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试炼（二）
清晨的阳光里，一支全副武装的队伍正在山间疾行。
行进中队伍中没有人说话，只有粗重的喘息和沉重的脚步声，山间枯黄的野草上的露水已经打湿了绑腿和脚面，脸颊上流淌的汗水和身上升腾的白气都显示了这支队伍已经这样疾行了很久。
“所有人止步，原地休息半个时辰！”一声号令传来，所有人猛地停下脚步。
“哎呦，我的娘啊，终于停下来歇会了！”队伍中传来阵阵哀嚎声。
“都站起来活动活动，跑了这么久一身汗，地上这么大的露水就往地上坐，想死啊！”一声爆喝从远处传来。
所有坐下的和想要坐下的“噌”的一声又跳了起来，紧接着就听到各队的总旗、小旗、什长都开始吆喝起来：“都起来，别坐着，起来活动活动等汗落了再坐，有的是时间休息。”
被轰起来的士兵，只能在原地溜达起来，有人捡了些柴火，挑着干巴的引燃火焰，阵阵烟雾在山林中升起，士兵们围着火堆取暖烘烤身上的衣服，说着荤素不计的的笑话，一阵阵笑声在山间回荡，军官们忙着四处巡视，看看有没有人掉队。
半个时辰很快过去，在军官的吆喝声中，乡勇士兵们用土熄灭地上的火堆，拿起水囊猛灌一口水，快速归队找到自己的位置，待到整理好队伍又开始继续疾步前行。
五十里的山路在这些常在山林中行走的乡勇们不算什么，除了中途片刻休息和中午用饭之后，都在不停的行军，等到天色渐渐暗下来的时候，已经到达罗锅山附近，前方尖兵飞速跑回来，带回了罗锅山上最新的消息，他们在山脚下发现了山匪设下的暗哨。
李元立即让队伍停止前进，全体隐藏在一处隐蔽的山坳中，便带着陈习和谢承先跟着尖兵前去探查。
跟随尖兵来到一处小山包的后边，几人爬上山包，顺着尖兵手指的方向仔细观察，李元瞅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捅了捅趴在自己身边的陈习：“你看到了吗？我怎么没看出来啊？”
“你看那边，仔细看看那颗树旁边和其他地方有什么不一样！”陈习指着远处一颗大树说道。
李元仔细的观察，果然远处对面半山腰上有一颗大树，大树旁边有块巨石，山坡其他地方都是光秃秃的没有一点遮挡，唯独那里矗立着一块石头，而石头下还有一些野草把举止底部都遮挡住了。
“山贼的暗哨就躲在那块巨石下边？”李元问。
“是的队官，属下观察了好久，发现那个巨石下边石被掏空的，里边藏着人，还有那边，那个土坡上那从杂草，遮着一个洞口。这两个暗哨正好将整个上山的道路都能看到，属下没敢往上再走，怕被发现了！”尖兵说道。
“你做的很对，不能再往前探查了，我们先退回去！”
几人退回到原地，李元将四个总旗也一起叫来，几人围在一起商议应该如何进攻，尖兵将上山的道路和发现的暗哨一一标注出来。
“陈百长、谢百长这次攻击你们认为怎么安排合适？”李元问。
“回队官，属下认为最好发起攻击的时间是后半夜或者凌晨时分，敌人大部分都在睡梦之中，即便这些暗哨那个时候也定然困乏，我们先剪除暗哨，悄悄地摸到贼人山寨墙下，打他们一个出其不意”
“属下也认为这个计划更加稳妥”谢承先和陈习两人达成共识。
其他的几个总旗自然没有意见，他们还都处在学习战争的阶段，见大家都表示同意李元自然也从善如流：“好，那就全队先都休息，晚上突袭，派谁去铲除暗哨？”
“我和陈习两个各带两个人去吧，比人都没有这种经验”谢承先说道。
部队就在这个山坳里原地休息，一直等到后半夜。又通晓所有人都不准发出一点声音，即便睡觉的时候嘴里也要咬着一根木棍，避免打呼噜说梦话，吃饭更是不允许生火凉水泡着面饼凑合一顿，又在队伍四周布下警戒哨，这才安心的休息下来。
简单吃过晚饭，所有人席地而坐相互依靠着进入梦乡，偶尔有几声梦语很快便被身旁的人止住，无法进入睡眠的在小心的整理着自己的装备，做着心理建设，各队的什长也留心关注着自己小队的人：“怎么不睡觉？”
“什长，我还是有些紧张，我们家好几辈子都是种地的，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还要提刀杀人，我万一要是死了家里的爹娘可怎么办啊！”
“傻小子，哪有那么容易死，你手里的刀和盾牌是摆设啊？有人想杀你你就先杀了他，等进攻的时候牢记着动作要领，跟在我的身边，咱们两百号人打五六十人还不是轻松取胜，放心吧，没事的！”什长不住的在宽慰着自己的手下。
其实这些什长心中也是担心害怕的不行，可是他们不能表现出来，刚才队官和百长把众人叫去，告诉他们“将是兵之胆！”别看他们只是什长、小旗，但是所有的兵都看着他们呢，如果他们胆怯了那整支小队就有可能溃散，成为待在的羔羊，所以无论如何要镇定，害怕也不能表现出来。等此战结束了之后表现最好的队伍会有奖赏，表现差的直接免职回去当大头兵去。
所以每个基层的什长、小旗现在都是尽力的缓解自己手下弟兄们的紧张情绪，尽量把这次战斗说的轻松一些。
月过中天，陈习和谢承先悄悄的来到李元身边，将他摇醒：“队官，时间差不多了，是时候可以开始进攻了！”
李元从睡梦中醒来，活动了一下脖子揉了揉眼睛：“到时间了啊！好，袁成南悄悄的叫醒所有人，整理装备，各队总旗看好自己的队伍。”
之后又对着陈习两人说道：“暗哨就拜托两位了！”
“放心！解决暗哨之后看我们的手势！”
整支队伍静悄悄的开始整理自己的装备，绑腿拆下来重新绑紧，腰间板带紧了又紧，蹦跳两下显得不再累赘为止，还好近段时间肉食和蔬菜的补充比较充足，队伍中患有夜盲症的少之又少，即便有也不似之前那么严重，能看清近处一小段距离的东西，有人拉着行进不是什么问题。
陈习和谢承先各带着两个人，卸掉身上的装备，仅留下一把匕首在身，为了防止刀刃反光用泥巴抹遍匕首全身，嘴里衔着木棍，猫着腰悄悄的向着暗哨摸去，但凡有点动静就立马折服起来。
用了小半个时辰，才摸到了山贼暗哨藏身的地方，看着对方也已经到位，轻轻的拨开杂草向里边看去，估计是山贼也没有想到会有人半夜里摸上山来，两个暗哨点里的山贼现在全都在呼呼大睡，陈习二人自然不会客气，一手张开向着贼人嘴边伸去，一只手抽出了锋利的匕首。
猛地向前，左手捂住暗哨的嘴巴，右手的匕首在其胸腹脖颈处猛刺，旁边跟着的两人也连忙上前帮忙死死按住暗哨的肩膀不使其挣扎。很快两个暗哨抖动了几下失去了生机，再看几人脸上，手上全都是鲜血。
感觉到鲜血的温热和腥气，那两个没有经验的乡勇开始忍不住的呕吐“呕”“呕”“呕”，陈习抬手在两人后脑勺上一人来了一下，低声训斥道：“干啥干啥，都说自己胆子大，刚见血就开始吐，有没有点出息！”
“百长！他娘的进我嘴里了，呕！”其中一人便吐边说。
陈习又给他来了一下：“骂谁呢！什么叫我他娘的。”
“没有没有！我可不是骂您，是这孙子的血进我嘴里了！”
“行了，都别吐了，赶紧发信号叫他们上来。”
行进中队伍中没有人说话，只有粗重的喘息和沉重的脚步声，山间枯黄的野草上的露水已经打湿了绑腿和脚面，脸颊上流淌的汗水和身上升腾的白气都显示了这支队伍已经这样疾行了很久。
“所有人止步，原地休息半个时辰！”一声号令传来，所有人猛地停下脚步。
“哎呦，我的娘啊，终于停下来歇会了！”队伍中传来阵阵哀嚎声。
“都站起来活动活动，跑了这么久一身汗，地上这么大的露水就往地上坐，想死啊！”一声爆喝从远处传来。
所有坐下的和想要坐下的“噌”的一声又跳了起来，紧接着就听到各队的总旗、小旗、什长都开始吆喝起来：“都起来，别坐着，起来活动活动等汗落了再坐，有的是时间休息。”
被轰起来的士兵，只能在原地溜达起来，有人捡了些柴火，挑着干巴的引燃火焰，阵阵烟雾在山林中升起，士兵们围着火堆取暖烘烤身上的衣服，说着荤素不计的的笑话，一阵阵笑声在山间回荡，军官们忙着四处巡视，看看有没有人掉队。
半个时辰很快过去，在军官的吆喝声中，乡勇士兵们用土熄灭地上的火堆，拿起水囊猛灌一口水，快速归队找到自己的位置，待到整理好队伍又开始继续疾步前行。
五十里的山路在这些常在山林中行走的乡勇们不算什么，除了中途片刻休息和中午用饭之后，都在不停的行军，等到天色渐渐暗下来的时候，已经到达罗锅山附近，前方尖兵飞速跑回来，带回了罗锅山上最新的消息，他们在山脚下发现了山匪设下的暗哨。
李元立即让队伍停止前进，全体隐藏在一处隐蔽的山坳中，便带着陈习和谢承先跟着尖兵前去探查。
跟随尖兵来到一处小山包的后边，几人爬上山包，顺着尖兵手指的方向仔细观察，李元瞅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捅了捅趴在自己身边的陈习：“你看到了吗？我怎么没看出来啊？”
“你看那边，仔细看看那颗树旁边和其他地方有什么不一样！”陈习指着远处一颗大树说道。
李元仔细的观察，果然远处对面半山腰上有一颗大树，大树旁边有块巨石，山坡其他地方都是光秃秃的没有一点遮挡，唯独那里矗立着一块石头，而石头下还有一些野草把举止底部都遮挡住了。
“山贼的暗哨就躲在那块巨石下边？”李元问。
“是的队官，属下观察了好久，发现那个巨石下边石被掏空的，里边藏着人，还有那边，那个土坡上那从杂草，遮着一个洞口。这两个暗哨正好将整个上山的道路都能看到，属下没敢往上再走，怕被发现了！”尖兵说道。
“你做的很对，不能再往前探查了，我们先退回去！”
几人退回到原地，李元将四个总旗也一起叫来，几人围在一起商议应该如何进攻，尖兵将上山的道路和发现的暗哨一一标注出来。
“陈百长、谢百长这次攻击你们认为怎么安排合适？”李元问。
“回队官，属下认为最好发起攻击的时间是后半夜或者凌晨时分，敌人大部分都在睡梦之中，即便这些暗哨那个时候也定然困乏，我们先剪除暗哨，悄悄地摸到贼人山寨墙下，打他们一个出其不意”
“属下也认为这个计划更加稳妥”谢承先和陈习两人达成共识。
其他的几个总旗自然没有意见，他们还都处在学习战争的阶段，见大家都表示同意李元自然也从善如流：“好，那就全队先都休息，晚上突袭，派谁去铲除暗哨？”
“我和陈习两个各带两个人去吧，比人都没有这种经验”谢承先说道。
部队就在这个山坳里原地休息，一直等到后半夜。又通晓所有人都不准发出一点声音，即便睡觉的时候嘴里也要咬着一根木棍，避免打呼噜说梦话，吃饭更是不允许生火凉水泡着面饼凑合一顿，又在队伍四周布下警戒哨，这才安心的休息下来。
简单吃过晚饭，所有人席地而坐相互依靠着进入梦乡，偶尔有几声梦语很快便被身旁的人止住，无法进入睡眠的在小心的整理着自己的装备，做着心理建设，各队的什长也留心关注着自己小队的人：“怎么不睡觉？”
“什长，我还是有些紧张，我们家好几辈子都是种地的，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还要提刀杀人，我万一要是死了家里的爹娘可怎么办啊！”
“傻小子，哪有那么容易死，你手里的刀和盾牌是摆设啊？有人想杀你你就先杀了他，等进攻的时候牢记着动作要领，跟在我的身边，咱们两百号人打五六十人还不是轻松取胜，放心吧，没事的！”什长不住的在宽慰着自己的手下。
其实这些什长心中也是担心害怕的不行，可是他们不能表现出来，刚才队官和百长把众人叫去，告诉他们“将是兵之胆！”别看他们只是什长、小旗，但是所有的兵都看着他们呢，如果他们胆怯了那整支小队就有可能溃散，成为待在的羔羊，所以无论如何要镇定，害怕也不能表现出来。等此战结束了之后表现最好的队伍会有奖赏，表现差的直接免职回去当大头兵去。
所以每个基层的什长、小旗现在都是尽力的缓解自己手下弟兄们的紧张情绪，尽量把这次战斗说的轻松一些。
月过中天，陈习和谢承先悄悄的来到李元身边，将他摇醒：“队官，时间差不多了，是时候可以开始进攻了！”
李元从睡梦中醒来，活动了一下脖子揉了揉眼睛：“到时间了啊！好，袁成南悄悄的叫醒所有人，整理装备，各队总旗看好自己的队伍。”
之后又对着陈习两人说道：“暗哨就拜托两位了！”
“放心！解决暗哨之后看我们的手势！”
整支队伍静悄悄的开始整理自己的装备，绑腿拆下来重新绑紧，腰间板带紧了又紧，蹦跳两下显得不再累赘为止，还好近段时间肉食和蔬菜的补充比较充足，队伍中患有夜盲症的少之又少，即便有也不似之前那么严重，能看清近处一小段距离的东西，有人拉着行进不是什么问题。
陈习和谢承先各带着两个人，卸掉身上的装备，仅留下一把匕首在身，为了防止刀刃反光用泥巴抹遍匕首全身，嘴里衔着木棍，猫着腰悄悄的向着暗哨摸去，但凡有点动静就立马折服起来。
用了小半个时辰，才摸到了山贼暗哨藏身的地方，看着对方也已经到位，轻轻的拨开杂草向里边看去，估计是山贼也没有想到会有人半夜里摸上山来，两个暗哨点里的山贼现在全都在呼呼大睡，陈习二人自然不会客气，一手张开向着贼人嘴边伸去，一只手抽出了锋利的匕首。
猛地向前，左手捂住暗哨的嘴巴，右手的匕首在其胸腹脖颈处猛刺，旁边跟着的两人也连忙上前帮忙死死按住暗哨的肩膀不使其挣扎。很快两个暗哨抖动了几下失去了生机，再看几人脸上，手上全都是鲜血。
感觉到鲜血的温热和腥气，那两个没有经验的乡勇开始忍不住的呕吐“呕”“呕”“呕”，陈习抬手在两人后脑勺上一人来了一下，低声训斥道：“干啥干啥，都说自己胆子大，刚见血就开始吐，有没有点出息！”
“百长！他娘的进我嘴里了，呕！”其中一人便吐边说。
陈习又给他来了一下：“骂谁呢！什么叫我他娘的。”
“没有没有！我可不是骂您，是这孙子的血进我嘴里了！”
“行了，都别吐了，赶紧发信号叫他们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