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蘑菇云
离山县大新美食品主要生成鸡肉制品、豆制品零食,二楼行政人事办公室领导不在几个女同事你一句、我一句有说有笑,显然平时少有烦恼。
最前排位置左边是一台打印机,右手边则坐着一个木讷之人,身上的灰色短袖已经褶皱,还有些脱色。
这个人平时总是一个人坐着发呆,要么就是在纸上写写画画,鬼画符般也没人能看懂,孤僻、怪异,显得神神秘秘的。
方程是公司网管,如果不是他职位特殊,估计不会有人会与他打交道。
“程哥,晚上大陈小厨聚餐,去吗?”小刘语气亲和
“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方程
方程今年三十五岁,爸妈都已经离逝。
没房、没车、长相普通,拿着微薄的工资,自然是单身一个。
原本明亮的办公室突然变暗,嗡嗡的空调声音也戛然而止。
“停电了。”
一个同事看着熄灭的灯光和黑屏的电脑,语气中带着些许抱怨,现在是夏季,停电意味着停空调。
小刘立刻掏出手机,并快速拨打着电话。
然而话筒里传来的只有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的声音,她拿起手机,满脸疑惑。
“咦,手机怎么没网?”小刘
行政除了生产,杂七杂八的很多事都管,停电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打电话给电工。
“不会是你没缴话费吧欠费了吧。”小丽一边说,一边也拿起桌上手机,准备刷刷短视频,随即惊叫“我的手机怎么也没网,程哥,这是怎么回事?”
小丽的手机才买不久,想到可能手机坏了这种恐怖的结果,赶紧跑到方程位置边。
“不对啊,这不是没网,是没信号。”方程皱起眉头
“那时不时我手机坏了啊。”小丽的语气中明显带着焦虑和不安。
她这部手机可是比她一个月工资还高,下了老大决心才买的,不会真的这么倒霉吧。
方程详细看了手机设置,甚至连手机卡都重新拔插,还是没有信号,难道真的是手机坏了?
真正方程思考可能出现的问题时,一个尖刻的声音传来。
“一天知道装神秘,结果连手机都不会看。”杨红
杨红经常时不时阴阳怪气一下方程,至于为什么点方程也不知道,只是看方程不顺眼。
没有信号,方程也拿起手机准备搜索时,他脸色突变。
“怎么会事,不可能啊。”方程居然忍不住自言自语
小刘、小陈、自己的手机各属不同运营商,难道三个运营商所有频段的基站都同时坏了?
不可能。
方程摇头否定。
而且基站是有UPS备用电源的,短时间内不受停电影响。
这里是城市,2G、3G、4G、5G信号交叉覆盖,三个运营商至少有十几个基站同时坏掉的概率几乎为零。
正是因为奇怪,方程才下意识脱口而出。
“大惊小怪,这里是园区,断网也不是第一次了。”杨红冷嘲热讽
方程并可没给杨红解释义务,他只是专心的在思考着一切可能。
“难道是有大功率信号干扰?”
高考时为了防止作弊会使用大功率信号干扰器,可自己也不清楚信号干扰器时会不会让手机信号全无,他不是通信专业的。
“对了,路由器上可以排除是不是信号干扰。”
方程立刻想到一种可能。
路由器接的是入网光纤,还是两根,光纤可不会受到信号干扰器影响的。
想到就做,方程快速往机房走去。
“程哥,我手机好像断网了。”
一个女生突然出现在方程面前,芊芊细手上还有一个沾有水滴的苹果,递到方程面前。
周雪,实习财务,人漂亮、身材高挑,活泼可爱。
这么优秀的女孩,自然不少追求者,但她都保持着一点距离。
她注定是要离开这里的,毕业后大城市里才有更多的机会,更高的发展空间。
她总感觉,方程特别神秘,好奇心驱使,时不时会主动找方程说上几句。
“都没有信号,我试试能不能排除一些可能。”方程
他淡淡一笑,接过苹果,一口咬上。
如果说夏天什么最难拒绝,方程想到两样,空调和水果。
“我有些好奇,能看看怎么操作的吗?”周雪脸上挂着一丝好奇
“好吧。”方程
刚吃了人家水果,方程也不好意思拒绝。
机房内。
方程飞速的敲击着键盘,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很快他又把头凑到交换机后面看了又看,最后更是打开了手机的手电功能又把头凑到交换机后。
“怎么了?”
周雪见方程表情严肃,也意识到不对,于是轻声问。
“不知道。”
方程摇头,眉头皱得老高,在快速的思考着。
停电、手机没信号、光纤没信号,单独一样都还勉强可以用低概率来解释,可三者同时出现这就不是自然损坏可以解释得通的。
既然不可能是自然原因,那么只会是外界因素导致。
什么外界因素会导致停电、信号全无、光纤中断?
方程记忆中有两种可能。
一是核爆炸,印象中有一颗核弹爆炸导致全球通讯中断,附近的电力系统也受到了冲击。
二是火山爆发,前几年的某地火山爆发,据说也导致了通讯、电力中断。
可事实就是,核爆炸没有、火山爆发也没有。
方程就迷惑了。
突然他脑洞大开。
“难道是电磁脉冲武器?”
方程不知道有没有这种武器,但这是他能想到最合理的不可能解释。
他顺着这个思路继续想下去。
可即便是电磁武器测试也不会选择城市的,毕竟很多设施、设备娇贵且昂贵,这个代价也太高昂了。
“难道是敌对势力投放的?”
“为什么投放呢?”
“破坏通信基础设施。”
“为什么要破坏通信基础设施?”
“战争。”
“全面战争。”
方程的大脑里一个接着一个设想出现,越来越离谱。
“走。”
方程一把抓住周雪的手,往办公室跑去。
砰的一声,方程暴力的推开办公室门,快步来到钥匙柜前。
所有人都被方程的粗暴给震惊了,但很快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方程的手上。
他居然牵着周雪的手,关键是周雪还没反抗。
不可置信的表情浮现在每个人的脸色,眼睛都睁得老大,死死盯着两人。
周雪也意识到这些目光的背后,脸色瞬间变得绯红。
“方程,你这是要带美女私奔吗,?”
杨红见方程拉着周雪,还不停的翻着钥匙柜,忍不住再次嘲讽。
周雪刚才一直被方程带着小跑,还在喘气,听到杨红的嘲笑,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臂正被方程抓着,连忙解释。
“不是不是。”
但她的言语是那么无力,似乎没人相信。
“找到了。”
方程把钥匙紧紧拽在手里,正要快步离开,突然看到了小陈,还有其他的一些同事。
他沉思几秒后,突然说出了让大家都觉得莫名其妙的话。
“我觉得办公室有些闷,大家可以出去透透气。”
方程说完,快速往办公室外冲去。
“装神弄鬼。”杨红一脸鄙夷
她之所以讨厌方程,就是不喜欢方程这种故作高深的模样。
小刘看着方程离开的背影,好像觉得要错过什么似的。
方程太反常了。
事有反常,必有妖。
停电的反常。
没信号的反常。
方程的反常。
对了,还有最后那句话。
那不就是在暗示吗?
想到此,她突然惊醒。
“我也觉得办公室有些闷,正好去透透气。程哥,等等我。”
小刘顺着方程的话,给自己找个借口,快速跑出办公室。