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败类
聂静雅最后一句话分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惊得蓝袍公子哥连连后退，脚下却在慌乱之间绊到了凳腿。
‘啪叽’
一个无比瓷实的屁墩。
蓝袍公子哥忍不住伸手指着面前的红裙佳人，但整条臂膀却像筛糠似的抖个不停。
“你……你……你……”
聂静雅嘴角悠悠然挂起一丝冷笑：“我怎么？”
他张了半天嘴，总算吐出一个完整的词语。
“你……”
“你好！”
啊？
周围的人全傻了。
黑压压的人群此刻像是被集体掐住了喉咙一般，整个茶点摊周围一大片的区域此刻几乎处于完全静止的状态。
见鬼了不是。
这位‘红衣魔女’究竟有什么来头？竟然仅以名号之威就压得三人气都喘不上来！
聂晏秋心中一乐，此刻他反而想起来这姓李的蓝袍公子哥到底是谁了。
说起来，虽然聂静雅多年来名号响彻王城，但严格来说响彻的只是王城的权贵阶级罢了。
普通的民众一来对这些权贵老爷们的事情并无多大兴趣，二来阶层里的人多少都认个脸面。
所以不论是谁家的美丑好坏事，也不大可能在王城民众之中传得沸沸扬扬。
尤其是‘红衣魔女’这种名号，那代表着的可是整个王城年青一代的血泪与屈辱，谁会傻乎乎的主动宣扬么？
不过凡事也有例外。
这蓝袍男子就属于此列。
蓝袍男子名叫李斯，是王城富商李家的独子。
在王城，李家这样的阶层基本上属于权贵阶级的最末流，却也比寻常百姓家要强无数倍。
李斯武道一途没有半点天赋，偶尔能即兴吟创一半首歪脖子酸诗已是极限。
他却对自己的才华始终有种莫名的自信，平日里带着几个同样废蛋的狐朋狗友只知道寻花问柳、饮酒作乐，同时仗着着家财丰厚，经常欺压百姓。
现在吃了瘪，不知道多少人在心里鼓掌叫好呢。
“李斯啊李斯……”
聂静雅伸手将那小姑娘揽到身前，颇有些怜惜地摸了摸她脸上的巴掌印。
“三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姑娘，还骂得那么难听”
“这也就罢了”
聂静雅说着伸手一拍桌子，‘砰’地一声巨响差点给三人吓掉了魂儿。
“多俊俏的小脸儿，你看看，肿成包子了！”
聂静雅有些夸张地比划着。
“我看着都心疼！”
原本梨花带雨的小姑娘闻言顿时连哭都忘了，她抬起头，带着雾气的大眼睛眨巴眨巴。
这位大姐姐……似乎没在夸我吧？
旁观者之中不少人捂着嘴憋笑。
小柔浑身打着颤栽倒在聂晏秋的身上。
“这、这个大小姐……”
小丫头在聂晏秋怀抱里扭来拧去，那实打实的温软触感惹得他浑身上下有些不自然的僵硬。
虽然平日里和小柔嬉笑打闹也没个顾忌，可真到了这种时刻还是多少有些不自然。
‘男女授受不亲……男女授受不亲……’
聂晏秋不停地提醒着自己。
兴许是聂晏秋身体的异样也刺激到了小柔，她一张小脸上渐渐飞起两片粉霞。
‘啊呀，羞死人了……’
回过神来的小柔深吸一口气，赶忙调整好情绪脱离了聂晏秋的怀抱，却是在转头的一瞬间不着痕迹的瞪了他一眼。
‘木头！’
那一瞬间的目光以七分嗔掩饰着三分怨。
却是恰到好处地没让聂晏秋发觉。
此时的聂静雅正充分发挥着‘魔女’之名的手段，折腾得那三人又是吟诗道歉、又是扮丑逗笑，所剩无几的颜面算是彻底被踩到了泥土里。
聂晏秋却知道这已经是非常收敛的做法了，否则按照自家大姐以往的风格，这三人免不了个皮开肉绽的下场。
足足半刻钟后，聂静雅终于折腾够了，素手一挥。
“行了，滚蛋吧”
那三人如临大赦，连忙点头哈腰的连连道谢，就准备离开。
突然，在周围沸嚷的环境下，一道极为隐蔽的破空声响起，数缕寒芒乍现，直指李斯三人命门。
出手之人选择的时机极好，正是所有人的警惕之心的最低点。
再加上聂晏秋和小柔这会儿正因方才的尴尬而各自一脑袋浆糊，慌乱之中竟是没有丝毫察觉。
“哼！”
一声冷笑响起，聂静雅身形突然急速闪动，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就见她指缝之中夹着七八根细如牛毛的银色短针。
“雕虫小技！”
她的目光在人群中微微一扫，很快便锁定在了一个鬼鬼祟祟的男子身上。
那人也没想到聂静雅能这么快就察觉到自己，顿时一惊，肥硕的身躯仿佛泥鳅一般竟是眨眼间便挤开了层层的人群，消失不见。
聂静雅不屑地一笑。
“跑？”
“跑得掉么？”
说话间身形化作红霞径直消失在了原地，然后仅仅数个呼吸的时间便又折返回来。
同时手里拎着个已经浑身瘫软的矮胖男子。
此时的大部分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但当事者——李斯三人显然不在此列。
聂静雅手中的那一把飞针可是自他们面前截住的，一瞬间迸发的死亡气息吓得三人浑身颤抖，李斯更是脚下一软跪坐在地。
有人要杀他们！
聂晏秋和小柔两步跨到聂静雅身边，看着面前瘫软的‘肉球’，二人心中都是一声赞叹。
好手段！
截挡暗器、锁定目标、飞身擒人一气呵成，这显然是早已烂熟成为本能的习惯。
聂晏秋不由得好奇，大姐这几年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
“小柔，立刻去通知城防禁军”
同时略带愠怒的目光看向李斯三人。
“你们三个今天有的玩了”
李斯三人互相对视一眼，有些木然的点点头。
………………
半刻钟后，城防营。
邱涛气鼓鼓地盯着李斯三人。
“又是你们！”
原本今日清闲，已经空坐了一天的邱大侍卫长正在好整以暇的品着小酒静候下班，就听闻手下来报夜市有人抓到当街行凶。
当时的他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王城大了什么鸟都有，这类事件倒也时有发生，他起初并不在意，只是示意手下按规章办事即可。
然而当一袭火霞红裙冲到他面前的时候，邱涛知道今天晚上算是彻底交代了。
聂家大小姐可不会无缘无故跑来慰问自己。
“你是说这胖球儿想要暗杀李斯三人？”
聂静雅点点头，随手将截挡下来的钢针交给邱涛。
“这上面有毒，品次还不低！”
聂晏秋也接过一枚钢针细细查看。
钢针长两寸，细如发丝，通体呈暗银色，好像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邱涛和聂晏秋皱着眉头研究了半天，实在是没有半点收获。
看着他俩疑惑的神情，聂静雅微微一笑。
“取一杯水来”
片刻后，一杯清水摆在了聂静雅的面前，她取来一枚钢针投入水中。
钢针入水的瞬间表面那层暗银色便彻底溶解，将整杯水氤氲出淡淡的银色光华，而钢针的本体也显露出来。
哪里是什么钢针，分明是无数透明丝线拧织成的一根细绳，只是在那层银色物质的沾染下才固定成钢针的模样。
“这是什么！？”
一时间聂晏秋几人面面相觑，就算是邱涛都从没听说过如此怪异的东西。
“十年以上的玉璃蛛丝，配合赤目银线蛇的蛇毒”
聂静雅说着晃了晃手中的那杯毒水，然后顺手倾倒至地面，只听‘嗤’地一声，一股青烟腾起，那杯水竟是瞬间蒸发得干干净净。
“嘶……”
几人倒吸一口凉气，邱涛见鬼一般将手中剩下的毒针扔到桌子上。
“不用担心，毒性虽猛烈，但也只溶于血水”
“由于材质特殊，毒针射入人体时几乎没有感觉，但随着中毒者的不断呼吸，身体内的血液会被一点一点的蒸干”
“短则三日，长则五日，中毒者会全身干瘪，失去所有血液而死”
她意味深长的扫了一眼李斯三人。
“死前极度痛苦”
不远处瘫坐成一团的李斯三人听闻此言，吓得差点叫出声来。
聂晏秋有些疑惑：“姐，这种毒应该很难搞到吧？”
聂静雅点点头，简短地说了四个字。
“仙宗之物”
她的意思很明白，这奇毒根本就不应该出世俗凡间。
也就是说……
仙门大宗中的某个人想要杀李斯几人么？
李斯他们何德何能竟然让那些传说中的人惦记上。
这也太离谱了吧！
邱涛稳了稳心神，走到他们面前，表情严肃。
“好好想一想，你们最近得罪过什么人？”
“哦，不对”
邱涛自嘲一笑。
“应该说，你们近些年得罪的人里面，谁比较特殊？”
‘啪叽’
一个无比瓷实的屁墩。
蓝袍公子哥忍不住伸手指着面前的红裙佳人，但整条臂膀却像筛糠似的抖个不停。
“你……你……你……”
聂静雅嘴角悠悠然挂起一丝冷笑：“我怎么？”
他张了半天嘴，总算吐出一个完整的词语。
“你……”
“你好！”
啊？
周围的人全傻了。
黑压压的人群此刻像是被集体掐住了喉咙一般，整个茶点摊周围一大片的区域此刻几乎处于完全静止的状态。
见鬼了不是。
这位‘红衣魔女’究竟有什么来头？竟然仅以名号之威就压得三人气都喘不上来！
聂晏秋心中一乐，此刻他反而想起来这姓李的蓝袍公子哥到底是谁了。
说起来，虽然聂静雅多年来名号响彻王城，但严格来说响彻的只是王城的权贵阶级罢了。
普通的民众一来对这些权贵老爷们的事情并无多大兴趣，二来阶层里的人多少都认个脸面。
所以不论是谁家的美丑好坏事，也不大可能在王城民众之中传得沸沸扬扬。
尤其是‘红衣魔女’这种名号，那代表着的可是整个王城年青一代的血泪与屈辱，谁会傻乎乎的主动宣扬么？
不过凡事也有例外。
这蓝袍男子就属于此列。
蓝袍男子名叫李斯，是王城富商李家的独子。
在王城，李家这样的阶层基本上属于权贵阶级的最末流，却也比寻常百姓家要强无数倍。
李斯武道一途没有半点天赋，偶尔能即兴吟创一半首歪脖子酸诗已是极限。
他却对自己的才华始终有种莫名的自信，平日里带着几个同样废蛋的狐朋狗友只知道寻花问柳、饮酒作乐，同时仗着着家财丰厚，经常欺压百姓。
现在吃了瘪，不知道多少人在心里鼓掌叫好呢。
“李斯啊李斯……”
聂静雅伸手将那小姑娘揽到身前，颇有些怜惜地摸了摸她脸上的巴掌印。
“三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姑娘，还骂得那么难听”
“这也就罢了”
聂静雅说着伸手一拍桌子，‘砰’地一声巨响差点给三人吓掉了魂儿。
“多俊俏的小脸儿，你看看，肿成包子了！”
聂静雅有些夸张地比划着。
“我看着都心疼！”
原本梨花带雨的小姑娘闻言顿时连哭都忘了，她抬起头，带着雾气的大眼睛眨巴眨巴。
这位大姐姐……似乎没在夸我吧？
旁观者之中不少人捂着嘴憋笑。
小柔浑身打着颤栽倒在聂晏秋的身上。
“这、这个大小姐……”
小丫头在聂晏秋怀抱里扭来拧去，那实打实的温软触感惹得他浑身上下有些不自然的僵硬。
虽然平日里和小柔嬉笑打闹也没个顾忌，可真到了这种时刻还是多少有些不自然。
‘男女授受不亲……男女授受不亲……’
聂晏秋不停地提醒着自己。
兴许是聂晏秋身体的异样也刺激到了小柔，她一张小脸上渐渐飞起两片粉霞。
‘啊呀，羞死人了……’
回过神来的小柔深吸一口气，赶忙调整好情绪脱离了聂晏秋的怀抱，却是在转头的一瞬间不着痕迹的瞪了他一眼。
‘木头！’
那一瞬间的目光以七分嗔掩饰着三分怨。
却是恰到好处地没让聂晏秋发觉。
此时的聂静雅正充分发挥着‘魔女’之名的手段，折腾得那三人又是吟诗道歉、又是扮丑逗笑，所剩无几的颜面算是彻底被踩到了泥土里。
聂晏秋却知道这已经是非常收敛的做法了，否则按照自家大姐以往的风格，这三人免不了个皮开肉绽的下场。
足足半刻钟后，聂静雅终于折腾够了，素手一挥。
“行了，滚蛋吧”
那三人如临大赦，连忙点头哈腰的连连道谢，就准备离开。
突然，在周围沸嚷的环境下，一道极为隐蔽的破空声响起，数缕寒芒乍现，直指李斯三人命门。
出手之人选择的时机极好，正是所有人的警惕之心的最低点。
再加上聂晏秋和小柔这会儿正因方才的尴尬而各自一脑袋浆糊，慌乱之中竟是没有丝毫察觉。
“哼！”
一声冷笑响起，聂静雅身形突然急速闪动，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就见她指缝之中夹着七八根细如牛毛的银色短针。
“雕虫小技！”
她的目光在人群中微微一扫，很快便锁定在了一个鬼鬼祟祟的男子身上。
那人也没想到聂静雅能这么快就察觉到自己，顿时一惊，肥硕的身躯仿佛泥鳅一般竟是眨眼间便挤开了层层的人群，消失不见。
聂静雅不屑地一笑。
“跑？”
“跑得掉么？”
说话间身形化作红霞径直消失在了原地，然后仅仅数个呼吸的时间便又折返回来。
同时手里拎着个已经浑身瘫软的矮胖男子。
此时的大部分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但当事者——李斯三人显然不在此列。
聂静雅手中的那一把飞针可是自他们面前截住的，一瞬间迸发的死亡气息吓得三人浑身颤抖，李斯更是脚下一软跪坐在地。
有人要杀他们！
聂晏秋和小柔两步跨到聂静雅身边，看着面前瘫软的‘肉球’，二人心中都是一声赞叹。
好手段！
截挡暗器、锁定目标、飞身擒人一气呵成，这显然是早已烂熟成为本能的习惯。
聂晏秋不由得好奇，大姐这几年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
“小柔，立刻去通知城防禁军”
同时略带愠怒的目光看向李斯三人。
“你们三个今天有的玩了”
李斯三人互相对视一眼，有些木然的点点头。
………………
半刻钟后，城防营。
邱涛气鼓鼓地盯着李斯三人。
“又是你们！”
原本今日清闲，已经空坐了一天的邱大侍卫长正在好整以暇的品着小酒静候下班，就听闻手下来报夜市有人抓到当街行凶。
当时的他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王城大了什么鸟都有，这类事件倒也时有发生，他起初并不在意，只是示意手下按规章办事即可。
然而当一袭火霞红裙冲到他面前的时候，邱涛知道今天晚上算是彻底交代了。
聂家大小姐可不会无缘无故跑来慰问自己。
“你是说这胖球儿想要暗杀李斯三人？”
聂静雅点点头，随手将截挡下来的钢针交给邱涛。
“这上面有毒，品次还不低！”
聂晏秋也接过一枚钢针细细查看。
钢针长两寸，细如发丝，通体呈暗银色，好像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邱涛和聂晏秋皱着眉头研究了半天，实在是没有半点收获。
看着他俩疑惑的神情，聂静雅微微一笑。
“取一杯水来”
片刻后，一杯清水摆在了聂静雅的面前，她取来一枚钢针投入水中。
钢针入水的瞬间表面那层暗银色便彻底溶解，将整杯水氤氲出淡淡的银色光华，而钢针的本体也显露出来。
哪里是什么钢针，分明是无数透明丝线拧织成的一根细绳，只是在那层银色物质的沾染下才固定成钢针的模样。
“这是什么！？”
一时间聂晏秋几人面面相觑，就算是邱涛都从没听说过如此怪异的东西。
“十年以上的玉璃蛛丝，配合赤目银线蛇的蛇毒”
聂静雅说着晃了晃手中的那杯毒水，然后顺手倾倒至地面，只听‘嗤’地一声，一股青烟腾起，那杯水竟是瞬间蒸发得干干净净。
“嘶……”
几人倒吸一口凉气，邱涛见鬼一般将手中剩下的毒针扔到桌子上。
“不用担心，毒性虽猛烈，但也只溶于血水”
“由于材质特殊，毒针射入人体时几乎没有感觉，但随着中毒者的不断呼吸，身体内的血液会被一点一点的蒸干”
“短则三日，长则五日，中毒者会全身干瘪，失去所有血液而死”
她意味深长的扫了一眼李斯三人。
“死前极度痛苦”
不远处瘫坐成一团的李斯三人听闻此言，吓得差点叫出声来。
聂晏秋有些疑惑：“姐，这种毒应该很难搞到吧？”
聂静雅点点头，简短地说了四个字。
“仙宗之物”
她的意思很明白，这奇毒根本就不应该出世俗凡间。
也就是说……
仙门大宗中的某个人想要杀李斯几人么？
李斯他们何德何能竟然让那些传说中的人惦记上。
这也太离谱了吧！
邱涛稳了稳心神，走到他们面前，表情严肃。
“好好想一想，你们最近得罪过什么人？”
“哦，不对”
邱涛自嘲一笑。
“应该说，你们近些年得罪的人里面，谁比较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