两人放轻脚步来到卧房门外,听见里面传来男女调笑声音。

    听声音,正是赵平远和楚轻怜!

    就算李和顺再老实,也知道怎么回事了,他现在就觉得火往上撞,顾不上当下处境,张嘴就要骂。

    孟飞云伸手把李和顺嘴捂住,示意他先不要发做。

    李和顺咬着牙点头,脸胀的通红,现在他已经顾不上害怕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赵平远竟然会和楚轻怜有染!

    李和顺强压怒火,和孟飞云继续听里面说话。

    “说好了是李和顺自己,怎么又加了一个?那小子有点古怪。”赵平远问道。

    “他身上有几千两,不拿白不拿。”楚轻怜声音有些幽怨。

    “真的?不会是你瞧上他了,勾引人家没成,就想着把他害了吧?我后背可有点发硬。”赵平远语气发酸。

    “呸!你把我当什么了!觉得要当王八就快滚!”楚轻怜骂道。

    “以后咱们可用不着偷情,能做长久夫妻了,这话可不兴说。”赵平远哄道。

    “狗屁的长久夫妻,我看你就是馋我身子!”楚轻怜娇嗔道。

    “馋,快馋死了”

    赵平远急促地说道:“可人儿,我恨不得把你吃进肚里!”

    “一脸的短命相,这次得你伺候我!”

    楚轻怜浪声说道。

    “姑奶奶,我准把你伺候到天上去。”

    赵平远回道,紧接着屋里传来脱衣服的声音。

    “奸夫淫妇!”

    李和顺听到这里再也忍耐不住,一脚踹开房门,高声骂道。

    赵平远刚把外衣脱下,听见外面有声音。

    “噗。”

    先把灯吹了。

    李和顺刚进屋,就觉得漆黑一片,一时摸不清方向。紧接着就感觉到劲风扑面,然后就是哎呦一声。

    屋里恢复光亮,灯重新点上了。

    李和顺这才看清,赵平远捂着腕子摔在地上,旁边就是一把钢刀,孟飞云正站在他身边,楚轻怜衣衫不整的缩在床上瑟瑟发抖。

    “进来人还知道吹灯暗算,可以阿,赵班头。”

    孟飞云看向赵平远,用他的外衣把他捆了个结实。

    李和顺这才知道,自己刚才又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他看向自己的至交好友,觉得十分陌生,再看向自己一向疼爱的妻子,觉得自己实在可笑。

    李和顺指着两人想大骂一顿,可就觉得一股气堵在胸口,半天什么也没说出来。最后瘫倒在地,双目无神,仿佛丢了魂。

    赵平远知道自己栽了,估计是难逃一死,把头低下,一言不发。楚轻怜现在只顾的上发抖,嘴都吓得张不开。屋里一时安静下来。

    “你们俩互相咬,谁做的坏事多,谁死!”

    孟飞云扫了他俩一眼,冷声说道。

    “是她!是她说只要我把李大哥害了,她自己和李大哥的产业就都归我了!我是受了她蛊惑,一时猪油蒙心!”

    赵平远听到能活,急忙把头抬起,指向楚轻怜。

    “栽赃的法子是你想的!你个挨千刀的!是你要害我夫君!”

    楚轻怜没想到赵平远这么快就怂了,语气里满是怨恨。

    “我当丫鬟的第三年,就被他骗了身子,他就是个王八蛋,我真是被他骗了。”

    楚轻怜眼泪汪汪的看向孟飞云。

    “可你不是有落红吗?”孟飞云问道。

    楚轻怜急促的说道:“对,这也是他的主意,他让我把夫君灌醉,到时候用鸡血假装。他说我夫君为人厚道,以为自己要了我的清白,肯定就会娶我。”

    孟飞云平和地看向赵平远:“这么说,你得死了?”

    赵平远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大声喊道:“李大哥的夫人,就是这个贱人害死的!”

    “你说什么!”

    话音刚落,李和顺突然就回了神,扑向赵平远,双手青筋暴起,紧紧抓住他的胳膊,双目赤红地喝问道。

    赵平远被吓了一跳,自己这位李大哥性子最好,他还从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

    “我俩好上之后,有天她和我抱怨,说夫人要把她许出去。她之所以愿意在这当丫鬟,就是为了能当个妾,现在怕是什么都捞不着了。过了一个多月,她又来找我,说眼看人家就要找到,她问我能不能弄来毒药。我是对她有色心,可还不傻,直接回了。”赵平远稳住心神,继续说道。

    “她说要是不给,就和李大哥说我强奸她。我还是不肯,那天她在床上使了许多新奇花样,我从未见过这些本事,就问她哪学来的。她这才说实话,她之前是扬州瘦马,从小专门训练出来伺候官老爷的。她说只要我肯,以后就这样伺候我。我一时鬼迷心窍,就……”赵平远羞愧的把头低下。

    “你个狗娘养的东西!我!我杀了你!”

    李和顺暴喝道,双手紧紧掐住赵平远的脖子。

    赵平远被他掐的喘不过气,可身子被捆住了,也挣不开,眼看就要被掐死,脸上表情痛苦万分。

    李和顺看他这样,想起这些年他俩的交情,心里又觉得不忍,手上力道不自觉变轻。

    赵平远终于缓上一口气,凄惨地哀求道:“李大哥!是我猪狗不如!您饶了我这次,我来世做牛做马报答您!”

    李和顺本身就是宽厚性子,听他这么一说,竟然真的把缓缓手松开了。

    孟飞云走过来,看了李和顺一眼,也没说话。

    一掌拍在赵平远头顶,这次倒是没碎,但好大一颗脑袋,竟直接被按进了腔子里面!

    赵平远死尸栽倒,鲜血流了一地。

    李和顺大惊:“这,我,孟。”

    他哪离得这么近看过杀人?何况是这种古怪死法,李和顺一时吓得说不清话。

    孟飞云平淡地说道:“李大哥,他说自己既是猪狗又是牛马,我就是想看看他死后能不能个现原形。”

    楚轻怜看到赵平远惨死,已经吓得魂飞天外,身子抖若筛糠。

    孟飞云看向李和顺,指了一下楚轻怜:“李大哥,杀你夫人的罪魁祸首就在眼前,这个我就不抢了。要解心头恨,拔剑斩仇人!”说完把宝剑递了过去。

    李和顺手直抖,但根本就不敢接剑。

    他现在是又气又怕,刚才知道楚轻怜害了自己的夫人,还要害死自己谋夺家产,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可眼前横着一具死尸,让他亲手杀人?他是根本就没这个胆子。

    看到宝剑,楚轻怜跌跌撞撞的从床上翻了下来,跪爬到李和顺面前,哭嚎道:

    “夫君!夫君!别杀我!你别杀我!我以后把你当皇上一样伺候!我再从扬州买几匹瘦马给你,我让她们一起伺候你!”

    李和顺看向楚轻怜,夫君?听起来真陌生阿,她这一天叫的夫君,已经比自己近三年听到的还多了。自己视若珍宝,珍惜呵护的妻子,竟然是官妓!她现在说的这些,也没一句是人话。自己这些年真是瞎了眼!

    李和顺想到这里,终于不再犹豫,从地上捡起赵平远的钢刀,向楚轻怜走去。

    楚轻怜看到李和顺拿刀,一步步向自己走来,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她不想死!

    “老爷!老爷!您念在我照顾了您三年!小猫小狗喂熟了都舍不得杀!您饶了我这回吧!我以后一定和您安稳过日子!”

    楚轻怜放声痛哭,头狠命的往地上磕。

    李和顺听见楚轻怜又提起这件事,看到她现在哭的凄惨,头也磕破了,鲜血直流。狠下的心,又开始发软。刀连着举起几次,但就是劈不下去。

    老实过头,就是软弱了。挨打挨骂,就算差点被人害死,都能原谅。这就是善人吗?孟飞云看到李和顺这样,轻轻摇头。

    看来要是不来个狠的,是真改不过来阿。

    孟飞云两步走到李和顺身前,开口劝道:“李大哥,大丈夫难免妻不贤子不孝,把她休了也就是了,再找个贴心人。”

    李和顺其实已经松动了,正好孟飞云又递了台阶过来,他如释重负,把刀扔在地上,重重叹息一声:“可,可是,就这么算了?”

    楚轻怜看到李和顺把刀扔下,知道自己不会死了,脸上惊恐神色褪去,急忙说道:

    “对,对,老爷,我下贱淫荡,我根本不配给您当妻子!我,我这就滚!”

    孟飞云平和的说道:“算了算了,她已经害了你夫人,等她以后找个有权有势的,再把你害了。你们夫妻都是死在她手里,正好团聚,做一对亡命鸳鸯,这样多恩爱。”

    楚轻怜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站起身想往外跑,可腿已经软了,根本站不起来,只好手脚并用的朝门外爬去。

    “该死!”

    李和顺听到亡命鸳鸯,想起自己惨死的夫人,脸上再也看不到一丝犹豫,怒喝一声,从地上抄起刀,照楚轻怜右腿上就是一刀。

    “啊!”

    楚轻怜惨叫一声,鲜血瞬间就从伤口流了出来。但她现在已经顾不上疼了,就是拼了命的向门外爬。

    “在外面是下贱婊子!在我这就是黄花闺女!”

    李和顺怒骂道,跟上去照楚轻怜左腿又是一刀。

    楚轻怜又发出一声惨叫,她现在双腿被砍,感觉已经使不上力了,可两只手还在拼命用劲让身子挪动。

    “我救你的命,我待你好,你就杀我夫人!”

    李和顺双眼瞪得快要裂开,一刀砍在楚轻怜后背。

    这刀砍的极重,冒出的血眨眼间就把楚轻怜衣服染的鲜红,她现在挪都挪不动身子了,就觉得自己浑身没劲,瘫软在地上,不再动弹。

    “我这些年还一直觉得亏欠你,我他娘的真是个糊涂蛋!”

    李和顺越骂越气,一刀砍在楚轻怜胳膊上。

    楚轻怜失血太多,已经神志不清了,她勉强开口,可声音太小,已经听不清是告饶还是谩骂了。

    “贱人!你还不死!”

    李和顺神色癫狂,把楚轻怜翻了个身,照她身上就是一阵乱劈,腰间,小腹,前胸,心口,无一幸免。

    到最后楚轻怜全身上下除了脑袋,已经没有一处好肉了。

    李和顺看向楚轻怜的脑袋,看到这张脸,他心中怒气更盛,就是这张脸,骗了自己这么多年!

    李和顺再次举刀,冲着楚轻怜脑袋就砍,可连着几刀也没砍下来,原来刀口已经被砍崩了。

    “砰。”

    李和顺把刀当锯使,左手薅住楚轻怜的头发,连拉带锯,终于把这颗美人头给硬生生拔了下来!

    李和顺现在浑身是血,右手拿刀,左手拎着人头。哪有往日里宽厚和善的掌柜样子,活脱一个穷凶极恶的狠厉强人!

    从头到尾,孟飞云一句话都没说,就站在旁边安静看着。

    要说银头虎是大恶,那李和顺就是大善吗?可这两样,他都瞧不上。他是既不愿欺人,又不想被人欺。在这个乱世里面,很难做到吗?难道真的非黑即白?不喝别人的血,就要等着挨宰吗?

    看到李和顺把楚轻怜人头割下,孟飞云不再去想这些,走过去,把李和顺拉了起来。

    李和顺双目涣散,接连问道:“孟兄弟,是我错了吗?是我亲手害死了自己夫人吗?难道为人宽厚和善也不对了吗?”

    他这些问题,与其说是问孟飞云,不如说是在问自己。他现在是真的不知道对错了。

    孟飞云想了下回道:“好人从来都没错,是这个世道乱了。乱世里,太善要受人欺。你把人家当宝贝捧在手心,人家把你当做猪羊,饿了就割块肉来吃,你要是忍不住哼几声,还要受打骂。你越和善,别人就越猖獗。”

    李和顺眼里恢复了些神采,开始想其中道理。

    “但是,期盼别人突然有良知,是这世上的头等蠢事!”孟飞云正色说道。

    李和顺想起楚轻怜先害夫人,又害自己,他刚才就然还想着原谅。自己真算得上头等蠢人了!

    李和顺神色复杂,半天没有说话。

    孟飞云看了他一眼,叮嘱道:“我出去把事办利索,你别动这里,去换身衣服,找个房间睡吧。”

    李和顺点了点头,朝门外走去。

    李和顺现在看着仿佛变了个人,两具死尸和满地的鲜血就在眼前,他并没有再像之前那么惊慌,人反而沉稳了许多。只是他现在看着有些凶狠,和气似乎消散了很多。

    孟飞云看着李和顺离开的背影,心想“好人只有拳头硬了,才能做善事,不然就和待宰的猪羊没两样。自己这位李大哥,现在看着是有点样了。”

    看不见背影之后,孟飞云低头看了眼地上两具死尸。心里觉得有些好笑,赵平远是头被按进去了,楚轻怜是头被拔出来了。他俩要是到了地府再碰见,也不知道是什么场面?

    “就是可惜自己这个便宜嫂子的身子被砍坏了,不然凭她的本事,说不定真能从牛头马面一直睡到判官阎罗。那到时候赵和顺可就惨了。”

    孟飞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向大门走去。

    刚走出大门,他就看见几个差人站在门前,正在大声争吵。

    “要我说,现在赵头不在,老李你做主。”

    “呸!你媳妇怎么不让我做主?这位堂上按不倒,牢里关不住。他肯定是有功夫,你当我傻?”

    “要我说就抽签。”

    “抽中了你去阿?”

    几个差人吵得面红耳赤,谁也不愿意进去触霉头。

    他们吵的正凶,可看见孟飞云出来,嘴一下都闭上了,吓得直往后退,眼前这位凶神,他们可惹不起。

    闹起来的时候,邻居听见就报了官,差人们早就到了,但在大堂上他们就知道孟飞云扎手。所以一直在外面互相推脱,既不敢进去,又不敢走,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