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王野消失
“这...你，你什么意思？”
“钱掌柜的，墨海城虽然不大，但一个主簿莫名其妙死在这，我压力很大啊，我可不想太守上门来找我的麻烦。”
“赵帮主，你放心，这事儿我绝对不会说出去，你相信我，你要什么我都给，真的，请你相信我！”
听到这，钱才终于确定周仁的死就是覆海帮派人所为，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他敏锐的嗅到危险在向自己一步步靠近。在这个瞬间，他只想先活下去，无论付出多大代价都要尽快离开这里。
“哦？钱掌柜说的是真的？我要什么你都给？”
钱才的服软令赵年海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心中甚至升起一种变态般的快感。
听他这么问，钱才暗道有门，别管怎么样先跑再说，遂语气更加恭敬：“当然，赵帮主想要什么尽管开口，钱某人无不从命。”
嘿嘿一笑，赵年海没有答话，反而是沿着楼梯缓缓走上二楼看台，每上一步台阶，脚步声都如重锤般锤在钱才心上。
很快，二人之间的距离仅一步之遥，赵年海双手扶膝，半蹲下来：“可是钱掌柜的，前几天有人来找过我，给了我一笔我无法拒绝的财富，让我今天取你性命。这笔钱足以保证我覆海帮十年内衣食无忧，我当时没忍住这个巨大的诱惑，就答应人家了，钱我也收了，你看这怎么办呢？”
钱才大惊，脑中迅速过了一遍仇家名单，却没有想出哪个人可以拿出如此巨额的资金。
“是谁，赵年海你告诉我，到底是谁要取我性命？”
“钱平，这个人你应该不陌生吧。”赵年海缓缓从口中吐出一个名字，同时脸上带着兴奋的神情看着钱才，期待着他的反应。
“谁？钱平？不，不可能，怎么会是他？他是我从小养到大的，怎么可能会是他？你骗我！”
听到这个名字，钱才犹如一只被踩住了尾巴的猫，整个人仿佛要窜起来。赵年海一把将他摁住，嗤笑道：“怎么，钱掌柜的不信？莫不是你觉得我在骗你？”
“没...没有，没有。”
钱平是钱才的儿子，但不是他和妻子所生，而是和一名妓女所生。钱才早年未婚时很喜欢去勾栏院风流快活，并结识一名女子，这女子为了能让钱才给自己名分，便动用一些手段让自己怀了孕，怀孕之后便跑到其府上讨要说法。
但钱才的见识又岂能是风尘女子所能比的，一眼便看出此女子使用的小把戏，便将其逐出家门，并给了一笔钱让她离开墨海城。
可这个世界上最怕的就是不自量力的人，该女子拿到钱后竟毫不满足，不仅没有离开反而在生出孩子之后取名叫做钱平，并在整个墨海城内宣扬自己给钱才生了孩子，而且钱才已经答应娶她等等，一时间成为了墨海城内风云人物。
得知这个消息的钱才大怒，便差人将她带回府上，然而此女却更变本加厉，不禁大骂负心汉，还要钱才娶她过门。
钱才忍无可忍，便示意手下将该女子带出去杀了，但当看到钱平时，却发现这个小孩眉眼之间竟然真和自己甚是相像。他越看钱平越喜爱，便留下了这个孩子，也没有改名，就直接对外宣称钱平是自己的养子。
在之后的日子里，钱才依旧风流，也没有成家。而钱平一天天长大，直至今年已是十七岁，已经被墨海钱庄上下人等默认当做接班人了。
“赵帮主，你刚才说是钱平，他要杀我？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钱？不可能！”
钱才越想越气，情绪几度失控至大喊大叫，全无平常雍容华贵的神态。当说到最后“不可能”三个字时，几乎是咆哮着说出来的，可见此时他心中的愤怒。
“嗯，没错，孩子长大了，总会有一点自己的想法嘛，也该给他讲讲过去的故事了。再说，人孩子用的也不是他自己的钱，而是一个承诺。唉，墨海钱庄，也要改朝换代喽。”赵年海越说越得意，仿佛已经看到白花花的银子摆在了自己眼前。
“孽子，孽子啊！”听到赵年海的话，钱才终于想通事情的真相，不禁急火攻心，一口鲜血喷出，看起来仿佛苍老了十岁。
他终于明白了对手的恶毒用心，指尖颤抖的指向眼前的恶人，用尽全身力气呵斥道：“赵年海，你下的好大一盘棋，沙剑门、回音观、我墨海钱庄以及太守府，都被你算计到了。没想到今日我竟会死在这里，当初怎么就没看出你能如此隐忍。”
“钱掌柜的，我纠正一个错误，周仁可不在我的计划内，我再怎么样也不会算计官府。只不过我今日要杀你，但他却不识时务的跟你粘在一起，我没办法，就对他下手了。不过我想，太守那边应该不会因为一个死因未知的主簿，就来找我的麻烦吧。”
“另外，钱平是个好孩子，是个有仇必报的好孩子，关于他母亲的事，之前瞒着他是你的不对。”
赵年海看着钱才，语气中充满了戏谑。
“你...”
“好了，又让你知道了不少秘密，钱掌柜，差不多该上路了。”
说罢一把将瘫在地上的钱才拎了起来，无视其几近疯狂的求饶和挣扎，一把将他从看台上抛飞出去，空中传来凄厉的叫声。
“咚”，钱才重重摔在地上，骨头寸断，已无生机。
“赵帮主说到做到，在下佩服。”这时，一道年轻的人影缓缓而来，稚嫩的脸庞上闪耀着掩饰不住的激动。
“钱掌柜过赞了，以后还要多多走动。”
“那是自然，赵帮主有事尽管提，在下定当全力支持。”
几番虚伪的相互恭维过后，钱平独自离开，赵年海带人打扫战场，整顿人马。喧闹至此，覆海帮成为了最后的赢家。
看着正在清点战损的长老们，赵年海意气风发，此时的他仿佛蜕变了，变得更加沉稳，甚至隐隐显出一丝王者之相。
清理战场是件枯燥且繁重的工作，感到有些疲倦的赵年海留下王震主持大局，他带着其他长老返回大本营并大摆庆功宴。宴会持续了三天，人们喝着，喊着，庆祝着这来之不易的胜利。
至于死去的张思峰和柳鬼，王震给他二人修建了墓地，也只有他会偶尔来看看这两位牺牲的战友，与宴会上热闹的景象相比显得很是冷清。
话说另一边，郑柯和韩梦秋在逃脱出去之后便各自行动，韩梦秋去到一个朋友家中进行休整。而郑柯则在城中绕了好几圈，直至确认无人跟踪才来到扶摇客栈，并藏在附近暗中观察许久，确认安全后进入客栈寻找王野。
轻轻敲了敲门，无人应答，郑柯心中奇怪，便直接推开了门。进门后发现王野的包裹都在，桌子上还摆着残留的饭菜，但却不见其人。
郑柯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随即叫来店小二询问王野的情况。
“你说这位客官，今天早上的时候就出去了，不久前才回来。可刚回来就有人来找他，后来就一块出去了。”
“嗯？有人来找他，是什么人？是不是个男的，身体强壮，在太守府当差？”
“您是说刘锐大人吧，不是他，刘锐大人我还能不认识。今天来的是个女的，好像还是个独臂，黑纱蒙面，没看到长什么样。”店小二热情的回道。
是李丽，她为什么会抓走王野？郑柯想不出其中缘由，虽然曾经有些矛盾，但也不至于吧。
“他们走多久了？
“没多久，不到半个时辰，我看他们出门往西去了。”
郑柯想了想，往西去就应该是要去西门，那里有什么呢，西门外好像有片小树林，难道是要杀人灭口？
“郑长老，有个事儿我想问问。”突然，店小二神秘兮兮的凑了上来。
“什么事儿？”
“今天谁赢了？”
强忍砍人的冲动，郑柯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走，留下摸不到头脑的店小二。不过他也不用着急，如此爆炸性的新闻用不了多久就传遍全城，到那时他就知道，自己没挨上一剑是多么幸运。
从客栈出来，郑柯直奔城西小树林，一路上碰到不少打招呼的人，只是微微点头示意，并没有停下作过多交谈。很快，出西门看到了小树林，于是放慢速度缓缓前进，并做好随时动手的准备。
终于，在行进至树林深处，郑柯隐隐听到有人说话，仔细一听正是李丽和王野的声音，听上去二人正在争吵。
郑柯暗喜，只要王野还活着就没事，于是放轻身形，慢慢的向声音源头靠近。
一颗粗壮巨树为他提供了完美的天然掩护，郑柯躲在树后小心翼翼的伸头观瞧，就见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女子正歇斯底里的大骂着。周围围了一圈人，看服装应该是覆海帮的弟子。其中有几人死死按住王野，令他动弹不得。
“就是你这畜生，丧门星，自从你进了沙剑门，你看看沙剑门都变成什么样了？死的死伤的伤，还被人上门挑衅，现在应该已经被覆海帮那帮混蛋消灭了吧。你说，这一切是不是都是因为你！”
“正是因为你，我和我哥哥才会被赵横冷落，才会被迫离开沙剑门，才会走投无路去投奔赵年海那个混蛋。听好了，今天不管你怎么狡辩，我必杀你！”
“钱掌柜的，墨海城虽然不大，但一个主簿莫名其妙死在这，我压力很大啊，我可不想太守上门来找我的麻烦。”
“赵帮主，你放心，这事儿我绝对不会说出去，你相信我，你要什么我都给，真的，请你相信我！”
听到这，钱才终于确定周仁的死就是覆海帮派人所为，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他敏锐的嗅到危险在向自己一步步靠近。在这个瞬间，他只想先活下去，无论付出多大代价都要尽快离开这里。
“哦？钱掌柜说的是真的？我要什么你都给？”
钱才的服软令赵年海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心中甚至升起一种变态般的快感。
听他这么问，钱才暗道有门，别管怎么样先跑再说，遂语气更加恭敬：“当然，赵帮主想要什么尽管开口，钱某人无不从命。”
嘿嘿一笑，赵年海没有答话，反而是沿着楼梯缓缓走上二楼看台，每上一步台阶，脚步声都如重锤般锤在钱才心上。
很快，二人之间的距离仅一步之遥，赵年海双手扶膝，半蹲下来：“可是钱掌柜的，前几天有人来找过我，给了我一笔我无法拒绝的财富，让我今天取你性命。这笔钱足以保证我覆海帮十年内衣食无忧，我当时没忍住这个巨大的诱惑，就答应人家了，钱我也收了，你看这怎么办呢？”
钱才大惊，脑中迅速过了一遍仇家名单，却没有想出哪个人可以拿出如此巨额的资金。
“是谁，赵年海你告诉我，到底是谁要取我性命？”
“钱平，这个人你应该不陌生吧。”赵年海缓缓从口中吐出一个名字，同时脸上带着兴奋的神情看着钱才，期待着他的反应。
“谁？钱平？不，不可能，怎么会是他？他是我从小养到大的，怎么可能会是他？你骗我！”
听到这个名字，钱才犹如一只被踩住了尾巴的猫，整个人仿佛要窜起来。赵年海一把将他摁住，嗤笑道：“怎么，钱掌柜的不信？莫不是你觉得我在骗你？”
“没...没有，没有。”
钱平是钱才的儿子，但不是他和妻子所生，而是和一名妓女所生。钱才早年未婚时很喜欢去勾栏院风流快活，并结识一名女子，这女子为了能让钱才给自己名分，便动用一些手段让自己怀了孕，怀孕之后便跑到其府上讨要说法。
但钱才的见识又岂能是风尘女子所能比的，一眼便看出此女子使用的小把戏，便将其逐出家门，并给了一笔钱让她离开墨海城。
可这个世界上最怕的就是不自量力的人，该女子拿到钱后竟毫不满足，不仅没有离开反而在生出孩子之后取名叫做钱平，并在整个墨海城内宣扬自己给钱才生了孩子，而且钱才已经答应娶她等等，一时间成为了墨海城内风云人物。
得知这个消息的钱才大怒，便差人将她带回府上，然而此女却更变本加厉，不禁大骂负心汉，还要钱才娶她过门。
钱才忍无可忍，便示意手下将该女子带出去杀了，但当看到钱平时，却发现这个小孩眉眼之间竟然真和自己甚是相像。他越看钱平越喜爱，便留下了这个孩子，也没有改名，就直接对外宣称钱平是自己的养子。
在之后的日子里，钱才依旧风流，也没有成家。而钱平一天天长大，直至今年已是十七岁，已经被墨海钱庄上下人等默认当做接班人了。
“赵帮主，你刚才说是钱平，他要杀我？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钱？不可能！”
钱才越想越气，情绪几度失控至大喊大叫，全无平常雍容华贵的神态。当说到最后“不可能”三个字时，几乎是咆哮着说出来的，可见此时他心中的愤怒。
“嗯，没错，孩子长大了，总会有一点自己的想法嘛，也该给他讲讲过去的故事了。再说，人孩子用的也不是他自己的钱，而是一个承诺。唉，墨海钱庄，也要改朝换代喽。”赵年海越说越得意，仿佛已经看到白花花的银子摆在了自己眼前。
“孽子，孽子啊！”听到赵年海的话，钱才终于想通事情的真相，不禁急火攻心，一口鲜血喷出，看起来仿佛苍老了十岁。
他终于明白了对手的恶毒用心，指尖颤抖的指向眼前的恶人，用尽全身力气呵斥道：“赵年海，你下的好大一盘棋，沙剑门、回音观、我墨海钱庄以及太守府，都被你算计到了。没想到今日我竟会死在这里，当初怎么就没看出你能如此隐忍。”
“钱掌柜的，我纠正一个错误，周仁可不在我的计划内，我再怎么样也不会算计官府。只不过我今日要杀你，但他却不识时务的跟你粘在一起，我没办法，就对他下手了。不过我想，太守那边应该不会因为一个死因未知的主簿，就来找我的麻烦吧。”
“另外，钱平是个好孩子，是个有仇必报的好孩子，关于他母亲的事，之前瞒着他是你的不对。”
赵年海看着钱才，语气中充满了戏谑。
“你...”
“好了，又让你知道了不少秘密，钱掌柜，差不多该上路了。”
说罢一把将瘫在地上的钱才拎了起来，无视其几近疯狂的求饶和挣扎，一把将他从看台上抛飞出去，空中传来凄厉的叫声。
“咚”，钱才重重摔在地上，骨头寸断，已无生机。
“赵帮主说到做到，在下佩服。”这时，一道年轻的人影缓缓而来，稚嫩的脸庞上闪耀着掩饰不住的激动。
“钱掌柜过赞了，以后还要多多走动。”
“那是自然，赵帮主有事尽管提，在下定当全力支持。”
几番虚伪的相互恭维过后，钱平独自离开，赵年海带人打扫战场，整顿人马。喧闹至此，覆海帮成为了最后的赢家。
看着正在清点战损的长老们，赵年海意气风发，此时的他仿佛蜕变了，变得更加沉稳，甚至隐隐显出一丝王者之相。
清理战场是件枯燥且繁重的工作，感到有些疲倦的赵年海留下王震主持大局，他带着其他长老返回大本营并大摆庆功宴。宴会持续了三天，人们喝着，喊着，庆祝着这来之不易的胜利。
至于死去的张思峰和柳鬼，王震给他二人修建了墓地，也只有他会偶尔来看看这两位牺牲的战友，与宴会上热闹的景象相比显得很是冷清。
话说另一边，郑柯和韩梦秋在逃脱出去之后便各自行动，韩梦秋去到一个朋友家中进行休整。而郑柯则在城中绕了好几圈，直至确认无人跟踪才来到扶摇客栈，并藏在附近暗中观察许久，确认安全后进入客栈寻找王野。
轻轻敲了敲门，无人应答，郑柯心中奇怪，便直接推开了门。进门后发现王野的包裹都在，桌子上还摆着残留的饭菜，但却不见其人。
郑柯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随即叫来店小二询问王野的情况。
“你说这位客官，今天早上的时候就出去了，不久前才回来。可刚回来就有人来找他，后来就一块出去了。”
“嗯？有人来找他，是什么人？是不是个男的，身体强壮，在太守府当差？”
“您是说刘锐大人吧，不是他，刘锐大人我还能不认识。今天来的是个女的，好像还是个独臂，黑纱蒙面，没看到长什么样。”店小二热情的回道。
是李丽，她为什么会抓走王野？郑柯想不出其中缘由，虽然曾经有些矛盾，但也不至于吧。
“他们走多久了？
“没多久，不到半个时辰，我看他们出门往西去了。”
郑柯想了想，往西去就应该是要去西门，那里有什么呢，西门外好像有片小树林，难道是要杀人灭口？
“郑长老，有个事儿我想问问。”突然，店小二神秘兮兮的凑了上来。
“什么事儿？”
“今天谁赢了？”
强忍砍人的冲动，郑柯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走，留下摸不到头脑的店小二。不过他也不用着急，如此爆炸性的新闻用不了多久就传遍全城，到那时他就知道，自己没挨上一剑是多么幸运。
从客栈出来，郑柯直奔城西小树林，一路上碰到不少打招呼的人，只是微微点头示意，并没有停下作过多交谈。很快，出西门看到了小树林，于是放慢速度缓缓前进，并做好随时动手的准备。
终于，在行进至树林深处，郑柯隐隐听到有人说话，仔细一听正是李丽和王野的声音，听上去二人正在争吵。
郑柯暗喜，只要王野还活着就没事，于是放轻身形，慢慢的向声音源头靠近。
一颗粗壮巨树为他提供了完美的天然掩护，郑柯躲在树后小心翼翼的伸头观瞧，就见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女子正歇斯底里的大骂着。周围围了一圈人，看服装应该是覆海帮的弟子。其中有几人死死按住王野，令他动弹不得。
“就是你这畜生，丧门星，自从你进了沙剑门，你看看沙剑门都变成什么样了？死的死伤的伤，还被人上门挑衅，现在应该已经被覆海帮那帮混蛋消灭了吧。你说，这一切是不是都是因为你！”
“正是因为你，我和我哥哥才会被赵横冷落，才会被迫离开沙剑门，才会走投无路去投奔赵年海那个混蛋。听好了，今天不管你怎么狡辩，我必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