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少帝余党
不到二十岁的炼气一品，在那些传说中的圣地里或许不算太稀奇，但在江阴范围内，绝对是独一份。
考虑到从自己进后山禁地开始，到现在满打满算还不到两年时间，从炼气八品到炼气一品，周阳还是满足的。
但脚步不能停。
还要继续不断向上。
“南地冰草、玄灵龟龟甲、玄重岩都已经到手。”
周阳望着眼前雪景，负手而立：“还差最后一样宝物，三首青蛇的蛇胆。”
再把这东西搞到手，自己筑基所需的宝物就大致齐了。
可惜暂时没有三首青蛇蛇胆的消息。
或许该去江阴以外地方寻摸一下，碰碰运气？
周阳思索片刻后决定再等等看。
能在江阴就解决，自然是最好。
正好眼下自己再静心调养一段时日，夯实基础。
周阳在雪中静坐，呼吸吐纳。
一夜过去雪渐停后。
第二天，现出冬日。
空气依然寒冷，但阳光照在身上，添了一分暖意。
周阳迎着晨光，睁开眼睛。
他站起身来，就见自己周围一大片雪地，居然隐约呈现太极阴阳鱼交汇的模样，一半积雪，一半仍是土地。
周阳莞尔，美美地伸个懒腰。
道观外门被叩响。
小伙子戴匡又来了。
冬雪时节，这小子一身单衣，气血旺盛，炽热地像个火炉。
一路走来，就见地上积雪全化成水。
也难怪，这个境界的肉身武夫，别说像个小牛犊子了，连小象都比不上他们强壮。
继续向上发展，没到筑基就全是人形大象。
不过戴匡一路过来，心情都很消沉。
直到见了周阳，他才打起精神，笑着抱拳：“快到冬至了，家父让我给道长送些礼物。”
他没带挑夫家丁，就自己担着一大堆礼品，送上山来。
“戴翁和小戴居士都太客气了。”周阳微笑谢过，招呼戴匡进来。
他无需动问，戴匡自己是个藏不住话的。
坐下没喝几杯茶，高大少年就长吁短叹：“最终，还是我输了，给王珺那酸儒拔得头筹，除去这六阳山中害人的妖魔。”
县院教授武学生。
县学教授儒学生。
两家一直针锋相对，互别苗头。
王珺是县学年轻儒家学子中的佼佼者，同县武院最出色的戴匡，堪称一时瑜亮，并称江阴最出色的年轻天才。
一个修肉身武道，一个修儒家经典。
两人虽然还不到十六岁，但都已经是炼气五品的修为。
戴匡同对方，可说从小竞争到大。
如今愿赌服输，戴匡不得不依约背着藤条去县学，被大大剥了一回脸皮，难怪他这么低落。
周阳却眉头一挑，目光犀利起来，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
原因无他。
到底哪路妖魔，先前坑杀那么多上山想要溜进青云观捡便宜的修行者，没人比周道长更清楚。
那现在王珺杀得又是什么？
这当中有猫腻啊。
不过戴匡低沉来得快去得也快，跟周阳聊了会儿，已经重新振作起来：“罢了，这次是他赢了，我愿赌服输，但我以后一定赢回来！”
周阳上下打量对方一眼，半晌后笑道：“你已经站在四品门口，马上就要突破了吧？”
“周道长好眼力，正是这样！”戴匡哈哈笑起来：“这都要多亏周道长你的火霜花！”
周阳微笑摆摆手：“咱们是公平交易，你这么快能有进步，靠你自身天赋根骨出众。”
二人再聊一会儿，戴匡兴高采烈下山去，恨不得日夜苦练，立刻就从炼气五品提升到四品。
他进步速度确实很快。
等到下次再见面，周阳发现对方已经成功突破到炼气四品。
“周道长，过年好，过年好！”戴匡乐呵呵上山来给周阳送年货。
这次跟他一起上山的还有个中年男子，气血壮得，确实是人形大象了。
“小周道长，过年好。”中年男子微笑抱拳。
戴匡在一旁介绍：“道长，这是我们院里的方教习。”
周阳打个道家稽首：“方大人，久仰。”
“不敢当，不敢当。”方教习笑道：“方某是专程来道谢的。”
他感慨地看着戴匡：“多亏小周道长的火霜花，戴匡才能这么快突破到炼气四品啊。”
将将十六岁的炼气四品，二十五岁以前筑基，希望很大，未来不出大意外，当得起前途无量的评价。
方教习眼下炼气三品的修为虽然还比戴匡高一层，但他已经人到中年。
不说不能进步了，但难度极大希望颇小，实在没把握五十岁前冲破最后的关卡筑基。
他倒还不至于是下山太阳。
但戴匡毫无疑问是旭日东升，朝阳正好。
这一步如此早的迈出，戴匡的脚步，确实很快就要出江阴了。
有更高的学府在等着他。
“比不得周道长。”戴匡却谦虚：“我就算现在对上那头玄灵龟，纵使能赢个一招半式，也绝无可能将之生擒降服。”
方教习一醒，看向周阳，心中却在猜测周阳时什么修为。
青云观观主当初也不过炼气四品吧？
如今青云观遭劫覆灭，反而否极泰来，最后一根年轻独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侥幸，侥幸。”周阳谦虚笑笑。
方教习见状，便换了话题，笑道：“这次上山，除了感谢道长和跟道长道一声过年好，方某其实还有事想请道长帮忙。”
周阳请二人落座：“方大人客气了，请讲。”
方教习目光一凝：“不知道长这里，还有多少火霜花？”
火霜花培植不易又颇为稀少。
真要说培育条件，院里努努力，未必做不到。
但缺少花种。
真是稀奇了，谁知道青云观从哪里搞到那么多花种，还培育出不少？
周阳看了戴匡一眼：“贫道曾说过，可以做长期生意，自然是有培育火霜花，正所谓长种常有，不过一定时间内的产量多少还是有限的。”
方教习颔首：“院里，想跟道长做长期订货。”
周阳微笑：“当然可以，感谢方大人关照本观营生。”
方教习连声道：“该我们谢谢周道长才是。”
正说话间，外面道观正门，却再次被人叩响。
来客两人，都是儒服外披大氅，长身玉立，温文儒雅。
周阳同他们第一次见面，方教习和戴匡同两个新客人却熟得不能再熟。
“我为道长介绍，这位是县学教习姚通姚先生，那个是县学高足王珺。”方教习皮笑肉不笑。
姚通二人面上仍温文淡定，但目光也陡然锐利起来。
一个月前，县学大大风光一回。
王珺为百姓除害，斩除六阳山上妖魔，人人称赞之余，还赢了他和戴匡的赌斗。
戴匡这个县武院的天之骄子，不得不上县学门前负荆认输。
虽然也有人称赞戴匡输得起有担当，但毕竟被王珺正面踩脸压了一头，声名受损。
连带着年关跟前，县学也压得县院面上无光。
哪曾想，真到了过年时节，戴匡知耻而后勇，居然抢先一步，提升至炼气四品，甩开了一直并驾齐驱的王珺。
双方风头不说完全逆转，至少不再是先前那样一边儿倒。
王珺必须短时间内立即追上，否则风向就真可能逆转。
十六岁炼气五品，同样是天才，但和十六岁炼气四品的天才，就不是一个概念了。
问题是，王珺还真没把握短时间内冲上炼气四品。
连带着县学上下，也一阵尴尬。
打听一番缘由后，县学里一群先生更是坐不住。
他们儒门学子修行，用不上火霜花。
但要截断对县院那群武夫的供应。
否则就不止一个戴匡了。
“实不相瞒，姚某此来，是代表县学，向青云观求购火霜花。”
姚通开门见山：“如果可以，我们想直接买断！”
周阳看着面前的县学儒家教习，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像是在考虑。
但其实……
他注意力在自己脑海中那个银色光团。
光团这时再次变作金色，并显现字迹：
【死灰复燃，余党活跃，火眼金睛，看穿虚实】
这回一次性飞出四根竹签：
【上吉签，暂时不露声色，暗中盯查追踪少帝余党姚通，查访其同党与巢穴，静待时机而动，得天赋[步步为营]，得八品机缘一道，后续可拓展。】
【中吉签，不露声色，不做理会，一切如常，得天赋[不动如山]，然因果已生，一时平静，后患暗藏，当时时警惕。】
【中平签，当场拿下少帝余党姚通，押送县衙，得天赋[眼不着砂]，得县衙少许奖励，但暴露自身，为其他潜藏少帝余党所忌，后患不小。】
【下下签，当场拿下少帝余党姚通，审问追查其同党与巢穴后直捣黄龙，扫荡魑魅魍魉，得天赋[嫉恶如仇]，然则少帝余党头目近日潜伏江阴，狭路相逢，凶。】
好么，自己眼前这个代表江阴县学一本正经来谈买卖的教习姚通，是个少帝余党。
赵王靖难功成，已在京城登基。
但少帝刚退位不久，更传闻尚在人世。
这大玄朝天下，仍有些人，忠于少帝，暗中怀着复辟反攻的心思。
只是新皇势大，很多少帝余党不得不暂时潜伏，暗中串联。
这姚通看来就是其中之一了。
周阳仔细浏览四根竹签的签运。
中平签最好理解，拿下姚通送县衙，至于证据什么的，交给县里去处置便是。
但江阴可能还有其他少帝余党潜伏，之后会报复他小周道长。
中吉签是故作不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虽然温和些，但也不是全无后患。
先不论青云观险些灭门的事，那些少帝余党活动起来，仍可能盯上青云观。
换了周阳是他们，也会觉得目前的青云观，看上去是个可以发展成据点的不错选择。
充其量为了保密，手段柔和些。
至于上吉和下下两签，看似处理手段差不多，结果却大不一样。
下下签这次只一个凶，而不是大凶。
说明不是那种十死无生，百分之九九要完蛋的死局，但有风险是肯定的。
周阳猜测，上吉签的关键，就在那道八品机缘上。
八品机缘，比起前面的三品和六品无疑低很多。
但作为上吉签，不应低估。
真正的好处，可能在于签上最后几个字，那道八品机缘后续可拓展。
考虑到从自己进后山禁地开始，到现在满打满算还不到两年时间，从炼气八品到炼气一品，周阳还是满足的。
但脚步不能停。
还要继续不断向上。
“南地冰草、玄灵龟龟甲、玄重岩都已经到手。”
周阳望着眼前雪景，负手而立：“还差最后一样宝物，三首青蛇的蛇胆。”
再把这东西搞到手，自己筑基所需的宝物就大致齐了。
可惜暂时没有三首青蛇蛇胆的消息。
或许该去江阴以外地方寻摸一下，碰碰运气？
周阳思索片刻后决定再等等看。
能在江阴就解决，自然是最好。
正好眼下自己再静心调养一段时日，夯实基础。
周阳在雪中静坐，呼吸吐纳。
一夜过去雪渐停后。
第二天，现出冬日。
空气依然寒冷，但阳光照在身上，添了一分暖意。
周阳迎着晨光，睁开眼睛。
他站起身来，就见自己周围一大片雪地，居然隐约呈现太极阴阳鱼交汇的模样，一半积雪，一半仍是土地。
周阳莞尔，美美地伸个懒腰。
道观外门被叩响。
小伙子戴匡又来了。
冬雪时节，这小子一身单衣，气血旺盛，炽热地像个火炉。
一路走来，就见地上积雪全化成水。
也难怪，这个境界的肉身武夫，别说像个小牛犊子了，连小象都比不上他们强壮。
继续向上发展，没到筑基就全是人形大象。
不过戴匡一路过来，心情都很消沉。
直到见了周阳，他才打起精神，笑着抱拳：“快到冬至了，家父让我给道长送些礼物。”
他没带挑夫家丁，就自己担着一大堆礼品，送上山来。
“戴翁和小戴居士都太客气了。”周阳微笑谢过，招呼戴匡进来。
他无需动问，戴匡自己是个藏不住话的。
坐下没喝几杯茶，高大少年就长吁短叹：“最终，还是我输了，给王珺那酸儒拔得头筹，除去这六阳山中害人的妖魔。”
县院教授武学生。
县学教授儒学生。
两家一直针锋相对，互别苗头。
王珺是县学年轻儒家学子中的佼佼者，同县武院最出色的戴匡，堪称一时瑜亮，并称江阴最出色的年轻天才。
一个修肉身武道，一个修儒家经典。
两人虽然还不到十六岁，但都已经是炼气五品的修为。
戴匡同对方，可说从小竞争到大。
如今愿赌服输，戴匡不得不依约背着藤条去县学，被大大剥了一回脸皮，难怪他这么低落。
周阳却眉头一挑，目光犀利起来，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
原因无他。
到底哪路妖魔，先前坑杀那么多上山想要溜进青云观捡便宜的修行者，没人比周道长更清楚。
那现在王珺杀得又是什么？
这当中有猫腻啊。
不过戴匡低沉来得快去得也快，跟周阳聊了会儿，已经重新振作起来：“罢了，这次是他赢了，我愿赌服输，但我以后一定赢回来！”
周阳上下打量对方一眼，半晌后笑道：“你已经站在四品门口，马上就要突破了吧？”
“周道长好眼力，正是这样！”戴匡哈哈笑起来：“这都要多亏周道长你的火霜花！”
周阳微笑摆摆手：“咱们是公平交易，你这么快能有进步，靠你自身天赋根骨出众。”
二人再聊一会儿，戴匡兴高采烈下山去，恨不得日夜苦练，立刻就从炼气五品提升到四品。
他进步速度确实很快。
等到下次再见面，周阳发现对方已经成功突破到炼气四品。
“周道长，过年好，过年好！”戴匡乐呵呵上山来给周阳送年货。
这次跟他一起上山的还有个中年男子，气血壮得，确实是人形大象了。
“小周道长，过年好。”中年男子微笑抱拳。
戴匡在一旁介绍：“道长，这是我们院里的方教习。”
周阳打个道家稽首：“方大人，久仰。”
“不敢当，不敢当。”方教习笑道：“方某是专程来道谢的。”
他感慨地看着戴匡：“多亏小周道长的火霜花，戴匡才能这么快突破到炼气四品啊。”
将将十六岁的炼气四品，二十五岁以前筑基，希望很大，未来不出大意外，当得起前途无量的评价。
方教习眼下炼气三品的修为虽然还比戴匡高一层，但他已经人到中年。
不说不能进步了，但难度极大希望颇小，实在没把握五十岁前冲破最后的关卡筑基。
他倒还不至于是下山太阳。
但戴匡毫无疑问是旭日东升，朝阳正好。
这一步如此早的迈出，戴匡的脚步，确实很快就要出江阴了。
有更高的学府在等着他。
“比不得周道长。”戴匡却谦虚：“我就算现在对上那头玄灵龟，纵使能赢个一招半式，也绝无可能将之生擒降服。”
方教习一醒，看向周阳，心中却在猜测周阳时什么修为。
青云观观主当初也不过炼气四品吧？
如今青云观遭劫覆灭，反而否极泰来，最后一根年轻独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侥幸，侥幸。”周阳谦虚笑笑。
方教习见状，便换了话题，笑道：“这次上山，除了感谢道长和跟道长道一声过年好，方某其实还有事想请道长帮忙。”
周阳请二人落座：“方大人客气了，请讲。”
方教习目光一凝：“不知道长这里，还有多少火霜花？”
火霜花培植不易又颇为稀少。
真要说培育条件，院里努努力，未必做不到。
但缺少花种。
真是稀奇了，谁知道青云观从哪里搞到那么多花种，还培育出不少？
周阳看了戴匡一眼：“贫道曾说过，可以做长期生意，自然是有培育火霜花，正所谓长种常有，不过一定时间内的产量多少还是有限的。”
方教习颔首：“院里，想跟道长做长期订货。”
周阳微笑：“当然可以，感谢方大人关照本观营生。”
方教习连声道：“该我们谢谢周道长才是。”
正说话间，外面道观正门，却再次被人叩响。
来客两人，都是儒服外披大氅，长身玉立，温文儒雅。
周阳同他们第一次见面，方教习和戴匡同两个新客人却熟得不能再熟。
“我为道长介绍，这位是县学教习姚通姚先生，那个是县学高足王珺。”方教习皮笑肉不笑。
姚通二人面上仍温文淡定，但目光也陡然锐利起来。
一个月前，县学大大风光一回。
王珺为百姓除害，斩除六阳山上妖魔，人人称赞之余，还赢了他和戴匡的赌斗。
戴匡这个县武院的天之骄子，不得不上县学门前负荆认输。
虽然也有人称赞戴匡输得起有担当，但毕竟被王珺正面踩脸压了一头，声名受损。
连带着年关跟前，县学也压得县院面上无光。
哪曾想，真到了过年时节，戴匡知耻而后勇，居然抢先一步，提升至炼气四品，甩开了一直并驾齐驱的王珺。
双方风头不说完全逆转，至少不再是先前那样一边儿倒。
王珺必须短时间内立即追上，否则风向就真可能逆转。
十六岁炼气五品，同样是天才，但和十六岁炼气四品的天才，就不是一个概念了。
问题是，王珺还真没把握短时间内冲上炼气四品。
连带着县学上下，也一阵尴尬。
打听一番缘由后，县学里一群先生更是坐不住。
他们儒门学子修行，用不上火霜花。
但要截断对县院那群武夫的供应。
否则就不止一个戴匡了。
“实不相瞒，姚某此来，是代表县学，向青云观求购火霜花。”
姚通开门见山：“如果可以，我们想直接买断！”
周阳看着面前的县学儒家教习，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像是在考虑。
但其实……
他注意力在自己脑海中那个银色光团。
光团这时再次变作金色，并显现字迹：
【死灰复燃，余党活跃，火眼金睛，看穿虚实】
这回一次性飞出四根竹签：
【上吉签，暂时不露声色，暗中盯查追踪少帝余党姚通，查访其同党与巢穴，静待时机而动，得天赋[步步为营]，得八品机缘一道，后续可拓展。】
【中吉签，不露声色，不做理会，一切如常，得天赋[不动如山]，然因果已生，一时平静，后患暗藏，当时时警惕。】
【中平签，当场拿下少帝余党姚通，押送县衙，得天赋[眼不着砂]，得县衙少许奖励，但暴露自身，为其他潜藏少帝余党所忌，后患不小。】
【下下签，当场拿下少帝余党姚通，审问追查其同党与巢穴后直捣黄龙，扫荡魑魅魍魉，得天赋[嫉恶如仇]，然则少帝余党头目近日潜伏江阴，狭路相逢，凶。】
好么，自己眼前这个代表江阴县学一本正经来谈买卖的教习姚通，是个少帝余党。
赵王靖难功成，已在京城登基。
但少帝刚退位不久，更传闻尚在人世。
这大玄朝天下，仍有些人，忠于少帝，暗中怀着复辟反攻的心思。
只是新皇势大，很多少帝余党不得不暂时潜伏，暗中串联。
这姚通看来就是其中之一了。
周阳仔细浏览四根竹签的签运。
中平签最好理解，拿下姚通送县衙，至于证据什么的，交给县里去处置便是。
但江阴可能还有其他少帝余党潜伏，之后会报复他小周道长。
中吉签是故作不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虽然温和些，但也不是全无后患。
先不论青云观险些灭门的事，那些少帝余党活动起来，仍可能盯上青云观。
换了周阳是他们，也会觉得目前的青云观，看上去是个可以发展成据点的不错选择。
充其量为了保密，手段柔和些。
至于上吉和下下两签，看似处理手段差不多，结果却大不一样。
下下签这次只一个凶，而不是大凶。
说明不是那种十死无生，百分之九九要完蛋的死局，但有风险是肯定的。
周阳猜测，上吉签的关键，就在那道八品机缘上。
八品机缘，比起前面的三品和六品无疑低很多。
但作为上吉签，不应低估。
真正的好处，可能在于签上最后几个字，那道八品机缘后续可拓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