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荒的传承
低语声忽远忽近，李九年细听了很久也听不出其中的意思。
声音持续的很长，到了后面几乎像是在脑海中嘶吼咆哮一般，震的他脑袋嗡嗡欲裂，而下一刻它又忽然远去，飘渺的几乎听不见，直至彻底的消失。
抱着头的李九年蹲在地上，布满血丝的眼睛带着强烈的惊恐圆睁着。
记忆中被注入了新的东西，它不属于任何的回忆，也不是言语能表达出口的信息，反之更像是一种醍醐灌顶的明悟。
而明悟则属于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它便是来自蛮的媒介，始于荒的传承。
古老不知岁月的沧桑，无法磨灭掉那敢以生灵胜天的不灭意志。
此刻的李九年感触之深，远比从老人口中听来的真切，习惯了顺应天意的根深蒂固，李九年无法想象到底是怀着什么样的决心，才会有比肩天地，甚至敢与天地争命的气魄。
在那个上古的天地间，到底生存着何种生灵，其心之强，其意之坚，完全不是他能理解的。
但荒的传承让他感受了一切，老人口中部落也为他揭开了一角蛮的世界，生灵受天意而存，若天不公，便破了那天。
“蛮的世界信奉强者为尊，远比我猜想的还要大，还要难以想象啊！”
慢慢冷静下来的李九年体会着传承之意的同时，莫名的被荒的意志折服，一个敢于破天的生灵并且付之行动，单单此一点不说是他，恐怕当今也没有多少人能有此逆天而行的大气魄。
“相比于荒，我立志求活的意志真是太过渺小了，渺小到很可笑的地步。”
受于传承，或许其中隐藏着他不知道的凶险和杀机，但从荒的意志能打开自己的心境，并且由折服变成了尊敬，李九年认为很值得。
这一刻，他对强和弱的体会远比以前要深刻的多。
弱，便受制于人，受制于天，受制于一切超越自己的事物，想要改变唯有变强。
破天的心李九年还做不到，以目前的处境而言，他改变的是能真正活出自己，而不是处处被牵着鼻子指东指西，身不由己的承受着被动，只会做着无用挣扎的徒劳。
“任何的获取都是有代价的，就是不知道荒的代价是什么，应该很大吧！”
喃喃自语了一声，李九年盘坐在石桌前，微微闭眼去感受流淌在记忆中的传承。
时间在缓缓流逝，寂静之地，一切如同没有了生机，废墟中的鼎盛被埋没进了历史长河，空荡荡的图腾广场外不见了白光团，一切一如长久不变的模样。
残破，或许用不了太久，会被岁月抹除最后的痕迹，在无人知晓那段曾经的万灵争天辉煌。
石楼中，李九年依旧闭着眼睛，只是他的脸上忽然闪过一丝古怪，想笑又觉得不该笑。
白茫茫的空间内，不知多高多远，也不知身处何地，李九年就那么站着，而在其面前则是一个站立的巨大石像。
石像很大，几乎占据了这片空间的大半，反观李九年则如蝼蚁一般渺小。
通过传承的感受，他便来到了此地，面对眼前的巨大石像，李九年从初始的震撼再到看清了石像的样子后，一时心里竟不知是什么滋味。
那石像不是什么神灵图腾，而是他自己，换言之是一座与他一模一样的石像矗立在这片空间。
其形其貌不差一分一毫，区别在于一大一小，一个睁眼一个闭眼而已。
“传承之内有四境之法，以观想而修行，观想观想，我观的不会是我自己吧。”
李九年想否定，可感觉事实应该和他想的一样，只是此事怎么看怎么别扭，若说是神灵石像还能接受，再不济但凡换个面孔也能说的过去，至少不会有别扭的感觉。
“算了，拜自己就拜自己，当是提前积福德了。”
四境之法第一境名为血之境，燃血化真，九变为极，开本相之眼。
观想，结印，第一变！
空间内，李九年神情专注，而感知中，随着观想时间越来越长，身体逐渐有了细微的变化。
阵阵的酥麻犹如无数蚁虫自骨头内，血肉中来回的爬行，那是一丝丝隐没其内一直没有被发现的血煞之气。
血煞之气的出现，惊动了神藏中的灵识，李九年能感受的到，但在此刻灵识却不受控制的从神藏中飞出，以极快的速度在身体里游动。
其所过之处正是血煞之气，最另李九年震惊的是，灵识在吞噬其内的煞气，留下了精纯的血之力。
然而此刻他处在观想中无法分心，灵识又第一次脱离掌控，李九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毫无办法。
血煞之气涌现的越来越多，灵识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本着不放过一个的目的，它变得非常疯狂，而留下的血之力像是被剔除了所有杂质，与他的血肉融合为一体，流淌在身体内。
那是一股无法形容的力量，不似灵识的精神力，它来自于肉体，来自于融合了血之力流淌的每一寸血肉。
随着融合的越多，那股力量也在慢慢的变强。
脱胎换骨，也就如此！
身体的变化所带来的感触相比灵识来说更深，也更真切，毕竟自入天坑以来，李九年因为在这上面吃了太多苦，不止一次抱怨过身体太弱。
所以此刻他不仅全身心的体会着，同样痴迷于变强的感觉。
漫长的等待中，当血煞之气不在出现，灵识回到了神藏之内，李九年停止了观想。
紧握双拳，一股令他心惊肉跳的力量在慢慢积聚，感受最深的是那把匕首竟然被握变了形。
“好强！”
由衷的赞叹了一声，李九年忙松开了手，抬头间，右手化作掌刀向着虚空劈出。
砰！
远处的墙上同时传来震响，上面留下了一道指深的痕迹。
身体变强，可隔空发力，这就是第一变的威力！
血之境第一变，这是李九年从传承中明悟到的观想法，而且他的第一变也只是刚刚入门。
“以观想可以将血之力凝炼的更强大，除此之外也要吸收更多的精血来淬炼为我用。”
想到这里，李九年眼睛一亮，立刻从起身从石楼出来，沿着废墟飞快而去。
身体的改变，不仅愈合了他的伤口，驱散了疲惫，李九年感觉身体有着用不完的力量，与之前充沛的精神一模一样。
周身在这种力量下变得极为轻盈，残破的废墟已经如今已经不是阻挡在面前的障碍。
尤其到了连通上方通道的台阶前，李九年极快的速度不减，随着他脚下发力，整个人纵身而起，向着上方飞掠台阶，稳稳的落在了通道口上。
“哈哈哈，没想到仙师一脉还没有进境太多，反而这次的奇遇让我有了强大的力量。”
李九年畅快的笑着，顿感这次的磨练太值得了，随后他转身穿过了放着烛台的石台，烛火依旧在燃烧，光亮晃动在通道内。
过了转角，不过了呼吸的瞬间，他出了通道站在了之前经过的空旷内。
当看清了眼前的一幕后，满脸兴奋的李九年僵住了，那座血红色圆木祭台不见了，空荡的地方没有任何东西存在。
视线毫无阻碍的看到尽头那条来时的路，以及那处自己还曾恢复的地方，可矗立在中央的祭台却凭空不见了。
李九年揉了揉眼睛，一时间难以接受诡异的变化，正是因为感受血煞之气带给自己的好处，他急切的返回这里，便是存着再次获取的心思。
可结果是他万万想不到的。
那么巨大的祭台，怎会凭空消失了，就是搬动的话也不能一点声音没有，也不能这么快，更何况以祭台的凶险程度，谁有能力去搬动。
或者说，祭台的消失并非外力，而是源于自身。
只有这一种可能是李九年能想到的可行之处。
为了印证心里的猜测，他走过去在祭台原本的地方察看了一遍，结果不仅一无所获，便是任何的气息也不存在，祭台消失彻彻底底。
如果不是能感受到传承和获得的力量，李九年真就认为自己又进入幻境里了。
“许是我太过贪心了吧！”
李九年心里安慰着自己，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下，猛然间脑海里似有什么东西被牵动，他急迫的再次离开这里，返回了废墟中。
“果然，石楼也不见了！”
废墟依旧，图腾广场也在，唯独那座醒目的两层石楼消失了，取代石楼的是一片散落的石屋，给人的感觉它原本就在这里一样。
“没猜错的话，祭台和石楼一定因我而出现，这些事情白青青定然也不知道，一切，难道只为了传承！”
厚厚的阴霾盘踞在心里，不仅熄灭了他的兴奋，也带给他毫无头绪的巨大谜团。
“这就是我要承受的代价，世上本就没有白来的东西，好在我有了心里准备，至少这份传承明明白白的展露着，而不是那个师父的藏着掖着。”
回想了一下老人指引出路的方向，李九年很快的走了出去，身后的废墟逐渐远去，他也没有可留恋不舍的东西，若说有的话，倒是石楼里的那根树枝算是一个遗憾。
只不过现在随着石楼不知道消失到什么地方了，恐怕很难有机会再碰到。
天坑之内埋藏着废墟，也埋藏了一条废墟外的路，这条路很难走，如果不是两边有山石阻挡，便是分辨也很困难。
尽头出有光照射，那光不似白光团的柔和，反之极为的明亮刺眼，借着光亮隐约看到那里坐着个身影。
一袭白衣，长剑在手，以及随风飞扬的长发，正是等候的白青青。
声音持续的很长，到了后面几乎像是在脑海中嘶吼咆哮一般，震的他脑袋嗡嗡欲裂，而下一刻它又忽然远去，飘渺的几乎听不见，直至彻底的消失。
抱着头的李九年蹲在地上，布满血丝的眼睛带着强烈的惊恐圆睁着。
记忆中被注入了新的东西，它不属于任何的回忆，也不是言语能表达出口的信息，反之更像是一种醍醐灌顶的明悟。
而明悟则属于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它便是来自蛮的媒介，始于荒的传承。
古老不知岁月的沧桑，无法磨灭掉那敢以生灵胜天的不灭意志。
此刻的李九年感触之深，远比从老人口中听来的真切，习惯了顺应天意的根深蒂固，李九年无法想象到底是怀着什么样的决心，才会有比肩天地，甚至敢与天地争命的气魄。
在那个上古的天地间，到底生存着何种生灵，其心之强，其意之坚，完全不是他能理解的。
但荒的传承让他感受了一切，老人口中部落也为他揭开了一角蛮的世界，生灵受天意而存，若天不公，便破了那天。
“蛮的世界信奉强者为尊，远比我猜想的还要大，还要难以想象啊！”
慢慢冷静下来的李九年体会着传承之意的同时，莫名的被荒的意志折服，一个敢于破天的生灵并且付之行动，单单此一点不说是他，恐怕当今也没有多少人能有此逆天而行的大气魄。
“相比于荒，我立志求活的意志真是太过渺小了，渺小到很可笑的地步。”
受于传承，或许其中隐藏着他不知道的凶险和杀机，但从荒的意志能打开自己的心境，并且由折服变成了尊敬，李九年认为很值得。
这一刻，他对强和弱的体会远比以前要深刻的多。
弱，便受制于人，受制于天，受制于一切超越自己的事物，想要改变唯有变强。
破天的心李九年还做不到，以目前的处境而言，他改变的是能真正活出自己，而不是处处被牵着鼻子指东指西，身不由己的承受着被动，只会做着无用挣扎的徒劳。
“任何的获取都是有代价的，就是不知道荒的代价是什么，应该很大吧！”
喃喃自语了一声，李九年盘坐在石桌前，微微闭眼去感受流淌在记忆中的传承。
时间在缓缓流逝，寂静之地，一切如同没有了生机，废墟中的鼎盛被埋没进了历史长河，空荡荡的图腾广场外不见了白光团，一切一如长久不变的模样。
残破，或许用不了太久，会被岁月抹除最后的痕迹，在无人知晓那段曾经的万灵争天辉煌。
石楼中，李九年依旧闭着眼睛，只是他的脸上忽然闪过一丝古怪，想笑又觉得不该笑。
白茫茫的空间内，不知多高多远，也不知身处何地，李九年就那么站着，而在其面前则是一个站立的巨大石像。
石像很大，几乎占据了这片空间的大半，反观李九年则如蝼蚁一般渺小。
通过传承的感受，他便来到了此地，面对眼前的巨大石像，李九年从初始的震撼再到看清了石像的样子后，一时心里竟不知是什么滋味。
那石像不是什么神灵图腾，而是他自己，换言之是一座与他一模一样的石像矗立在这片空间。
其形其貌不差一分一毫，区别在于一大一小，一个睁眼一个闭眼而已。
“传承之内有四境之法，以观想而修行，观想观想，我观的不会是我自己吧。”
李九年想否定，可感觉事实应该和他想的一样，只是此事怎么看怎么别扭，若说是神灵石像还能接受，再不济但凡换个面孔也能说的过去，至少不会有别扭的感觉。
“算了，拜自己就拜自己，当是提前积福德了。”
四境之法第一境名为血之境，燃血化真，九变为极，开本相之眼。
观想，结印，第一变！
空间内，李九年神情专注，而感知中，随着观想时间越来越长，身体逐渐有了细微的变化。
阵阵的酥麻犹如无数蚁虫自骨头内，血肉中来回的爬行，那是一丝丝隐没其内一直没有被发现的血煞之气。
血煞之气的出现，惊动了神藏中的灵识，李九年能感受的到，但在此刻灵识却不受控制的从神藏中飞出，以极快的速度在身体里游动。
其所过之处正是血煞之气，最另李九年震惊的是，灵识在吞噬其内的煞气，留下了精纯的血之力。
然而此刻他处在观想中无法分心，灵识又第一次脱离掌控，李九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毫无办法。
血煞之气涌现的越来越多，灵识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本着不放过一个的目的，它变得非常疯狂，而留下的血之力像是被剔除了所有杂质，与他的血肉融合为一体，流淌在身体内。
那是一股无法形容的力量，不似灵识的精神力，它来自于肉体，来自于融合了血之力流淌的每一寸血肉。
随着融合的越多，那股力量也在慢慢的变强。
脱胎换骨，也就如此！
身体的变化所带来的感触相比灵识来说更深，也更真切，毕竟自入天坑以来，李九年因为在这上面吃了太多苦，不止一次抱怨过身体太弱。
所以此刻他不仅全身心的体会着，同样痴迷于变强的感觉。
漫长的等待中，当血煞之气不在出现，灵识回到了神藏之内，李九年停止了观想。
紧握双拳，一股令他心惊肉跳的力量在慢慢积聚，感受最深的是那把匕首竟然被握变了形。
“好强！”
由衷的赞叹了一声，李九年忙松开了手，抬头间，右手化作掌刀向着虚空劈出。
砰！
远处的墙上同时传来震响，上面留下了一道指深的痕迹。
身体变强，可隔空发力，这就是第一变的威力！
血之境第一变，这是李九年从传承中明悟到的观想法，而且他的第一变也只是刚刚入门。
“以观想可以将血之力凝炼的更强大，除此之外也要吸收更多的精血来淬炼为我用。”
想到这里，李九年眼睛一亮，立刻从起身从石楼出来，沿着废墟飞快而去。
身体的改变，不仅愈合了他的伤口，驱散了疲惫，李九年感觉身体有着用不完的力量，与之前充沛的精神一模一样。
周身在这种力量下变得极为轻盈，残破的废墟已经如今已经不是阻挡在面前的障碍。
尤其到了连通上方通道的台阶前，李九年极快的速度不减，随着他脚下发力，整个人纵身而起，向着上方飞掠台阶，稳稳的落在了通道口上。
“哈哈哈，没想到仙师一脉还没有进境太多，反而这次的奇遇让我有了强大的力量。”
李九年畅快的笑着，顿感这次的磨练太值得了，随后他转身穿过了放着烛台的石台，烛火依旧在燃烧，光亮晃动在通道内。
过了转角，不过了呼吸的瞬间，他出了通道站在了之前经过的空旷内。
当看清了眼前的一幕后，满脸兴奋的李九年僵住了，那座血红色圆木祭台不见了，空荡的地方没有任何东西存在。
视线毫无阻碍的看到尽头那条来时的路，以及那处自己还曾恢复的地方，可矗立在中央的祭台却凭空不见了。
李九年揉了揉眼睛，一时间难以接受诡异的变化，正是因为感受血煞之气带给自己的好处，他急切的返回这里，便是存着再次获取的心思。
可结果是他万万想不到的。
那么巨大的祭台，怎会凭空消失了，就是搬动的话也不能一点声音没有，也不能这么快，更何况以祭台的凶险程度，谁有能力去搬动。
或者说，祭台的消失并非外力，而是源于自身。
只有这一种可能是李九年能想到的可行之处。
为了印证心里的猜测，他走过去在祭台原本的地方察看了一遍，结果不仅一无所获，便是任何的气息也不存在，祭台消失彻彻底底。
如果不是能感受到传承和获得的力量，李九年真就认为自己又进入幻境里了。
“许是我太过贪心了吧！”
李九年心里安慰着自己，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下，猛然间脑海里似有什么东西被牵动，他急迫的再次离开这里，返回了废墟中。
“果然，石楼也不见了！”
废墟依旧，图腾广场也在，唯独那座醒目的两层石楼消失了，取代石楼的是一片散落的石屋，给人的感觉它原本就在这里一样。
“没猜错的话，祭台和石楼一定因我而出现，这些事情白青青定然也不知道，一切，难道只为了传承！”
厚厚的阴霾盘踞在心里，不仅熄灭了他的兴奋，也带给他毫无头绪的巨大谜团。
“这就是我要承受的代价，世上本就没有白来的东西，好在我有了心里准备，至少这份传承明明白白的展露着，而不是那个师父的藏着掖着。”
回想了一下老人指引出路的方向，李九年很快的走了出去，身后的废墟逐渐远去，他也没有可留恋不舍的东西，若说有的话，倒是石楼里的那根树枝算是一个遗憾。
只不过现在随着石楼不知道消失到什么地方了，恐怕很难有机会再碰到。
天坑之内埋藏着废墟，也埋藏了一条废墟外的路，这条路很难走，如果不是两边有山石阻挡，便是分辨也很困难。
尽头出有光照射，那光不似白光团的柔和，反之极为的明亮刺眼，借着光亮隐约看到那里坐着个身影。
一袭白衣，长剑在手，以及随风飞扬的长发，正是等候的白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