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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三件国宝

    在一个阴风惨惨的漆黑之夜,金士心满脸是血,哭喊着一个倒在血泊中的女子。

    而那个浑身是血的女子,在生命弥留的那一刻,将一块怪玉交到自己手上,挤出一点诡异的微笑,勉强说完一句话,鲜血从口中大量喷涌。

    忽然飞箭袭来,正中自己,立即痛得快要停止呼吸。这时门口突然伸出张鬼脸,将奄奄一息的自己吓晕过去。

    不久,有人抱着自己疯狂奔跑,天地都在震动,无数五官扭曲、身体变形的鬼怪龇牙咧嘴地追杀他们,然后是剧烈地坠落,陷入无边的黑暗中……

    金士心吓得大叫!忽地坐起,原来是一场噩梦,眼角湿润。

    “此子中气十足啊!”汉中第一的酒舍“兴汉阁”老板娘楚七七——这位整日混迹于觥筹交错、人声鼎沸中的窈窕美娇娘,也吓得花容失色,“这孩子的身体一定非常好。”

    酒舍大厅的几十桌酒客和亭台上歌舞表演,也齐齐被这叫声打断,半晌才反应过来——然后继续他们的醉生梦死。

    一定是打开了穿墙模式,把隔壁的人都吓成这样。

    少爷总算醒了,小丫头茵茵匆匆进来拿走了面具,嘴里念叨:“老爷也真是贪玩,今天社火节的面具竟放少爷房里。”

    老爷的面具?这面具做的真是惟妙惟肖,手艺绝伦,与真的毫无区别,面具有两种,一种用来扮演玩乐,另一种用来易容假扮,这面具显然是后者,节庆活动中出现用来易容假扮的面具?

    在茵茵的服侍下,金士心摇摇晃晃起床,也许是长时间的昏迷感觉肌肉都萎缩了,想好好伸展下(不,哪有什么萎缩?是没有了,小胳膊小腿的)。

    “我是谁?这是哪?”金士心扶着茵茵询问,先要搞清楚游戏里的定位身份,明明记得从荒野里逃出来的。

    金士心语出惊人,风格迥异,让丫鬟茵茵听得云里雾里。

    “少爷你说什么?”她一脸懵懂,少爷难道重伤后脑子坏塌了。

    “咦,还语言不通,难道不在梦里?梦里不是应该没有沟通障碍吗?”金士心懒得计较,勉强坐起照镜子,惊叹发现一张长得异常清秀、稚嫩的脸!

    金士心一下子做了愤怒、狂暴、兴奋、快乐等几个表情,这张脸真是自己的!

    做这么多表情?这可把茵茵吓坏了,深信少爷脑子出了问题。

    过去常感慨“一事无成惊逝水,半生有梦化飞烟”,如今这是让他庸庸碌碌的半生重新来过吗?

    突然变换身份到陌生环境,变得局促不安,惊疑不定。

    肯定一直都在梦里,因为有歌词唱到,花谢花开都是梦、都是梦、都是梦……

    仔细看看四周,这里完全陌生,飞檐流阁的古床、金光熠熠的铜镜……

    这里陈设简单朴素,却有三件东西格格不入:少女肌肤般柔嫩的羊脂玉净瓶、清俊高雅仙鹤飞莲的春秋方壶、扬鞭只共鸟争飞代表汉朝尚武精神的马踏飞燕。

    这是国宝啊,即使在古代也是价值连城!

    金士心忍不住要抓过马踏飞燕仔细研究,却发现小身体根本够不着,乖巧的茵茵及时帮他取过来。

    好东西,颜色鲜艳饱满,触摸光滑柔和,敲击清脆低沉,看文字“蚕头燕尾,一波三折”这是典型的汉代隶书,看来是真货无疑了。

    这还是未经土水的青铜国宝啊!未经水土的比地下来的价值高很多。

    “哎,茵茵,咱们是不是很有钱?”看来出生于富贵之家,让人还念以前养尊处优的日子。

    “其实也普普通通啦,府中宅邸倒是很大,可惜只有我们两个下人,一个管家,一个我。”茵茵漫不经心。

    “啊,我看这府邸起码能住上百人啊。”金士心站在窗前的桌上眺望,这府邸虽然旧,却是庭院深深如豪门,“你们都住哪?”

    “随便住,今天住乙字号楼,明天住丙字号。”茵茵郁闷地抿嘴,做丫鬟光收拾府邸都要了她的命。

    这像是从落魄豪门收来的二手府邸啊。

    “咦,那怎么会有这三件国宝?”有这样的宝物怎么会是普普通通呢?

    “你说这三件啊,虽然贵重,也算不上国宝啊。”茵茵总觉得少爷怪怪的。

    哼,是你不识货还是这东西在东汉很普遍啊?

    “大少爷醒了吗?”远远听见有人兴奋地高喊,声音都沙哑失控了。这程度远比自己活过来还要开心,“咚咚咚”三步并两步急奔而来。

    门口闪现一位二十岁左右笑嘻嘻的微胖男子,全身上下没有什么名贵的配饰,不像土豪啊。

    不管他,继续观察那三件宝物。这羊脂玉净瓶、春秋方壶比马踏飞燕还要珍贵,年代久远、市场相似品保有量更少。

    那人由衷地开怀大笑,上来就给金士心一个熊抱。

    “喂,你谁啊,拐卖人口啊,疯了吧?住手,我三十多岁了还被人这样熊抱!啊呀,忘记才三岁了。”心中呐喊,好尴尬,真不习惯别人的过度热情。

    “太好了,太好了,七天了,七天了,你终于醒了!”金士心被抱住往外带,手中的国宝“马踏飞燕”都掉地上,心疼得他一阵哆嗦。身为孩童无力反抗,脑中闪现“臣妾做不到啊”的画面。

    这人是谁啊?糟糕!发现提取不了这身体的任何记忆,不认识这是谁,顿觉不妙。

    来不及挣扎,已经被带过庭院、穿过长廊、经过厢房,奔过大厅,到达阳光暖、花飘香的大院子里,嗖嗖嗖,好快,大哥,你丫属飞毛腿的吧?

    “老爷,少爷刚醒,不宜到处跑!”茵茵一路追喊。

    老爷?这人是自己的父亲?

    老爷名字很特别,叫金不换,之前守护在床边,突然想到什么,随手把汉中社火节活动面具放在床边。

    他去了道观又去了寺庙,竟然将神仙和金佛都请了回来。管不了这么多了,谁灵就信谁!

    被狂喜之下的他抱着一路飞奔到大院子,金士心感觉,这世界亮堂得有些不习惯,怎么会有这种奇怪感觉,难道世界本就该灰蒙蒙么?

    当臭鳜鱼成为名菜,新鲜鳜鱼反倒被当做假的了。

    金不换特地来到了细眼长髯四仰八叉晒太阳的怪人身边:“喂,从武,咱少爷经历了七天终于醒了!”

    说完,金不换又忽然想到什么:“你照顾一下,我马上回来。”

    将他交给卫从武,匆匆出去了。这老爷的性格,真是想到什么就去做,脑门一拍,立即行动,快捷一阵风啊……

    眼前这位黑瘦憔悴的大胡子从武,正襟危坐起来,一改刚才闲散慵懒吊儿郎当的样子。

    “大爷!”金士心打了声招呼。

    大爷?大胡子分明有些愕然,然后笑着摇摇头,好像在说,小子,你不认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