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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肠胃手术

    杰伊吓得浑身颤动,他可是第一次近距离目睹人体的内部器官构造,以往在书上看的图片远不如亲眼见到的令人震撼,他牙齿有些打颤,侧头不敢直视病人被剥开的肚腹,望向房门上方的门牌。

    医务室?这里是监狱的医疗场所吗?

    低头害怕地再次看向手术台的病人,这次杰伊只敢看病人的脸,他赫然发觉这病人双目大睁,睁开得如同铜铃那般大,充血的眼珠子痛苦地抖动,被泪水浸透得湿润了一片。

    病人的身体微微战栗,想要开口说话却无法发出声音,因为他的喉咙管道下端被切开了,神经线无法接入其声带。

    西格玛在上啊!

    杰伊头皮发麻,心中惊叫,这个病人没有打麻药啊!手术全程都是清醒状态啊!太可怕了!!就算是恐虐来了也得吓到腿打颤!

    “这真的是在做手术吗?还是在屠宰人肉啊?”

    杰伊惊恐地望向医务室右侧的女医生,女医生的美艳身材在白色大褂的缝隙下展露无遗,但她此刻脸上的嬉笑却让杰伊觉得诡异而不自然。

    她如同芭蕾舞蹈演员一样,脚抬高头朝下,以特别优美的舞蹈姿势伫立于柜子前,从中拿出一把硕大的刀具,刀具的刀身用虚化水晶制作,刀刃锋利而又尖锐,倒映着冰冷的寒光。

    “500号水晶手术刀~”女医生尖声笑道,“我最爱的大宝贝。”

    她欢快地跳起芭蕾舞,笔直地抬高上半身,踮着脚尖单脚原地旋转,转了一个圈转向手术台,双脚交替伸直蹬起,笔挺地蹬到半空,与细腰处于同一高度,就这样跳跃着步伐,一步一步地跃至手术台前。

    “我来帮你切除大累赘~”

    她温和地对病人露出一个笑脸,那笑容纯真得如同和煦的春风暖日,让人在诡异之中感到一丝温暖。

    “我会很轻很轻地,撕开你被细菌感染的胃,把病变组织扯出来,将污垢切得干干净净,让你重获健康滴哟~”

    女医生美好地笑着,对自己所做的工作充满热情,她举起戴着手套的手掌,用另一边的手拉了拉手套的下摆,确保自己戴得牢固。

    那手套是白色的,很薄,隔着面料能清晰地看到女医生的手拥有细长的手指和洁白的皮肤,正如杰伊对医生护士所想象的那般。

    但接下来的场面可从没在杰伊的想象中出现过,只见女医生轻柔地将手伸进病人开膛破肚的身体内,白色薄手套钻进器官群中挤来挤去,如同一条滑腻腻的泥鳅在血肉中潜行,钻入深处又跃出表面,直至手掌推开其他健康器官的阻挡,来到那颗巨大的胃前。

    那是一颗,不,是一头极其庞大的胃,是正常人类大小的三倍以上,杰伊之前就注意到这颗病变的胃,但他不敢仔细去察看,现在女医生却大胆地把胃放在手掌里,五指摊开,用纤细的长手指玩弄地揉搓在掌心里,将巨胃的一角按成椭圆状,放在手心里把玩。

    她画着精致眼影的双眼,透过乌鸦嘴面具的眼孔玻璃,认真地盯着巨胃,不断地用手揉来揉去,像是在搓面团一般,不断变换位置地捏住巨胃的各个位置,用掌心的触碰仔细感受着巨胃的内部情况。

    很快她便捏出巨胃其中一个有异样的位置,将其攥紧在手心里。巨胃的皮层黏膜在手掌挤压作用下从手掌虎口处突兀地鼓起来,鼓出一个形状怪异的团块。

    杰伊骇然看见,由胃膜组成的血肉团块居然在女医生手里怪异地扭动起来,如同有生命的活物一般。

    什么情况?那个病人是监狱里的幸存者吧?他的胃怎么会变得这么大,还会自己动来动去?

    惊恐与疑惑写满杰伊的脸上,女医生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她依旧笑容满面,喜悦地注视那个扭动的团块,仿佛自己手里握着的不是变异的器官团,而是一个新生的婴儿。

    她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说道:“抓到你了,小可爱,看外表是个没发育好的螺杆菌兽幼体,不过积累的时间挺长,就快成熟了,大概在烂胃病的二期和三期阶段之间,在你破开胃囊膜钻出来之前就把你杀掉真是不好意思哟。”

    女医生朝后仰起身体,让上半身挺立平行于地面,一只脚同时抬起让身体保持平衡,做出一个高难度的芭蕾舞动作,接着她右手伸出,拿起刚才从柜子里找到的500号手术刀。

    手握手术刀的刀柄,后仰的上半身迅猛地向前转九十度角,笔直地抬起来,女医生一脸邪魅地笑道,“在米尔米迪亚女神的神圣激励下,让我来快乐地收割你即将成熟的果实吧~”

    虚化水晶制造的半人长手术刀明亮的刀面倒映着女医生的笑脸,杰伊惊呆了,这是手术刀吗?哪有比人类手臂还长的手术刀?这么粗的刀身,不明摆着是把杀猪刀吗?!

    庞大的手术刀几乎跟病人被剥开的肚腹部一样长,而女医生使用起来却得心应手,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她用锋利的刀刃爽快地切开巨大的胃部,切入的深度适中,既不太深也没太浅,恰到好处地挑开胃部表面外层的囊膜,将巨胃的内部掏了出来。

    病变巨胃内部并不是像杰伊所想象那般,跟猪肝鸡心一样是紧密的组织脉络,反而是软烂蓬松的网状结构,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就像是霉变的土豆泥长出密密麻麻的蜘蛛网和虫卵似的,看起来就令人觉得作呕。

    最恐怖的是,在这些腐烂的蛛网里,一条条类似寄生虫的活体生物聚集在一起,身体相互靠拢紧贴,堆叠成一大团集合体,乍一眼看上去就是一大堆蠕动的虫子,其身体下端伸出大小不一的黏稠触手,疯狂地吞食胃部仅剩的正常组织。

    “好多螺杆菌兽啊,都是二期的水平,可以用来做标本。”见到这么多虫子,女医生并没有感到不适,她反而笑着看向自己左手捏起来的胃膜,“哦!这里面还有只更大的呢~被我抓住了吧嘻嘻。”

    螺杆菌兽?这是什么东西?

    杰伊此时已经不顾身后大胡子猎兵的粗声劝阻,径直站到医务室门口观察女医生的手术,他看向病人胃部的活体虫子,黑眸打转直感恶心,真不想看第二眼,不过他在粗略地那么瞟几眼的情况下,眼睛还是敏锐地捕抓到活体虫子的影像。

    活体虫子外形类似一只乌贼,上半部分是杆状,如一根棍子,下半部分则是从棍子末端长出数条弯曲的触手,触手外型类似章鱼的腕,只是没有吸盘,就是光滑的长条状肉团。

    杰伊迅速地在脑海里联想到相似的事物:幽门螺杆菌?!

    这不是导致胃溃疡和胃癌的那种细菌吗?怎么变异得这么大?!《进化危机》?

    未等杰伊惊惧的情绪缓和下来,女医生便使劲地握紧手中的胃囊团块,用力将其逼到胃部切口边缘,那膨胀起来的团块拼命地挣扎,疯狂地在胃部里面四处乱撞,逐渐在胃囊膜的表面撞出一个突起的巨型螺杆菌形状。

    原来女医生刚好抓住病人胃里面最大的那一只所谓螺杆菌兽,她的芊芊玉手看似柔弱却青筋横露,展现出强大而又可怕的力道感,隔着胃囊膜用手扣住那只疯狂乱窜的螺杆菌兽,强劲地将其逼出胃囊。

    很快,数条尖锐的触手便蹿到病人胃部切口处,想要快速钻出来逃脱女医生的桎梏,不过它低估了女医生的反应速度。

    女医生莞尔一笑,呼吸面具上隔着玻璃观察的魅惑双眼,敏捷捕抓到螺杆菌兽跳出切口的那一刻,当即挥出500号超大型水晶手术刀,凶狠刺进菌兽钻出来的杆状头部,一刀就给予其致命的一击。

    接着她无视菌兽临死前的触手攻击,快速地将尸体扔到手术器械台内的盘子,用持针钳将尸体固定住。

    “很好接下来就把小家伙们都逼出来~”

    女医生在器械台上挑选一番,拿起了一个牵开器,满意地在手里观摩了一下,之后她用牵开器插入病人胃部的切口里,夹起切口的边侧掀开来以便更清楚地找到剩余的菌兽。

    在这个过程中,杰伊看见手术台上的病人满脸痛楚至极的神色,对方正清醒地感受着自己胃部被掀开的疼痛感,这种疼痛深入骨髓,贯通全身,看得让人不寒而栗,额头冒出点滴冷汗。

    在胃部切口被掀起的时候,女医生透过愈来愈大的切口,清晰地找到剩余躲起来的螺杆菌兽,她嘴角上扬起怪异的幅度,对着胃里面会移动的活体虫子笑了起来。

    “找到你们了哟~”

    说着,女医生猛地抡起右手,将手术刀的水晶刃面扔进胃部的创口里,在刀刃差点划入血肉的那一刻稳稳停住,让手术刀悬空对准胃里面的活体虫子,不至于一刀切开整个胃部。

    她眨了一下眼,好看的眼睛透过面具玻璃隐约散发出一道几乎不可视的微光,某种神秘的魔法力量通过她的手臂,涌进手术刀的水晶刃面。

    手术刀的刀刃开始发出魔法光亮,强大的灵能浪潮涌动其中,在女医生的控制下冲进病人的肚腹部,径直攻向胃里面躲藏的活体虫子。

    被称作螺杆菌兽的活体虫子在灵能冲击下作鸟兽散,慌乱地四散而逃,想要逃离灵能魔法的攻击,然而灵能浪潮分裂数十道黄褐色的灼热光芒,逐一击中逃窜的活体虫子,在击中的那一刻,用猛烈的高辐射光热瞬间消灭了所有的螺杆菌兽。

    “哈哈~根本不用逼你们出来,直接用光明系魔法就能杀光你们,好耶~杀光咯~缝合包扎一下,接下一个!”

    女医生哈哈大笑,高兴地庆祝手术的成功,没有去留意病人极度痛苦的表情。

    由于被女医生的光明系灵能魔法钻进开膛的肚腹里这么一搞,他脑子里的神经都快痛得炸掉,五官因为极度的痛苦而搅成一团糟,分都分不开。

    不过女医生真的一点在意的想法都没有,她愉悦地笑起来,抖动胸口快乐地舞出芭蕾舞步,将一瓶绿色的生命药水全数倒入病人的创口里,直接用消毒过的针线缝合起来,又快有准,仅仅几个杰伊吓得呆住的愣神间,她便完成对一个从喉咙切开到大肠的超长创口的手术缝合,效率高到足以在地球上当主任医师。

    “你看够了没?”

    大胡子猎兵厉声叫醒了愣神的杰伊,不过他的声音也没有原先的严厉,许是女医生的手术过程也吓到了这个不苟言笑的大兵。

    “别打扰狱医凯莲娜的工作,跟我走,你的牢房就在旁边。”

    “什么?这个就是监狱里的医生——凯莲娜?她、她怎么这样做手术?”

    在地球上,杰伊听说过中世纪手术的恐怖,但他刚才见到的手术过程应该远比书上看到的还要恐怖九倍甚至十倍以上。

    “那些活的虫子,从倒霉病人的胃里面掏出来的东西,是什么来的?”

    “第一次见到烂胃病吗?那些就是胃病患者体内的寄生虫,当然里面那个倒霉蛋一定是喝了很久洛班·噶夫的汤,所以他现在才发作。”

    “什么?烂胃病?洛班·噶夫的汤?”

    在杰伊还没理清思绪的时候,他略过大胡子猎兵的肩膀,瞥眼瞧见柱廊中间的楼梯口,正走上来两个满头是汗的搬运者,他们手里抬着一个简易担架。

    (这时间差好像没理对,当作搬人搬的时间要久一些就好)

    担架上躺着一个手捂住肚子的自由民兵,正是杰伊不久前在二楼走廊往下看,看到那名受伤患者。

    “又来一个吗~~看来莎莱雅女士不让我休息呢~”

    杰伊只感觉肩膀触碰到柔软的肉体,他惊讶地看过去,只见女医生不知何时走到医务室的门口,胸膛的边侧轻轻撞进杰伊的肩头,让杰伊感受到女医生那两座大山的磅礴之势。

    “凯莲娜医生今天就要一一扯掉你们肚子里的捣蛋蛔虫~”

    名为凯莲娜的女医生摘下乌鸦嘴面具,露出姣好标致的法式美女容貌,她眨眨大眼睛上的魅惑眼影,对一脸惊讶的杰伊露出好看又古怪的灿烂笑容,手里摇晃着那把堪比杀猪刀大小的超大型手术刀,手术刀的水晶刃面闪烁亮光,残留着上一个患者鲜红色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