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永恒之九（求追读）
传统将他召回了食尸鬼的陵寝。
这是间仪式性的场所，是第九军团战士们的葬身之所。
血色的廊柱支撑起数十米高的厅堂，血色的锁链编织成蛛网悬挂在六边形的穹顶上。
这间大厅并不神圣。
反而充满了血腥残忍的味道。
第九军团战士们在迎接死亡后并不会葬身在烈火或者是泥土当中。
他们的坟墓只有一个，那就是同伴们的胃袋。
他们在这里所举行的仪式并没有正式的名称，尽管军团战士们随口提及时都叫做它尸骨盛宴。
奥苏然本以为自己不会再回到这里。
最起码。
在他还活着的时候，他不会再次回到这里。
可事情总是充满了预料之外的变故，当他再度漫步在这间陵寝当中的时候，曾经发生在这里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了心头。
吞食兄弟们的血肉，就是吞噬他们的记忆。
将已死者的精华融入己身。
通过他人的双眼，洞悉品尝另一条生命的内在。
尸骨盛宴保存下了第九军团曾经的历史，而无需将其记录在羊皮纸上供外人评判。
同样重要的是。
通过这样的方式，它还保留了下来已死者的影子。
当奥苏然上次出现在这里的时候，他还冠以另外一个名字——阿兹凯隆。
三十多年的时间过去，这个名字在他的记忆当中已经变得有些陌生。
他就是在这座血腥的祭坛上。
大口咀嚼着军团之主的生肉，他将那冷冰冰的肉大块咽下。
他并不在乎那些肉块的味道，咸肉就是咸肉，但滚下他食道的每块肉都会在他的血管当中激起一道瞬息的感觉。
他能在自己的胃袋中感受到他们。
他能感受到它们缓缓融化在自己的胃酸当中，而他奔流的血液随着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和情感针刺扎痛。
他记忆起自己在从未见到过的场地中战斗。
手里拿着自己不熟悉的武器和重量，感受着砍倒从未亲自应对过敌人时屠夫般的快感。
他咽下的每一块肉，都让他变得不像是自己，更接近于军团的长官。
那些肉，像是在他的身体里生根发芽。
一个陌生的灵魂。
在他的躯体里逐渐成长，渐渐和自己本该有的灵魂融为一体。
他在逐渐变成一个怪物。
他并不孤单。
在整座陵寝当中，两百多个幽魂聚集在一起。
他们或是蜷缩或是依靠在纪念雕塑与石刻荣誉卷轴下面，老练的杀手和新兵战士们不分彼此，都在血迹斑斑的银碗前进食。
奴仆们用颤抖的手，为战士们奉上血淋淋的圣餐。
加速跳动的心脏，化作一曲打击的鼓点。
盛宴中的奴仆们有时候会被过于急切的战士们杀死，这是件遗憾的事情，却并不会给战士们招来惩罚。
他记得自己当时坐在冰冷的甲板上。
游离在其他数人的记忆所导致的轻微幻觉当中。
差不多每隔几分钟，当脑海中的画面逐渐消散的时候，他就用手指舀起另一口脑组织，小心庄严的塞在嘴里。
当最后一口脑组织顺着喉咙被咽下。
他从甲板上起身。
所有幽魂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他们不再称呼自己为阿兹凯隆，而是用另一个陌生却又熟悉的名字——
伊士杜尔·奥苏然
他欣然应允。
在未来数十年的时间中，他以奥苏然的面具活动。
奥苏然略有侵略意味的警惕，代替了他随意的自信，而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军团的凝聚。
奥苏然，永恒之九。
并非是真正意义上的永恒。
而是每当军团长死后，继承者会通过吃掉尸体的方式来继承他的一切。
而现在，永恒之九已经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军团被交到它真正的主人当中。
一位天使。
如此与众不同的生命体，强大而温柔。
阿兹凯隆确信第九军团能够在天使的手中得到重生。
如今的第九军团已经不再是黑暗中的幽魂，也不再是毫无荣耀的食尸鬼。
而是圣血天使。
所有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阿兹凯隆从食尸鬼的墓穴当中走出，奥苏然的影子一步步从他身上剥离。
他乘坐穿梭机，来到第九军团的旗舰——红泪号。
无论内外，红泪号都是造船工匠的艺术结晶。
就如同原体本人一般，她的战舰是一道引人驻足的风景。
从船头看去，这艘战舰就像一杆从头至尾长达十公里的箭头，由道道闪亮的合金、青铜色与猩红的钢铁构成。
新星炮、巨型激光炮、质量加速器以及鱼雷舱构成的巨齿包裹着前部，陈列出一个能与一整支小战舰组成的舰队媲美的武备库；
数英亩的塔楼顺着舰身延伸，从船体的脊背与侧腹伸展开去。
而在主船体的中央平面之下，刀锋状的龙骨向下延伸、逐步变得极薄。
这里有许多战舰副炮以及辅助飞船的机库。巨大到足以容纳一双护卫舰并行的空洞船坞，横跨了整个垂直结构。
整艘战舰围绕着一颗巨型的红宝石泪滴建造，在无边黑暗与墨色的对比下，红泪号便是一尊展现着人类抗争决心的雕塑。
她便是圣吉列斯之子的堡垒、武器与丰碑——亦是当之无愧的原体座驾。
在庞大塔顶的透明穹顶之下是一个宏伟的接待大厅。
从巴尔赤道上开采来的大理石铺就成地板，穹顶上悬挂着层层金色的帷幕，廊柱的旗帜上铭刻着战斗与战争的丰碑。
许多第九军团的战士们早早在这里等候，他们穿着猩红的铠甲，目光中带着祝福和尊敬。
阿兹凯隆大步向前。
穿过军团战士们组成的仪式走廊，跪倒在大天使的面前。
他身穿圣血卫队特有的金色精工动力甲，即便是在以美貌而闻名的第九军团当中，阿兹凯隆也是人群中最闪耀的一位。
他有着和天使同样金色的长发，面容坚毅而冷峻，举手抬足间都带着随意的自信。
“向您宣誓，被所有人爱戴的大天使。
我将为您献上忠诚，陪伴在您身侧，不论是古老长夜的黑暗，还是最残酷的战争，我将永不退缩，至死方休。”
“起来吧，吾儿，我接受你的誓言。”
大天使向我伸手，而我则亲吻了天使的手背。
如此——
我作为曾经军团之主奥苏然的使命结束了，而我将以圣血卫队总指挥官的身份重获新生。
只要天使行走在我们当中，一切都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这是间仪式性的场所，是第九军团战士们的葬身之所。
血色的廊柱支撑起数十米高的厅堂，血色的锁链编织成蛛网悬挂在六边形的穹顶上。
这间大厅并不神圣。
反而充满了血腥残忍的味道。
第九军团战士们在迎接死亡后并不会葬身在烈火或者是泥土当中。
他们的坟墓只有一个，那就是同伴们的胃袋。
他们在这里所举行的仪式并没有正式的名称，尽管军团战士们随口提及时都叫做它尸骨盛宴。
奥苏然本以为自己不会再回到这里。
最起码。
在他还活着的时候，他不会再次回到这里。
可事情总是充满了预料之外的变故，当他再度漫步在这间陵寝当中的时候，曾经发生在这里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了心头。
吞食兄弟们的血肉，就是吞噬他们的记忆。
将已死者的精华融入己身。
通过他人的双眼，洞悉品尝另一条生命的内在。
尸骨盛宴保存下了第九军团曾经的历史，而无需将其记录在羊皮纸上供外人评判。
同样重要的是。
通过这样的方式，它还保留了下来已死者的影子。
当奥苏然上次出现在这里的时候，他还冠以另外一个名字——阿兹凯隆。
三十多年的时间过去，这个名字在他的记忆当中已经变得有些陌生。
他就是在这座血腥的祭坛上。
大口咀嚼着军团之主的生肉，他将那冷冰冰的肉大块咽下。
他并不在乎那些肉块的味道，咸肉就是咸肉，但滚下他食道的每块肉都会在他的血管当中激起一道瞬息的感觉。
他能在自己的胃袋中感受到他们。
他能感受到它们缓缓融化在自己的胃酸当中，而他奔流的血液随着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和情感针刺扎痛。
他记忆起自己在从未见到过的场地中战斗。
手里拿着自己不熟悉的武器和重量，感受着砍倒从未亲自应对过敌人时屠夫般的快感。
他咽下的每一块肉，都让他变得不像是自己，更接近于军团的长官。
那些肉，像是在他的身体里生根发芽。
一个陌生的灵魂。
在他的躯体里逐渐成长，渐渐和自己本该有的灵魂融为一体。
他在逐渐变成一个怪物。
他并不孤单。
在整座陵寝当中，两百多个幽魂聚集在一起。
他们或是蜷缩或是依靠在纪念雕塑与石刻荣誉卷轴下面，老练的杀手和新兵战士们不分彼此，都在血迹斑斑的银碗前进食。
奴仆们用颤抖的手，为战士们奉上血淋淋的圣餐。
加速跳动的心脏，化作一曲打击的鼓点。
盛宴中的奴仆们有时候会被过于急切的战士们杀死，这是件遗憾的事情，却并不会给战士们招来惩罚。
他记得自己当时坐在冰冷的甲板上。
游离在其他数人的记忆所导致的轻微幻觉当中。
差不多每隔几分钟，当脑海中的画面逐渐消散的时候，他就用手指舀起另一口脑组织，小心庄严的塞在嘴里。
当最后一口脑组织顺着喉咙被咽下。
他从甲板上起身。
所有幽魂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他们不再称呼自己为阿兹凯隆，而是用另一个陌生却又熟悉的名字——
伊士杜尔·奥苏然
他欣然应允。
在未来数十年的时间中，他以奥苏然的面具活动。
奥苏然略有侵略意味的警惕，代替了他随意的自信，而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军团的凝聚。
奥苏然，永恒之九。
并非是真正意义上的永恒。
而是每当军团长死后，继承者会通过吃掉尸体的方式来继承他的一切。
而现在，永恒之九已经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军团被交到它真正的主人当中。
一位天使。
如此与众不同的生命体，强大而温柔。
阿兹凯隆确信第九军团能够在天使的手中得到重生。
如今的第九军团已经不再是黑暗中的幽魂，也不再是毫无荣耀的食尸鬼。
而是圣血天使。
所有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阿兹凯隆从食尸鬼的墓穴当中走出，奥苏然的影子一步步从他身上剥离。
他乘坐穿梭机，来到第九军团的旗舰——红泪号。
无论内外，红泪号都是造船工匠的艺术结晶。
就如同原体本人一般，她的战舰是一道引人驻足的风景。
从船头看去，这艘战舰就像一杆从头至尾长达十公里的箭头，由道道闪亮的合金、青铜色与猩红的钢铁构成。
新星炮、巨型激光炮、质量加速器以及鱼雷舱构成的巨齿包裹着前部，陈列出一个能与一整支小战舰组成的舰队媲美的武备库；
数英亩的塔楼顺着舰身延伸，从船体的脊背与侧腹伸展开去。
而在主船体的中央平面之下，刀锋状的龙骨向下延伸、逐步变得极薄。
这里有许多战舰副炮以及辅助飞船的机库。巨大到足以容纳一双护卫舰并行的空洞船坞，横跨了整个垂直结构。
整艘战舰围绕着一颗巨型的红宝石泪滴建造，在无边黑暗与墨色的对比下，红泪号便是一尊展现着人类抗争决心的雕塑。
她便是圣吉列斯之子的堡垒、武器与丰碑——亦是当之无愧的原体座驾。
在庞大塔顶的透明穹顶之下是一个宏伟的接待大厅。
从巴尔赤道上开采来的大理石铺就成地板，穹顶上悬挂着层层金色的帷幕，廊柱的旗帜上铭刻着战斗与战争的丰碑。
许多第九军团的战士们早早在这里等候，他们穿着猩红的铠甲，目光中带着祝福和尊敬。
阿兹凯隆大步向前。
穿过军团战士们组成的仪式走廊，跪倒在大天使的面前。
他身穿圣血卫队特有的金色精工动力甲，即便是在以美貌而闻名的第九军团当中，阿兹凯隆也是人群中最闪耀的一位。
他有着和天使同样金色的长发，面容坚毅而冷峻，举手抬足间都带着随意的自信。
“向您宣誓，被所有人爱戴的大天使。
我将为您献上忠诚，陪伴在您身侧，不论是古老长夜的黑暗，还是最残酷的战争，我将永不退缩，至死方休。”
“起来吧，吾儿，我接受你的誓言。”
大天使向我伸手，而我则亲吻了天使的手背。
如此——
我作为曾经军团之主奥苏然的使命结束了，而我将以圣血卫队总指挥官的身份重获新生。
只要天使行走在我们当中，一切都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一切都是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