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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林竹终于见到李子寒

    清晨,韩刘旅店。

    李子寒早早起来:

    “秃哥,快点起来,昨晚那精神头哪去了?把我唠叨得都困着了,你还没完没了。”

    秃子从被窝里探出头问:

    “哎,几点了?”

    李子寒收拾着行李说:

    “都已六点多了,快起来。”

    李子寒说着手按下腰:

    “昨天,你那一抱,差点没把我腰给弄错位。现在还疼呢!”

    秃子嘻嘻地笑起来:

    “是不由自主,也是情不自禁,还有点小激动……”

    李子寒见秃子笑又说:

    “你还笑,快起来,别在这摆活了。在劳动力市场去晚了,就找不到活了。”

    秃子忙坐起身说:

    “哎,你咋这样,昨晚上咱不是说好了吗。今天,你必须跟我们回家。”

    这边一吵嚷,铁蛋醒了,在被窝插嘴说:

    “哎,我说李子寒,找你那两位姑娘,你总得见一面吧?鸟鸟的。”

    李子寒像没听见一样,下地端着脸盆出去了。

    秃子狠踹了铁蛋一脚:

    “你属狗啊?肚子就不能装点事?”

    铁蛋还在嘴硬:

    “咋啦,我也没说哈呀?”

    秃子忙穿着衣服往起撵着铁蛋:

    “快起来,今天说什么也不能让他走掉。实在不行,绑也得把他绑回去。”

    铁蛋赖洋洋的钻出被窝,穿着衣服说:

    “哎,秃哥,你偷着给那个袁姑娘打个电话。叫她们来整他呗!鸟鸟的。”

    秃子气愤地说:

    “铁蛋,这次你要是管不住你裤腰嘴,把事搞砸了,看我咋抽你的筋,扒你的皮。起来,快起来!”

    李子寒端盆水回来:

    “哎,早晨吃点啥?有油条,有油饼……”

    李子寒说着洗起头来。

    秃子收拾着行李说:

    “铁蛋,你也利索点。窝窝囊囊的怎么能行?”

    秃子收完行李又忙着在屋里搞起卫生。

    李子寒看一眼秃子:

    “这一大早,人家洗头你搞卫生。是不是脑袋进水了,我知道秃哥在家连被子都不收拾的手,今天怎么出奇的勤快呀!”

    秃子顶了句:

    “你脑袋才缺水呢,就说人家……人家就没有改好的时候啊!”

    李子寒满脑袋的皂沫跟秃子喊上了:

    “你们俩也不用跟我打哑迷。是不是那两个女人要来找我啊!告诉你们,我李子寒有今天,都是女人害的我。因为女人我蹲了五年的大狱,又是因为女人,我差点送了性命,我恨女人。所以,你们俩也别耍弄我。我也不想见任何女人……”

    林竹在身后搭话了:

    “你姥姥也是女人,你也恨吗?你也不想见吗?”

    李子寒一愣,转身问:

    “你是谁?”

    林竹和袁昕走进来。

    林竹回答:

    “女人,一个找你找得好苦的女人。”

    房内气氛一下子凝固了一般,谁也没说话。

    李子寒满头皂沫,呆呆的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林竹和袁昕。刚才还非常有主见,特别是对女人怨恨满腹,现在倒哑然失色了。

    秃子看着林竹,又看看袁昕。把毛巾悄悄递给李子寒,一捅铁蛋,两个人知趣的出去了。

    李子寒接过毛巾,草草的擦脸后,又递给秃子,秃子不见了。袁昕接过毛巾,给林竹一个滑稽眼色,也溜了出去。

    房内只剩下李子寒和林竹两个人,可房内的气氛仍然十分尴尬。

    李子寒目不转睛的盯看着林竹,这就是我从血泊中救出的女人。林竹目瞪口呆的望着李子寒,这就是救我生命的男人。

    还是林竹先开口问:

    “你这是走路还做梦的呆子?”

    李子寒腼腆的点下头:

    “嗯,是我……”

    林竹百感交集,兴奋的扑上前狠狠地给了李子寒两拳,跟着紧紧抱住李子寒:

    “李子寒……”

    林竹感激的泪水涌落下来:

    “李子寒,你让我找的好苦啊!当我从病床上醒来后,听说你为救我受到医院的冤枉,又被人给绑走,我的心不知有多难过,多悲伤。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发誓,不管付出多大代价,一定要找到你。老天有眼,终于让我找到你了。”

    李子寒尴尬的抱着林竹,听着林竹的述说,勾起心底的伤感,泪水积聚在眼眶里:为了林竹,为了女人,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王大牛家。清晨。

    自从王大牛老伴被王大牛在后背拍了一铁锹之后,王大牛和大鞋底子搞破鞋,成了全村天大新闻,传得沸沸扬扬。王大牛老伴不知是恨王大牛,还是悔自己一时冲动说走了嘴,就此趴炕不起。

    王大牛一宿没合眼,早晨起来后,坐在炕沿吸着闷烟。

    老伴躺在炕头,撩开被角偷看眼王大牛后,故意“哎哟”起来,一声比一声高。

    王大牛明知老伴是在跟他找茬斗气,用力吸了两口烟,使劲扭下身子。

    老伴这回总算得到理由,随着“哎哟”声奚落上了:

    “哎哟,看那大眼珠子一瞪,可真吓人啊!你那天一锹砍下来,还不如把我给劈了!让我活着遭这份罪啊!我这是上辈子欠你们王家的啊!哎哟!可疼死我了!哎哟!哎哟……”

    王大牛忍不住下地想走,走到门口又拧回身来到老伴跟前:

    “我,我那不是一时在气头上吗!唉,哪疼?”

    老伴见王大牛来到跟前更来劲了,连哭带喊的闹上了:

    “哪都疼,心更疼。你王大牛心真狠啊!动铁锹,你咋不动刀子呀,一刀捅了我更心静。我就几句话,犯得上吗?再说,你给大鞋底子钱,还往人家怀里塞。你说,我能受得了吗?呜……”

    王大牛老伴大声哭上了。

    王大牛心里翻了个个儿,一阵酸楚涌上了心头,眼泪止不住掉下来也哭上了。

    老伴见王大牛掉泪了,心里高兴啊!可哭声更响了。

    王大牛抹把泪水伤感的说:

    “这次村长选不上,我也没脸活着了……”

    老伴一听这话,“扑棱”下坐起身:

    “选村长,什么时候选村长?”

    “就这几天的事。”

    “凭什么选村长啊,这是谁的主意?又是李子寒和秃子他们闹的吧?别怕,我在天鹤寺大佛面前,给你烧过香了。没事,让他们闹几天就过去了。”

    “是郝乡长亲口跟我说的。”

    老伴一听是乡长说的话也愣了,嘴里喃喃地说:

    “郝乡长……”

    王大牛老伴又激动的喊:

    “不对,漏勺不是说过……”

    “是啊,上次我就是想通过大鞋底子掏漏勺点底。刚找到大鞋底子,你就横这么一下子,啥细底也没捞着。这卯不知榫的又被郝乡长叫去,又是选村长,又是给李子寒平反,还说什么李子寒砍树证据不足。我豁出老脸求乡长,还是摇头没答应啊!而且,还说往后不许给他再送猪牛羊肉了。你说,郝乡长不让给他送牛羊肉,这分明就是和我断了关系呀!”

    老伴后悔的说:

    “我哪知道你和大鞋底子套进乎是为这个呀!那,郝乡长那,咱们这么多年猪牛羊肉就白送了?一点旧情不念了?哎哟,这可咋办好啊!你不当村长,咱以后这日子可咋过呀!”

    王大牛老伴说着又大声哭起来,这回的哭声是真的。

    王大牛心烦的瞪眼老伴:

    “你身上不疼了?”

    老伴停住哭声擦把泪水:

    “都啥时候了还顾身上疼,顾村长吧!”

    王大牛老伴委屈的又哭上了。

    大鞋底子家。清晨。

    大鞋底子自从被王大牛老伴闹出桃色新闻,在全村沸沸扬扬之后,憋气又窝火,闷在家里足不出院。可她心却憋不住,每天把草根撵出去探听消息。自己没事总爱趴在隔壁墙头上,察看枣叶家的动静。

    突然,大门被人拥开了,大鞋底子吓了一跳,脚下一跐从石头上掉了下来,“哎呀”一声,摔了个四仰朝天。慢慢坐起身一看,王大牛老伴站在跟前。大鞋底子脸色骤变:

    “呸,你还敢来我家啊。”

    大鞋底子斜眼王大牛老伴,缓了下口气:

    “你还来我家干啥?过去还叫你一声婶子,现在啊!没门。”

    大鞋底子站起身扭着屁股往屋里走去,把屋门“哐啷”一下关上了。

    王大牛老伴硬着头皮,跟着大鞋底子开门进屋了:

    “侄媳妇,都怪婶子一时糊涂。婶子错了,这不是来给你陪不是了吗?”

    王大牛老伴露出一脸的苦笑。

    大鞋底子往炕上一躺:

    “你不是说我是破鞋吗?你们家王大牛,可就是那破鞋帮啊!你不是说我勾引你男人吗?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男人行不行啊?对了,你把我勾引你男人的大母鸡还给我……”

    大鞋底子越说越气,“扑愣”下坐起身,指着王大牛老伴又骂上了:

    “你说你是不是混蛋啊!帮你男人树威望,也不看看对象。就你那个王大牛,除了当村长外,哪点香人啊?我大鞋底子想搞破鞋,满村光棍找谁也比他强啊!啊……”

    大鞋底子骂着骂着又哭上了。

    王大牛老伴站在地中间默默哭泣,也不敢搭言。

    大鞋底子一抹眼泪,得理不饶人的又喊上了:

    “你以为搞破鞋就寒碜呀,那得本事。我真要和王大牛搞上破鞋,你可就就惨啦!在漏勺家门前你那尿呢?现在弄明白了吧。受害的不是我大鞋底子,我大鞋底子不过就是一个家庭妇女,可你们家王大牛就不一样了,最后受害的可是你们家王大牛。是村长……”

    王大牛老伴一听村长二个字,“哇”一声哭出声来:

    “侄媳妇,你就别说了,都怪你婶子糊涂啊!婶子就为这事来求你啦!帮帮你叔王大牛吧!”

    大鞋底子巅身拍炕的喊上了:

    “起先,我是想帮王大牛来着,帮他当村长为咱村人多干点好事。现在,就现在,你说我还敢吗?全村人都知道我和王大牛搞破鞋,这可不是啥好名吧?那我要是再帮王大牛。你不得说我钻王大牛被窝,生出一两个孩子都不一定。”

    王大牛老伴“扑通”跪在地上:

    “侄媳妇,你就别说了,婶子给你跪下了。都是我错了呀,我错了还不行吗。”

    大鞋底子见王大牛老伴跪在眼前,愣了一下心软了:

    “你,你,你这是干什么。我大鞋底子可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